白芸解释道:“这百花水是个好东西,我想拿去卖,但我做不出来,就算能做出来,我也没有人手去做,所以,我想请你去帮我做,工钱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当然,这配方我还是要知道,买方子的钱我也会给你,但是你这房子就不许再给其他人了。”

  白芸说了一长串,狗剩娘都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脸上喜悦满满,“咋这么好,还给方子钱?”

  白芸点点头,“另外,在你拿到工钱之前,吃和住我都包了。”

  打量了狗蛋家一圈,再看看他们放在桌子上的剩饭,只是一点点菜头咸菜,白芸又继续说道:“不敢说吃好住好,但总比在这里好,能填饱肚子。”

  狗剩娘一听,眼眶都红了,她一点也不担心白芸是骗子,她是个不祥的女人,人家骗她做什么,就是出去当窑姐都没人要她的。

  她只是心中满满的激动,多少年了,日日夜夜都想脱离这个地方,起码让孩子能像别家孩子一样,能够吃的好一些,要是真的如白芸所说,她有工钱拿,那日后的日子,怎么也不会过得比现在差。

  白芸见她没说话,只当她在考虑,“你可以再想想,如果觉得合适,你就跟我走,不合适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你。”

  狗剩娘哪里会不愿意,当即就点抬头头,满眼都是希望,“合适,我干,我这就收拾东西。”

  说完,喊了一声狗剩,“狗剩啊,快去收拾你的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狗剩不明白为啥这个大姐姐一来,他娘就要带他走了,但还是乖乖的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白芸扫了一眼不足人头的矮房子,又问,“就你们两个人吗?”

  不是白芸想多管闲事,既然决定要招工,那基本的情况还是要问清楚的,不然日后生事,也很麻烦。

  “嗯,就我们娘两个。”狗剩娘边收拾便说道:“我没男人,没嫁过人。”

  白芸一愣,心中愕然有个惊悚的猜想。

  不等她再问,狗蛋娘就自己说出来了,“我这张脸,本来这辈子就没指望着嫁人,以前还有爹娘护着,但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爹娘就死了,村里人说是我克的,怕我再把他们克死了,拿着棍棒把我赶车了村子。

  我一路来到了这里,本想靠自己安身立命,但也没有人愿意要我一个不祥的人做事,我只能偶尔去捡一些饭食。”

  她说着,脸上都是麻木和惨然,没有怪罪,只有深深的无奈,“本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但是我被人强了,那人看清我的脸以后,连夜就跑了,所以才有了狗蛋,本来我可恨了,恨这个世界为啥对我这么不公平,让人活着都那么难。

  但直到狗蛋生了下来,我突然就不恨了,他那么小一个,来到这世界上过苦日子,还笑的那么开心,

  从那以后,我就有了指望,不管别人怎么看都好,我得保护我的儿子,让他好好长大,教他做一个善良的人,我还得谢谢那个人,给我送来了一个儿子。”

  狗剩娘的话让白芸彻底不平静了,愚昧,太愚昧了,居然只凭人家脸上有一点黑斑,就觉得人家是不祥的了?

  还有那个人渣,强迫女人,还要跑路,这种人渣才是最晦气的,百因必有果,这种人只怕最后也落不着好处。

  狗剩娘说了许多,才突然想起来,人家只是问了自己一句而已,自己贸然说了这样多,怕是要招人厌烦,又赶紧道歉起来,“抱歉啊,我不是……我就是不小心多说了一些。”

  “没关系。”白芸和善地摇了摇头,她还蛮理解狗剩娘的,这些人就是生来被欺负了太多次了,连说太多话都得先反省是不是错了。

  看狗剩已经收拾好了,而狗剩娘还想去搬一些嚯了口的碗,白芸拉住了她,说,“那些东西就不要了,我给你们买新的,看看没什么了咱们就走吧,马车停在前面。”

  “多谢小姐。”狗剩娘点点头,倒是没有留恋的跟在白芸身后,就算是给白芸当下人做牛做马报答都好,她实在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了。

  不是怪这里条件不好,日子再差她都能活,而是被强迫的那个晚上,这里的人都听见了她的惨叫,让她痛苦不安。

  而且狗剩子也经常因为她的缘故,被别的小伙伴奚落,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改变不了,只能逃离。

  可狗剩子到底是个天真的孩子,走的时候也一步三回头,对这里的一切还有点不舍得,不安地抓着自己娘亲的衣裳。蜀南文学

  白芸让他们坐在车架的两边,驾着车就走了。

  她很同情狗剩娘不错,但她不是慈善家,做不到一掷千金,让她们舒舒服服过上好日子。

  而且说实话,如果狗剩娘没有属于自己的价值,或许她跟这一家人的交集,就只能停留在买花时多给的十文钱那里,绝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无论在什么境遇,只要人有价值那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马车回到客栈内,由于两人的衣裳太破,白芸便让他们两个先回到她的房间,又让小二打了一桶水,让她们娘两个好好的洗洗。

  自己则去成衣店买了两件适合他们的衣裳,不是太好的,但胜在厚实,给他们送进去换洗了。

  等两人换洗出来,倒真的变了一个样子,周围没有人,狗剩娘也没有捂着脸了,身上干净了不少,脸上的斑点却没洗掉。

  白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命宫,发现这人命运坎坷,确实有父母早逝的命格,前半生活的非常苦,后半生便平缓过来了。

  不说福气好吧,过上普通的日子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主要是天生恶麻才把她原有的命格遮盖了。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白芸轻轻的问道。

  “我……我叫玉梅,小姐。”玉梅有点哽咽,她从出生起就没穿过这么好的机会衣服,孩子也没穿过新衣服,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女人给的,叫她怎么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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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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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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