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耳东把这件事形成日志发布在了qq空间,还建立了qq群,以便获取更多的线索和寻找其他受害者。
日志一经发出,在陈耳东的社交圈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唐野在社交场的名气很大,所有人都没料到大名鼎鼎的唐野竟然是一个诈骗犯。
qq群很快就涌入了六十来人,但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进来听八卦的,只有少数人提供了一些和唐野有关的信息。
其中一个朋友说,唐野家好像在万和路某小区,陈耳东不太相信,万和路上都是些老小区,和唐野富二代身份完全不相匹。
陈耳东又跟透露消息的那个朋友通了电话,他说他和唐野从小就认识,唐野的父亲这两年好像住在那里,因为他家里人跟唐野父亲是原单位的同事,在小区碰见过一两次,而且他印象中唐野家是发了点小财,但不至于像群里面所传那么夸张。
不过,陈耳东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唐野的父亲名叫唐德汉。
由于没有准确的楼栋号和唐德汉照片,即便知道了小区,也很难找到人,陈耳东去了一趟派出所,希望警方能提供唐德汉的具体信息给他,但警方以涉及案情保密为由拒绝了他。
下午,陈耳东和林大器开车来到了疑似唐德汉的住址,这是一个老旧小区,看样子修建于八十年代,在锦城的东边很常见,是当年一些老国字号企业的家属区。
整个小区都跟富裕这个词丝毫没有关联,没有保安也没有清洁工,各种低档汽车贴着老楼紧紧停放,新手司机要是困在里面,估计连车都开不出来。
小区门口有个门卫室,门口还坐了几个正在闲聊的大妈,陈耳东走上前去,看看有没有可能从她们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您好,大妈,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你们找谁啊?”其中一个大妈表现出警觉。
“你们认识唐德汉吗?我是他侄儿,他电话打不通,家里找他有急事。”陈耳东编道。
“认不得,你们认得不?”大妈朝她身边的几个人问道,她们也都摇了摇头。
陈耳东有些失望,估计信息是错误的,否则一个老小区,街坊邻居不至于完全不认识。他跟林大器说再去四处逛逛,若还无头绪就返回公司。
“你才不是他的什么侄儿呢。”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正从门卫室走出来。
“大叔,此话怎讲啊?”陈耳东听出些端倪。
“前两天警察都来过,也是找老唐。”这个中年男子正是这个小区的门卫。
“是吗?那看来我没找错地方,大叔,能麻烦告诉我一下,唐德汉住哪一栋?”陈耳东眼前一亮,原本渺茫的希望又重燃火光,
“嗯,这个吗,不好说。”门卫大叔迟疑了片刻,边说边摇了摇头。
陈耳东看他这意思并非不想说,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陈耳东逼近他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腰间,示意进屋,门卫倒也顺从,和他进到了小屋。
陈耳东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百元钞票,塞进了他的手心:“大叔,感谢了。”这招果然管用,收下钱的门卫立马凑到了他耳边,几声低语。
二人来到六栋一单元门口,陈耳东说就在三楼左边那户,随即和林大器上了楼。
“咚咚”两声,陈耳东和林大器都盯着眼前这扇生锈的铁门,心中充满忐忑。
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但看面相,却和这头银丝不太相符,约莫五十来岁。
“找唐野的吧?进来吧。”这个男人对于两个陌生人的突然造访并未感到诧异,就跟等了他们很久似的。
他就是唐野的父亲,唐德汉。
进屋之后,陈耳东打量着这间房子,和自己小时候住在奶奶家时极为相似,水泥地、白墙皮,老桌老柜老灶台,除了电视机还有点现代气息之外,整个就是八十年代国人住所的缩影。
如此看来,唐野的富二代身份,只能是伪造的了。陈耳东心中一纠,原来自己被唐野当傻子一样戏耍。
“我没钱,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你们来找我没用。”唐德汉坐在沙发上,平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陈耳东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因为他这句话可以用来回答陈耳东所有的问题。
“叔叔,我们是唐野的朋友,被他骗了一百多万,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到了你,希望你不要再包庇他。”
“警察来过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警察也找不到他,那我也无能为力。”唐德汉所言非虚。
“他是你儿子,他能不和你联系?”陈耳东问。
“儿子?呵,他是我爹。你们不是他朋友吗?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看上什么尽管拿走便是。”唐德汉自嘲道。
几番交谈下来,陈耳东心里已有了大概,眼前的唐德汉早已被唐野摧残成得遍体鳞伤,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陈耳东将唐野给他讲述过的一些个人信息在唐德汉那里进行了求证,唐德汉也并未避讳,有问必答。
原来唐野的确不是什么富二代,十几年前,身处内陆的锦城商业还不太发达,唐德汉从广州倒了一批外贸货回来,一路从夜市吆喝直到做成了小商品零售,挣了一笔钱。
随着城市的发展,小商品集散地被拆除,唐德汉成了失业人口。
靠着以前攒下的钱,他在锦城买了四套房产,一套自住三套出租,平时就靠收租过日子,虽谈不上奢华但也足够滋润。
锦城人天生清闲安逸,小富即安,唐德汉原本打算就这样,喝喝清茶打打麻将,悠然度过余生。
他和唐野的母亲很多年前就离婚了,唐野一直跟着母亲过,几乎和他没怎么见过。
成年以后,唐德汉为了弥补为人父的过失,将一套房子过户给了唐野。
他只有唐野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爱护有加,但更多的是亏欠和愧疚,所以唐野和他相认后,但凡有事,有求必应,却依然很难换回唐野对他的亲近。
三年前,唐野忽然开着豪车来看他,不久后又带着他去上海、江浙一带游玩了大半个月,父子二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唐德汉非常开心,既盼来了儿子的原谅,还看到了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
唐野告诉他,从名牌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后,一直在从事金融投资,不到一年时间,就挣了两百多万,买了房买了车,他想再奋斗几年,买一个大别墅,想把唐德汉也接回家一起住,而且,他特别希望父母能破镜重圆,还他一个完整的家。
唐野的这番话触及到了唐德汉的内心深处,他愧对母子多年,当年因为在外沾花惹草和唐母离了婚,现在人过半百,虽小日子过得不错,但家里毕竟没个女人,他几乎已经遗忘了烟火气是什么滋味。
若真像唐野所说,他妈妈能不计前嫌,与他重归于好,那他的后半生将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和唐野修复关系后,父子俩不止一次的聚在一起袒露心扉,每每说到动情之处,唐野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唐德汉倾诉自己在单亲家庭的环境下成长有多么不易。
他的怨恨越多,唐德汉的负罪感就越强,只能不断诅咒发誓以后一定善待唐野和他的母亲,用一辈子去弥补。
一段时间的密切往来,唐野开始频繁的谈起了自己的工作,他说自己是某证券公司的基金经理,掌握了大量内幕消息,他可以利用这些消息挣大钱,但自己身份敏感,不适合亲自做一些投资操作,于是给唐德汉转了三十万,让唐德汉代他买股票。
他说,自己有一个“家庭美满计划”,需要靠这些股票来实现。
计划里,他希望自己能在三十岁前就实现财务自由,然后带着父母环游世界,安享晚年,听的唐德汉老泪纵横,感动不已。
唐野让唐德汉买的股票涨多跌少,虽然盈利不算太多,但唐德汉还是很佩服儿子的眼光。
唐野说现在行情不好,但马上会又一波牛市,只可惜手里资金太少,要想尽快实现家庭美满计划路途遥远。
聊到此处,唐野的失落、不甘和遗憾满满的写在脸上,唐德汉共情的表示,不如卖一套房子来给他提供本金,唐野几番推脱,说不想再靠父亲,但唐德汉说,自己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太多苦难,他有义务帮助儿子一起完成“家庭美满计划”。
他当即卖掉一处房产,唐野说行情还没到,这笔钱先拿来买一款境外的基金用于保值。
这一次,唐野没有让唐德汉去经手,他说唐德汉没有购买境外基金的资格,需要委托给他远在美国的经历代理人去购买,唐德汉不疑有他,将一百多万的房款直接转给了唐野。
三个月后,唐野将基金第一个季度的分红十万元转给了唐德汉,唐德汉兴奋不已。
当一个靠收租被动月入近万的人忽然时不时靠股票和基金就能收入几万甚至十万的时候,他的心境必然会发生变化。
尤其这一切的来源还是自己的儿子,作为父亲,除了自豪与骄傲,他想不到第三种感受。
就这样,一不做二不休,尝到了甜头的唐德汉索性把四套房子都卖了,把钱全部给了唐野。
他本想搬到唐野家住,但唐野说在计划实现之前,还是先和母亲继续保持距离。
唐德汉觉得言之有理,于是一个人搬到了以前单位分的职工福利房,也就是现在住的这间老宅。
拿到这笔钱,唐野仅在下一个季度给他转了十万元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一毛钱,用唐野的话说,行情已来,他终止了基金,将所有钱都用于股票之中,计划一年左右,将本金翻到五千万。
届时,他会风光退出,远离职场,带着父母环游世界,如果在哪一个国家住的舒适,他就在当地买下一间小酒店,和父母长久定居。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需要全力以赴做股票,加上身份的敏感,他会暂时和父亲切断联络,他让唐德汉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怀揣着这份愿景,唐德汉每天都活在梦里,唐野的十万加上自己还剩的一些存款,依旧能让他好吃好住,数着希望过日子,每过一天离美满就更近了一步。蜀南文学
至此,如唐野所说,他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一个电话。
起初一年,唐德汉没有任何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仅不嫌弃他这个不称职的老父,还原谅了他,儿子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正确的。
到了今年,唐野依然杳无音讯,唐德汉曾试图找过他,但锦城之大,他无处可寻,唐野口中那处自购的房产,他也从来没有去过,手机号更是早已更换。
他和前妻在二十年前就断了所有来往,甚至连前妻的亲戚都再也没有联络,随着唐野失联的日子越来越长,唐德汉终于有所差距,但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骗他。
他去过派出所,但走到门口又掉了头,他不知道去了派出所是该报人口失踪还是自己被骗,就这样,一直纠结到警察上门的那一刻,他才潘然醒悟,自己的担心和猜测不再是虚幻,他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骗了。
听完唐德汉的讲述,陈耳东和林大器痴痴的摊在椅子上,犹如看了一部电影,一部令人致郁的电影。
两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唐德汉的遭遇,和他们所受的有太多相似之处,炒股、分红、财务自由、环游世界,唐野的套路经过在唐德汉身上的演练,已经炉火纯青,再次施展,陈耳东们只能乖乖的愿者上钩。
他们最难以置信的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对待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就算这个父亲有错,但也绝不至于此,想到这,那他们被骗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唐德汉全程平静,哪怕说到要紧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起伏。临走时,他对陈林二人说:“如果他被抓了,我不会去见他,你们要是能见到他,帮我转达一句话,就说我这辈子欠他的,已经还清了。”
一直平静的唐德汉,在说到“还清了”三个字的时候,终究哽咽。一个苍老的中年男人,委屈的像个孩子。
陈耳东一声叹息,五味杂陈,和林大器离开了这间残破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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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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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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