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收了贡湖一号的钱还没有还给谷家,兴许局面还没那么糟。
还出去的钱不可能再要回,即便贡湖一号不追究违约责任,退回完二十九万,也就意味着大耳传媒彻底破产。
得知消息的林大器和付华勇,天旋地转。
人的性格底色一经上帝的涂抹,附着一生,难以改变。
当人身陷万劫不复时,也正是人性最深处那株恶之花破土而出之时。大耳三兄弟,爆发了相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冲突。
林大器翻起了旧账,拿前年和贡湖一号合作时的反对开启了责骂,但他忘了若没有贡湖一号,大耳传媒也不会有今天的规模;
陈耳东说要是没有他持续为公司开拓市场,大耳传媒现在还是一家三人小作坊,但他忘了把唐野引狼入室并且对其打开信任大门的也是他;
付华勇怨恨两个城里人不务正业把他连累跳进投资骗局的深坑,但他忘了如果没有大耳传媒,他现在还是一个委身在美工部,跟人合租单间的打工仔。
三个人就像三只互不相识的禽兽,或为领地或为猎物,搏命般厮杀在了一起,招招致命,不该说不能说的话全部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狭小的办公室根本压不住他们争吵的分贝,怒骂、拍桌、砸东西,办公区里的员工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目瞪口呆的望着陈耳东的办公室。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烈地推开,走出来的是林大器,一向温和的他,此刻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暴徒,冲着员工们咆哮:“全部滚!滚!滚!公司不他妈开了!操!全部给我滚!”
所有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简单迅速的收拾了个人物品,顾不上关电脑,也无暇理会散在桌面上的资料,一窝蜂地跑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一片狼藉。
林大器站在办公区的中央,看着众人逃难似的奔出,突然才意识到,这些人可都是和他同舟共济两年多最亲密的伙伴啊。林大器猛地蹲下,掩面痛哭。
靠在门上的付华勇也哭了,哭他的兄弟、哭他的前途。
陈耳东则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用卫生纸擦拭着手上的血。
这是刚才他砸茶杯时,皮肤被溅起的碎片割破的伤口。
擦完血迹,他随手将纸扔在了地上,其实垃圾桶就在他的身旁。
这样的姿态,三人维持了大约十分钟,期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十分钟过后,陈耳东说:
“大勇,明天不用来了,公司欠的钱,你也不用管了。”
付华勇依旧靠在门上,好似没听见陈耳东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明天我找个收废品的来,看看这些桌子椅子电脑打印机值多少钱,全都卖了,还有那辆车,我去问问吴铭,让他开个价,等全部处理完,看看有多少钱,不够的再去借,把贡湖的钱退了。”陈耳东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就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可依然没人回应。
“你们要存档的,自个儿去拿移动硬盘拷,省的明天卖了又来找我麻烦。”
“如果借不到钱,贡湖要起诉我们,各位就在家等传票吧。”说完这句,陈耳东离开了公司。
踏出大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这熟悉的办公室,然后在心里给自己创业三年的大耳传媒做了最后的道别。
韩卿瑜给陈耳东打了两通电话,但都没接,她原本是想告诉陈耳东关于业务的事,然后她又打给了林大器,还是没人接,这种情况很少见,不得已,她打给付华勇。
“大勇,陈耳东呢,怎么他俩都不接电话啊?”韩卿瑜问。
电话那头有明显的呼吸声,付华勇却一直没有吭声。
“大勇?喂,能听见我说话吗?”韩卿瑜觉得不对劲。
“妹子,你还是过来看看吧。”付华勇从来没叫过韩卿瑜妹子。按年龄来说,他是这拨人里最大的,但他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尊称。现在公司关了,他和陈耳东又回到了单纯的同学、室友或者朋友的关系,自然也就改口叫了声韩卿瑜妹子。
韩卿瑜赶到大耳传媒时,只剩付华勇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甚至不知道林大器何时离开的。
“出什么事儿了?”韩卿瑜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公司关了,员工也走了。”付华勇低声说道,那种吃了败仗被抽了灵魂的声音。
“他们两个跑哪儿去了?”韩卿瑜心里挂念着陈耳东。
付华勇摇摇头,韩卿瑜让他把发生了什么告诉她,付华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韩卿瑜听完,又再度环顾了四周,她已经能想象到刚才的场面有多么的不堪。
而付华勇讲述的事,即使她不是当事人,也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挫败感,她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人。”
韩卿瑜跟陈耳东一样,她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明,以致于要遭受这样的惩罚,难不成是除夕拜佛烧香的时候拜错了菩萨进错了庙?
这种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韩卿瑜自觉可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大勇,我们先想办法把他们找到,世事无绝对,你们吵归吵,就算真要散伙,有你们这样散的吗?”
韩卿瑜需要保持冷静来处理问题,他理解陈耳东,接二连三的打击,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妹子,我就不去找了,我回家了。”付华勇颓丧到底,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蒙头睡下,第二天起床时发现,原来是场噩梦。
“大勇,你不能这样,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好聚好散,关公司不是过家家,你们还有债务、合同纠纷、应收帐款、人工结算、工商注销,你觉得你能一走了之吗?”んτΤΡS://Www.sndswx.com/
韩卿瑜急了,他觉得这三个男人遇到事情怎么一个个都如此难堪大用。
“妹子!我就是个农村人,我什么都不懂,我就只想好好上班,好好挣钱,把我爸爸妈妈和妹妹接过来过上几天好日子,我不懂你们那些投资、名牌、西餐、跑车,我就知道有多大的手就和多大的面,他们两个跑了,你把我拽着有什么用?我能有什么用?”
付华勇崩溃了,朝韩卿瑜吼了出来,和平时判若两人。
这是他压箱底的心声,只因韩卿瑜的一番话不小心撬开了他的锁扣。
韩卿瑜也傻眼了,她万万想不到就事论事公正合理的一句话,怎么就把付华勇点燃了。
“好,好,大勇,你先回家吧,我去,我去找。”韩卿瑜把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摸着桌子,慢慢的往后倒退,直至付华勇离开办公室,她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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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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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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