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月无嗔痒得扭动起来,却被宇夏的身体镇压着。他笑得岔了气。
听着月无嗔的笑声,宇夏心头的阴霾不知不觉少了几分,剑眉一挑,“念不念?”声音含着威胁。
“我,还有事没......告诉你。”月无嗔边闷笑边磕巴道,“红,红带子带,回来了。听,听我说......”
红带子?宇夏微微眯眼,停下了魔爪。
“红带上的内容是‘祈死界之父母长安,生界之阿姐寿恺,虽远不辍,相见有期’,落款‘夏容’。”
宇夏整个人僵住,双目直愣愣,面上的表情不知是惊还是喜。
“说真的?!”
“真的。”
宇夏的嘴咧开,身体里涌起莫大的希望。她好像在那里见到夏容,却藏着一颗不敢寻的心,不能寻,扼制月无嗔的手松了松。
月无嗔挣开宇夏的手,欲直起上身,宇夏却反应过来,抓住他的两条胳膊按在床上。胳膊上的力道大到痛得他身体紧绷,月无嗔看到宇夏专注地(真凑巧)盯着自己眼睛,双睫微眯透着邪佞,“还有吗?”
“没有了。”月无嗔忍着痛楚道。
老话重提,“你念不念信?”宇夏问。
“不念。”
宇夏气笑了,“那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那你想一直当瞎子吗?”月无嗔清逸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
“你敢威胁我?!”
“彼此彼此。”
油盐不进的家伙!宇夏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古、板,无趣!”
宇夏玉石般漂亮的眼睛闪烁厉色,月无嗔却不觉得可怖,口吻柔和而熟稔,“难为阿毓还跟我这么无趣的人玩耍。”
宇夏没好气地“嘁”了一声起身,“把纱布给我盖上,然后走吧。”
月无嗔离开后,宇夏躺尸般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是安安在方便许多啊......她想念的人在盛京。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盛京位于北地,大雪纷飞,整个城像披上一条白狐毛毯,但愿瑞雪兆丰年。
一前一后两辆车身黑漆的双辕马车在宫门口稳稳地停下来。叶衷掀开帘子,一只白若雪的纤手伸了出来握住她的手,苏安安踩着车凳下来。
前面的车上下来一位有着玉质般温和气质的男子,他接过小厮手中棕黄伞面的绸伞,走向苏安安。
“苏姑娘,我在前走,你跟着我,小心路滑。”
“有劳沈公子。”苏安安弯唇谢道。
内侍们一个时辰前扫过雪,如今又铺上了一层。男子走在前,特意放小了步伐,雪地上落下脚印。苏安安踏在这些脚印上,走起来省事很多。
踏入凤仪宫,沈岩带着苏安安直接入内,沈娴瑶已经坐着等候。
“娘娘万福。”
“你们来了,”沈娴瑶嘴角露出一抹得体又不失亲和力的笑容,“天冷路滑,辛苦你们了。”
“娘娘言重了。”苏安安微笑着直视沈娴瑶。
“苏姑娘,还是先请你看看知深的情况。”许知深昨日感染风寒,太医开了药已经稳定下来,沈娴瑶想让苏安安再看看,自己好安心。
苏安安给许知深检查过后要了太医的药方,细看后道:“娘娘,大皇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太医开的药方也是极好的。”
“好。”沈娴瑶眼中布满由衷的笑意。
回到正屋,沈岩道:“姐姐将大皇子生病之事告知陛下了吗?”
“只是小风寒,没有叨扰陛下。”沈娴瑶温婉笑道,叮嘱,“你既留在京城,就要恪尽职守,不要让陛下多添烦忧。
沈岩并不意外,道:“臣知道。祭天随行的大臣也不容易。云相与乔大人为处置尤太子之事商讨了一整夜,乔大人甚至因劳心过度而吐血了。”
听到“乔大人”三个字,苏安安竖起了耳朵。
“你说的是乔青珏大人?”沈娴瑶问。
“嗯。乔大人身体瘦弱,风尘仆仆确也受累了。”沈岩道。
“乔大人是一位好臣子啊。”沈娴瑶颔首感慨。
“沈大人提及的‘乔大人’可是乔珏姑娘的兄长?”苏安安开口。
“不错。”
“乔大人还有一位妹妹?”沈娴瑶美目移向苏安安,沈岩随着看过来。
“是的。”苏安安微笑,心口却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乔珏姑娘是乔大人的孪生妹妹,才貌双绝,安安曾在天籁阁看过她的表演。”
“乔家出人才。”沈娴瑶若有所思地道。
沈岩温声道:“仔细看看,苏姑娘的面容与乔大人有些相似。”
——“乔珏长得跟你有些像诶”,“是乔珏更好看”......苏安安牵了下嘴角,“表哥也说我与乔姑娘长得像。”
“芸芸众生,几分相似常事罢了。”沈娴瑶道。
沈岩郑重道:“姐姐,如果起战事了,希望你帮我在陛下面前进言允我从军。”
沈娴瑶不解蹙眉。
沈岩不避讳地道:“最终定下来赎回尤太子的条件是马两千匹,羊两千口。尤国不一定会同意。尤国暗处动作不断,现在正是他们往年南下劫掠的时候,这次陛下或许不会善了。”
“我不会劝陛下,”沈娴瑶很有原则,“但母亲那边我可以帮你说话。”
沈岩叹笑一声,“谢谢姐。”
“娘娘,敏嘉长公主来了。”侍女通报。沈岩闻之移至下位。
一位身姿娇小、粉光脂艳,身着碧色的刻丝长身褙子、天青色裙,头上戴着金嵌珍珠宝石松竹纹簪,耳下坠着点翠耳环的女子走了进来。
“参加皇后娘娘。”敏嘉长公主行礼。沈岩和苏安安也向敏嘉长公主行礼。
“姑姑免礼。”沈娴瑶亲自扶起敏嘉公主,“姑姑近日可好?”hΤTpS://WWω.sndswx.com/
“我很好,娘娘与知深可好?”敏嘉公主入座。
“一切安好。”沈娴瑶回道,带着敏嘉公主一起去看了许知深。
敏嘉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奶娃娃,不禁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软嫩嫩的当真可爱。鼻子和嘴巴像娘娘,眼睛像陛下。”
敏嘉公主看向沈岩,道:“沈岩也这么大了,定亲了吗?”
“还未。”沈岩回道。
“早日定下来,不然好姑娘都被别家抢光了。”敏嘉公主揶揄道。
沈岩笑着点头,“是。”
敏嘉公主的目光在苏安安面上停了片刻,“你是哪家的姑娘?”
“我是中书侍郎宇夏的表妹,苏安安。”
“哦——”
“苏姑娘医术高妙,知深昨日感染风寒,我让阿岩接她进宫看看。”
敏嘉公主的视线在苏安安和沈岩之间绕了绕。
边走,敏嘉公主边道,“娘娘,我难得回来,饭后娘娘能否赏脸陪我玩叶子戏?”
“姑姑言重了。本宫乐意奉陪。另外两个人姑姑可有人选?”沈娴瑶笑道。
四人坐下来。敏嘉公主道:“我觉得苏姑娘可以算一个。”
“承蒙公主看得起,安安却之不恭。”苏安安也手痒了。
“苏姑娘爽快,”敏嘉公主爽朗一笑,“还有一人么——舒贵妃吧。她是陛下新纳的妃子,我也想瞧瞧是个怎样的妙人。”太后已被禁足,她连客套都不必了。
“听姑姑的。”
“不瞒娘娘,我这次回来许是要长住了。”敏嘉公主抚了抚白玉指环。
沈娴瑶静待下言。
“杨毂伙同熙侯贪污公款,不仅如此,”敏嘉公主神色平静,“他还拿贪污的钱贿赂禁军将领,想做什么,不言而喻。杨毂、熙侯已经下狱,我可能要回大许当寡妇咯。”
冷汗冒了出来,苏安安咬紧牙根。不可能,父亲怎么会——冷静!阿焕一定会帮父亲的!
沈娴瑶知道敏嘉公主与杨毂过得不和顺,“杨毂自己犯蠢,姑姑能回来住也全了团聚。”
“他想让我来求情,做梦!”敏嘉公主想到那个被推掉的孩子,心就被针扎密密地疼。
下午,舒贵妃来到凤仪宫,先向沈娴瑶行礼,又与敏嘉公主互见了礼。
蛾眉曼睩,琼鼻樱唇,一件晶莹圆润的珍珠项链衬出冰肌玉骨,一袭鹅黄素罗衣裙显其纤秾合度的体态。
敏嘉公主笑着道:“贵妃娘娘果然花容月貌,我一来就拉着您打牌,您不会见怪吧?”
舒贵妃巧笑嫣然:“怎么会,公主找我打牌是我的荣幸。”
侍女在桌上摆好叶子戏,四人开始打牌。
苏安安心不在焉,大头都是输的。
“奴婢该死!”侍女立刻跪下请罪。原来侍女端来茶,一小泼水倒在了苏安安的肩上。
“没事,是我自己没接好。”苏安安连忙伸出双手欲扶起侍女。
侍女看向沈娴瑶。“去拿手巾来。”沈娴瑶温雅的声音带着几分凌厉。
侍女拿来手巾,苏安安愧疚道:“我自己来吧。”
苏安安擦了肩膀,坐在苏安安左侧的舒贵妃看她有点不便,就主动开口,接过帕子,帮苏安安擦了靠近颈下的部位。
舒贵妃稍稍俯身,苏安安皱起眉,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虽然沈娴瑶没有惩罚侍女,苏安安也不想再连累别人了,便集中精神打牌。
三日后,月无嗔出门买药材时,掌柜给了他一封给“夏毓”的信。
宇夏还是看不见,由月无嗔读信。
宇夏淡淡道:“这回是我自己的信了,总算请得动你读了吧。”
“乐意之至。”月无尘莞尔。
“乐意窥探我的隐私吗?”宇夏细细眯睫。
“殿下,别生我的气了,好吗?”月无嗔双眸无暇,声音柔柔。
宇夏似不耐地蹙眉撇撇嘴,“快读。”
信的大意是冷惊微在翊山有难,救他的人会不虚此行。落款是“明祺阳”。
宇夏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惊疑于冷惊微有难,惊异于明祺阳示意自己去救。她脑中闪过明祺阳说的什么一旦耽已、不可脱矣,嘴角一抽,他该不是还在打这个主意吧。
她不相信爱情,结缡更是被围困的院子,里面充斥争执与猜忌。以己度人,更何况冷惊微的父母并不是恩爱夫妻,冷惊微也不会相信男女之爱。
易山——宇夏想到在水下屋看到的藏宝图,意动了,“无嗔,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
“两日后。”
“两日后我要去易山,和秦邕的交涉交给你了。”宇夏郑重道,“拜托你了。”
月无嗔摇头,“我不行。”
“这两天不是跟秦邕沟通得挺好?”宇夏挑眉,“我相信你行的。”
其实是你已经猜到秦邕背后是哪方人,并不太在意这件事吧。月无嗔道:“那是你跟我一起的,我一个人没信心。再说你擅离职守怎么跟许帝解释?”
“这个我自有办法。”宇夏半垂着眼睑。
“既然你找得到借口,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月无嗔凤眸中闪过一缕狡黠,“冷大人可能也需要医治上的帮助。”
好像也有道理......宇夏思量开。
片刻后,她道:“你还是留在秦府,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机应变。”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对月无嗔这么依赖(?)了?因为必须需要他的帮助,或是觉得他掀不起浪,还是小时候那点情谊逐渐消磨了她的警戒心......
月无嗔直直地看着神态愈来愈坚定的宇夏,他能说什么?她可真是人尽其用?他不放心她?
月无嗔闭了闭眼,开口,“好。”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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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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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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