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的武功被废,也不知大长老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每日子时都疼得死去活来。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因为疼痛而流眼泪,可后来麻木了,也就咬着牙撑着睡了过去。
因为在浮生祭时,她就学着师傅用面纱遮着容貌,也经常男装示人,再加上她和燕王世子有那么几分相像。所以大长老不知道她只是燕王世子的替身,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每日顶着别人公孙休的身份在她面前演戏,刑讯逼供她有关于前朝宝藏的下落。
她哪里知道什么前朝宝藏,可大长老却笃定她一定知道。从大长老嘴里,她隐约的凑出了落雁坡惨败的真相,南狄想杀燕王,而南疆想得到前朝宝藏用于复国。而前朝宝藏的下落知道的只有当时还未驾崩的昭帝和历代辅佐沧澜帝王的浮生祭大祭主。
玉珑姬虽然这一代大祭主,可因为年纪还小,经常在沧澜四处游历学习。即便是大长老也不知道她的居所,且因为她年纪小,师傅还有很多机密没有告诉她。
而在大长老看来,燕王妃身为上一代大祭主肯定在出事前拼命将燕王世子送出来,必然是交代了他一些秘密,必定会有前朝宝藏的下落。
尽管玉珑姬一再强调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大长老却始终认为是她嘴硬,所以每日都会选一种酷刑来折磨她,因为怕把她折腾死了,还特意用名贵的药材吊着命。
玉珑姬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阴暗湿冷的地方,她甚至想也许师傅也希望她死吧,若真的想让她活下来了,又何必提早就将楚漠送走,还特意将她打扮成楚漠的模样接了回来。她死了,世子楚漠就真的安全了。
当然她也不算孤独,至少对面牢房里也关了一个人。等到她死的时候,还有人会知道,不会等到她的尸体变冷变硬才被人发现。那日,她和对面的人这样说着,那老人笑着摸了摸泛白的胡子,说道:“小丫头,你可猜得到我是谁?”
玉珑姬摇了摇头,她真的猜不到,不过监狱里的人从来不曾为难过他,想来身份也不一般。“这所牢房是我的,同样的,圣宫也是我的。”老人笑得很得意,就像没有被关在这里一般。
“您是公孙休公孙老宫主?”所以你是被关在了自家的监狱里……仿佛看懂了玉珑姬“惊讶”的眼神。公孙休假装咳了咳,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小丫头不要那么绝望嘛。”
玉珑姬这才想起在浮生祭时听人说大长老和圣宫宫主公孙休是挚友,公孙宫主是不是和南疆气场不和呀,怎么每次都撞在了南疆人手里,被南疆人抢亲就算了,还被人顶包和囚禁。她略显期待的询问道:“这既然是公孙前辈的地盘,您可知道如何逃出去?”
“这个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公孙休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出去做什么呀,也没什么惦念的人。”公孙休好似想起了什么,伸了个懒腰,略有些感叹的说。
“我与前辈不一样的,前辈在此处无忧无虑,而我却饱受折磨,何况我的亲人……前辈不是有个得了武林大会第一的孙子吗?他怎么不来救你?”玉珑姬话锋一转,若是能联系到公孙斐然……
“那孩子他因为有眼疾又不喜热闹,早几年就遁入华阳峰,再没出来。”公孙休神色微闪,有些落寞的说。
“再没有其他法子了么……”她真的要死在这了,还没有找到楚漠,还没有为大家报仇,还没有为燕王府平反,还没有灭了南狄和南疆。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活下来的。
那天晚上她又被疼醒了,全身的筋脉仿佛寸寸断裂,她勉强压抑着嘴边即将溢出的痛呼声,深吸了几口气,正要起身,才发现牢房里多了一个身穿紫衣鹤发童颜的人。玉珑姬没有见过他,也不知是敌是友,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支撑着身体往角落里挪。
“你母亲可是叫玉灵袖?”那人开口问着,瞬间就来到玉珑姬跟前,他蹲下身子,手搭上了玉珑姬的脉搏,一股股热流传入体内,舒缓了疼痛,几个循环后,那人才放下了手。
一阵沉默过后,玉珑姬才从满身舒适中回过神来,想起这人在等着自己的回答,道:“没错,她是我母亲,您是?”她将父母周围的人一一排除,才发觉她竟从来没见过这人。能潜入此地,不被人发觉,又认识母亲,知晓她的身份,肯在此时雪中送炭的人,她竟不认识。
“你母亲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灵台山不会伸出援手,竟然找了我,她不认同我,选择接受宿命,却愿意为了你来求我。”那人有些惋惜地说。
“什么宿命?”玉珑姬感觉这两个字有自己有着莫大的干系。
“隆明九年年九月二十三日,你的母亲身中三箭,失血而亡。这是多年前,我为还你母亲救命恩而卜的一卦。这是死劫,却不难解,可她还是顺了天意。”那人摇了摇头。玉珑姬愣了愣,是因为父亲吧,因为父亲不在了,她便也随了父亲。想到这点,玉珑姬心里便越发苦涩。
“同样的我也不逼你,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罢了。你可愿意活下去?”那人说得很平淡,就像是在问一句“你吃了吗”。
“活下去,会怎样?”玉珑姬反问了一句。那人一愣,显然没想会被这样问道,突然一笑,可眼神却冰冷的很,他道:“活着,自然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是问,活下去的代价。”玉珑姬很平静的说,脸上虽然脏兮兮的,眼神却不再同往日一样空洞,多了几分亮色。
“是啊,活着总要有代价。这代价嘛,无非是活得更艰难,可能会生不如死,但只要撑过去,总会柳暗花明。但是人啊,终归还是要死的,不过时间长短。”那人笑嘻嘻的说。
“那么,我的宿命是今晚吗?如果我放弃,今晚我是不是就要死了。”玉珑姬低下了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表情,但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心情。
那晚,她终于冲出了那座监狱,她不去想公孙休为何不愿跟她走,也不去想那紫衣道士到底是如何当众着众多看守的面,堂而皇之的将她带出。她只要按照那人说的往东走,哪怕那人说往东会遇到此生命劫,只要能活下去,再痛再苦,为了那些人,她也所向披靡。
因为怕被追上,她不停地往东跑,等她冲出山林的时候,脱力摔进了雪坑,她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又摔了。突然面前传来一句:“你没事吧?”她抬起头来,看到面前伸出了一只恍若白玉的手。接着往上看去,只见那少年一身青蓝,衣袂处勾勒了几处青竹,另一只手拿剑,碧玉簪束发,身体微倾,长发散落到身前,衬得面色白皙,月照白雪,映得人的面容柔和俊美,蓝色的眼眸也越发温柔。hΤTpS://WWω.sndswx.com/
玉珑姬看着他俊美的面孔有些愣神,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却又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因为学过医术,她看得出来,这人眼神虽映出万物,却毫无波动,是有眼疾,再加上这双蓝色的眼眸,便已知晓他是公孙休的便宜孙子公孙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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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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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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