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了”莫玉的这句话似乎一直徘徊在耳边。这几日,楚流镜也并非不去见她,相反,他时常待在帐外,甚至会到王帐附近企图来场“偶遇”,却从未见过她。他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避而不见。原来,若非有心,谁都见不到谁的。
楚流镜亮起烛火,走到桌旁,摸了摸桌上的面具,转身看着地图,企图用分析战况来忘却梦境,忘却她。只是有人却偏偏不如他意。
蔚然身上带了一丝酒意闯了进来,他倒是没有一丝尴尬,直接开口说:“我想着,这几日你虽然不问,却也是挂念的,便来同你说一下她的病情。对了,你这是处理军务还没睡?要不明天再谈?”
楚流镜脸色一僵,道:“嗯,刚刚在分析战况。”
蔚然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脸色又变冷。
楚流镜皱了皱眉问道:“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喝醉了?”他觉得蔚然有些不太对劲,喝醉了还半夜来帅帐,而且前几日,不曾来说,如今才说?
“你们两个真是有趣,一个病在王帐却不肯医治,一个宿在帅帐还半夜惊梦。”蔚然略微苦涩地说。
“你一直在帐外?”楚流镜脸色一冷,若非一直在又怎么知道他半夜惊梦。楚流镜没等蔚然回答,接着道:“她怎么不肯医治?是不愿吃药?”
蔚然把玩起腰间的玉箫,轻轻一笑,并未回答。楚流镜见此,眼神凝起寒意,道:“蔚然,你这是何意。本王虽视你为友,却也容不得你玩笑。”
“你真的想知道?”蔚然抚了一把箫身的红穗。楚流镜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再言语。蔚然也没指望他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是接着说:“她呀,知道治不好了,我今天听见她跟沉欢交代身后事。”
楚流镜突然暴起,抓着蔚然的衣领,冷声道:“够了蔚然,玩笑不要太过分。”他瞧着蔚然略带苦涩的讽笑,忽然失了力气,颤抖着手,道:“怎么可能?我知道她身体一向不好,还怕冷,不是说天生体虚吗?再说她这次不是你把的脉吗?不是你说这只是忧思过度吗?”
楚流镜越说,越觉得心凉,是他太放心了,他总以为莫玉自己就是医者,能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再不济还有蔚然,他却忘了医者比常人更加讳疾忌医,医者甚至不能自救。而蔚然只会成为她隐瞒病情的帮凶。
“沉欢说得对,你一点不适合师妹,你只会害死师妹。当年,我便不该让你再出现在她眼前。”蔚然眼眶泛红,紧紧握着玉箫,很是悔恨的说。
“你什么意思?”楚流镜一惊,眼神变得有些冰冷,可是却忍不住颤了起来。
“你以为两年前你是怎么出现在她眼前的?你以为是自己利用她医治,却不知道她等这一天很久了。这世上没人能算计了她,除非她甘愿。所以,她跳进了你的圈套,一次又一次。”蔚然有些颓然地说。
楚流镜退到桌案旁,手无处安放的乱摸,在摸到了面具的那一刻,他冷静了下来,说:“从灵月宫那次开始吗?为什么?我们那时不过刚认识,第一次见面还差点打起来,你不是知道的嘛。”
“我并不清楚你们的初见,只是听师妹说,把她从雪地里抱了起来,送她去医馆却又忘了接她离开的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呢。”蔚然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落寞。
楚流镜一怔,手上不小心用了力,将面具握了个粉碎,只觉得脑海中声音有些杂乱,有母妃离开的时,父皇的震怒声;有父皇离开时,周围的滔天哭声;有皇兄离开时,留下的教导声。还有一个小姑娘费力地拉着自己的衣袖哭着问“小哥哥,你不要我了吗?”,还有那天莫玉刚醒来的那句“小哥哥”,还有他走的时候她说的“你不要我了”,说的那么肯定,好像早有预料,又好像已经习惯了……
蔚然也不理会楚流镜,反正今晚,他想把藏了些许年的话都说出来,楚流镜不是总觉得师妹不够爱他吗,等他说完了,他倒要看看楚流镜配不配得到这份爱。
蔚然开口道:“当年,她被叛徒带进了圣宫,受了一番酷刑,还被废了武功,虽逃出来为你所救,但因为医馆救治不当,伤口恶化,筋骨被寒气所侵,废了根骨。师傅给她重塑了根骨,却也落下了寒症,甚至时常会在半夜了突发魇症。在皇宫那次见面,是她回了浮生祭后修养不过半年。”
蔚然深吸一口气,道:“我本不欲让你们两人见面,因为她通过浮生祭查到了你的身份。那时候,她有些恨你,却也恨能够理解你的自己。可是,很意外的是,在楚宫你们见面了,她认出你了,而你认不出她。她也不愿同你相认,在她看来,当初那小姑娘已经死了。所以那一阵子,我并不明白,她为何仇视一个已经算是陌生人的人。”
楚流镜苦笑着说:“因为我们很像。”不管什么时候,楚流镜见了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着,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样貌,只要那个人是她,楚流镜就注定移不开眼。
以前他也不明白为何楚玉对他来讲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迦南告诉他,人与人之间的吸引是依靠相似的,有的是脾性相似,有的是性格相似,有的是外貌相似,还有一种极为特别,是灵魂的缺口相似。
只可惜迦南说的话,楚流镜从来都不信,可他又偏偏记得迦南说过的每一句话,迦南说他会后悔的。
而他也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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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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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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