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马车中的人却恍若承受着比车外还要寒冷数倍的氛围。惜欢小心地抬眼瞧了莫玉一眼,见她面色冰冷,皱了皱眉,便立刻低了头,心觉奇怪,又不敢多言,唯怕被沉欢呵斥。
沧澜王师出城后,人群便逐渐散去,偶尔一些人聚堆谈论着王师浩荡,王上深情,王妃宽厚。很少有人注意到,一个白衣女子面覆白纱,从一辆马车上走下,走进深巷。而那辆马车却驶进了莫府。蜀南文学
佘关常年风雪,而与佘关仅有路终山脉一山之隔的南狄却是多热少雨。南狄人有着游牧民族的属性,加上气候原因,无法自给自足。然而与南狄最近的沧澜又因为冬日整日风雪交加,因此他们常在冬末春初、风雪渐消之际入侵沧澜,以获得食物。
而边境百姓尽管因为过冬储存了大量食物,却也因已至春初,消耗大半。一旦南狄人入侵便如同蝗虫过境,其所过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没有青年壮丁便会误了春播,因此大部分人为了活命就开始南下迁徙,导致边境廖无人烟。
边境无人,南狄便会长驱直入,往沧澜内境继续作恶。长此以往,如同恶性循环一般。
上次南狄大举入侵,已是七年前。偶尔也有南狄部落少数人来掠夺食物,但往往不成气候,佘关常备军足以应付。但这次,遭殃的却不是佘关。
佘关地势偏低,位于路终山脉中段,而南狄人入侵的必经之路是路终山脉最低端的谷地。那谷地形似游走的卧龙,还流传着龙神陨落于此的神话,又因为常年落雪,名唤雪龙谷。临进佘关,偏近沧澜内境,有一座依着路终山脉而建的城池—雁城。同样依山而建的城池—燕城,与雁城遥遥相对,将佘关夹在中间。而这次出事的是雁城。
等到莫玉接到详细的情报时,人已在奔赴路终山脉的路上。为了不让人知晓她的行踪,她特意让惜欢扮做自己的模样回了莫府,来避开耳目。
左手捏着手里的情报,右手握着酒杯,莫玉微微皱眉,垂眸不知思索些什么。
“这个拓跋枭完全不按惯例出招啊。”灵巧面似不解,抱怨道。
“您可懂他的意图?”暗霜问道。莫玉将情报扔到小案上,把弄着手中的杯子,面纱下的容颜看不出悲喜,只是吐出两个字“燕城”。
佘关风雪依旧,却已不是往年安稳的模样,旌旗猎猎,灯火照夜。楚流镜按照莫玉所说,加上沿途有京驿馆和回春馆的支援,果然缩短了不少行军时间,在第七天傍晚便同急行军赶到了佘关。寒风凛冽,却也没有吹灭王帐中每个人心头充满战意的火焰。
王帐内,楚流镜在得到佘关驻守将领汇报的前方战事情况后,便问道:“可清楚那拓跋枭为何对雁城出兵?”
众人也是一脸不明。“是啊,这拓跋枭究竟何意啊?以往都是仗着边境无人,沿着雪龙谷往佘关来的。”一旁的副将不解的问。
“扶胥,你以为呢?”楚流镜看向右下方站着的身穿黑色盔甲的小将问道。
陈慕胥一愣,转头看向楚流镜,显然没想到王上会把问题抛给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尉。但他仍旧将心中想法说出,“末将以为,拓跋枭向来自负狡诈,他虽攻下雁城,但必然没有料到援军来的如此之快。所以下一步他未必敢直接攻打如今王师驻守的佘关。”
“那,依陈校尉之见,拓跋枭下一个目标会是哪儿?”楚流镜略带深意地说。
“……是燕城。”陈慕胥想了想说,“拓跋枭既然亲自出征势必要拿下佘关,但……也绝不会放过燕城攻下雁城,再拿下燕城,再由两城同时夹击,那么佘关便已在手。”
楚流镜若有所思的看了陈慕胥一眼,陈家是世代文官簪缨之族,偏出了个嗜爱兵法武功的嫡子,倒也有几分天分。
“王上,陈小子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啊。”驻守佘关的老将夏振华笑着说。
“是啊。”几人附和,随即便对出军燕城的部署展开讨论,帐内甚是热闹。
这时,一个士兵在营帐外喊道:“启禀王上,兵部侍郎莫大人求见。”人声顿停,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上位的人。
陈慕胥也暗自看向楚流镜,但因为家里的妹妹同莫初有所牵扯,心知摄政王同莫初有所隔阂,有些担心莫初被罚。
楚流镜也不在乎底下人的打量,只见他唇角微扬,红唇轻启道:“宣。”
……
莫玉住进路终山脉附近一处隐秘的宅子,那是她五岁以后,经常待的家。在这里,她学会了武功兵法、琴棋书画,学会了如何做一个称职的浮生祭的大祭主。
那时,她最爱做的是在半夜时分,偷跑出去,跑到燕城驻军营地。到达时已近天亮,可以看到父亲操练士兵的模样。
莫玉看着这里的一景一物,不禁想起落雁坡上的战马悲鸣,想起燕国公府的烈火如血,想起南山上还未署名的两处衣冠冢,目光越发空洞,心如一潭死水。
“大祭主。”一个身着蓝色衣袍,容颜俊朗英气的男子走了过来,若是惜欢等人在此,必会惊讶,因为这男子与沉欢长得一模一样。
莫玉愣了愣,才缓过神来,见他的模样,沉思片刻道:“沉欢日后,便不必扮女装了。”
沉欢面容微动,眸中闪过几分喜色,转而消失,他踌躇了一会儿,道;“莫大人已回到军中,但是被拓跋枭所伤。而且,摄政王似乎有意为难,不仅没有派送军医,而且命莫大人在外守营帐。”
“如此,也好。”莫玉轻声道。想是见了拓跋枭,便被仇恨冲昏了头,这几年他的日子太顺,也该吃点苦了。
风雪关内,沧澜驻军营帐。“公子,是否需要莫瑢去拿个暖炉?”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担忧地问。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个青衣男子,面色苍白,唇色鲜红,眸色泛浅,容貌极为俊美无俦。
只见那人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无力道:“想必是因着我没有参加婚礼,故意为之,公事报复罢了。”虽是口头上这么说,可不代表莫初他不记恨。毕竟,他一向记仇。
顿时,他想起了拓跋枭,南狄左翼王,一个在南狄独揽大权的人。想必拓跋枭此生傲绩便是在落燕坡所射的暗箭——那只杀死燕王的淬了毒的暗箭。莫初眸色顿深,面色阴沉。他透过纷飞的大雪,看向雁城,心里暗恨,自己怎么就没能杀了他,明明就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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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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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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