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本来您好心收留我们一晚,我们应该心怀感谢,您的要求也应当遵守,
但是这村里处处透着古怪,我等实在是无法放心离去。
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知道村里的村民都患了怪病,我也派人前往镇子里请来大夫和县令,还请您见谅。”,
刘大夫听他这么说,心知已经无法阻止了,便深深叹了口气说到:
“昨日见着几位公子时,我就知道几位公子们身份都不一般了,
也罢,你们既是官家人想查清真相也无可厚非。
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也没什么好怕的,哈哈哈哈。”,
景夙见他似乎还是不愿说出真相,眉头深皱,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过了几个时辰,派去的人回来了,也带来了水头镇的县令,
鸿尾村是水头镇的管辖范围内,这李县令一大早的本来打算去找小妾听听戏呢,
结果就看见手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说外面来了个大人物,
当李县令看见来人拿着太子令牌的时候,脚都软了。
心想太子殿下居然不知何时来了水头镇,他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接到,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听说太子殿下在鸿尾村连忙带着县衙的捕快衙役赶了过去。
到了村里见到景夙几人,李县令连忙磕头行礼说到:
“臣李梅庸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何时到此地,实在是臣的失职,请殿下赎罪!”
景夙不在意的说:“李县令免礼,孤只是路过此地,尔等不必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接连得了怪病,孤怕百姓糟了灾祸,所以才命你前来探查一番。
不知镇里的大夫可都带来了?”
李县令连忙说:“带来了,带来了,臣将镇子里最有名望的大夫都请过来了,定能查出这些村民的病症!”,
赵泊君和赵晨亦带着县衙的官差将村子前后的路都封了起来。
赵瑞宁也带着县里的大夫前往村民家里看病,可是他敲了门,那些村民居然还是不肯开门,
这就另人不得不怀疑了!于是赵瑞宁便强行闯入一户人家,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推门进去后却另他大吃一惊。
只见房里的村民无力地瘫在床上,浑身溃烂,伤口一见风,便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
见他嚎叫赵瑞宁连忙将门关上,这才见他好了一些,
屋里还躲着个半大的孩子,那孩子身上倒是没有见到可怕的伤疤,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朝屋里躺着的村民询问才知道,原来从几月之前村子里的男人们便开始长了些疤痕,
起初他们并没有人放在心上,毕竟乡下人皮糙肉厚的不在乎这些,
可是谁知这疤痕越长越多,而且出现了伤口溃烂的症状,到这时候开始害怕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不能吹风,不能见光,不然身上就像被刀子凌迟一样痛苦,
于是所有人都只能躲在家里,村里也马上请老刘大夫看了,他却也只是摇头说治不了。
这村里本就不富裕,想出去请大夫更是艰难,而且就算凑出银子想去请大夫,村里的男人都动不了,又怕让女人去那些女人会带着孩子卷了银子跑了!
而且又过了一段时间后连村里的女人也出现了这种症状,所幸村里的小孩并没有染上,
所以平时他们就只能靠家里的孩子喂一些东西,每日瘫在床上生不如死。
赵瑞宁听了十分吃惊,连忙让几位大夫替村民查看,
几位大夫望闻问切一番,讨论来谈论去,也没有听说过世间有什么病症竟然如此霸道,
赵瑞宁只好回去先向太子殿下汇报情况。
他向众人说完村民的情况后,大家都是一脸震惊,
月儿听四哥描述的那病症可怕的场面脸都吓白了,沈慕凡只好握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景夙面色凝重的问:“村里老人和青年都染了?只有小孩没事?”,
突然听到赵泊君从外面走进来说到:“不,有一家例外,
住在村子东边的一户人家家里暂无人得病,我方才带着官差巡视时发现的。”
景夙听了便说:“去将那户人家请上来问些话,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很快王大壮一家被带了上来,他们一家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平时就算面对李县令他们都战战兢兢,今天更是吓得脚都软了。
被带到景夙面前时,他们连头都不敢抬,景夙见他们害怕,便叫官差退先下去。
他语气温和的说:“你们别害怕,我们也并无恶意,只是想明白村里的人都得了怪病,只有你们家没有染上,你们可知道是何原因?”
王大壮见官差都退下了,问话的这位大人也挺温和,就不那么怕了,
他回答道:“回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呀,自从村里的人陆续都染上这病之后,
我们一家也怕的要死,平日也都躲在家里不敢外出了!”大家听了本以为是问不出什么了。
谁知这时王大壮的妻子王氏却突然抬头看着景夙说:“我知道!这病是他们的报应,是天谴!”,
王大壮忙捂着妻子的嘴,不让她说下去:“大人,这都是她胡说的!哪有什么天谴呀,她个婆娘懂什么!”,
景夙严肃一瞪:“让她说下去。”王大壮立马就怂了!
月儿也认出来这王大壮的妻子就是昨天见过的哪位大婶。
景夙命王氏继续说下去,只听王氏说道:“这村子里的人都是些自私的畜牲,
婉儿姑娘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居然尽做些畜牲不如的事,连婉儿姑娘死后都还不放过她。
报应!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大家听到这里都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事居然还与婉儿姑娘的死有关!
景夙继续问:“婉儿姑娘是刘大夫的孙女是吧?她什么时候死的?”,
王氏回答:“去年十月。”
“这奇怪的病症是何时开始的?”
“去年十二月吧。”
景夙说:“这么说,婉儿姑娘去世不久这病症就开始了?
将刘大夫请过来,我有话想问他。”,
两人听说要请刘大夫过来,略有些慌乱,王大壮连忙说:
“这些都是我婆娘瞎说的!和刘大夫没有关系的!”
景夙抬手说:“我只是请刘大夫过来问些问题罢了,你慌什么?
我再问你,婉儿姑娘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说到这两人却如何都不开口了。
沈慕凡摸着茶杯说:
“看来,这婉儿姑娘死的蹊跷啊!”
赵瑞宁也说到:“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我看着那些村民的病症,思来想去,倒是觉得他们有些像中毒了!
以前我在塞外见过有些外族的巫师,他们炼制出的毒药让人吃下后,若是不及时服下解药,也会穿肠肚烂而死!”
“中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怎么做到同时向整个村的人都下毒的?”赵泊君问,
听了哥哥们的讨论,月儿看着院子里的那口井,想到昨日刘大夫特意交待取水的事情,
于是她说到:“难道是在井里下的毒?其他村民家里可有水井?”
几人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为什么孩子都没有中毒,这点大家还是想不明白。
这时江淮扶着刘大夫走了进来,他将刘大夫扶到椅子上坐下,便站在一旁,景夙也不在意。
刘大夫喘了口气缓了缓说道:“太子殿下想知道什么事,问我这个老头子便是了,不用为难他们。”,
王大壮听到这位公子居然是景国的太子殿下!更是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于是景夙命人先将王家夫妻二人带下去。
他转过头态度谦和的对刘大夫说:“老人家,我只是个晚辈而且,然身份有责,此事晚辈不得不管呀!
还请老人家为我等解惑。”,
刘大夫听了笑着说:“殿下何必如此呢,我想你们心里应该也有猜测了吧,
不错,那些村民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老夫给他们下了毒!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他笑的用力,可是身体虚弱的很,笑着便咳了起来,
景夙给他倒了杯水,扶着他喝下,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一些。
屋里众人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还是被这个消息砸的一惊,
月儿听了,也实在是难以相信那个温和的老爷爷居然会给全村的人下毒!但是为什么呀?
所有人心头都有这个疑问,刘大夫既然说了真相,关于婉儿的死倒也没在隐瞒。
原来,在一年前的一天,刘大夫照常上山采药,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被困在山中迟迟为归,
孙女婉儿见天色不早了,雨还是越下越大,爷爷却又一直未归,她担心爷爷下山路上会出事,
于是打着伞来到人们经常路过休息的山下破庙里等待,
结果不巧碰到了村里的无赖张得军。
那张得军平日里什么正事也不干,整日游手好闲,经常跟着镇上的混混游街串巷,调戏寡妇,村子里的姑娘都瞧不上他!
婉儿看见他被雨淋湿了,还好心的问他要不要雨伞,
却不想这无赖今日喝了点酒回来,见婉儿漂亮又白白净净的样子,
又见四下无人便心生歹意,想将婉儿欺负了!
婉儿奋力挣扎,最后被推倒在地,头撞上石头晕了过去!
事后张得军以为自己杀了人,惊慌失措的跑回家躲了起来。
婉儿却在醒了之后则拖着满身伤痕万念俱灰的淋雨走了回去,
直到雨停了,刘大夫匆忙赶回来时,看见孙女这副样子问许久了才知道了真相,
他那时简直杀了那畜牲的心都有。
但是他还是安抚好孙女,准备进城报官,
谁曾想到那日衙门的人听到村里的姑娘差点被糟蹋了,
居然还出言不逊的说他孙女不知捡点,勾引男人,满口脏话,不堪入耳!
刘大夫气的发疯,扑想上去让他们住口,却被他们给打出来了,心知官府已经靠不住,
刘大夫回到家里抱着孙女哭着说:“是爷爷没用啊!”
祸不单行,第二天张得军的家人听说婉儿没事,居然找上门来说什么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了,便要婉儿嫁给张得军当妻子,
那张家人可打算好了,刘大夫就这一个孙女,他这些年也一定赚了不少钱财,
而且看着刘大夫山腰上漂亮的院子,那张家人心里就更痒了,
儿子要是娶了婉儿,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张得军的父母非但没有责怪他干的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居然还夸他聪明!
刘大夫又怎么可能让孙女受那家人蹉跎,而且他现在若是看到那无赖估计会杀了他!
于是他拿着扫把将人赶了出去,
婉儿那日本就受了伤,如此一来心理和生理上都不太好了!
她天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谁知村里的长舌妇人居然开始对婉儿指指点点,
刘大夫怒不可遏,想到平时村里人找他看病,他都多有照顾,而且只收药钱不收诊金,
婉儿也经常帮助照顾村里的病人,如今却换来村民这般对待,实在是心痛不已。
于是刘大夫便想带着孙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换个地方希望能让孙女走阴霾重新生活,
只是没想到,他们走到村口又被村民给拦下了。
那张得军的家人怎么可能放他们走,张父找到村长说,
“只要我儿子和婉儿成了亲,以后村里的人找刘老头看病,我都能让他更便宜点,毕竟是亲家嘛,
而且他要是走了,我们村里有人生病了可怎么办?难道要去镇上看嘛?那可得花多少银子啊!”
那村长听了居然同意了张家人的说法,
他还劝刘大夫把孙女嫁给张得军就万事大吉,皆大欢喜了!
没有人考虑过婉儿的感受。
那时只有王大壮一家帮着刘大夫说话,
王大壮的儿子王奕辰生气的对着村里的说:
“我看你们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平时刘大夫和婉儿姑娘对你们多好啊,你们生病了付不起银子的时候他们不还是救了你们吗?”
王大壮夫妇也劝着村民说:“是呀,我们不能做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啊,”
谁知那些村民早就已经被村长和张家给说动了,
而且只是让婉儿嫁给张得军而已,她一个没了清白的姑娘,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村民合伙想把刘大夫和婉儿逼回去,
推搡间王奕辰因为护着刘大夫一家,被村里的人失手推下了山坡!头撞到了石头,人没了,
王氏也从此受了刺激,刘大夫和婉儿两人从此也被村里人轮流看着走不了,
因为不肯嫁给张得军,外面的流言蜚语越来越难听,婉儿病的也越来越重,
但她却不肯喝药,刘大夫简直束手无策。
终于有一天趁刘大夫没注意时,婉儿上吊自杀了!
刘大夫颤抖着抱着孙女的尸体悲痛欲绝,
几日后他将孙女葬在半山腰的屋子旁边,撑着身体在桃花树下站了一夜,便开始了这个复仇计划。
所谓医毒不分家,他医术了得,对毒药自然也精通
他假意对村民说婉儿已经死了,他也想开了,自己以后也会和以前一样待在村子,
趁着村民松懈之时,将这毒药撒进平时人们打水用的井里,
他虽然恨急了这些村民,但是那些孩子他还是下不去手,
于是他将解药混在糖果里,分给了村里的孩子
他眼神冷漠的说到:“这村子里很多人的命既然都是我救的,那现在我便要再收回来!”
月儿和碧玉听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屋里气氛凝固众人都沉默下来,这个故事听得太揪心了,
江淮听到那孩子的遭遇气得捏碎了杯子。
他气那无赖不曾被判罚,气当地官府的不作为,也气这些村民的无知自私,
景夙也气的踢翻了座椅,他朝外面说到:
“将李梅庸带进来!”
李县令战战兢兢的进来跪下说:“不知刚才发什么什么事,惹得太子殿下如此生气?”,
却见刘大夫对着他嗤笑一声说到:“都说民斗不过官,哈哈哈哈,那日李大人看着你那官差侄儿将我扔出县衙之时可曾想到有今天呀!”
李县令抬头看着刘大夫似乎想起了什么,抖得更厉害了。
沈慕凡见李县令这丢人的样子直接走过去一脚将他的乌纱帽给踢了下来:
“你这混账,根本不配为官!”
景夙对刘大夫说到:“老人家,您心里有恨我们知道,我答应您定会将有罪之人一一抓来审判,
他们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您千万别脏了自己的手啊!
那毒药着实有些可怕,不知您是否能交出解药的方子?”,
谁知刘大夫闭着眼回答道:“呵呵,老朽自知时日无多了,待那些该死的人死后,我会将那些孩子送走,我也会永远葬在这里!
殿下如果不曾来此地,这里日后将会是一个坟村而已。
至于那解药方子,我可以给你们,
呵呵呵,但是已经没用了!哈哈哈哈,你们不必在说了!”
屋里众人无奈,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景夙只好命人将刘大夫带下去看起来,再想办法。
月儿带着碧玉从屋里先走了出来,心里难受的很,
她没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朋友婉儿姑娘,竟然遭遇了如此过分的事情。
而且村里的人平时多有受她照顾的,最后却成为逼死她的凶手,
月儿不懂,为何那些村民那么坏呢?
她一路上遇见的其他村里的村民,明明都很淳朴友善的,她实在想不明白,碧玉扶着她走到婉儿的墓前。
月儿蹲下身,摸了摸墓碑上的名字说:“婉儿姑娘,虽然我们不曾见过面,但我知道你定是个很好的女孩,
知道了你的事情让我很难过,但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帮你和你爷爷,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碧玉轻声的安慰着,过了一会儿,沈慕凡走到月儿身边将她扶起来,捧着她沾满泪水的脸说:
“月儿,别伤心了,这世上的苦难确实有很多种,每个人也都有自己应渡的劫难,
我们遇上了能帮的就帮,帮不上的,也只能听天命了。”
他将月儿抱进怀里又说到:“刘大夫确实医术精湛,他配出来的毒药让那些镇子里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而且那些村民已经中毒太深,特别是张得军和他的家人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刘大夫还是靠他自己的办法给孙女报了仇。”
沈慕凡没有说错,村民尽管有镇上的大夫极力救治还是一个一个接连去世了。
刘大夫被关押在房间里身体也逐渐衰弱,他似乎也存了死志,后面几天拒绝吃饭和吃药,
江淮陪在他床边还想在劝劝他,毕竟是他将大家带来的,对刘大夫他觉得心里有愧。
刘大夫却反过来安慰他说:“你无需自责,事情是我做的,我就不怕别人知道。”
再后来他只是不停的说着以前的事情,不停的回忆着婉儿成长的点点滴滴,到后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将月儿当成了孙女婉儿,抓着月儿的手说:
“婉儿,是爷爷没用啊,都是爷爷害了你啊!”,
月儿忍住眼泪回答道:“爷爷,您是世上最好的爷爷了,婉儿心里从来没有怨您的!”
刘大夫听到月儿说的这话时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几人将刘大夫葬在了婉儿的墓旁,祖孙两人在底下也有个伴,
景夙命邻县的县令暂代水头镇事项,他将李梅庸押送回京受审,治理不严辖区内出了此等惨案,他这官也做到头了!
赵瑞宁带人将所有村民安葬在一处,并立了一座墓碑,上头刻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给路过此地的人们警示。
沈慕凡给了王大壮一笔钱,让他一家带着村里剩下无亲无挂的孩子也搬到其他村子里重新开始生活。
处理完这些事后,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了,众人收拾好心情准备重新出发。
接下来的好些日子月儿都闷闷不乐,好在几位哥哥不停的开导,和沈慕凡有意的逗趣中,她也渐渐想开了!
她开玩笑的对碧玉说:“没想到啊,小碧玉,原来你遇事倒是比我坚强了,我还在难受呢,你就早好了!”
碧玉却脸色认真的说到:“小姐,我与您是不一样的。
您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见不得那些肮脏事!
我不一样,我小时候见过的畜生也不少,如今见着了也只不过是会有些生气罢了!”
月儿想到当初刚来将军府那个瘦瘦小小的碧玉,心疼的抱住她,
然后就开始,,,挠她的痒痒,两个小丫头又打做一团了!
不过月儿倒是十分好奇,江叔叔到底是怎么认识刘大夫的,
于是这几天在路上就天天缠着江淮问他以前的事:“江叔叔,您难道不是一直在将军府的吗?
我从小到大都是您护着我的呀,那您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我听刘爷爷他还喊你江大侠呢,难道你就是话本里写的那种,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大侠嘛?”
月儿越说越激动,脑海中想象着话本里面那些英雄豪杰叱诧风云的样子,
对着江叔叔直接秒变心心眼了,
大家心里一直对江淮的过去也很是好奇,于是纷纷竖起了耳朵想听个究竟。
见月儿实在缠得厉害,江淮实在是抵不住了,只好说道:
“我以前的事情,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前二十几年活的如同行尸走肉,到了将军府以后才算是重新活过来了。”
月儿听见他这么说自己,走过去扶着他有些难过的说:
“江叔叔,我是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那我便不问了。”,
江淮却笑着说:“没什么不能说的,那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早就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想知道,便说给你听吧!”,
于是他就缓缓的说起了他以前的事情。
原来江淮曾经是一个杀手组织里的刺客,那个组织不问黑白,谁给的钱多,就能替谁杀人,
官府对这组织很是头疼,命人查了好久都不曾发现组织的老巢。
他从小就在那组织里,被人安排在不断厮杀中长大,
但是他脑海里依稀的记得,他很小的时候是有父母家人的,而且家境似乎还不错,家里也是有仆人的,
他也还记得他有个很可爱的妹妹,妹妹的笑容一直刻在他脑海深处,那笑容经常会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是他究竟是怎么到组织里的,却始终没有记忆,到组织以前的事情他居然都记不清了。
他想,也许只有成为最优秀的刺客不停的出去执行任务,才有机会查清他的身世,
于是他不断努力,从众多孩子里脱颖而出,成为了组织里最优秀的刺客之一!
然而在一次任务中,他不小心中了敌方陷阱,身受重伤,
在经过鸿尾村附近时还是撑着一口气,出手救下了上山采药被几只野狼围攻的刘大夫,
于是刘大夫便将受伤的江淮带回鸿尾村医治好了,两人也是那次相遇中认识的,
知道了刘大夫医术高强,自那以后江淮每次受伤能去找刘大夫的都会先去找他,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慢慢熟悉了起了。
江淮当初在组织里的时候确实杀了很多人,但他的内心一直很坚定,不曾像其他刺客一样,变得越来越麻木。
有时碰到女人和孩子在场的时候他从不下手,也会阻止其他同伴下手,
因此他在组织里也受过很多惩罚,赵将军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江淮的。
那次江淮的任务是刺杀一名朝廷官员,他与同伴冲进去以后本要是要寻找刺杀目标的,
结果同伴却不分青红的朝着路人就痛下杀手,
甚至还想刺向一个小孩子,
江淮看见连忙出手制止,那几个同伴便同时向他攻来。
于是赵将军带着人跑进来的时候发现刺客自己打起来了,
开始也是疑惑不解,但是看到江淮护着的孩子,他也明白过来了,连忙上去帮忙将孩子救了下来。
事后江淮自然是任务失败了,赵将军却把江淮拦下说到:
“这位壮士,赵某见你并不是那等大奸大恶之人,却为何要为那等恶人卖命?
壮士武艺高强,应该为我大景铲奸除恶,抵御外敌才是!”,
赵将军的威名江淮是知道的,对这个景国的战神他心里也很是敬佩,
听赵将军这么说也犹豫了起来。
赵坤接着又劝到:“而且此次你们任务失败,你组织的同伴回去自然会怀疑你,到时候你回去或许就是自投罗网了。
我听说那组织抓了许多孩子培养,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那些孩子救出来,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可以吗?”
江淮此时对那组织已经不抱希望了,
于是他思考过后答应了赵将军的请求,他们合力将那个杀手组织的老巢推翻,
解救了许多可怜的孩子,江淮也抓住了组织的首领,逼问他,自己的家人到底在哪!
谁知那首领恶狠狠的盯着他说:“哼,家人?你们这些小畜生哪有什么家人,
要不是我,你们早就饿死了,哪还有今天,你这个叛徒!呸!”,
赵将军命人把那首领抓起来带了下去,并开口安慰他说:
“此人坏事做绝,阴险狡诈的很,他说的话做不得准,你可别被他骗了,以后慢慢找,总会找到你的家人的!”,
江淮听了也只好失落的点了点头,
之后,他孤身走遍了大江南北,终于在一个北边的镇子里,找到了一片废墟,
他印象中的宅子早已不复存在了,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家人姓江,以前是做镖局生意的,本来也是幸福美满,乐善好施的一家人,
但是在多年以前被仇家请来的杀手灭了满门,
只听那老人摇着头唏嘘的说:“可怜呀!一家老小一把火下去都没了!”,
更可笑的是他查出了那仇家请来的杀手,就是将他带回去的那个组织派去的,
那首领在杀了他家人以后将他带了回去培训成了为他卖命的刺客。
知道了这个真相后,江淮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动力,他搞不懂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以前是为了寻找家人让他支撑下去,现在突然发现原来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生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于是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有一日当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时,突然抬头看到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趴在围墙上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笑容与记忆中的妹妹一般无二,
于是他飞身接住了要掉下去的小调皮蛋,从此生活又有了新的目标。
月儿听到这,傻笑着抱着江叔叔的手说:
“那个小孩是我吗?江叔叔,您就是月儿的亲人!我们家里都已经早就把你当成亲人了”,
赵泊君也点头说:“没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是我们的师父,也是我们的家人。”,
赵晨亦搂着老四的肩膀说:“怪不得呢!
师父,小时候您对我们可严厉了,而且只会对妹妹一个人笑,
老四那时说你看起来像个变态,还拉着我找老爹告过状呢!
最后还被老爹打屁股了,对吧老四!现在我们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特别疼爱小妹了!”
赵瑞宁一把将他甩开,顶着江淮一言难尽的目光,在大家无情的嘲笑声里,非常想大逆不道的打死这个二愣子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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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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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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