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总觉得有什么忘记了,偏偏记不起来。直到晚上,她把珍珠放出来,才记得。
“嗡嗡嗡嗡嗡嗡……”
“停。”白弦阻止了小家伙继续吵下去,“辛苦我家珍珠了——他在讲什么?”
珍珠飞到蜂王面前,叽里咕噜一会儿。
“嗡嗡嗡嗡。”你问问坏人怎么还不放我?
“他说,坏……咳,想回去。”
“想回去?”她蹲下身,和蜂王面对面。蜂王急不可耐地点头,触须颤颤悠悠,更添几分傻气。
白弦忽地一笑,摸摸小傻子的头,一字一句地说:“坏人可最喜欢吃油炸蜂王了。”闭上眼回想起那个滋味,唇齿间似乎还有香味。
见状,小家伙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几步,然后就见欺负她一天的臭鸟飞到眼前,歪着头左右看她。
小家伙瑟缩了身子,恨不得隐身。
臭鸟:“珍珠也要吃炸王蜂。”
白弦不过逗逗小家伙,珍珠信以为真。刚刚瞧了瞧蜂王,模样还可,勉强下得去嘴。于是也提出要吃她。只是话说不太全,但大概意思让人听明白了。
白弦更乐,一口应下:“吃。一起吃。”
蜂王自知没有活路,浑身发抖得厉害,嗡嗡不停。
别吃他呀!他不好吃的,尽是些肥肉。呜呜……别吃,别吃他。不好吃……
哭着哭着,竟是晕厥过去。
蜂王再次醒来,睁眼看见一张巨大的鸟脸,似乎琢磨着怎么吃她。激动下又昏了过去。
吓晕了蜂王,珍珠颇没趣地走开。
昨晚白弦告诉了她事情原委。蜂王吃不得,珍珠有点难过,带着遗憾盯了一晚差点进入嘴里的食物。
今天都有些丧丧的。
白弦边给她顺毛,边安慰道:“再几分钟就到了。那里有吃有玩的。我带你玩去。”
昨晚彻夜不睡,又是订票,又是安排店里的大小事。今天六点多就出门坐飞船。第一次出远门,她留了话给左安两人,这会子应该也看到了。
林徒成到了店外,没看见白弦:“睡着了?”
“不可能。”左安走上前看。
白弦作息规律,睡过头概率太小了。
“过来,有张纸。”左安在门上发现端倪,招呼林徒成,“应该是她留下的。”
左安把纸展开,入目是清秀温婉的簪花小楷,字与字控制在一个舒服的间距。不管是远看,还是细看,都值得啧啧称赞。
林徒成忍不住说:“这是什么字?瞧着怪好看。”说着,把头凑近纸张几分。
左安比林徒成好些,稍稍知道一些书法,可也没见过哪位大家是这种写法。对白弦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白弦在纸上说了未来一段日子店里的规划,大体不变,小部分有些变动。两人的工资还是月底直接转光脑上。至于午饭,小呆会定时送上。早上的店门也是他开,喊一声就好。有事光脑联系。
最后她说,归期不定。如果好玩的东西多,直接待到开学,反之,早早回来。
关塔保今日没见着白弦,正奇怪,守店的左安及时送上字条解了疑惑。
看完字条,他不得不赞一声小姑娘心细周全。出趟远门也没忘记他个陌生人。居然准备了《论语》详解供自己翻阅。
“小伙子,小姑娘多久回来?这份厚礼我定是要当面感谢的。”关塔保抬头问。
“说不好。白店主就是出去玩玩。至于回来的时间全凭她高兴。我也不清楚。”左安一番话滴水不漏,看似什么都回答了,实则不透露半点。
白弦的去处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她身边没个保护的人。
竖起耳朵听的人很失望,连他也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角落里的几人对视一眼,不一会儿,其中走出一个,再也没回来。
白弦下了飞船,光脑收到左安的汇报。有两人在,一切正常。孙立和如她所料,仍旧没出现。
这人两天不来“白云深处”,估摸着有什么事耽搁了。
c96星球超级大,然而不乱。居住区、娱乐区……划分得清清楚楚。她来的时候恰好碰上c96的冬季。雪纷纷扬扬,任意落在各处,很快,便铺上一层白色的轻纱。
科技发展到今日,人类已经可以随意更改季节。一年都是春天也不是多大难事。但在最初的试验后,多数人主动放弃这个选项,任由他四季变化。
可能是因为日月学校的影响,c96星球学习氛围浓。
一路上看见的店名非常有意思:卖衣服的叫衣衣不舍,卖日用品的叫天长地久……
一语双关,让人印象深刻。
就连她找家住的店也是如此:
大娘:“姑娘一人?”白弦回了是。
“咱家住店的规矩很简单。姑娘替咱想个店名。要是过得去,姑娘想住多久便多久。”
想店名?好奇怪的要求。
“这店名可有什么要求?”问清楚了她才好说。
大娘笑笑:“没有要求。”
白弦心下发难,没有要求才是最难的。要从天南海北里寻个合适的,何其简单?ΗtτPS://Www.sndswx.com/
正思索间,又来一个。
大娘重述了要求,那人脸上出现难色,却不走,坐在她旁边想店名。
店外准备的凳子上眨眼间坐了二三十个。一个站起来离开,一个坐下来想,另一个兴致冲冲地找大娘说自己想出的店名。
大娘听完他说的,一五一十指出问题来:“客似云来有那么些文雅之意在里头。只是云风吹即散,如无根浮萍,寓意不好。”
好不容易想出的店名被否定,那人泄气走远。
大娘仍是笑盈盈的,吩咐机器人给他们添上茶水。
“慢慢想,天色还早。”
一句话吓跑了几个心里动摇的,万一想到晚上还不行,岂不是只剩睡大街的份。换家简单的难不成不行。
白弦从外往里看这家店,真真个古色古香。朱红色的漆像是新涂上去的。牌匾不知道为何撤下,空空荡荡的。两扇大门朝里开,露出店内一溜的桌子板凳。
从门到桌凳全是木头做的,在复合材料横行的时代可不容易。要么是自己种的树砍了做的,要么是买别人砍下的树做的,无论哪种都是财力的体现。
想到自己这次出来的钱是向系·高利贷·统借的,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不禁让她的泪水从嘴巴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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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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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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