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明月繁星。
偏厅里的桌案上摆着几道小菜,酒坛却放了七八坛,白衡英穿着一身常服坐在桌前。宗辛一推门看到这场面,愣在门口不知自己该不该进来。
“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今夜偏厅附近都是自己人,我陪你喝上几杯,让你哭诉一番。”白衡英说着起身拿起一个酒坛开了封。
宗辛走进来合上门,笑道,“有什么可哭诉的?那亲事可是世家子侄求都求不来的,王爷不是应该恭喜我一番?以后封侯拜相大有一番作为,这肃王府里可就容不下我了。”
“你若封侯拜相也是我白家的臣子,有何容不下的?”
宗辛也不再嬉笑,落了座,拿起白衡英已经斟满的酒杯,说道,“多谢王爷想着为我疏解心中烦闷,但经过昨日,我已经没事了。人总要着眼于眼前之事,而不是一直回望从前。更何况刘家与我联姻,的确是为王爷提供的大好助力。”他说完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要真的没事才好。”白衡英说着又将酒杯斟满。
宗辛看着他,像是酝酿了许久,才说道,“其实有件事,在碟州你跟昭熙君遇到刺客一事,有些疑点。我……一直都没有说过。”
白衡英没有半分意外,反而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这些事即便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王爷知道?你可知道那些刺客几乎都是一剑毙命,手法干净利落,看起来定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为。可你跟昭熙君还是安然无恙的脱了身,只能说明……”
“说明昭熙与那个高手有关。”
宗辛却显得激动不少,“说明昭熙君的背景并不简单!还有王府里的戚勇延,在王爷配合刑部查案时,不清不楚地就染了重病死在了外面。等我再去查证,却什么都查不到!能有这样的手段,那她背后的势力……”
白衡英看着宗辛,很是平静地安抚道,“这并不重要。”
“这如何不重要?昭熙君进京已有一年,这一年间我们在潇州或者京城都差不到她的任何背景,可现在看来她背后竟还有绝世高手保护着。若她……”
“若她真的想要我的性命,那一晚就不可能将我救回来。”白衡英想起那天夜里顾羲凰要救他的声音,如此坚定不容动摇。“我相信她,她的隐藏一定是身不由己。毕竟她在我身边这么久,若真的要动手杀我,有无数机会。”
宗辛想劝阻他,但话到嘴边只是叹息。“王爷,若这是旁人的美人计,只怕你已经中了招。”
白衡英没有回话,端起酒杯,他也希望这只是别人设计的一出美人计。可顾羲凰并不是一个空有皮囊的美人,而是一个令他心动难舍的知音。
“以后尽量减少昭熙住所旁的护卫,也告诉素荷不必盯得那么紧。”
宗辛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他,“所以王爷是希望他们能有机会传递消息?”
“我只是想给她一些自由,而不是像被困在王府中。还有,替我寻几户门第出身好的清流人家,官职不高也无所谓,只要家世清白,最好无儿无女。”
“王爷要做什么?”
“我要给昭熙一个名正言顺的官家小姐的身份,我要娶她。”
顾羲凰心事繁重,早早打发了素荷就寝,一个人站在院落里看着孤悬的明月发呆。王府中四处都掌了灯,灯火通明,反而显得月光有些寡淡。
从碟州边界小镇的刺杀事件至今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想必戚廖凤早就已经回到了京城,至于有没有将这件事告知顾之徽,她完全猜不到。
当初救下白衡英的坚决,让她在无数个夜晚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如此冲动行事的初衷,究竟是真的觉得白衡英不能轻易死去,还是自己心中对他复杂的情感。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罪大恶极的软弱与逃避。
她本不该如此。
月亮西移,拉长了她的影子,夜露更深,她觉得有些冷,拢了拢袖子转身进了房间。转眼已经是四月,她入京已经整整一年,想着一年以来经历的种种,与她和顾之徽谋划的一切实在相距甚远。她盯着房中晃动的烛火,继续留在这里还会有成功的可能么?
她想起京城雪灾,想起碟州边防,想起白衡英力排众议检举暗娼一事,桩桩件件她都参与其中。她原本是要来推翻这个朝廷的,却在无形中清除了朝廷的积弊。至少她在京城或是西北都没有听到过任何的百姓在怀念前朝,至少在她目光所及之处,白伯安的一切政令都在以百姓为先。虽然不想承认他是个明君,但事实似乎正是如此。
她从幼时所筑构的世界开始有了裂痕,就像一个完美的梦境终于剥离了最外面的那层表象,暴露出其中的真容。她开始怀疑自己所听到看到的一切,开始反复推敲幼年时顾之徽所灌输的所有。一定有什么地方被篡改过,一定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内情。
她越想越乱,吹灭了蜡烛在黑暗里走到床榻边。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但在黑暗里她感觉到一丝轻松。像是卸下了一身的伪装,不必再去考虑任何事情。
没有仇恨,也没有焦虑,就仿佛她本人并不是顾羲凰。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顾之徽为她请来过一位教书先生,她当时还小,只能由先生领着参读史书。先生曾问过她一个问题,何谓国,何谓君。她当时只会背书一般逐字逐句地解释,先生只是笑着摇头。
“君当以社稷为先,而国自然以百姓为重。若论当朝,只言君为篡权之君,窃国之贼。可前朝积弊已深,百姓皆无。若无百姓,又岂言君?国,非他人所窃,乃自崩于前。”
这位教书先生,正是潇州的陈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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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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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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