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醉酒后,又过了七八天,顾羲凰再没有单独与白衡英见过面。每次见面不是宗辛在场便是素荷在身边,她像是刻意避嫌一般拉远了两人的距离。与此同时,她又恢复到曾经的冷淡,很少笑也很少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顾羲凰的影响,白衡英这几日的情绪也很平淡。他常常心不在焉,宗辛与他说起碌州城的情况,他总是听着听着就唉声叹气,目光也不经意间飘远。那一晚在集市的事除了他跟顾羲凰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总是在反复琢磨那一晚顾羲凰的态度,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出了问题。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公子!”宗辛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歪着头叹气道,“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总是这样,好像中了邪。”
“你才中了邪!”白衡英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是一声叹息。“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明明心思就不在这里,我再跟你多说几遍你也是记不住的。还是我去请了昭熙君来陪你下棋换换心情吧。”
白衡英的目光沉下来,回道,“她不会来的。”
宗辛愣了愣,迟疑着开口,“你们两个……前几日不还是好好的。在酒楼时,我还看到昭熙君红着脸从雅间出来,难道不是感情更进了一分?”
“我原本也以为是的。”白衡英想起那一日的情境,还觉得就发生在昨天。明明她当时眼中流转的光芒中只看得到自己,明明能感受得到她对自己的倾慕,明明一切都那么自然。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白衡英起身走到窗前,在碌州城住了这些时日,终于能窥探到几分西北的春意。客栈内院的角落里栽着的树苗已经看得见绿意,还有几株桃花迟来的花期。
“明天就要启程离开碌州了吧?”
宗辛端坐在桌前,双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回道,“互市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周边镇县的春耕情况以及这几年的天灾也基本符合呈递上来的奏报。碌州城已经没什么需要查的了。”
“京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公子都离开京城了,还惦记着京城的事?”
白衡英转过身,将手臂弯曲撑在窗框上,身子稍向后倾,半截身子探向窗外。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隐藏在阴影里。“纵使离开京城多久,最后都是要回去的。”
“如今太子与襄王都受到波及,就连没有参与此事的惠王也因此无法离京,整个京城乱作一团。陛下身边没有可用的良才,中书令、门下侍中与尚书令各个避嫌不肯出面,如今只靠着蔺王一人独撑。大驸马董振与二驸马邹华也都被迫担任起平时并不擅长的职务,京城之中人人自危,生怕会波及到自己。”
白衡英听到这话,不禁冷笑起来,回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些人平日里定是逢迎拍马惯了,如今出了事都怕会连累到自己头上。好好的整治一番,也能让他们静静心。只是可怜了三哥,朝堂诸事繁琐,只靠一人,怕是连夜里都要做梦处理政事了。”
宗辛的目光却深邃起来,说道,“公子担心蔺王?可在我眼里,蔺王从来都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对手。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若有一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白衡英这话回的很是坚定,“如果三哥要争抢的话,早就出手了。他从小就看破了皇家背后的狰狞,一早就躲在我们身后,决定做一个袖手旁观的闲人。”
宗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件事,襄王如今被禁闭,他手下的那帮门客也尽数散了。胡涟清来信,问自己能不能回到肃王府。”
“水无君这几年待在襄王那里辛苦了,你回信给他,让他回来就是。”
第二日清早,白衡英一行人就从客栈离开,启程前往碟州。这一次白衡英与宗辛没有乘马车,而是换上了和随从们一样的衣裳骑着马在前头开路。马车里只有顾羲凰与素荷两人,倒是难得的清净。
原本顾羲凰还在纠结离开碌州时两人要共乘一辆马车,免不了尴尬会面,如今免除了这份麻烦,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一路上几乎不怎么说话,只能听得到车轮行进的响动。
素荷回想起来时四人同乘一辆马车,虽然算不上有说有笑的欢快氛围,但总是温馨和谐多一些。眼下顾羲凰在马车里阴沉着脸,总有一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姑娘和公子吵架了?”素荷问话时小心地打量着顾羲凰的神情,害怕自己一个字说错又惹得她不快,到时只怕马车里的气氛更差。
顾羲凰原本看着马车晃动的车帘,一闪而过的碎片景象能缓解她心下的郁结。听到素荷问话,她稍微愣了愣,转而看向她,回道,“没有。”
虽然答案是否定的,但素荷怎么看她的模样都不像是没有。“可是姑娘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和公子说过话了,我和宗管事看着都有些着急。”
“着急什么?”
素荷低下了头,不敢继续说了。
顾羲凰看着她低头绞着手指,半张侧脸稚气未脱,肤色略黑,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裳还显得白皙些。她两只手的手指都很修长,肉眼可见在关节处磨出一层薄茧。
“素荷,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素荷显然没有想到顾羲凰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耳畔的头发,回道,“可能是十三岁,也可能是十四岁吧。”
顾羲凰有一丝错愕,问道,“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幼年时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不知自己姓名,也不知家在何处。后来流落京城,卖不出手,险些要被送进青楼。好在当时遇到了庆华夫人,也就是宗管事的母亲,她看着我年幼可怜,将我收回府中做了个婢女。”
听着素荷的身世,顾羲凰没来由地想起了戚廖凤,他当年也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在京城生活。
“既然在庆华夫人的府中,你又怎么会学得一身武艺,又去了肃王府?”
“姑娘是好人家出生的,自小饱读诗书,不愁吃穿,可能不懂得这份苦楚。我幼年就随着人贩子颠沛流离,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被卖给什么人,心中没有着落,总是很害怕。后来去了庆华夫人府中,夫人身边缺少能近身护卫的女子。我当时想着让自己有用一点或许就不会被赶出去,自告奋勇地开始在府中学习武艺。好在总算是学有所成,再后来宗管事到了肃王府,我便一并被派到了那里。宗管事和王爷待我都很好,姑娘待我也很好。虽然有些事……但我看得出来姑娘你对王爷是有意的。”素荷说到最后,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羲凰,其中真情真意,令人惭愧。
顾羲凰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抚慰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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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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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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