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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番外之结婚前夜我跑路了2

  林望舒偷偷看了陆崇礼一眼。

  在她的梦里,她也梦到过陆崇礼,只有很小的一个片段,他好像很慈爱,又好像很严厉,但是具体他做了什么,林望舒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她只觉得陆崇礼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这让她有些担心,又想起胡奶奶说的大事,疑心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她想说什么解释一下,但是自己的梦太过荒谬,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正想着,陆崇礼却先开口了。

  他停下脚步,竟然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你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林望舒有些惊讶,她看过去,却发现陆崇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漠,他神情温和起来,眼神充满关切。

  林望舒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头:“陆伯伯,我不饿。”

  陆崇礼这时却已经看到了迎出来的庄助理,他道:“庄助理,你去取些饼干和朱古力,一楼招待间有。”

  庄助理并没见过林望舒,突然看到,也是惊讶,毕竟半夜时候,单位竟然出现一个陌生年轻姑娘,这实在匪夷所思。

  不过他没敢问什么,忙答应着。

  林望舒:“陆伯伯,我真的不饿!”

  她只是想找到陆殿卿,问几句话,确认下自己的梦。

  她现在的行为已经非常鲁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陆殿卿解释自己的莫名其妙,现在突然又把陆崇礼给扯进来。

  回头陆崇礼问她来干嘛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她甚至想起自己回到北京后陆殿卿对自己的冷淡,也许他根本不会搭理自己,也许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

  陆崇礼却道:“望舒,不要和陆伯伯客气,你一个小孩子大半夜跑出来,如果不照顾好你,回头你父母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他说这话,一下子就把林望舒定在了“小孩子”的身份上,而且是朋友家的小孩子。

  既然是小孩子,那就要听大人安排,就不用反驳或者客气。

  林望舒自然没听出陆崇礼这层意思,她想起自己父母,却越发忐忑起来,她就这么跑出来,感觉自己完全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本来她去新街口,只是想私底下问问,现在却仿佛闹大了。

  陆崇礼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姑娘眼底的不安,他当然知道,这姑娘的行为非常奇怪,她出现的时间节点也充满了奇异的巧合。

  不过这并不要紧。

  今晚,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比儿子更需要一个安慰,一个让自己仿佛尽到了父亲责任的安慰。

  而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个安慰。

  庄助理很快去而复返,他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了各样零食,有进口朱古力,有牛轧糖,有椰蓉酥,还有带着果仁和碎朱古力的西式曲奇小饼,都是外面很难买到的零食。

  陆崇礼接过来盒子,引领着林望舒进去了西楼,上了二楼,之后指着走廊那边的办公室道:“殿卿今天加班,很忙,没吃晚饭,他可能也有点饿了,你不是有事情找他吗,正好帮我把这些拿过去,你们都尝尝。”

  说着,他要将盒子塞到林望舒手中。

  林望舒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突然觉得从自己做了那个梦开始,一切都不太对劲了,自己跑来陆殿卿单位找他,现在又碰到了陆崇礼,事情变得更加诡异起来了。

  她打量着陆崇礼,满心狐疑。

  陆崇礼看着她那带了一丝防备的小眼神,笑了。

  这样的她,让他想起她和儿子小时候,倒是有了几分熟悉感。

  他的声音低沉温哑:“怎么了,望舒?”

  林望舒小声说:“陆伯伯,你,你……”

  陆崇礼:“嗯?”

  林望舒却想起小时听到的故事,比如一个人夜晚走进一处宅子,里面很多好看的姑娘,还有美味佳肴,他吃吃喝喝很开心,结果第二天却发现自己在粪坑里,嘴里叼着虫子。

  她有些害怕:“你真是那个陆伯伯吗……”

  陆崇礼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明白了。

  这样一个年轻单纯的小姑娘在陆崇礼面前几乎是透明的,他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当下越发笑了,笑得温融而无奈:“你小时候不是总在我们家外面爬树吗?你还看殿卿写字,对不对?我记得有一次你过来,胡奶奶给你红烧肉吃,你抱着盘子不撒开,生怕殿卿和你抢,这些我都记得。你是十六岁下乡的对不对,去了云南,最近才回来,这几天正要和正德结婚,你母亲在义利食品厂工作,你父亲在化工厂,你哥哥叫林观海,目前是厨师。”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望舒终于放心了,他口中那些真实的琐碎让她感到踏实。

  陆崇礼见她放松下来,便提议:“我陪你过去找殿卿,你和殿卿好好聊?”

  林望舒点头,之后又摇头。

  她怕陆殿卿对她冷淡,不搭理她,那陆伯伯更觉得她莫名其妙了。

  于是她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这样万一他不搭理她,也没别人看到,不会太丢人。

  不过陆崇礼何等人也,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忐忑。

  他做事情,是向来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的。

  于是他便道:“我带你过去吧。”

  陆崇礼的声音实在好听,带着莫名的安抚力,林望舒放松下来,跟着陆崇礼过去了办公室门前。

  陆崇礼修长的指微屈,轻敲了两下门。

  几秒后,门开了,陆殿卿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他先看到了自己父亲,之后,便看到了父亲身边的林望舒。

  他愣了下,显然是疑心自己看错了。

  这时候,陆崇礼已经道:“殿卿,望舒刚才过来,她想问你几句话,你好好招待她。”

  说着,他将盒子递给陆殿卿:“她估计饿了,你给她倒点果汁,让她吃点东西。”

  陆殿卿听到这话,总算明白自己没有看错。

  这太突然了,他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拘谨地看着她,从眉梢到耳根都红了。

  陆崇礼看着自己儿子那局促的呆样,在心里无奈地吐了口气。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盒子塞给儿子,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下楼后,庄助理还愣愣地站在那里。

  陆崇礼已经收敛了刚才的笑意,神情严肃起来。

  庄助理忙恭敬地道:“先生。”

  陆崇礼沉吟一番后,吩咐:“你去打一个电话,通知一下,明早有重要客人来访,单位门前要戒严,闲杂车辆一律绕道,禁止通行。”

  庄助理诧异,要知道陆崇礼的工作他都会跟进,都有接触,他并没有听说这一档事。

  陆崇礼补充:“包括自行车行人,明天十点前,一律禁止通行。”

  庄助理忙道:“好。”

  陆崇礼看了一眼西楼,道:“天晚了,先把西楼大门锁了吧,明天八点再开门。”

  庄助理困惑到几乎不敢置信,但到底没问,径自去办了。

  陆崇礼吩咐完后,这才过去东楼自己的办公室。

  也是巧了,办公桌上,在一摞个人文件中,他看到了那份雷家的请帖,大红的请帖。

  修长的指尖轻轻夹起,垂眸看了一眼,之后随手扔到了一旁废纸篓里。

  明天的婚礼,就别想办了。

  *************

  林望舒并不知道今晚她已经走不出去了。

  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

  好在陆殿卿先开口:“你,你先坐下吧。”

  他脸上很红,说话也有些磕绊,就连动作都很僵硬。

  林望舒红着脸,点了下头,和他一起进了屋。

  陆殿卿目光扫过办公室,连忙拉来了办公室那把最好的椅子,那是真皮的,坐上去柔软舒服。

  他殷勤地道:“你坐。”

  林望舒只好坐下了。

  陆殿卿看了看那盒子,里面有各种小吃,他低声问:“你想吃什么?”

  林望舒摇头:“我不想吃。”

  她又不是来吃东西的。

  陆殿卿:“你还是尝尝这个吧,这个挺好的,是我们食堂师傅自己烤的。”

  说着,他递给她,那是一块上面镶嵌了碎果仁的曲奇,看上去凹凸不平,但是很诱人的样子。

  林望舒哥哥是厨子,她现在并不缺嘴,但是她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和国内一般的饼干都不一样。

  她到底是接过来,轻轻咬一口,嘴里香甜蔓延开来。

  她没想到这么好吃,忍不住道:“还挺好吃的……”

  陆殿卿见此,马上给她拿了第二块:“那你再尝尝这个,你看你那个上面是碎果仁,这个是碎朱古力,味道不一样。”

  林望舒:“好。”

  陆殿卿拿一块,林望舒吃一块,陆殿卿又拿起旁边的椰蓉酥:“你再尝尝这个,也很好吃。”

  林望舒抬起眼睛看向陆殿卿,她现在心里已经放松多了。

  陆殿卿并不像之前那样冷淡,她觉得自己可以问一问了。

  于是她小声说:“我已经吃了五块了,我都要吃撑了。”

  陆殿卿认真思索了一番,终于恍然,之后他一脸郑重地道:“那你应该喝点果汁了,我给你倒果汁。”

  林望舒:“好吧…”

  她确实有些口渴了。

  很快陆殿卿便取来了果汁,是装在彩色印刷的纸盒子里,林望舒没见过这种果汁,好奇地看。

  陆殿卿:“这个是国外进口的,外面一般不卖这样的,不过我觉得味道一般,你可以尝尝。”

  林望舒点头:“这样啊……”

  陆殿卿拿了玻璃杯,给林望舒倒了果汁。

  林望舒便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她这么喝着的时候,陆殿卿便专注地看着她喝,视线就像锁在她脸上。

  林望舒这才想起来,刚才只有自己在吃,他根本没吃。

  可是陆伯伯明明说,让她拿过来给陆殿卿吃。

  于是她问:“你饿不饿?”

  陆殿卿正看她看得专注,听到这个,愣了下,才摇头:“我不饿。”

  林望舒:“可是陆伯伯说你没吃晚饭,你没吃吧?”

  陆殿卿怔了下,努力地想林望舒在说什么。

  他实在是太过于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了,他依然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自己陷于痛苦深渊,痛苦到几乎窒息的时候,她就这么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他只能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确认那是真实的,他的脑子根本没有余力去想别的什么。

  现在听到林望舒这么问,他只好让自己清醒起来,去努力思考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一番,才想到一个答案:“可能我吃过了吧。”

  林望舒听得有些懵懵的,吃过没吃过他自己应该知道吧?什么叫可能吃过了?

  不过她也就不问了,她现在有正经问题要和他谈。

  她深吸口气,望向他:“陆殿卿,我有几个问题想和你谈谈,我问了,你不要觉得太奇怪。”

  陆殿卿听这话,神情严肃起来,他认真地望着她:“好,你说。”

  林望舒一时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问。

  陆殿卿一言不发,眼睛都不眨地凝视着她,屏住呼吸等着。

  林望舒想了好一番,终于说:“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一桩大事?”

  陆殿卿点头:“对。”

  林望舒:“什么大事?”

  陆殿卿神情略顿。

  此时此刻,眼前的小姑娘从天而降,就这么降落在他办公室里,抚平了他所有的伤痛,也充塞了他心中的那片荒芜。

  别说她问个问题,就是要他命,他都不会拒绝。

  但是眼下的事情却是大事,事关重大,那不是他一个人的私事。

  林望舒便明白了,她委婉地说:“我也听到一些风声,是和某个大国家有关系的,对吧?”

  陆殿卿沉默了片刻,无声地点头。

  “那我不问你工作的事了,我问你私人的事情。”

  “嗯,你问吧。”

  “你没出生的时候,陆伯伯陆伯母是不是以为你是女儿,生下来后,他们很失望?”

  “对。”

  “你以前跟着你爷爷,是不是听过一些唱片,有一些国外的,那些唱片都是以前陆伯母搜集的。”

  “是。”

  “你在外国语学院期间,是不是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是不是学过跳舞,你跳舞非常好,是第一名。”

  “是。”

  “你们作风管理严格,所以男生和男生跳,或者男生抱着竹篓跳?不能和女生跳?”

  “不错。”

  林望舒问到这里,心已经狂跳,这些都是她记忆中的一些碎片,但是竟然和实际奇迹地吻合了。

  这些是她以前不知道的,所以不可能是她忘记了通过做梦又想起来了。

  所以,她的梦是真的。

  她看向陆殿卿,他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手足无措。

  不过他也没有惊奇,没有疑惑,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对自己的问题照单全收,有问必答。

  林望舒便继续道:“你除了名,还有字,字是希霖对不对?”

  陆殿卿定定地望着她,哑声道:“是。”

  林望舒咬唇,继续道:“我去云南后,你给我写过一封信,落款就是陆希霖,对不对?”

  陆殿卿眸中便翻滚出复杂的情绪,他静默地望着她,良久后,才道:“我写过。”

  林望舒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一出,陆殿卿沉默了。

  深浓的夜里,机关单位的灯安静地亮着,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个人,这让他们的距离仿佛格外近,近到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承认道:“喜欢。”

  林望舒听到答案,终于松了口气。

  她低下头,小声说:“我今天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

  陆殿卿听着,当然明白,林望舒的一切异样应该和她的梦有关。

  事实上从她突然出现,一切都透着不可思议。

  仿若诸天神佛听到了他心底的悲哀,才洒下甘露,让枯树爬出新枝,让坚冰悄然消融。

  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奇迹,就算林望舒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他都不会怀疑。

  他可以照单全收。

  于是他轻声问:“什么梦?”

  林望舒看着陆殿卿,便将自己的梦说给他听,先说了自己嫁给雷正德的一些片段,之后又说了自己嫁给他的一些片段。

  她觉得这些事情太过荒谬,也许他根本不信,

  不过他却听得专注,偶尔间还会问几个问题。

  这让林望舒心底放松,她想他也许会相信自己。

  林望舒:“反正很乱,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是我梦到的那些关于你的,看来都是真的。”

  她叹了一声,坦言:“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这就是说,我如果嫁给正德,那我这日子肯定过不好,我如果嫁给你,我就能生双胞胎,还能考上大学!”

  这些话对于一个连对象都没谈过的男青年来说,显然有些过于生猛。

  不过陆殿卿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手足无措,他很认真地在思考。

  最后他终于道:“也许你梦到的是未来。”

  林望舒还是不懂:“如果是未来,那我怎么可能有两种未来呢?”

  陆殿卿:“物随心转,境由心造,一念起,花开彼岸,一念灭,秋风漫卷,也许两种未来都是真,端看你此时一念。”

  林望舒茫然,觉得很费解,不过懵懂中又觉得自己懂了。

  她喃喃地说:“那我怎么也不能嫁给雷正德了啊……我嫁给他,我日子肯定过不好……”

  她其实早就犹豫了,从骑上自行车去找陆殿卿,从新街口到这边,那种犹豫一直在加强,退却的天平一直在增加分量。

  到了如今,这个决心终于沉甸甸地落地了。

  陆殿卿望着她的眼睛:“好,那就不要嫁。”

  林望舒蹙眉:“可是我……”

  陆殿卿声音很低,也很温柔:“你想怎么样?”

  林望舒发愁:“其实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不知道我想怎么样,所以心里很乱。”

  陆殿卿便给她分析:“事情太突然了,你的梦也很奇怪,一切看上去非常诡异,但是你刚才已经和我印证过了,说明你的梦是真的,你说的那些事,有些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你既然知道,你就是梦到了未来。”

  林望舒点头,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陆殿卿:“至于明天的婚礼,这是婚姻大事,关系到一辈子的,既然你已经心存犹豫,如果为了情面,为了家人的想法,或者为了分出去的请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婚了,这么一念之间,或许便是地狱,你的人生就陷入了困顿之中。”

  他给她继续分析:“就算你考虑过后,还是想和他结婚,也不能是明天,你不能带着犹豫和徘徊嫁给一个你并不能完全信任的男人,对不对?”

  林望舒很赞同:“是!”

  她觉得他把自己那些想明白没想明白的,都分析透了。

  陆殿卿:“那明天的婚礼先取消。”

  林望舒咬唇:“怎么取消?”

  她不敢想象明天她将会面对什么,雷家怎么想,父母怎么想,邻居怎么想,她该用什么理由?自己那梦,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怕被当做妖怪。

  陆殿卿:“放心,我会帮你,陪你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你完全不用犯愁。”

  林望舒:“真的?”

  陆殿卿眼神诚恳:“当然。而且我父亲也在,如果我处理不好,可以请他出面,对不对?”

  林望舒想起陆崇礼,他看上去非常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

  她点头:“有道理。”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还有个事情我很担心……”

  陆殿卿:“你说来听听?”

  林望舒看着他眸底的温柔,犹豫着说:“我以前确实没考虑过你,突然之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就是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陆殿卿没想到她这么说,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他抿了抿唇,低声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可以以后再说,这个和眼前的婚礼没关系。”

  他小心地斟酌着语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是朋友和邻居,对不对?你不想嫁给他了,我来帮你处理,就算以后你和别人谈,或者嫁给别人,那也和这件事没关系,你的梦,你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

  林望舒顿时松了口气,因为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怕,她觉得自己如果和陆殿卿结婚,那也怪怪的。

  现在陆殿卿这么说,她放心了。

  于是她便感激起来:“其实我也觉得事情太突然了,所以一时没法接受。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这么帮我,我真的很感谢你。”

  等于他做好事不图回报,也没要挟自己的意思。

  陆殿卿:“你不用这么客气。不过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

  林望舒:“什么?”

  陆殿卿:“你的梦,必须保密,我们不可能把这件事随便说给别人听,是不是?”

  林望舒:“那是当然了!”

  陆殿卿:“你突然半夜跑来找我,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你父母,包括我父亲那里,必须遮掩过去。”

  林望舒蹙眉:“对。”

  她今天太冲动了,不过也没办法,实在是没时间了。

  陆殿卿:“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望舒:“这还能有什么想法……我突然来找你,明天我又不想结婚了,他们肯定认为咱俩偷偷谈上了!”

  陆殿卿神情有些无奈:“是,他们一定误会。”

  林望舒想了想:“但我觉得这也没什么,我如果莫名其妙不想结婚,那才奇怪呢,现在我就说我突然看上你了,所以我不想结婚了!”

  陆殿卿不动声色地问:“你确定要这么说?”

  林望舒:“只能这么说了,你觉得现在你还能洗清吗?我半夜没找别人,就找你,你能独善其身吗?你不是还说要帮我处理雷家的事,你觉得别人能不怀疑你吗?”

  陆殿卿颔首:“行,那就这么说吧。”

  林望舒有些愧疚:“实在对不起了,得把你拉下水。”

  陆殿卿诚恳地道:“我不介意。”

  林望舒便开始计划起来:“等我把雷家的这桩婚事给想办法取消了,我们就先谈对象。”

  她说得如此大方,以至于陆殿卿面上泛起几分不自在,带着温柔的惊喜,他低声说:“好。”

  林望舒又道:“谈几天后,先支应过去,我们看情况分手。”

  陆殿卿神情微顿,笑意收敛。

  林望舒:“刚才说好的啊,我不嫁雷正德,也没说一定嫁给你,这都是权宜之计,所以谈几天对象也是权宜之计,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她都已经为这个感激过他了。

  陆殿卿轻轻吐了口气,承认道:“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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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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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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