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余,对将要面对的金丹生灵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只要尊魂幡能来,他就有对抗金丹生灵的底气。
眼前他们面对的还不是金丹生灵,罗刹虚族的金丹大半身躯都停留在洞天妄图挤过来。
真能使用血池进阶法宝就会多几成把握。
李圣礼瞥见身旁身影如此颤抖,还以为他已经恐惧成这个样子。
其实他也恐惧,符宝斩出那道金剑竟然硬生生的悬停在了罗刹金丹的手掌前,那双白色角质层的手掌张开就好似已经控制住了攻击。
这一刻,时空就好似凝滞在眼前。李圣礼无比懊恼,他为什么不用此符宝斩张然,而是妄图使用此宝阻挡那个金丹生灵。
如果能杀了张然,他们也能抽身离开,甚至可以想办法关闭这道裂隙。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丁邪欣喜沉寂已久的尊魂幡终于有了动静,李圣礼惊慌符宝没有建功。身处正殿中央的张然看的很清楚,符宝还是限制住了族中金丹长老的身躯。
金剑符宝周遭形成金色的纹路编织成圆球状的立场,连带着笼罩到眼前的黑色裂隙上。
李圣礼低吼一声,说着他赶忙看向丁邪说道:“有效果。”
印法再度催动,周身法力迸发出。
符宝金剑竟然硬生生往前推进了两分,剑尖触碰到裂隙之中的手掌,原本被撕开的裂缝合上了几分。
尽管看起来十分的微弱,然而在筑基修士的眼中却异常清晰。
“有用。”李圣礼哈哈哈大笑。
张然一看事情不对,霎那间已经出现在李圣礼的面前,白色的手掌翻转拍过来。
“嘭。”
两人蕴含法力的印法同时击发。
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向着四周扩散出数道波纹。
挡住张然的是丁邪。
两人对轰的霎那又分开到两侧。
法力倾泻把周围的废墟清扫干净。
周遭碎石瓦砾尽成齑粉,只剩下裸露出来的地基,以及高大的穹顶墙壁。
夹杂着黑灰色的烟尘落在地上显露出几人的身形。
“师兄?”
张然眼中浮现错愕,他发现自己好像看不懂丁邪了。
“他在灵舟上叫破了你手中的丹药,置你于孤立之地,你救他?”
也许是想唤醒丁邪,又或是本身战斗就是在寻找对手的破绽,张然还是讲了出来,面露疑惑的看向丁邪。
手中印法却没有保留,一道道术式轮转轰炸想要攻破丁邪的防御。
丁邪本就疲于应对,从刚开开始他的法力大部分都被尊魂幡抽走,现在后继无力,已成拖累。
此时气喘吁吁,周身力量都在消退。
这么耗下去他铁定会被张然耗死。
法力不继,术式编织不起来。
剑阵、灵符、剑丸都无法完成应当的布局。
翻手吞入两颗阴魂丹,补充跟不上消耗的法力。
他也有自己的爆种法术,但是这东西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没法战胜张然。
“涂山兄,魂幡到底如何?”
丁邪试图召唤刚才传来悸动的尊魂幡。
只是他的召唤就像是石沉大海,不起丝毫波澜。
心中焦急,神色也多了几分暴躁。
相较于两个筑基巅峰境界的修士,他的法力本就是弱项,又涂山君被抽调了大半。
在斗法上,难免力有不逮。
更令丁邪担忧的是尊魂幡那边的情况。
明明刚才已经有了回应,怎么现在又没了声响。
张然神色凌然,手中印法正合,早已经印刻在好的术式当头击发。
丁邪来不及闪躲,登时瞪大了眼睛,心中只是闪过一个念头:“身后事,交代好了吗?”
应当交代好了。
“轰!”
洪流从他身侧闪过,转弯轰击在李圣礼的身上。
维持符宝的李圣礼神色惊讶。
他刚刚捏碎了宗门令牌,使得身罩法衣。就算叠加印法,这样的攻击也无法攻破法衣的防御。
“打偏了。”
张然呢喃了一声,话音落下就已经飞遁过丁邪的身侧,抽出两道极品法剑砍向维持符宝的李圣礼。
丁邪愣在原地,他都以为自己会命陨当场,没想到堂堂筑基巅峰的修士会打偏术法。
他要是信了才是真傻。
法衣的力量强大,以至于都不需要对自身自身防御有什么担心,然而面对不间断的攻势,李圣礼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自身的术式。
没法维持就意味着那件符宝同样后继无力,这对于霸道惯了的李圣礼而言是一种煎熬。
本以为留着令牌也能拿下张然,事到如今也只能使用。
李圣礼不由得奇怪,怎么他选择什么都会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就好像他每次都能选到最错误的选项。
小灵舟的任务是一样,攻击黑色裂隙也一样。
甚至就是对于宗门令牌的使用同样没什么改变。
“他娘的!”
李圣礼狠狠的啐了一口,传音给丁邪道:“丁师弟我法力不足了,我们逃命吧?”
他不想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
要是和同阶的修士战斗还说的过去,面对金丹生灵,他没有那么足的勇气。
等到眼球上方,黑暗裂隙中的金丹生灵挤出来,他们就是套了铁壳子的王八,生死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好。”
丁邪也明白他们处理不了这件事,按照时间推算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师兄弟至少远离了主战场,也算将他们都救了出来。
他本意就是救同门,同时确认张然的安危。
两件事都已经完成也就不需要再等下去。
两人转身就跑。
张然并没有追来,反而走到了裂缝的面前,伸出手臂握住了那柄符宝长剑。
“哧!”
血肉烫熟的声响传来,剧烈的疼痛令张然的面容多了几分扭曲,只是他并没有松开那柄金色的长剑。
再一只手落上去,同样瘆人的声音响起。
张然惨叫一声,双臂发力,硬生生将眼前的金色长剑给拽了出来。
就在金色长剑脱离黑色裂隙的时候,符宝猛然炸开。
轰隆一声。
符宝炸成无数道碎片。
距离符宝最近的张然首当其冲。
尽管他有防备,法力形成光罩,可是他的半边身躯还是被符宝炸的血肉模糊。
“噗。”
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踉跄了几步,他艰难的走到墙角。
本就疲惫不堪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
与两位万法宗筑基高手战斗,他的法力也不多,再撑下去还不知道到底谁胜谁败。
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跑了,那就跑了吧。
张然蜷缩着倚靠在墙角。
堂堂假丹境修士,宛如一个行动不便的迟暮老狗。
他还记得那年,他们一同入学,学习万法宗的功法。
练气五层之后,他们会被不同的座峰选择,也该铸造飞剑了。还是丁邪带他外出找的材料,三十多年来,两人也算是风雨同舟,一路走过来。
历经险地,互有扶持。
后来要筑基,过的拮据,是丁师兄借给他五百功勋,帮他补了缺口。
再之后,张然感觉眼皮很沉。
“是假的?”
张然笑了起来。
他是罗刹虚族培养出来的族人,怎么可能会缺少资源,毕竟他肩负着严峻的使命。
其实说来他也只是工具罢了,他不是真正的罗刹虚族人,他是罗刹虚族和人类的混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修行万法宗的功法。
法阵需要万法宗的功法来攻破,封印也不能由纯正的罗刹虚族拔掉。
他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混血孩子,这么多年过去,应当不少。
这处封印也不过是一个分殿。
其实对于罗刹虚族来说,只要能打开一处裂隙就足够了。
“结束吧。”张然想着。
他生来的命运便是为此而存在的,就算他真的去了罗刹虚洞天,以他混血的身份也注定不会招人待见.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家族弃子,和丁师兄不一样。
身影闪过。
促使张然睁大眼睛,呆愣的看着来人。
折返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丁邪。
“师弟,我们确实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路不是在我们自己的脚下吗?”
“我有个朋友告诉我:‘只要去走,道路就会一直延伸’。”
看到丁邪,张然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勃然大怒。
吼道:“走!”
“走!”
头顶上黑色裂缝已经扩大九尺,那金丹生灵的半个身躯从中探出。
丁邪胆子也大,顶着对方的目光化作遁光,就要捞蜷缩在角落的张然。
他刚才能一走了之,但是他不甘心。
修仙修的不洒脱,兄弟反目,最后他还要狼狈逃窜。
念头不通,心神不达!
在丁邪折身返回的时候,上百颗阴魂丹积攒的药力尽数被阴神吸收。
也让他突破到了筑基巅峰的境界。
“镇。”
金丹生灵挥手,法印凝聚,瞬间封锁丁邪,再重重的砸了上去。
就像是擤鼻涕似的,直将他狠狠的甩在墙上。
“走,你根本不是金丹修士的对手。”
将自己身躯拽出墙印的丁邪擦了擦额头的鲜血,大喊一声:“幡!”
“幡。”
“幡。”
孔洞形成回音,震荡开来。
一道黑色流光轰然迸发。
霎那间炸穿无数孔洞。
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裹猩红色的烟尘而来。
落在丁邪的手中。
他为何有底气返回,不仅仅是因为勇气。
其次,便是尊魂幡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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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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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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