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御飞流的天赋击中的时候白茶以为自己完了,择剑完了,小命估计也快玩完了。
谁知下一秒还没等到少年再添一击,苍穹之上聚雷霆,直接劈她个正着。
此时白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渡劫的不是一步金丹的御飞流,竟是她自己。
【不是,我,我不是才筑基中期吗?我连筑基后期都没到,渡的哪门子雷劫?】
白茶既恍惚又恐慌。
和先前御飞流以为渡雷劫的是他自己,担心自己此身难渡一样,白茶也没比对方好到哪儿去。
灵力竭尽,浑身是伤,剑都不一定能够拿稳,这劫来的太突然,她一点没有突破修为的高兴,更多的是灰飞烟灭的恐惧。
【应该是先前咱们破了玄灵子的苍生棋,剑意得了感悟,这才突破到了筑基巅峰……等等,为什么把后期又是何时到的?】
白傲天也懵了,要知道每个修为等级都有初期,中期,后期,和巅峰之分。
一步苍生棋要从中期越到巅峰是不可能的,巅峰不单单是修为的提升,还要求灵体的淬炼和灵力的积累,其间跨度不可能只在一日之久。
因此只有可能是从后期体突破的。
【!我想起来了,是之前剑阁你和祝灵尘对上时候,我当时就觉得你该到后期了,可是你体内的劫数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对劲,导致你的灵体淬炼尚未跟上修为……】
白茶昏迷的时候白傲天同样也陷入了休眠,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当时快要痛苦得撑不下去的时候是谢九思替其分了劫数。
好处是可以很快清醒恢复,坏处是短时间内修为不能恢复。
【也就是说我其实之前就是筑基后期,现在因为破了苍生棋,所以到了巅峰?这个雷劫是我的凝心劫?】
【应该是这样没错。】
天雷和天雷落下的时间间隙不一,白茶刚被劈了一道,现在浑身疼得抽搐。
她手指一根一根握住手中的灵剑,抬眸看向电闪雷鸣的苍穹,脊背发凉。
按理说唯有金丹才有雷劫,她这种情况除了沈天昭之外前所未有。
【我要受多少道天雷才算完?】
【……我不知道。】
【不过如果参照金丹雷劫的话,它落下三七二十一道,我们可能也……】
白茶听后当场窒息。
二十一道?刚才那一道都险些要了她的命,这生生受二十一道这不是直接让她魂飞魄散了吗?
“轰隆”一声,又一道天雷落下。
这一道比起之前更重,白茶连忙用剑气抵挡,剑气瞬间被破开,她整个人从高空再次重重砸在了先前那个凹陷的地面。
“白茶!”
风停云见了想要过去,可雷势太重,把他给逼退了数十丈之远。
看着轰隆隆的雷如刀落,一旁的御飞流也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他愕然看向白茶所在的位置,而后低头看了下自己被雷火燎到的衣袖。
竟然不是他……
御飞流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同时更多的是惊愕然。
“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才筑基吗,为什么能引雷劫?”
前一秒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此时竟聊了起来。
“还是说她服用了什么秘药隐藏了实力?”
风停云又急又恼,想要上去帮忙却无能为力,劫数又非道缘不可分担。
听到御飞流这话后语气也不算好。
“你觉得就她那三脚猫的工夫用得着隐藏实力吗?她天赋和灵根都在五行之外,和沈师叔一样,是不受天道庇护之人!你以为她为什么非要那把神兵?不是她想要,是她根本没有选择!”
“世间万物都在天道法则之内,灵器也多在五行,唯有沈师叔的那把天斩是由他的骨血铸就。你们取剑是为了自身,为了修行,而她只不过是为了与天争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气这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在白茶伤成这样的时候偏落下天劫,气他们一路以来运气太差,偏偏碰上了御飞流。
更气自己实力不济,没有成功帮白茶取到那把神兵。
风停云一想起对方为了自己放弃了择剑,挡在他面前的那一幕,眼眶发热。
“呵,这算什么?这样的一个人要是真死在这该死的天劫了,实在太讽刺了……”
御飞流沉默了一瞬,而后闷闷憋出两个字。
“节哀。”
风停云立刻炸了,“?!节什么哀!你他妈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咒谁呢!”
“……不是你说她要死了吗?”
都快哭了,气氛都到这儿了他还能说什么?
看着对方一脸疑惑,甚至有些无辜的神情,风停云这才想起对方表面是个人,其实本质上是个刚化形没几年的狼崽子。
脑子可能是比那个青雲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算了,你现在清醒了吗?”
御飞流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下自己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头上的耳朵也快没了踪影。
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嗜血的冲动。
一般来说兽化之后是很难压制血性和杀意的,可先前那天雷把他吓到了,反倒清醒了过来。
他微微颔首,“你放心,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杀了你们,只是你们太碍事了。我想着把你们打残了,好放心去取剑。”
说到这里御飞流一顿,又补充道。
“虽然你朋友很可怜,但是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你们取天斩为的是剑宗或是个人命数,我也是为了我们灵兽宗。我们灵兽宗身处沧海瀛洲,为镇压无量之地溢出的魔气和逃出的邪祟,洲中山脉已有破损,天斩能够蓄集天力,补脉灭魔。”
这是御飞流非择其剑的原因。
风停云也猜到了这一点,现下要是白茶没渡劫的话无论对方有什么苦衷,他也一概不会听,只抢了那剑再说。
可这个时候激取剑之人生死难料,他再跟御飞流掰扯也没用。
他余光瞥了一旁黑发蓝眸的少年,恢复了理智的御飞流眼眸澄澈,身上虽狼狈却没什么杀气,明明和他一般高神情却和几岁孩童一般懵懂。
大约是因为风停云刚才情绪不大稳定胡乱说了一通,他嘴上虽说自己不会让剑,但多少还是觉着有些愧疚。
觉着白茶要是没被他打伤没准能渡劫成功。
“你也不用太自责,这劫数何时到何时去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这一切只是个巧合而已。”
风停云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抬起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体贴地安慰道。
“况且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这人不受庇护,本就倒霉得很,就算我们不碰上你也可能会碰上更棘手的情况。”
他松了口气,“说的也是。”
“……你会不会太容易放过自己了?”
风停云噎住了。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我是在安慰你,结果你真以为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没遇到你就算渡劫也是九死五生,遇上你就是九死一生了。”
御飞流被对方绕晕了,他眉头紧皱,不明白对方究竟什么意思。
“那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
“啧,这不重要。如今这件事的性质已经从有没有关系,到你手上会不会沾染上因果的程度了。”
修者最怕惹上因果,因果越重道途则越险阻,有的甚至还会搭上性命。
“按理说你们这种情况是正常比试,入境择剑也有生死不论的规矩,就算你杀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你忘了,白茶是沈天昭的徒弟,你动了她就是动了沈天昭,他现在神识已经觉醒了。到时候等他重塑神魂,别说你了,你们灵兽宗,整个昆仑都要被他夷为平地。”
“御飞流,你当真想要成为整个剑宗的罪人吗?”
御飞流神情一凝,显然没想到这个层面上来。
别的大能他倒是不相信对方有踏平昆仑的实力,但是沈天昭连天门都能开,天道都敢斩,什么事情他做不出,什么事情他做不到?
这个生死不论的规矩是仙门各宗一同定下的,是有契约约束的,却对沈天昭这个五行之外之人毫无束缚。
万一他真重塑神魂,回归剑宗。
届时的确很让人头疼。
“……可是这劫数已落,非人力不可改变。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这劫数不能改变,但是我们可以帮她渡劫啊。”
御飞流一愣,“你是她道缘?”
“?你胡说什么,我和她是纯粹的兄弟情,你休要污蔑我名声,毁我清白。”
风停云瞪了他一眼,眼看着白茶再一次被天雷劈了下来,收敛了神色。
“不和你瞎扯了,说正经的。”
“我是不能帮她分劫,可你能……”
“你不是灵兽宗少主吗,你们瀛洲天杰地灵,灵宝众多,随便拿出一颗桃子都是百年以上的,随便一块灵玉都至少五品。”
他说着勾了勾手指,少年的储物戒指从他手指上脱离飘到了他的掌心。
“这里面应该有不少法宝吧?我看你还是佛系天赋,估计也有佛宝?”
这时候御飞流再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就是真的傻了。
人是不能分劫,可灵宝却能。
就像白茶用灵剑抵挡天雷一样,用灵宝抵挡也未尝不可。
只是一旦灵宝被天雷击碎再不能修复,且能受天雷的灵宝基本上都是六品以上。灵宝形成,锻造不易,就算终南山那老祖也不敢这样奢侈到用灵宝渡劫。
御飞流脸色不大好,死死盯着那枚储物戒指想要收回。
这里面的灵宝大多都是长者赠予,有他父母给的,还有谢九思送的,每个他都十分珍视,从不轻易使用。
结果这一遭一用就是一次性的,他实在难以接受。
风停云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这里面的宝贝肯定不少,助白茶渡劫应该绰绰有余。
他勾了勾唇角,又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主要是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一穷二白的,别说灵宝了我连灵丹都是我阿姐施舍给我的,哪有东西帮白茶渡劫?”
“再说了救人一命胜在七级浮屠,你们灵兽向来心善,我想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其他灵兽宗的人风停云还真不一定能说服,但是御飞流既然是佛系天赋,他本性定然纯良。
“而且白茶渡的是个凝心劫,用不了多少灵宝的。御少主,你就行行好,帮帮她这个苦命人吧,她才十六岁,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啊,呜呜呜……”
风停云越说越难过,转过身摸了把脸。
御飞流见了有些慌乱,“诶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不成。”
“这么说你答应了?”
他回头这么说道,哪有什么眼泪。
这时候御飞流才发现对方是在假哭,他沉着脸色,刚要说什么,九天之上又是轰隆巨响。
“咔嚓”一声,白茶手中的灵剑被雷劈碎成了几段。
她明黄色的衣衫被雷火燎得烈烈,火光之中她的脸上漆黑一片,唯有那双眸子亮得出奇。
“!快,来不及了!你赶紧把禁制打开!”
风停云感觉到白茶灵力耗尽,浑身经脉已断。
若是渡劫成自是脱胎换骨,重塑灵体,若是失败,就算有幸捡了一条命也根骨断裂,再无修道可能。
御飞流也没再多说什么,把灵力渡到戒指上,禁制一打开,风停云立刻御空到了白茶那边。
他手腕一动,衣袖一挥。
一道金光闪烁,白茶还没来得及细看,只见一把二十四骨灵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承上了那道落雷。
原以为雷会碎开它砸在她身上,不想那伞竟承住了天雷,唯有余雷擦过她的面颊。
然而这才是第七道,天雷一道比一道重,到了后面这金莲已经没法帮她挡住劫数了。
十五道,十六道……
十七……
苍穹之上的雷势汹涌,分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和白傲天说的一样,她的凝心雷劫对应的是普通修者的金丹雷劫,足足二十一道。
她身体既重又轻盈,肉.身和灵魂快要抽离,身体似乎因为对疼痛麻木了,所以也没太多的感觉。
白茶眼眸一动,看向不远处的风停云。
“妈的,为什么没用!这些不是上品灵宝吗,为什么没用!”
少年急得额头都沁出了薄汗,眼眶也红。
“好啊,既然这些没用,那这个呢!”
什么?
白茶还没来得及反应,看到少年蓄了剑气一剑破开了储物戒指,不知把什么东西引了出来。
先前看着对方挥灵宝如土的御飞流只是脸色难看,心下肉疼,也没什么动作。
偏在这个时候神情大变,慌忙出声制止。
“等一下风停云!不要……?!”
他话未说完,周遭一片金光璀璨。
整个剑冢宛若白昼,驱散了所有混沌。
“三千佛莲!”
风停云驱使的是一个空间佛宝,内里连着灵兽宗的一池佛莲。
那是灵山佛修植在灵兽宗的佛莲,一朵就是一件佛宝。御飞流作为灵兽宗少主也就得了三朵,结果对方竟直接把一池都给引来了。
千百朵佛莲在天雷里碎成金粉,消散在了空中。
佛光普照之中,白茶觉得浑身不再疼痛,连伤口都在慢慢愈合。
直到最后一道天雷落下,风停云这才收回了灵宝。
白茶这劫不但是顺利过了,还借着佛光把伤势恢复了个七八成。
下面的御飞流在风停云将破损的戒指还给他的时候面如死灰。
“六十朵,你用了我六十朵佛莲……”
风停云很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个,这不是情况紧急吗,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要是再不用白茶就真的无了。”
“六十朵,整整六十朵……”
显然御飞流受到的打击太大,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
“算了,估计一时半会他还得恍惚着。”
风停云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也处于恍惚状态的白茶。
她没想到自己在那种情况下竟然活下来了,还成功渡劫了,实在不可思议。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里还有点丹药,你要不吃点?”
“没,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伤痕。
“风停云,这还是我头一次这么顺利。”
倒霉惯了的人突然幸运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啧,顺利个屁,都快死了还顺利?”
风停云嘴上这么说着,眉宇之间的折痕却消散了。
“既然没事了就赶紧上去取剑。记着,这一次就算有任何情况都不要松手,更不要下来了。”
一旁的御飞流听到“取剑”,眼眸一动,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和他们是竞争关系。
他赶紧引剑,挡住了白茶的去路。
“我说了,这剑是我的。你大难不死不是你幸运,是因为我。你要是再不识好歹,我可不管你是沈天昭的徒弟,还是沈地昭的徒弟,我照砍不误。”
白茶有些发怵,他的天赋实在可怕,那疼痛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她下意识看向风停云。
风停云扯了扯嘴角,“你看我干什么?揍他啊。”
“我们之前受制于他是因为修为不够,现在我们两个凝心期,对他一个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还受了伤,简直不要太轻松。”
对啊,她现在不是筑基了。
她也是一名凝心修者了。
虽然不大道德,用人家的灵宝渡劫了不说,还要对他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白茶柔声对御飞流说道,“你放心,你对我有救命之恩……”
“所以你要放弃?”
“不,我会下手轻点。”
“……”
御飞流气得面红耳赤,他咬了咬牙,忍痛捏碎了一朵金莲借着佛光疗伤。
虽然现在以他一人之力对付两个凝心修者有些困难,不过白茶刚渡劫,灵力修为什么都不稳,风停云身上也有伤。
他未必没有胜算。
只是这两个人的天赋着实难缠,组合起来使用他一个不慎就中招了。
正在御飞流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余光一瞥,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青雲?你怎么在这儿?”
青雲刚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也有些懵。
“唔,你们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
御飞流说到这里一顿,想起了什么勾了勾唇角。
“你来的正好,我正好需要你的天赋辅助。”
青雲的天赋用在自身是逢凶化吉,用在他人身上就是霉运当头。
尤其是在两者实力相当的时候,白茶他们倒霉了,出现一点破绽他就能压制住他们。
少年本就在御飞流侧后面位置,他们先前只顾着对付御飞流了,根本没有留意青雲。
准确来说就算留意到了白茶他们也没把他这个战五渣当回事。
此时想要阻止却难以近身。
青雲走到御飞流身旁,御飞流心下松了口气。
“一会我动手的时候你看着时机对他们用天赋,让他们左脚拌右脚,掉剑什么的都可以,只要……?!”
他话未说完,一把竹剑“噗嗤”一声从背后刺入了他的胸口。
御飞流瞳孔一缩,愕然看向身后攻击他的少年。
光影之间少年的眉眼森然,满是戾气。
翠绿的竹剑沁血,御飞流白衣落梅。
似火殷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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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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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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