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件事只有白茶知道,被蒙在鼓里的谢九思因为自己糟糕的初次表现而萎靡不振了好几日。
在她多次看到他下山,红着脸鬼鬼祟祟地抱回一堆少儿不宜的书籍,背着她研读学习。
白茶忍无可忍,最终只得又使用了一次“醉生梦死”,里里外外实实在在把他摸了两三个时辰,让他重振雄风之后。
谢九思才没再继续翻阅那些书籍。
可他找回自信心的同时,变得越来越爱肢体接触,也越发粘人。
这让白茶很是头大。
拒绝他的碰触,他委屈巴巴地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不拒绝的话,他又会得寸进尺。
好几次在清醒时候,白茶险些色令智昏,被撩拨得没招架住乱了道心。
面对这样两难的情况下,她没了办法。
这拒绝也不行,不拒绝也不行,不得已白茶只得以近日和他待在一起时间太长,怠慢了修行为由,跑到了千仞峰找沈天昭打架去了。
连续小半个月,除了晚上要回去之外,白茶基本上就没离开千仞峰半步。
在千仞峰的山头被他们打偏了几分,树木都要被砍断削秃了之后,沈天昭实在受不了了。
“啧,我说你不是刚结了道侣吗?我还以为你这个战斗狂好不容易动心了一次是彻底转性了,结果这才多久,你不多陪陪你家那小凤凰,天天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和我结缘呢。”
沈天昭这话不是调侃,而是抱怨。
这段时间因为白茶总是往千仞峰跑,谢九思没少给他脸色看,就差没把“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当然,谢九思并不是怀疑他们两个有什么奸情暧昧,只是任谁新婚燕尔横叉一个人出来霸占着自己道侣的时间都会不高兴。
尽管是白茶主动来找他的。
“……别提了,不是我不想陪他,是他实在精力太旺盛了,我实在招架不住。”
这一天五六次的,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旋转跳跃不停歇的。
看着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太阳穴的样子,这头疼不似作假。
他抱着手臂冷笑着嘲讽。
“你招架不住?你成天有力气来这里和我打架,还没力气应付你道侣?”
“这打架和那挡子事不一样,怎么能混为一谈?你又没道侣,你怎么知道每晚神交有多累,又费精神又消耗体力的……”
“打住。”
沈天昭终究还是个少年人,脸皮薄,哪里听得了这种荤话?
他恼羞成怒地瞪了白茶一眼。
“你累不累干我何事?我反正是不想和你打了,再跟你打下去不仅是我这山头要给你削平了,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伤到我内里怎么办?”
伤到内里?
怎么会?沈天昭的修为和她相当,甚至若是真的认真较量,前者的实力更是在她之上。
要说受伤也是她受伤啊,哪里轮得到他?
沈天昭眯了眯眼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变强了啊。”
“你自己没感觉到吗,你的剑气你的灵力比之前都强了不少,就拿刚才那一剑,要是换作之前你只能堪堪擦到我头发,结果你竟然险些刺穿我的手臂。”
少年说着指了指破了的衣袖,那里有一道不浅的伤痕,上面的剑气凛冽,可见出剑人修为之雄厚。
白茶一愣,顺着感知了下。
果不其然,这剑要是再往上一点可能就真的伤到灵脉了。
不,准确来说她先前只当是普通切磋,收了一两分力,若是认真较量的话沈天昭这条胳膊可能真得废了。
这是怎么回事?卫芳洲的修为不是一直比沈天昭低,是剑宗万年老二吗?
她怎么能胜过沈天昭呢?
“大概是谢九思的缘故吧。”
沈天昭从储物戒指里拿了一颗丹药扔进嘴里,把外伤稍微治愈了下继续说道。
“你别看谢九思还是个幼崽,但是他再如何也是凤凰血脉,和他双.修受益无穷。再加上你们互为正缘,属性什么各方面都极为契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过不了多久你的瓶颈就要突破了,你再稳固下修为,一步至化虚仙人境也不是没可能。”
谢九思今年四百多岁,修为在出窍。
如果白茶都能有这样大的提升,那么青年估计这段时日也能抵达分神境。
而沈天昭也在分神,分神巅峰。
白茶能胜过他,说明她马上就要到化虚劫了。
化虚和太虚境是问仙境,渡劫者九死一生。这也是为什么卫芳洲会着急找道侣破情劫。
白茶倒是不担心这劫数,毕竟卫芳洲是死于飞升劫的,也就是说这化虚劫数对她来说就算有危险,最后也是逢凶化吉,有惊无险。
“……成,我这段时日会多加注意的。”
她说到这里一顿,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等,我是要突破瓶颈了小心一些理所当然,你干什么怕和我动手?我们两个人打了一两百年了,什么伤没受过,怎么你最近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沈天昭有些无语,怀疑她这是明知故问。
可想到她连自己快突破了都没觉察到,估计也觉察不到他的情况。
“你是突破了,但我到瓶颈了。”
“我之后突破不了可能得闭关修行一段时间,要是这期间我伤到内里了更是突破无门了,所以自然得小心仔细些。”
不仅是怕闭关时候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要谨慎些,更因为沈天昭不在五行之内,不受天道庇护,每一次小的劫难一个不慎都可能性命难保,更别提这样凶险万分的化虚天劫。
白茶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有什么信息被自己忽略了。
卫芳洲是死在飞升劫,那就意味着她要到太虚境时候才会身消道陨。
可是听沈天昭说,当年他闭关修行的时候为的是突破化虚境,正是她渡劫飞升之时。
那么也就是说,卫芳洲在少年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一步到了太虚境?!
这有可能吗?哪怕是和谢沉双.修,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从分神巅峰到化虚,然后到一步神仙濒临飞升?
要知道像沈天昭这样的天才,从化虚到太虚都用了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卫芳洲的资质在前者之下,是断然不可能比他更早飞升的。
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沈天昭这一次闭关用了很长的时间,最少也至百年。
在这百年里,卫芳洲对外勤加修炼,对内勤加双.修,才有可能比沈天昭提前渡劫飞升。
呃……
所以说在沈天昭闭关修行的这段时间里,她还是得像个生产队的驴,地里的老黄牛一样,靠着给谢九思编织春.梦,多肢体接触,才能实现多次双.修,提升修为?
要了命了,别还没飞升渡劫狗带,她就先精.尽人亡,累死在谢九思身上了。
白茶脸色一阵黑一阵白。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这才视死如归般从千仞峰御剑回了后山。
她站在屋门外停下,拿出一瓶丹药往嘴里倒,补足精气之后深吸一口气,准备推门进去犁地的时候。
“吱呀”一声,门先一步从里面推开。
谢九思眼睛一亮,高兴地上前抱住她,低头埋在她颈窝蹭了蹭。
“阿茶,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正要去千仞峰找你呢。”
阿茶,是谢九思对她的昵称。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这么唤了,白茶也便应了。
“唔,最近师弟他要闭关修行,我暂时不会去千仞峰叨扰他了。”
“太好了……啊不是,我是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毕竟整个剑宗也就他能和你切磋一二了,他要是闭关了你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找不到了。”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好似真的觉得这是一件遗憾事。
如果忽略他忍不住上挑的眼尾的话。
白茶也没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她伸手很自然地回抱住他。
“有什么可惜的?这下我不是可以多抽出时间陪你了吗?”
“这段时间我忙着修炼有些忽视你,你没生气吧?”
她问得心虚,谢九思弯着眉眼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感觉到怀里人不甚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发丝之下的耳根也绯红,他的心情更好了。
怎么都过了这么久了,比这个还亲密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她怎么还是这般害羞?
真可爱。
他这么想着,没忍住又啄了下她的眼尾。
见她睫羽颤颤巍巍地垂下,唇角的笑意更甚。
“我没生气。唔,只是一开始有点失落,但是我听纪凌说你这样每天知道回家的已经很不错了,像其他那些剑修,就算结了道侣也会隔三差五下山入秘境历练,有的更甚至十年几十年的不归家。”
“和他们比起来你已经很好啦。”
“……”
谢谢你纪凌,忽悠得好。
要不是她也是剑修,估计她也信了。
白茶心下松了口气,这时候才留意到今日的谢九思有些不一样。
眉梢都是喜色,好像有什么高兴事。
“对了,你刚才说正要去千仞峰找我,怎么了?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是有什么喜事吗?”
青年微微颔首,拉着她往屋子里带。
“你闭上眼。”
白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照做。
谢九思捏了捏她的手指,在她不受控制战栗了一瞬后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别这样,痒。”
“好,我不逗你了。”
这一次他没再逗弄她,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床榻之上探去。
在碰触到一片温热后白茶猛地缩回了手。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不像是谢九思的胸膛,也不像是被褥什么的,有点硬又有点熟悉。
似乎这上面的气息在什么地方感知到过。
“才不是什么东西呢。”
谢九思鼓了鼓腮帮,有些生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力道不重,跟挠痒痒似的。
“你睁开眼睛自己看吧。”
白茶眼睫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一片金光氤氲里,一个圆球状体的东西骤然映入眼帘。
上面依稀可见红色的凤纹,还有萦绕着属于她的剑气和灵力。
这个东西她见过,在谢九思的苦相里。
只不过苦相之中所见的那颗蛋要比现在更大,有足足成人高,不像眼前这样拳头大小。
而且周围也没有混浊的气息,是没有被魔气和天火侵蚀的凤凰蛋。
“这是……”
她不自觉伸手去碰触那表面,里面立刻有一股灵力回应了她。
谢九思的大手隔着表面轻覆在了她的手背。
“阿茶,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看着白茶恍惚的样子,以为她是惊讶于眼前所见,柔声解释道。
“和你们人修胎生不同,我们凤族的孩子是诞生于体外的。由我们的神识相交,精血相融,日复一日慢慢凝聚成了一团灵体,最后成形,便成了你所见的模样。”
“不过他现在还小,还不能破壳而出。按照我出世的时间来看,我的母亲资质平平,没有你这般出色,但我也只用了一百多年。他应该会比我更早出世,只要我们好好照料他,或许用不到百年。”
不,他比你晚很多。
用了近千年的时间才有了破壳的力气,死于天劫,生于涅槃。
这里面是师兄……
是卫芳洲记忆里的,谢九思最初的模样。
白茶摩挲着光滑外壳,眉眼柔和若春水。
青年看到她这般模样,将头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从背后抱住了她。
“要是是个女孩就好了,和你一样漂亮。”
“你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白茶有些好笑地反问。
“要是真想要生的好看漂亮的,也应该像你一样才是吧。”
谢九思脸一红,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才不是,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全世界最好看,不接受反驳。”
……
白茶喜得贵子的事情,没过几日就传遍了整个剑宗。
登门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本来看着那道贺送礼之人越来越多,屋子里的礼物都要堆放不下,她心里还挺高兴的。
虽然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瞧着这些奇珍异宝心情也愉快啊。
然而她没高兴多久,谢九思的身体突然每况日下。
起初只是心悸睡不好,精神萎靡,到后来渐渐的竟出现头晕目眩,有一次甚至咳出了血。
白茶再坐不住了,想要带他去百药谷找林平耀瞧瞧。
“我没事,你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
“?!什么正常现象,你都咳血了!”
谢九思顿了顿,缓了一会儿说道。
“你听我说,在幼崽没有出世之前,需要的养分出在父母身上。我们的孩子很强大,因此需要的灵力也更甚,所以我才会这般虚弱。”
听了解释白茶更气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来?我灵力多啊,你干什么一个人去渡灵力,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我试过,可我发现你的灵力没办法渡进其中。”
谢九思之前身体有些吃不消的时候曾把她的手放在蛋的表面,试着让其吸收她的灵力。
可是他发现并没有用。
“可能是因为你是人族,所以它有些排斥你的灵力。估计等到他出世之后幻化成人形,需要的就不是我的灵力,而是你的了。”
这灵力还分什么种族了?
要是真分那么清楚,那么她之前给谢九思疗伤怎么也不见他排斥她的灵力?
白茶百思不得其解,见青年脸色苍白的样子连忙喂了一颗丹药给他,再给他渡了些灵力。
等到他气色恢复得差不多后,她这才提剑推门。
“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百药谷找林长老过来给你瞧瞧。”
说完也不等谢九思什么反应,径直御剑入了云端。
百药谷在主峰旁边,从后山过去用不了多久。
也不知是白茶运气不好还是单纯因果报应,之前为了忽悠纪凌怕她去找林平耀,故意说了他采药去了,结果今日御剑到百药谷的时候林平耀竟然真的上山了。
听说是因为顾淮在魔渊被魔气侵蚀伤了内里,要想完全祛除魔气,需要好些灵植做药才成。
白茶扑了个空,只得折返回去丹药阁那边想着拿些固本培元的丹药。
结果刚到主峰青云台,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少年时期的逍遥子顾淮,另一个则是灵山尊者去尘。
这个时候的顾淮面容还有些青涩,却已然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身重色紫衣在清晨雾霭里宛若紫霞,如瀑长发用白金冠束着,说不出的华贵倨傲。
而去尘此时还是灵山佛子,未至尊位。
不过模样倒是和她在佛塔时候除了少了些皱纹之外,所见没什么差别,面容清俊,眉眼慈悲,瞧着如沐春风。
“白师姐。”
和沈天昭只对她直呼其名不同,顾淮对她还算尊重。
白茶微微颔首,又朝着一旁的去尘行了个剑礼。
“去尘尊者,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在幻境之外他们虽刚见过,然而在这里卫芳洲似乎只在飞升劫之前才上过一次灵山。
两人的确有百年未见了。
“白道友才是。”
“之前道友和凤主结为道侣之事,我当时还在灵山有事无法亲自登门恭贺,只得遣了弟子代表灵山匆忙备了一份薄礼,还请道友莫要见怪。”
如今凤主是谢九思,他这说法并无错处。
白茶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听到他后头越说越谦虚,脸上神情险些没绷住。
“瞧你这话说的,若是舍利都是薄礼的话,那世间就再没什么好东西入我的眼了。”
除了和昆仑交情颇深,凤山与灵山也有着相交甚笃。
灵族亲万物,通佛法,一向受灵山尊重。
“对了,我听说我师弟不慎入了魔渊中了魔气。怎么,很严重吗?竟去了灵山佛塔也没剔除干净?”
从顾淮中魔气的时间推测,应当就是风停云之前所说的棋尊玄灵子讹他去魔渊历练突破的那一次。
果不其然,一听到她提起这件事,顾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去尘也没提及太多,只说顾淮体内魔气是祛除了,只是突破时候不小心让魔气侵蚀进了内里,若是佛光强行净化恐伤了根基,因此这才回了剑宗用药去之。
“这样啊……”
记忆里风停云似乎也说过顾淮中途回了剑宗,应当也是回来静养了。
不过回来了也正好。
之前去尘送的那枚舍利子她还不知道怎么用,这几日谢九思身体状况太差,以佛宝调理没准会有奇效。
这么想着白茶抬眸看向去尘,在她思瞅着怎么借一步说话。
后者先一步问道
“白道友可是心中有惑?”
啊差点忘了,这人有佛眼。
可看因果,可窥天机。她心里想什么对方一看就能看出,哪里用得着她开口?
顾淮不是个没眼力见的人,他视线扫了两人一眼。
“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百药谷等林长老给我配药了。”
等到少年走后,白茶这才松了口气。
“尊者慧眼,我的确是有事找你。”
“是这样的,我家那位因为孵化幼崽灵力消耗极大,偏不知怎么我的灵力没办法供给给幼崽,帮不了他。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出问题,所以想借佛宝舍利一用。”
“尊者能否告知我如何催动舍利?”
去尘虽把舍利当成礼物给了谢九思,可意图不是让他使用,而是用作保命的灵宝。
佛宝可抵天劫,谢九思恰好在出窍巅峰。
只是现在他这般状态,别说天劫了,没到劫数可能就撑不住了。
去尘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
“你用不了舍利?”
这话什么意思?这舍利是佛门灵宝,没有授予佛门心法她如何用得了?
看出她的疑惑,去尘解释道。
“除佛门弟子之外其他宗门的修者的确无法使用舍利,可是你不同。”
“你是天行者,是被天道庇护之人。万法万道在你眼里都有迹可寻,无所遁形,你没道理使用不了。”
原来去尘给这个舍利不只是让他们拿来挡灾,也是有心让他们使用的。
不曾想白茶竟无法催动。
是啊,卫芳洲是天行者,她用得了为什么她用不了?实在有些奇怪。
难道是天道窥探到她并非真的卫芳洲,所以排斥她使用佛宝?可如果真是这样她之前为什么又能借雷使用天之力?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催动的办法不对,我之后回去再试试。”
去尘沉默了一瞬,收回手中的佛串。
“道友可否让我观心一探究竟?”
“你这个情况实在少见,事出无常必有因。这因若不得解,其果会越滚越大,届时便不是你能承受的,处理不妥更是会牵连到和你沾染上因果羁绊之人。”
和她沾染上因果之人,如今只有一个,那就是谢九思。
白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就麻烦你了。”
去尘眼眸一动,黑色的瞳孔里慢慢流转成粲然的浮金。
不知看到了什么神情一凝,眉宇也沉。
“怎么了尊者?可是我体内灵脉回路出了什么差错?”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回复如初。
去尘摇了摇头。
“不是回路出了错,是你道心乱了。”
“虽然太上无情非忘情绝欲,可你似乎偏离了道,在你心里你的道侣比你所行道更为重要,两者失了平衡,你的道就偏了,道心也乱了。”
“错道乱心,哪怕你是天行者也不行。天道在惩戒你的叛离,收回了你的天之力。”蜀南文学
这也是为什么白茶如今用不了舍利。
白茶不是卫芳洲,她的心中对天道没有敬畏,谢九思的地位自然在天之上。
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情,这种理由……
“那若是不用舍利有什么办法能帮九思回补灵力,治愈伤势?”
她试过渡灵力给他,也用过丹药。可都杯水车薪。
去尘薄唇压着,神色为难。
“我的问题可是牵扯到了天机?”
“……倒不是因为这个。”
他少有这般纠结,见白茶心急如焚想要个答案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是你的道侣,你们因果相连。你道心乱了,你的因果也牵连到了他。要想他回复如初,你得断了和他的羁绊情缘。这也就是无情道破情劫时所说的忘情。”
“忘情他才会和你断因果,不致殒命。”
这也就是说谢九思不是因为幼崽吸收了他的灵力太多而这般虚弱,是因为承了她的因果。
只有她重归正道,和所有忘情者一样绝情断爱谢九思才有活路。
不然哪怕日后涅槃也会死于天诛。
这一切和卫芳洲和谢沉的结局走向一致,她抛弃谢沉独往大道仙途,而他偏执拦阻,逆天行事,这才导致两人双双陨于天劫。
所以她也应该如此吗?
他们才刚有了孩子,这个时候斩断羁绊抛去了谢九思,他会崩溃会失控的。
卫芳洲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道和长生,还是为了保全谢沉性命?
谢沉之死究竟是逆天而行想要留住卫芳洲不让她飞升,还是另有隐情?
一时之间太多讯息在她脑海里,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白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以前时候每当她遇到抉择的时候受卫芳洲神识影响,都能立刻做出判定。
可是这一次她头一次不知所措。
白茶咬了咬牙,压着神识紊乱导致着的头疼欲裂,平复了下情绪问道。
“我不想断因果,也不想他死。”
“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他法了吗?或者如果我接受天命,赴死于天劫,我身消道陨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受到我因果牵连了?”
她的额头和鼻尖不知什么时候沁了一层薄汗,眼眶也泛红。
是疼得,更是难受的。
“我死了,他就算殉情是不是也可涅槃重生,免去天诛。到时候是不是他就可以彻底忘了我,摆脱痛苦?”
去尘用佛光帮白茶消减了些神识所致的痛苦,可她却还是疼得喘不过气来。
这不只她的痛楚,还有卫芳洲的。
她不想谢沉因她而死,也不想离他而去。
而白茶也是如此。
这里是庄周幻境,剑中幻影,可他们和沈天昭是这里面唯三的真实。
这也是为什么沈天昭在他们入境时候反复告诫,他的神识,他们的神识都在其中,必须万分小心。
沈天昭死了他们就没办法从庄周梦蝶里出来。若是谢九思和她死在幻境,便是真的身死道消。
“不,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我感觉得到,天道在给我最后的机会,它告诉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免去我和谢九思的厄运……”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到?”
她被收了一部分天之力,天机于她晦暗不明,需拨云见雾才得所见。
白茶苍白着脸色,气若游丝询问。
“尊者,你有佛眼可探天机,还望尊者解惑渡我。”
天道给了白茶天启,去尘就算再不想说也得如实告知。
“的确还有一个能保你和谢九思两人安然的双全法。”
“天行者的存在是因为逆天者临世,逆天而行者纷乱秩序,颠覆天地道法。天诛若不得灭,便会借天行者之手斩之。你的正缘之所以是谢九思,是因为他能助你快速提升修为,从而才能有与逆天者较高下,决生死的可能。”
天行者是卫芳洲,与之对应的逆天者便是沈天昭。
想到今日她和沈天昭比试时已隐隐占了上风,白茶瞳孔一缩。
卫芳洲的资质,天赋都是天所赐予。
因为天要借她的手杀沈天昭。
而唯有这样她才会再次得到天道青睐,谢九思也会因此惠及,免去天诛。
他们才会得到天道认可,安然无恙。
“万物平衡方能长久,万法归一方有始终……”
去尘眉眼慈悲,看向白茶似神佛悯众生。
“而得天独厚者,更需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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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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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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