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大早来干什么催债吗?
沈莫归从郁础身边经过,从鼻腔轻轻哼出一声,算是跟他打招呼,不过这个招呼打的很勉强。
“退儿吃早饭了,有你爱吃的鱼片粥,还有羊角面包跟玉米脆饼,以及水波蛋。”
早餐一向是由沈莫归负责,因为他每天都要晨跑,时间充裕的话他会亲自下厨做,不过大多数都是去食堂买。
沈莫归对郁础没什么好感,他虽然神经大条,但有着犬科动物的本能,隐约感到这人是来跟他抢地盘的。
沈莫归一边往餐桌上摆早饭,一边装模作样跟郁础闲聊。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饭没?要不要用点,虽然我买的都是两份,但匀一匀大家应该也能吃个六分饱。”
见林退从房间走出来,郁础目光转向他,“我没有吃早饭。”
这话也不知道是回答沈莫归,还是专门对林退说的。
林退闻言冲着餐桌的方向略微抬了一下下巴,对郁础说,“坐那儿吃吧,我煎个吐司。”
一听这话沈莫归猛地抬起头,像是听到家里有肉干却不给他吃的二哈,露出‘这怎么能成’的表情。
沈莫归瞪了一眼没眼力劲的郁础,重重放下手里的碗筷,声音含着一丝怨气,“你们先吃,我做吧。”
“我来吧。”林退走过去挽起袖口,“你去吃,一会儿不是还要训练?”
沈莫归立刻收敛了那点怨愤,“我想吃奶酪三明治,学校食堂今天正好没有,你赶紧去吃,我做我做,谁都别跟我抢。”
他笑着把林退赶出了厨房,一副特别乐意做饭的模样。
郁础倒是丝毫不客气,对站在厨房料理台的林退说,“吃饭。”
他给林退拉开了餐椅,等林退坐上去之后,他坐到了林退旁边。
沈莫归被郁础理直气壮的无耻样子气得血压飙升,他暗暗比划了一个中指。
在林退看过来的时候,沈莫归立刻收回手指,露出微笑的模样,体贴道:“赶紧吃,鱼片粥凉了味道不好。”
林退望着沈莫归,“我看东西不少一块吃吧。”
沈莫归撒的谎含泪也得演下去,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奶酪,“不用管我,我今天真的特别想吃奶酪三明治,你要不要来一份?”
林退摇了摇头。
沈莫归从橱柜拿出土司片,放到案板上用刀斜着切开,他余光瞥见郁础给林退打开一盒鱼片粥,心道臭小子献什么殷勤,这活以前可都是他干的。
一时没留神,沈莫归切吐司时下手太狠,刀刃镶进了案板,他拔了两下才拔-出-来。
沈莫归臭着脸挖了一大块奶酪,一边往吐司上抹奶酪,一边瞅着郁础撕开一个四方的酱料盒,切开牛角面包沾了一点放到了林退餐盘。
艹,这玩意儿原来是沾面包的,他一直以为是沾玉米脆饼的,难怪这么不对味!
林退拒绝了,因为除了吐司他不喜欢往面包上抹任何东西。
沈莫归见状立刻幸灾乐祸,啧啧,碰钉子了吧,活该!
等沈莫归欣赏完这幕,低头一看抹在吐司上的奶酪厚得可以糊墙了。
沈莫归低骂了一句,赶紧把多余的弄了出来。
等沈莫归好不容易做好奶酪三明治,他用酸奶给自己泡了一杯水果麦片,端到餐桌上的时候,林退他们正好吃饱。
见林退收拾盘碟,沈莫归连忙起身大吼一声,“放着我来。”
他抢过林退手里的盘子,目光瞥向郁础意味不明地说,“你大少爷的手哪里能干这些活,反正我从来没让你干过。”
仿佛察觉到沈莫归的敌意,郁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林退觉得今天的沈莫归有点不对劲,过分的殷勤,不由问他,“你怎么了?”
沈莫归收回看郁础火花带闪电的目光,一脸憨厚无辜,“没怎么啊,怎么了,我怎么了吗?”
在林退怀疑的目光下,沈莫归摸了一下鼻子,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妈说你这周末要是没事让你来我家玩。我妈可惦记你了,我训练这段时间给她电话,她天天跟我问你。”
林退眼睛轻微动了一下,缄默地立在原地。
沈莫归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手臂,“想什么呢?来吧来吧,我教你打街头篮球,一场打下来特别爽。呃,前提是你得学会骂人。”
林退太文明了,在他面前沈莫归骂人的口癖都少了很多,这点他妈尤为欣赏,觉得这是近朱者赤。
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边打球一边跟对手喷垃圾简直不要太解压。
沈莫归致力于让林退近墨者黑,能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喷垃圾话游戏。
在沈莫归万分期待的目光,林退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沈莫归欧耶一声,心情很好地继续收拾着餐盘,跟林退絮叨着只有他们俩知道的闲话。
林退静静听着,思绪却飘到上次去沈莫归家做客,他家的家庭氛围。
咔嚓的关门声拉回林退思绪,他木然看向门口。
郁础又一声不吭走了,不过他向来很怪,林退倒是没多少吃惊。
-
林退一向遵守承诺,答应过的时候很少食言,但这次却鸽了沈莫归。
这周六他没能去沈莫归家做客,因为林宜挽去世了。
林退是在周五晚上听到的这个消息,他当时正住在酒店,刚用完一份鳗鱼饭外卖,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酒店房间没有开窗,只有通风口发出轻微的动静,林退却感觉一道飓风席卷了他,寒意剖开他的胸口,贯穿他的内脏,冰凉的血液凝固在血管,让四肢变得麻痹。
林宜挽不仅去世了,还在昨天下葬了,而她的委托律师打电话是要跟他详谈遗产分配相关的事宜。
林退的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
林宜挽把自己的遗产全部留给了林退,股票、基金、房产、艺术品、现金等,数额十分庞大。
林退账户的钱可能还不够付这笔遗产税。
大概是林退沉默的时间太久,律师忍不住开口,“林先生,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很难过,难以接受这个噩耗,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有一部分遗产需要您马上交接,因为亚联盟遗产法规定……”
林退打断了律师的话,嘶哑地问,“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那边报了一个具体的日期,是林宜挽跟林退打最后一通电话的第二天早上,护士去查房发现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林退喉管鼓涨着,仿佛吞了什么难以咽下的东西,声音极其艰难从中挤出,“她……她没有让你通知我参加丧礼?”
律师静了好几秒,委婉道:“林女士的丧礼是我一手操办的,她希望下葬之后再通知您,应该是怕您伤心。”
林宜挽临死前签署了申明,律师可以代替她的家人替她开具死亡证明,然后进行火化。
亚联盟很注重人权,法律允许这么做,不过大多数人是怕家人伤心,所以才会委托第三方办理死亡手续。
林退以为依照林宜挽偏执的性格,他们会纠缠很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突然结束。
“除了遗产还有其他东西吗?”怕律师听不明白,林退说的很直白,“除了跟钱有关的,她留下其他东西吗?”
林宜挽遗书里提到林退的内容很少,那张薄薄的纸显然是给律师看的,除了遗书跟钱……
律师停顿了一下说,“还有一盆花,林女士说是您以前送给她的,她非常喜欢那盆,希望交由您来养。”
林退沉默良久,低声问,“里面有她的骨灰是吗?”
律师有些尴尬,“咳……是的。”
林宜挽在遗书中嘱咐他,把她的尸体焚化后取一捧骨灰放到花盆里,亲自交到林退手中让他养。
林退知道她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原来是用另一种方式纠缠。
林退问律师要了林宜挽墓地的位置,然后把电话挂了,并没有跟对方谈遗产。
虽然知道林宜挽葬在什么地方,但林退没有去看她,在酒店待了两天。
期间林永廷给他打过电话,林竟殊也打给他过。
见林退不接林竟殊还找到了酒店,在门口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林退都没给他开。
看来他们跟他一样都是刚得到林宜挽去世的消息。
第二天消息在圈子传开,柏原跟虞怀宴也开始给他打电话。
仿佛怕林退再玩失踪,他的酒店房间外站着好几个黑衣人,每隔一个小时就会骚扰林退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怕他想不开。んτΤΡS://Www.sndswx.com/
虞怀宴算是最镇定的一个,见林退不开门他并没有像柏原那样琢磨着暴力开门,而是开车去沈莫归家把他带了回来。
沈莫归一听说林退家里出事了,连鞋都没换,周日一大早穿着拖鞋跟着虞怀宴走了。
看到林退房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堆人,沈莫归眼皮跳了跳,被这阵仗吓到了。
这里面最正常的是一个戴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是林宜挽委托的律师,有几个文件需要林退签字。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遇上追着让人继承遗产的事,其他都是嫌自己继承的少。
-
看到死死盯着房门口,一脸煞气的柏原,沈莫归放慢了脚步,悄声问一旁的虞怀宴,“他怎么也在这里?”
虞怀宴淡淡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alpha,收敛目光对沈莫归说——
“现在我们三家有一个合作案,林退手里的股份很重要。别管他,他不会闹事。”
沈莫归似懂非懂,搞不明白他们这些有钱人那些弯弯道道的生意经。
虞怀宴带着沈莫归走过去,那些保镖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一身黑衣的柏原几乎霸占着整个房门,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眸满是躁郁焦虑,手里拿着一张开锁的万能芯片。
但在开与不开之前摇摆不定,那张芯片几乎要被他掰断。
林竟殊倚在门边,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但嘴角绷得很紧,因为用力唇边泛着青。
虞怀宴不冷不淡对柏原说,“让开!”
柏原脸上的焦虑不安被森然暴戾替代,他霍然看向沈莫归,摄人的威压气势随之铺张开。
沈莫归瞬间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肩膀被无形的压力锢住,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要不然用你手里的万能磁卡打开门,要不然就让开。”
虞怀宴的声音暗含着警告,“我们现在需要沈莫归让林退打开门,而你浪费的每一秒都可能错过抢救。”
现在他们不确定人在里面安不安全,但林退不开门,不会回应,也不接电话。
哪怕最莽的柏原都不敢这种时候硬闯,因为怕惹怒林退。
虞怀宴的话成功击退柏原,对方愤恨地后退两步,让开了最佳位置给沈莫归。
林退本来就厌恶他,柏原不想这种厌恶加剧。
柏原的威压一消失,沈莫归像是活过来似的用力喘了一口气,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alpha与alpha之间的差距。
艹大爷,他的信息素居然干不过这小白脸。
沈莫归没心情多计较这个,抬起手正要敲门一旁的林竟殊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一瓶东西。
沈莫归低头一看,是一瓶草莓味的果汁饮料。
林竟殊没抬眸,低声说了一句,“别跟他说是我给的。”
沈莫归听到这话顿时警惕起来,这小瘪三以前干了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
林竟殊似乎知道沈莫归在想什么,“他低血糖。”
林退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了,林竟殊是第一个来的,他知道这一天一夜林退没进食。
沈莫归古怪地看了一眼林竟殊,这小畜生是转性了?
正当疑惑的时候沈莫归身后传来虞怀宴的声音,“我已经让人准备饭,你先敲门看看他会不会开,我一会儿让人把饭送过来。”
柏原一拳打到墙上,愤怒又懊恼。
他不知道林退低血糖,看着紧闭的房门唯一想到的是把房门拆了。
“您是林先生朋友吧,这里有两份文件你一定要让他看。”见三道凉飕飕的目光射过来,律师身体僵了一下。
虞怀宴冷淡道:“还是先看看人怎么样。”
律师尴尬地扶了一下眼镜,“当然当然。”
沈莫归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没搭理这些人用力敲了敲房门。
“林退,开门,是我。”沈莫归担忧地敲着门,“你没事吧,把门开一下,让我进去。”
一分钟过去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最镇定的虞怀宴都蹙起了眉头。
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他正要招呼柏原拿万能磁卡打开房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莫归很鸡贼,知道林退不想被人烦,在他们还在愣神时迅速从门缝钻进去,然后‘哐当’一声砸上门。
在他看来林退是被一群根本不想见的人包围了,他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不想他们任何一人进来,包括带他过来的虞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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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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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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