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皇贵妃>第 31 章 第 31 章
  十二监舍所。

  吴江膝行过去,抱着冯保的腿哭求:“干爹,干爹请看在咱同乡的面上,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冯保踢开他,切齿:“咱家正是看在你我同乡的面上,当初才极力的提拔你,让你年纪轻轻的就得以伺候御前,成为宫里得脸的大太监。可你呢,你个没用的狗东西,竟敢给我犯这种浑,差点连累死咱家!”

  这些年在御前,他也早练就的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此刻忿然作色可见真是被吴江的狗胆包天给气着了。同时也是后怕,一旦吴江那事捅到御前,那当初保举吴江到御前的他,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吴江痛哭流涕:“干爹,干爹我知错了,我保证再没下次了……”

  “下次?”冯保冷眼看他,“但凡有一星子半点的流言传到御前,那你少不得要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还敢大言不惭说下次?”

  吴江吓得噤声。

  冯保呼口浊气,“别说咱家不念旧情,能留你一命只发配你去直殿监洒扫廊庑,已经是咱家看在咱是同乡的面上了,要换作旁人……日后,你好自为之罢。”

  吴江磕头哭谢。

  冯保令他将他藏的那帕子以及带有长信宫标志的香囊等物,当着面一概烧个干净。临走前,他恨铁不成钢的道了句:“你啊,真是作大死啊。都是个没根的人了,还妄想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可惜了咱家当初那般提拔你,还以为你是个成器的。”

  冯保离开后,吴江瘫坐地上双眼呆滞看着地上的那摊灰烬。

  宫里的人说起贵妃娘娘时,有说她美说她傲的,也有说她跋扈说她无情的,总之平日里那些奴才们对其都是避而远之。那日大概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传闻中清雅绝尘、高不可攀的贵妃娘娘,可以那般温柔可亲。

  宫里头的后妃们,因为他是御前得脸太监而平日里对他多有讨好,可他心里清楚,这讨好里又带着极力掩饰的憎厌与鄙屑。毕竟在她们眼里,阉人是肮脏的下等人。

  只有贵妃娘娘不同。

  他怎么也忘不掉那日,那般美如天宫仙女的贵妃娘娘,纡尊降贵的与他说话。那般温言软语,态度和善,没有因为他是没根的奴才而有丝毫鄙薄。

  冯保亲自提了两方好墨去了徐世衡住处。

  “这事咱家欠你一人情。”

  “大监严重了。”徐世衡忙请他入座,道:“咱十二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不为大监着想,我也得为自己考虑。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是懂的。”

  冯保赞赏的看他,“当日提拔你到御前,是咱家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徐世衡躬身:“多谢大监赏识。”

  冯保拍拍他肩,语重心长:“好好干,你的造化在后面。”

  勤政殿,冯保趁圣上在松缓筋骨的间隙,简单说了发配吴江去了直殿监。

  圣上淡淡唔了声,表示知了。

  那奴才行事不够妥帖,确是不再适合伺候在御前。当日若不是当着贵妃面不好发作,他就直接让人拖出去行杖刑了。

  端过茶碗慢喝口茶,圣上吩咐:“另外安排个妥帖人负责贵妃去御苑的事。还有,你再亲自走一趟长信宫,好生与贵妃解释下吴江发配一事,省得她多想。”

  冯保随后就去了长信宫,将吴江被调走一事解释为直殿监缺手人手,因而从御前调了几个奴才过去。

  对此解释文茵没多说什么,只是从那之后,她去御苑的次数明显少了。反倒是其他宫的妃嫔们,偶尔会结伴去那御苑骑马游玩。

  早前的时候,为了不让贵妃一枝独秀,她们还在私下暗暗偷着练骑马,只不过因着近来贵妃鸩杀康嫔一事,着实都被吓个不轻,所以皆不敢去蹭贵妃的恩宠。甚至在前些时候,每当听闻贵妃出门,她们都连各自宫门都不敢出,唯恐半途遇上。

  如今眼见着贵妃又恢复了从前那般不出长信宫的状态,她们也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有带头的去御前请示去御苑,其后便有其他妃嫔紧随其后。

  圣上倒是允了。

  但让众妃嫔大失所望的是,圣上好似又恢复了政务繁忙的状态,不似前头那般三不五时的抽空来御苑。

  这夜,圣上歇在了长信宫。

  不知从何时起,他来长信宫时便不再似从前般,按照固定的时候过来。兴致所起,他便随时过来。

  不过近来这段时日,他人虽宿在长信宫,却是与贵妃各自安置。

  今夜亦如此。

  放下床帐躺下时,在昏暗的榻间感受着旁边女子身上似有若无的甜润甘芳,他不是没有冲动,只是顾及她尚未从康嫔之事缓和过来,所以想再给她一段平息时间。

  春夜静谧,榻间女子清浅的气息清晰可闻,撩人入耳。

  朱靖只能逼自己转移些注意力。

  “过些时日,朕……”他低沉开口,本欲想与她说驳正旧案一事,可刚起了头就止住。驳正旧案他势在必行,只是这般一来,少不得要搅了她的平静。

  他些微沉思,还是决定暂且瞒她,且让她再多享几日平静日子。

  “你与你母亲多年未曾见面了罢?”他心念一动,撑臂半侧了身,看向轻阖眉眼正要入睡的人,“朕让她进宫来陪你些时日可好?”

  这话入耳,文茵当即寒毛倒竖。

  眼睫轻抖后,她睁了眼稍稍偏过脸,沉住气看向那拢在疏落光线中的男人。这一刻,她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他这句话。

  可是她近来屡次拒绝侍寝,终让他耐心耗尽了?他说这话,可是暗示着是对她的最后通牒?

  “我母亲她……是个传统的良家妇人。”帐外透来的烛光跳动在他锋锐的脸部轮廓上,似明似暗,无形中似给她种凛逼威迫。她指尖抠住寝被,声音却是异常轻缓平和,“纵是她当年负气回了陇西外祖父家,可她到底还是文家妇,身为文家妇一日,她便会遵守夫为妻纲一日。当年文元辅有遗训,文家与我生死各安天命,此后死生不复再见。我母亲即便再不满他所作所为,可夫家遗训,她会遵循。圣上让我母亲入宫,强迫她打破遵守的遗训,是让她为难,也是让我为难。”

  朱靖缄默的盯着她。看她极力掩饰恂恂的说着平静的话,他暗怒,却又怜惜。

  终是叹息一声。

  “莫要多想。”

  他伸臂过去隔着寝被揽她,掌腹爱怜的抚了抚她的乌发。

  她眼眉低垂,白玉无瑕的姣美脸庞氤氲在朦胧光线中,似是那般柔弱无依。

  “朕只是想让你多开怀些,并无他意。”

  “我知道圣上怜我,也多谢圣上好意。只是多年母女未见,情分也多少淡了,臣妾说句冷情的话,如此两相安生就好,真的不必再见了。这般也免了徒生伤感。”hτTΡδ://WωW.sndswx.com/

  她柔声细语的说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柔婉的眉目间。

  “你觉得安心便好,朕不强求。”

  “谢圣上体谅。”

  他抚着她柔滑的发,她轻落着眼睫眉目安静柔顺。这般的她让他心中发软,抬手给她掖过被角时,掌腹又有几分流连忘返的抚动着她的寝被。

  夜已深,帐外烛火摇晃,满室光线昏黄。

  抚动她寝被的掌腹依旧没有离去,在流连几番后,却又隔着寝被握住了她腰身。顿了几瞬,慢握住朝向他的方向稍加用力带去。

  文茵不由自主僵了瞬后,就强自让自己放松下来。她也没有抗拒,也没有出声婉拒,由着他的力道越过了那半臂距离,逐渐靠拢了他。

  “朕就抱抱你。”他语声低缓的说道,说着手指挑开她被角,掌腹覆着她细肩。被角起了空隙,便有微凉的空气进入,后他又干脆将她寝被完全掀开扔至榻里,掀开自己寝被将她笼罩住。

  “可觉得冷?”

  “不……冷。”

  “春夜寒凉,还是要多注意。”

  手臂穿过她颈后让她枕上,他将被角紧实掖过后,另一臂膀又慢慢揽过她,以圈抱的姿势将她拥在怀里。

  檐下滴雨,潮湿的空气弥漫在天地中,今年的雨水来的比往年充足。

  一夕轻雷落万丝。

  又是一场春雨后,气候是愈发暖了,宫妃们也陆陆续续换成轻薄的宫装,在雨后风和日丽的时候,结伴出来走走。

  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季节,御花园里各色名贵花朵盛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正是赏花的好时候。不少宫妃也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赏花游玩。

  于嬷嬷怕文茵在长信宫里待久了闷着,所以会不时的建议她出去多转转。有时候文茵拗不过,便就带着念夏他们来御花园这里转转,然后再采些花枝回去做插花。

  这日文茵临时起意出来散心的时候,不巧半路遇上了刚出门的岚才人。

  岚才人见到贵妃仪仗,犹如见到了鬼。

  她两腿抖着,脸蛋白着,捂着肚子浑身轻抽搐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

  撵轿上的文茵猝不及防瞧她这般模样,落她身上的视线就不免稍久了那么瞬息。

  怎料对方却误会了,几乎亡魂大冒的脚软跪下。

  “贵……贵妃娘娘,嫔妾……嫔妾已经改过自新了……”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着,惊恐之下还不忘拽着旁边大宫女,将其拽到自个的身前挡着。她畏缩躲着,肩背一颤一颤的抖。

  文茵转过视线,吩咐抬轿宫人:“快走罢。”

  关于这个刚被解禁的岚才人,她倒听说了几分,听说对方似乎一改从前张扬的作风,变得低调了很多。原先她还想,对方应是成长了,可如今一看,貌似对方是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

  贵妃仪仗路过那岚才人跟前时,她吓得直打哆嗦,双臂下意识挡在突起的腹部前使劲掩着,似乎是唯恐那撵轿上的贵妃见她不爽,会突然改了主意下轿灌她一杯酒。

  等贵妃仪仗一离开,岚才人赶忙抓住旁边大宫女的手臂,急吼吼道:“快走,快走!”

  她让大宫女搀着她往相反的方向急走,那模样宛如死里逃生。

  有时候事情就那般赶巧,那岚才人越是怕遇见贵妃,每每还就要让她遇见个正着。

  没过几日,她就再次遇见了出来散心的贵妃娘娘。

  但没等她惊魂未定的跪下,那贵妃遥遥见了她后,却先转身带人离开了。

  岚才人这口气刚刚松下,正要带着大宫女从这片小杏林里离开时,却冷不丁见两宫人带着个长杆急匆匆的朝她们方向而来。

  瞧那宫装样式,似正是那长信宫的人。

  岚才人惊恐睁眼。

  两宫女从岚才人身边径自路过,找到一杏子较多的树前,停下后一人持杆打杏,一人展开细布在底下兜着。

  待黄橙橙的杏子落了满兜后,两人再次扛了杆一言不发的离开。

  只是那满兜的杏子却留在了树下。

  岚才人怔怔的看着他们。

  才人的份例有限,从前她得宠那会,想吃什么去御膳房拿,管事的不敢得罪她每每都会给她些额外份例。可如今满宫上下都知她得罪了贵妃,没人再敢为她这个前途未卜的小才人而做些开罪贵妃的事,即便她怀着皇嗣。

  所以她只能领着才人有限的份例。

  御花园的这片小杏林是用来赏花的,结的果子除了宫人只怕也没人用。她实在是馋酸馋的慌,这方过来想摘些拿回去。

  她让大宫女将那兜杏拿上,主仆俩抱着杏往回走。

  有时候人的情绪就那般奇怪,明明前一刻她还怕那贵妃怕的要死,可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下一刻她好像突然就不那么怕她了。

  “贵妃娘娘!”

  这日正在花丛里摘花的文茵,冷不丁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岚才人给吓了一跳。

  文茵轻呼口气还在抚胸平复刚那瞬被吓到的心悸的时候,对方却还在捧着束刚采的兰花满怀期待的问:“贵妃娘娘您也喜欢兰花吗?嫔妾也喜欢。”

  远处摘花的念夏闻声赶紧过来,拥着她们娘娘离开前狠瞪那岚才人一眼。

  回长信宫后,得知此事的于嬷嬷赶紧给他们娘娘熬了碗安神汤。

  “她怀个孕也不安分,成天见出来跳窜什么?”于嬷嬷不满道。

  文茵拿汤匙搅着热汤,想着前几回见那岚才人时候的情形,没忍住道了句:“可能是关久了受刺激了。我瞧她病得不轻的模样,都真想改天给她找个御医看看脑袋。”

  这话听得于嬷嬷忍俊不禁。

  “先将汤喝了吧娘娘,再放下去可就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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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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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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