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成功的赶海活动。
没有人来找茬,甚至还有人请他吃了煮海鲜。
另有人热情的来帮忙——
要不是天涯岛和水花岛不对付,王忆都要在船上表扬一下刘歪嘴了,这人真是勤奋又热情,最后甚至还主动把他自己赶海的收获送给王忆了。
然后这样王忆的收获便很丰富了,他和秋渭水一起把网兜抬上船,里面鱼虾蟹贝类齐全,竟然还有一只海龟。
社员们很吃惊,纷纷夸赞王忆眼疾手快。
渔船开出,王忆将海龟扔进了海里,这东西不能吃又不好看,还是放生吧。
回到岛上天色很早,因为退潮时间并不长就又开始涨潮了。
梅花滩上多有泥沼地,一旦涨水还是挺危险的,大家伙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忆本来想用海葵做个酸辣汤,但是秋渭水吃白灼海螺已经吃饱了,于是他改成午餐来做。
做酸辣汤很简单:他在时空屋里有各种半成品调料,其中便有酸辣汤调料包。
这种调料包里有做酸辣汤所需的所有原材料,王忆只要加上切碎的海葵即可。
中午的饭菜全是海货,这是他和秋渭水的劳动成果。
劳动的果实最甘甜!
于是到了中午时候他自己主厨,还从时空屋里拿出了馕来泡酸辣汤。
西域的馕是他最喜欢的几种纯面食之一,不管做什么汤只要能泡饭,他便会去买馕来泡着吃。
酸辣汤本身就是重口味汤菜,所以王忆就不再加工海鲜了,直接混一起来个大锅蒸海鲜,用生抽老抽、辣椒酱调一个酱汁,愿意蘸的就蘸酱汁,否则就是鲜吃。
渔家的大锅蒸海鲜用盆子装,现在许多人家日子过的艰苦,甚至没有菜盆只有洗脸盆,那做了大锅蒸海鲜把脸盆用水一冲直接盛海鲜,就这么不讲究。
老槐树下树荫盛大,秋渭水擦桌子,将上面的树叶和干槐花擦掉,王忆端上去两个盆子,一盆海鲜一盆酸辣汤。
孙征南和徐横来领了饭,他们没有馕吃,只能吃之前大迷糊做的馒头。
馒头泡酸辣汤也挺好吃的。
王忆这人有良心,看着两人一人掐俩大馒头离开,便安抚他们说道:“今天晚上咱做大饼吃,菜油大饼,油用花生油,再撒上点小葱花——算了,明天做吧,明天咱直接做大肉龙!”
徐横问道:“什么叫大肉龙?”
孙征南精神一振:“我知道,这是我们北方的好东西,像是卷起来的大饼,中间是一层层的肉馅,问题是肉馅去哪里弄?”
王忆说道:“我跟咱社队企业的销售员说了,今天给我去城里割它十斤肥猪肉,你们放心好了,有的吃。”
两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王忆回去给大迷糊和秋渭水发馕,大迷糊很自觉,用自己的钵子舀满了酸辣汤,然后拎着两张比他脸还大的馕就走了。
馕干燥后便有些脆、干,而酸辣汤温度高,把馕撕碎扔进去立马就软和了,吃一口酸辣开胃。
秋渭水赞叹道:“王老师你的厨艺真厉害。”
王忆说道:“以后来我们岛上,天天给你做饭。”
秋渭水高兴的说:“好!”
这次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所以她决定下午返程,正好乘坐张有信的船回去。
张有信来的挺早,刚过中午头便来了,这样王忆喊了徐横,带上钱、带上票一起去城里。
护送秋渭水回县里,顺便去市里给门市部采购。
这样他得星期一上午才回来,还好现在学校有孙征南了,可以把课程调一下,让孙征南上午带体育课,下午等他回来再上文化课。
出发之前他把课代表和助教们叫过来,说道:“明天上午老师有事不在家,所以让体育老师领你们先玩一上午。”
学生们纷纷唉声叹气。
他们想学习文化知识。
王忆说道:“没事,下午我回来了就给你们把文化课补上。”
学生们这才又高兴起来。
送秋渭水下码头,王忆跟她挥手告别,然后两人上了最近一班客运船去往城里。
船上很乱,小偷很多。
王忆穿着干净、一看气质就知道不是渔民,很快小偷们就把他盯上了。
徐横不动声色,等有小偷凑近了他故意做出大大咧咧的样子东张西望,然后又打瞌睡。
有小偷忍不住对他下手了。
悄无声息把手伸进了徐横的兜里。
徐横眼睛猛的睁开并伸手钳住了这小偷的手腕,小偷豁然色变。
旁边还有其同伙,他们很团结,见有人被抓立马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手指缝里夹着把外科手术刀片把玩着,阴沉着脸说:“行,朋友,我们今天栽了,还请你……”
“摸到什么了?”徐横狞笑着问被他抓了那小偷。
那小偷是个少年,这会面色苍白、眼神惶恐。
徐横问他道:“摸着了吧?”
围上来的小偷头目问道:“花生,怎么了?摸着什么了?”
少年小偷吞了口唾沫,慌张的说:“是、是枪,手枪!”
其他小偷脸色也变了。
徐横不笑了,阴沉着脸看向围上来的人:“你们运气好,这他妈是在船上,如果这是在没人的地方,爷们就崩了你们!一个不剩,全给你们崩了!”
小偷们平日里受到的威胁不知凡几,听过的大话更多,全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们这个行业很特殊,手艺可以不过关,眼力劲必须得好,所以他们圈子里有句话叫金子火中捡、练手更练眼。
徐横这话说的像吹牛,可是他们却看得出这不是吹牛。
这个彪悍的青年是狠人!
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狠人!
小偷的头目给花生使了个眼色,花生手在里面快速抖了抖,惶恐的给他点点头。
见此头目退缩了,从兜里掏出个皮夹子塞给徐横低声说:“兄弟,高抬贵手!”
徐横吐了口唾沫,说道:“你当老子什么人?老子刀口舔血、枪子喂人,看得上你们这点钱?”
“老子走南闯北最瞧不起你们这种鬼鬼祟祟的人了,今天碰上老子算你们倒霉,这趟活不用干了,偷过什么全扔出来,还给人家!”
头目深吸一口气,他对手下点点头,众人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一个皮包里交给徐横。
徐横放开手,花生赶紧抽出手来。
而这时候徐横抖了抖衣服,将兜里的格洛克往外震了一下。
惊鸿一瞥,足够小偷们看清这铁疙瘩的真面目。
头目抱拳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哥今天放小弟兄们一马,小弟兄们感恩不尽,给大哥问声好,走人!”
小偷们点头哈腰问好,纷纷混入人群里。
这年头社会治安差,乘客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但能猜到这不是好东西,便纷纷离开王忆和徐横身边。
宁可站着也不坐着了。
徐横拎着皮包去给了船长,直说是从小偷手里搜回来的东西。
船长惊诧的问道:“同志您叫什么名字?您是怎么做到的?”
徐横敬了个军礼:“我叫雷峰。”
剩下的不用说,转身离开。
王忆看着只感觉酷的一批!
他给徐横鼓掌:“见义勇为啊。”
徐横淡然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王忆叹息。
妈的,让他装到了!
下了船他们照例要分开,徐横去采购,王忆去仓库,然后在仓储所门口汇合。
不过王忆考虑了一下,这会天色不早了,他今晚指不定还能不能回82年,毕竟这次他要处理点东西。
于是他改了主意,跟徐横说:“码头外面有个澡堂改的旅馆,一个人一晚上三毛,加上冲凉是五毛,你去那里面等我吧。如果我不回来你也不用急,明天上午咱在这边汇合。”
徐横说道:“你小心点,现在城里头什么样你也看见了,小心让人给弄了!”
王忆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去我朋友家里,又不是在外面跟盲流子似的瞎逛游。”
徐横点头下船。
结果船长追了上来客气的递给他一封信,说道:“时间来不及,我只能潦草的写一封感谢信,还请同志你交给你们连队的支部。”
王忆接走了感谢信。
徐横没有连队了,不过天涯岛还有党支部。
要把这封信裱起来挂在党支部里!
王忆想了想,不对,应该挂在学校里,也算是学校的教师做了好人好事嘛。
两人分开,他在仓储所里溜达,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无声息的进丙-110仓库。
在仓库里等了一会,确定外面没人注意自己,他从里面用木板修的小门开锁进时空屋回22年。
此时是下午三点半,时间还算早,他便给墩子打电话过来接自己。
回到公司一见面,邱大年便问他:“你要的家电家具买了一些了,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王忆说道:“我把钥匙给你,明天吧,明天我不在这边,你自己雇人过来把家具家电送进来。”
“这事不重要,我之前给你们的邮票价值都打听过了没有?”
邱大年拿出个笔记本来说道:“打听了,老板,这邮票收藏行业水很深,咱们恐怕把握不住。”
王忆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来,咱们开个会,你先说你打听到的消息。”
公寓里有个会议室,他坐在上首,邱大年和墩子坐左右两侧,一切很正式的样子。
邱大年打开笔记本说道:“从分类来说,你这次送来的邮票有小型张邮票、纪念邮票、特字邮票、普航改欠军邮票……”
王忆摆摆手:“这些不用说了,你直接说你打听到的价格。”
邱大年为难的说:“没有统一价格,翁洲市里打听了两家、网上打听了两家又找了几个收藏主播打听过,也找袁辉问过,基本上是袁辉给的价格最高,但袁辉那不是收购价,是他给的指导价。”
王忆说道:“那就按照指导价来说,肯定还是袁辉更信得过。”
邱大年说道:“行,这次邮票总共是七十二张,最值钱的是一张普航改欠军邮票里的天安门5,这票一张就值五万块。”
“另外还有普2、3、4天安门三张票,其中普2不值钱,三五十块吧,普3和普4都是两三千块。”
“价值稍逊一筹的是一张主席诗词邮票,价值能有两万左右,这是七十二张邮票中价值过万的两张。”
“剩下的邮票里比较值钱的都是特殊时期邮票,总共十四张,其中的主席万岁最贵,八千;往下是主席最高指示……”
他把打听到的邮票价位一一详细说给了王忆。
合计起来能有十来万块钱。
王忆还挺吃惊的。
他真没想到张有信能整出这么多花活来。
当时张有信给他这批邮票的时候他是看过的,不过当时邮票多,他大概一看在印象里没有特别值钱的,于是就转手交给了邱大年处理。
本以为这些邮票能有个万八千块就了不起了,毕竟现在邮票收藏热潮已经过去了,很多以前被炒起来的邮票如今价格都回落了。
但没想到这收入还行,十来万呢!
当然相比他身上的五张蓝军邮差得远。
王忆这次是准备处理蓝军邮!
既然袁辉这边靠谱,他便准备跟袁辉联系,打电话之前他又问:“翁洲这边还有个叫庆古典当的你问过没有?”
邱大年说道:“庆古典当问过,除了袁辉综合而言就是庆古典当给价最高,网上那两家店给的最低,主播们给价有点乱套。”
“我感觉以后不能找主播,他们只是名声响罢了,有的邮票他们还得现翻资料,其中有个主播最屌,他给我报价后我去百度,结果发现他的报价跟头一页一个网站上显示的资料上价格一样。”
“敢情这孙子是一边百度一边给你报价?”王忆问道。
邱大年点点头:“对,所以还去找主播问个der啊,他们信不过。”
墩子感叹道:“见了姚姚后,我以为女主播信不过,这次询问过邮票价格后我才知道,男主播一样信不过!”hΤTpS://WWω.sndswx.com/
“唉,人啊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去哪里了?”
“悲哀,我感到深深的悲哀!”
王忆无语的摇头。
这货真是个奇葩,他怀疑墩子的脑容量可能跟他大学时代学校门外卖的那些充电宝的容量差不多。
听了邱大年的话他发现庆古典当竟然还挺靠谱,于是追问了一下。
结果邱大年给的评价挺高:“庆古典当在江南地区挺有名气的,咱上次去沪都你不是提前自己走了?我和墩子在沪都又去了几家古玩店。”
“我俩在里面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然后打听到的就是庆古典当还挺靠谱,他们总店在沪都,叫庆古收藏,他们的总经理是收藏家协会的副会长。”
王忆挠挠头。
是这样吗?
邱大年看到他面露疑惑便说道:“我听墩子说了,你们上次去水会援助失足妇女被庆古典当的人给……”
“去去干啥?”王忆赶紧拍桌子,“谁他吗去援助失足妇女了?”
墩子说道:“就是,谁他吗去嫖了?明明我说的是袁辉还有那个柳总是去干这事的,我跟老板只是被骗了进去。”
“不过里面真好,高档大气、金碧辉煌,你一进去我跟你说,就一个比我还高、胸比我还大的嫩妹子过来说……”
“停停停。”王忆都要无语了,“开会呢!”
墩子赶忙闭上嘴巴。
邱大年说道:“反正就是你们上次被人监视了,墩子跟我说了之后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个庆古典当,老板你现在可是成功人士,又老是自己在外面跑生意,我挺担心你哪天被人给绑了啥的。”
“我认为你是瞎担心,”墩子摇头:“和谐社会,谁敢整这没用的东西?人家柳总多少的身价?也没看见人家带保镖。”
王忆说道:“你别打断年总的话,让年总继续说。”
邱大年说道:“总之我怕你出啥事,然后多方打听了这个庆古典当,他们在咱翁洲区域的总经理叫饶毅是吧?”
“这饶毅风评一般,确实有人说他是个奸商,特别有心眼,不过他们家的信誉好,在咱翁洲本地能跟袁老师供职的冠宝斋平分秋色。”
王忆点了点头。
他在犹豫是不是要跟庆古典当这边也联系一下。
每次都把注压在袁辉身上,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思索了一番,他还是决定跟饶毅接触着试试。
反正他已经住进公务员小区了,不怕被人调查监视,而且饶毅也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国安局领导。
墩子手机里有饶毅电话,他便用墩子手机进行了联系。
电话打过去,四五秒的时间很快接通,听筒里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您好,我是庆古的饶毅,您是王忆王总的员工文小峰吧?”
文小峰正是墩子的名字。
人家已经把他们这边信息摸透了,这让王忆有挂电话的冲动。
不尊重隐私啊!
然后饶毅很快的接着说道:“文先生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私底下调查您和您老板,之所以知道您的名字和您的电话,是在您的车前玻璃下看到过您留的信息。”
“您应该记得我上次冒昧的联系过您,当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了您老板王总的大名,想要认识一下他,同时想试试看能不能与王总合作一下,我们庆古典当的实力和口碑都不错的,这点您私下里可以去打听。”
王忆开口说话:“你想合作,那怎么合作?”
饶毅精神一振,语气积极了三分:“咱们能不能先见见面?”
王忆当即说道:“见面就不必了,我是王忆,你要是有诚意咱们电话里一样谈。”
“说实话,我现在跟冠宝斋合作的很愉快,不过我一个朋友跟你们庆古收藏总部有些关系,他建议我跟你这边认识一下。”
饶毅恳切的说:“原来您是王总,失敬了,刚才问候的冒失了。”
“王总您说的对,如果有诚意电话里一样能合作。”
“我知道您和冠宝斋合作的很愉快,冠宝斋在我们业内名气也很好,政府在本次外岛农村拆迁重开发工程中,选择与他们对接便是一个证明。”
王忆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更应该跟他们合作,政府都选择跟他们合作。”
饶毅苦笑道:“但政府本来选择合作的是我们庆古,可是我们庆古跟政府关系比较密切,此次外岛农村拆迁重开发工程中心的主任更是我的一个表哥,所以政府最早选择我们合作并进行公示后,有人打电话就我和我表哥的关系进行了举报,怀疑我们有暗箱操作。”
“为了不影响我表哥的工作,我们这边主动退出了合作——这件事上我不可能信口雌黄,您可以去业内打听一下,甚至可以问问您的朋友袁辉老师,他清楚这件事。”
王忆一听这话突然对这饶毅来兴趣了。
他跟政府方面关系这么密切?
于是他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外岛的农村具体要怎么开发?”
饶毅说道:“呃,大概知道,就是政府牵头联系开发商、农渔企业进行二次开发,比如仿照马尔代夫与斯里兰卡等国的旅游模式开发外岛渡假——当然咱们的模式会更多、更独特,具体介绍可能会麻烦一些。”
“那关于农渔企业开发是怎么个说法?”王忆问道。
饶毅说道:“部分岛屿周边海域比较肥沃,可以开发海上养殖,东北的獐子岛你知道吧?咱们正在向獐子岛取经。”
一听这话王忆倒吸一口凉气:“跟獐子岛取经?要磨镰刀、割韭菜啊?”
饶毅笑道:“不是不是,取经要学习的是他们的海上经营管理模式,咱们政府合作的农渔企业实力差一些,没有上市能力,哪能去割韭菜?”
“再说,那是丧尽天良的行为啊。”他后面又重重的感叹一句。
王忆问道:“那外岛是要租赁是吧?你应该知道我老家是在天涯岛了吧?”
饶毅说道:“天涯岛?这点我确实不太清楚,天涯岛也是外岛之一吗?我说句实在话,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王忆笑了笑,这个人要防备。
饶毅说他不知道天涯岛还行,翁洲有千岛之城的美誉,外岛多的一批,天涯岛已经荒芜多年,城里人不清楚不奇怪。
可他这两三个月在袁辉手中频频出货,饶毅知道他后能不调查一下他?就是袁辉也肯定查过他了,否则哪敢随便接他的货?
不过饶毅不承认也对,调查人的隐私是行业大忌!
王忆没追究这事,他继续问道:“我的家乡是外岛的天涯岛,海福县东南方向的一个岛屿,面积不大,可能是两三平方公里,这岛屿已经完全荒废了,如果要承租的话什么条件?”
饶毅说道:“能不能让我先挂掉电话给你问问官方?只有这样我才能给你一个准确回答。”
王忆同意。
意外之喜。
没想到庆古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如此一来他还真可以跟庆古方面接触一下,有官方关系终究好办。
只是饶毅这人虽然电话里表现很好,但之前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让他心里很是警惕,不敢接触太多。
算了,互相利用吧。
饶毅办事效率很高,几分钟后打回电话来说道:“天涯岛,长龙镇东南位置岛屿,总面积为1.2平方公里,岛内多山地,有海上天涯山,是这座岛屿吧?”
王忆说道:“对。”
饶毅说道:“你要承租整个岛屿对吧?那岛屿外围的海呢?天涯岛外围有60平方公里的海域面积,这个要不要承租?”
王忆犹豫了一下,问道:“有区别吗?”
饶毅说道:“区别挺大的,这是两种模式、两种报价方式,其实说起来这次外岛承租的工程挺复杂的。”
“反正如果只承租整个岛屿的话要在承包政策上留个后门,因为海域还要对外进行出租,如果承租方要在海里搞渔业养殖那需要岛上留下一部分区域分配给人家,再一个码头也要允许人家使用。”
王忆一听确实繁琐,说道:“连岛屿带海域一起租赁呢?”
本来他也准备采取这个租赁方式,因为他租赁岛屿的目的是保住秘密,这样周边海域可以承包的话那隔绝了外来人接近,更能保密。
饶毅说道:“一起租赁的话也要看干什么,第一产业、第三产业的承包价格不同,里面还牵扯一些费用减免或者费用后续加持。”
说着他自己忍不住叹气:“王总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你应该是想承包你的家乡,可是真的很复杂,我只能给你说一个很大概的报价,细节来说咱们电话里说不清。”
“大概而言,天涯岛这种地方是陆地一公顷在5000左右吧,一年是60万,海洋这边60平方公里的海域面积差不多也得60万,你要承包下整个岛屿加一圈海域的话是120万!”
王忆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啊!”
承包一座岛屿,一年就是一座房子!
饶毅急忙说道:“先别急,这是大概的报价,如果要搞海洋养殖业的话,国家对第一产业有减免和补助,基本上能把钱打个对折甚至更多,一年也就是五六十万。”
“如果搞第三产业的话确实要贵一些,一年怎么着也得一百万左右——”
“但这个报价其实是很粗略的说法,王总,你要详细了解我们确实得见面谈,不如这样,我帮您约一下工程中心的主任?他是我表哥,咱们是自己人,他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估计是怕王忆认为自己在拿捏他,于是饶毅又补充了一句:“见面后您可以跟我表哥细聊,你会发现我电话里一点没夸张,这个政策是很复杂的。”
“如果您认为我是为了约您见面才用了这个损招,那您说一声,我以后再不会去骚扰您!”
话说到这份上了,王忆只能跟他约时间。
饶毅这边对他似乎很是看重,直接问他最近的时间安排。
最近的话就是今晚,王忆说出来,饶毅立马说没问题,今天他表哥不上班,只是下午参加一个会议,今晚完全可以约出来。
这样双方约定了时间,饶毅说待会给他发地址,然后约了今晚见面详细讨论外岛承包事宜。
还是那句话,饶毅的效率很高,地址几分钟后后发过来,在天海国际酒店。
这是翁洲最大的酒店了。
里面的菜不好吃,可是价格贵,所以有点身家的人要礼节上宴请朋友都会选择这酒店。
王忆说道:“你们俩收拾一下,沪都定制的西服做好了吧?都换上,今晚带你们去天海国际酒店开开眼。”
墩子问道:“要不要我先去买几根鸡腿咱垫垫肚子?”
王忆一怔:“什么意思?”
墩子无奈的说道:“那酒店的菜不好吃,饭局上又有政府的领导,咱也不能放开了吃,所以先垫垫肚子吧。”
王忆说道:“你说的对,有道理啊,墩子你去弄点吃的。”
邱大年问道:“老板,你真准备承包一座外岛?这是图什么?”
王忆说道:“图咱们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地盘,图那座岛屿是我的家乡。”
听他这么说,邱大年只能摇摇头。
承包岛屿不少钱,他有点替王忆心疼花钱。
三人本想草草吃点即可,结果墩子又买卤肉又买烧烤又买街头炸香肠,还买了凉茶回来解腻,三人吃着吃着打饱嗝了。
这些东西不健康,可真是好吃啊!
时间差不多了,他带上几张价值比较高的邮票收拾了一下出发。
剩下的邮票留下以后挂在网上慢慢卖,他现在不差小钱。
赛博坦克开进停车场。
偌大的停车场里全是豪车,BBA随处可见,保时捷、玛莎拉蒂也能看到,林肯、凯迪拉克之类已经属于上不得台面了。
墩子打眼扫了扫,很吃惊:“翁洲这地方竟然有如此多的富豪?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我终究是小觑天下英雄了。”
邱大年说道:“咱幸亏买的是赛博坦克,这车外形真唬人,不凑合上来仔细看估计以为咱的也是豪车。”
王忆则在周围的车里找了一圈,然后高兴的说:“这里有一辆奇瑞,还是老式奇瑞的坐标,看它这个A,真丑。”
墩子说道:“老板,小点声,那不是奇瑞……”
“那么是夏利吗?夏利也是A对吧?但我记得夏利那个A挺扭曲的。”
“更不是夏利,是讴歌,小鬼子本田的高档车,那不是个A,是个尖头的H,这是讴歌RL,落地得九十万!”
王忆呆住了,摆摆手说:“赶紧上楼,别让人家久等了,你说你俩,待在这里看什么车啊?土鳖!”
墩子戴上墨镜,双手抱在小腹上摆好了保镖的架势,还戴了个蓝牙耳机。
肌肉粗暴,皮肤黝黑,气质野蛮。
面色冷漠,嘴唇紧抿。
生人勿进。
看起来相当唬人。
但进电梯的时候王忆靠在他身边,听见了他的蓝牙耳机在放音乐,一个小姑娘在开心的唱:
“两只老虎爱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萝卜,我和小鸭子学走路,童年是最美的礼物……”
王忆一下子就惊呆了。
大哥你这是弄啥咧!
他拍了拍墩子胳膊问道:“你听什么歌呢?”
墩子说道:“《宝贝宝贝》啊。”
王忆无语了:“你这,这不符合你气质!”
墩子说道:“可我特别喜欢里面那句‘童年是最美的礼物’,这句歌词写的真好呀,老板你觉得呢?”
王忆琢磨了一下,这歌词确实说的很好。
电梯‘叮咚’一声响,顶楼到了。
楼梯一开门有身穿黑色女式西服和六寸高跟鞋的御姐在微笑:“先生,请问您们是……”
“四季富贵厅,饶毅先生定的。”邱大年一本正经的说。
御姐立马招手领他们进入包间。
很大的包间。
面积怕是得有一百平!
大吊灯、小餐桌——这个小是相对整个房间而言,实际上也是十几人的容量。
墩子没进去,站在了门外。
王忆把他拉进去了。
真是瞎叽霸整!
门开里面站起个精神抖擞、衣衫笔挺的中年人,御姐给他们介绍,这就是饶毅了。
饶毅笑道:“小曦不用给我们引荐了,我和王总虽然是初次见面,但神交已久,之前我们电话也联系过了,彼此大概了解。”
两人握手落座。
饶毅说道:“我表哥还没有来,今天是周日但他有个会议,不过已经散会了,他正在路上,你进来之前我刚联系过他。”
他很真诚的把手机亮给王忆看,王忆不在意,说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这个咱们都清楚。”
御姐拉开椅子让他们落座,王忆以为她是酒店服务人员,结果是饶毅带来的公关——专门负责搞气氛的。
王忆跟饶毅客气几句,话题便切入了收藏和古玩。
他拿出一个小集邮册,把天安门5、主席诗词还有几张特殊时期的邮票一起递给了饶毅。
饶毅惊叹道:“这都是很罕见的老邮票了,品相这么好,太了不起了。”
王忆问道:“饶总说想要合作,那咱们坦诚点吧,这些邮票你有兴趣吗?”
饶毅点头道:“有兴趣,我给您报个价?”
王忆也点头,他便把每张邮票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下,后面跟上了报价,价格跟袁辉那边差不多。
这样王忆很满意。
因为袁辉给他的价格不是冠宝斋收进的价格,是他给邮票价值的报价,饶毅这边可能是出于刚开始合作的考虑,出价很厚道,他们没有什么利润空间了。
于是王忆把精心保存的一张蓝军邮拿了出来推给他:“这张呢?”
饶是饶毅见多识广,可看到一张崭新的蓝军邮还是大吃一惊,他下意识站起来问道:“你竟然有蓝军邮?”
王忆问道:“对,饶总要收吗?想收就给个报价。”
饶毅想了想说道:“蓝军邮极其珍稀珍贵,我给您报价您未必能接受,不如这样,我知道您和冠宝斋关系匪浅,您可以先与冠宝斋进行询价,我愿意在他们价格上上浮10个点!”
“十个点!”
他又强调了一遍,以表示他真心合作的决心。
王忆问道:“那你们能报价吗?”
饶毅说道:“可以,但您得先等一下,这种级别的藏品需要专家的建议。”
王忆示意他随便。
饶毅掏出手机拍照片,然后又是打字又是进洗手间打电话的聊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走出来说道:“王总,是这样的,我需要先给您说几个参考数据,您可能已经听过了,但我还是得重复一下。”
“蓝军邮是邮票中的王者,94年参拍它便创出新中国单枚邮票80万元的天价。”
“09年2月29日,沪都拍卖行举行09邮品春拍会,一枚蓝军邮最终以58万2400元落槌。”
“到了11年嘉德秋拍上,一枚蓝军邮更以270万2500元成交价刷新历史新纪录!”
“在12年北方举行的大北方联盟秋季拍卖会上,一套蓝军邮四方连起价是280万元人民币,成交价则是340万元。”
“价格差距很大!”
王忆点点头,11年一枚拍出了270万、12年四枚才是340万,这价格确实差距极大。
饶毅说道:“关于蓝军邮最近的一次拍卖会是18年,港岛亚洲国际拍卖公司拍卖会上,一枚蓝军邮的成交价为218万5000港元,当时折合人民币是192万9000元。”
“但是要注意,此后邮票收藏行业遇冷,特别是20年疫情爆发,邮票收藏行业更是进入严冬,现在所有邮票价值都有所降低,所以我不是很建议王总你现在出手这一枚邮票。”
说着他举起邮票袋看了看,忍不住又赞叹一句:“品相真棒,无污渍无折痕。”
王忆问道:“那你们能出什么价格?”
饶毅说道:“我们的专家认为如今蓝军邮的价值在百万与150万之间,出于合作的诚意、为了给以后合作能铺一条好路,我们就直接给您150万的报价!”
王忆听后想了想,说道:“好,150万,成交。”
饶毅眨眨眼。
这、这么痛快的吗?你不再考虑一下子了?
他试探的问道:“您不需要再跟袁老师那边沟通沟通?或许您可以看看冠宝斋的报价?”
王忆说道:“不必了,我的东西我做主。饶总既然展现出了诚意,那我就得接受你这份诚意。”
“欲成大事者,当励精图治,不拘小礼。年轻人做事犹豫不决能有什么出息呢?”
他把自己表现的像个热血中二青年。
喊起口号来叭叭的响。
他希望饶毅也是这么认为的。
饶毅赞叹道:“英雄出少年,王总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虽然我比你大上几岁,用俗话说就是多吃了几年饺子,可我这些饺子真是白吃了,我没有你这样的魄力啊!”
既然王忆接受报价,他便对御姐说道:“小曦,让蔡经理过来一趟,待会给王总结账。”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饶毅站起说道:“是我表哥到了,王总,咱们迎接一下吧?”
王忆起身。
准备当岛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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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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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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