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排球比赛没什么兴趣,于是便专心进行后勤保障。
王向红喜欢看排球比赛,于是他去负责了一线工作。
天涯岛的男队和女队在当天就有比赛,两个队两场比赛,干脆利索的干掉了两个对手全部晋级!
不管男子组还是女子组的队伍都是46支,于是46淘汰一半后是23支队伍,23支队伍抽签出来一支晋级组,另外22个队伍再打11场比赛。
这样12支队伍继续晋级——这叫十二强。
十二强之后进行六强赛,六强赛出三支队伍是前三名、第四到第六名,前三名和第四到第六名的排名就要进行循环赛互相打。
前三名之间要打三场,第四到第六名之间也要打三场,然后以积分决出冠军、亚军和季军,以及四五六三个名次。
因为时间紧、比赛打的着急,赛事采用的是三局两胜制。
一局比赛时间是8分钟,基本上不管男子组还是女子组都是一小时能打个三四场的样子,第一天就能打完第一轮淘汰赛。
时间安排上是第二天决出六强,第三天上午是六强先分出胜负手决出前三和四五六两个组,然后四五六是上午打循环赛,冠军争夺赛则在下午展开,成为三天比赛的重头戏。
第一天的比赛打完,参赛队伍的实力都展现出来。
老百姓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大约对剩下球队的实力有所了解。
首先是天涯岛男队很厉害!
徐横和孙征南都会打排球,另外生产队前几天临时抱佛脚抱的很厉害,秋渭水天天率领他们训练,而漏勺又在大灶给他们白米肥肉的伺候着,一个个精力旺盛、杀气腾腾。
特别是徐横,真是个扣将,排球落到他手里往往就是雷霆万钧的扣球!
简直不可阻挡。
其威猛之势看的县里和公社的领导一个劲鼓掌,叶长安几次高呼‘虎将啊’。
其次是相公岛男队更厉害!
项满银无愧于连排球队候补主力的身份,他实力几乎是最强的,下午他们跟水花岛的队伍打比赛,直接2-0剃了对方光头。
这个光头是最干脆利索的,水花岛一分没得,项满银总是以最快速度拿下比赛——
全场比赛所有得分点都是他的,可以说是他自己一个人干掉了水花岛一支队伍。
这样强悍的实力让王向红大为忌惮。
也就是王向红没有拜入陈鹤皋门下,否则他今晚肯定得找泥头车创项满银一个伤筋动骨。
有项满银这种对手,这仗没法打!
但徐横不这么看,下午比赛结束王向红忧心忡忡的说出对相公岛男队的担忧时,徐横鼓着胸脯子傲视他们,眼神睥睨天下、表情冷漠无情,说:
“项家生产队?以吾观之,如土鸡瓦犬耳!”
王向红说道:“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徐老师,项满银这个同志我知道,他在我们连队的时候是体育健将……”
“休要多言,吾观项满银,如插笔卖首耳!”徐横微微抬头用下巴去对人、用眼睛偷偷瞄正走来的霍晓燕。
王忆被他这表现给逗得哈哈大笑。
太他么中二了。
这孙子现在就跟求偶的黑狗熊一样。
孙征南踢了他一脚说:“你以后别瞎看《三国演义》,是‘插标卖首耳’!”
这时候霍晓燕跟秋渭水说说笑笑的走过来。
就在她们走近的瞬间,徐横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突然将孙征南给撂倒在地。
孙征南被整懵了。
弄啥咧?
王忆仰天发出无声的狂笑。
他曾经看徐横挺骚的,还以为这是个把妹王者,原来这B是个青铜啊!
徐横不动声色的把孙征南扶起来,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正色说道:“孙老师我最近悟了一招捕俘技,刚才那一下子怎么样?”
大胆对此很感兴趣,问道:“啥捕俘技?再演——卧槽!”
徐横听他询问,突然出手又把他给放倒了。
这吓了霍晓燕一跳。
徐横手臂使劲,紧身比赛服下露出了夸张的背阔肌痕迹。
孙征南看到霍晓燕吃惊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自家这傻兄弟的表现。
于是他赶紧肃然说:“好、好,大、大徐老师你这一招厉害,要是在南疆时候你就领悟出这么一招捕俘技,那你一次抓舌头的纪录可以从五个提升到十个!”
徐横酷酷的点点头,又故作谦虚的说:“我还是天分不够,领悟的太晚了,要是早几年,那我确实可以为祖国、为人民立下更多功劳!”
霍晓燕听到这话后好奇的问道:“噢,你们就是在欧文台风后破获了敌特破坏行动而立下大功的两位英雄教师?”
徐横听到这话心花怒放,但还得努力保持低调,淡然问道:“你,知道我们?”
霍晓燕佩服的说:“当然了,你们两位的英勇事迹早传遍了全市,我们佛海县人人都知道呢。”
徐横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一直憋着没呼出去。
因为他得用这口气压住得意而澎湃的情绪,否则他就要哈哈大笑了。
王忆这边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
这沙雕。
盛大贵过来招呼他:“王老师、王队长,你们来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个人。”
王向红说道:“那个小秋老师你领着同志们去办公室等等,待会咱们要开一个作战总结会议。”
秋渭水点点头领着他们上山走。
霍晓燕走在后面。
徐横也想走在后面,可是他人高马大腿又长,没道理走的慢。
这时候有人蜡烛了他,是王状元。
王状元蜡烛他到队伍最后低声问:“徐老师,你刚才那招叫什么?就是‘咔嚓’一下子放倒我师傅还有我爹那一招。”
徐横看到自己跟霍晓燕接近了内心大喜,沉声说:“这招就是军体拳之为国为民捕俘技!”
王状元问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徐横问道:“咋了,你准备捕你爹啊?”
大胆和王状元的父慈子孝在全队是有名的。
王状元说道:“徐老师瞧你说的,我要是学武功打我爹,那不成不孝了吗?”
徐横仔细打量他。
你从头顶的疤瘌到屁股上的疹子,哪里能跟孝顺扯上关系?
王状元急忙说:“徐老师,真的,我真不是为了捕我爹才学的,我没那么不孝顺。”
“再说我爹现在不打我了,我们俩现在可好了,父子爷们的关系,是骨肉至亲、有手足之情、成忘年之交!”
后面这段话说的很深情。
徐横说道:“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学这一招干什么?”
王状元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说:“艺多不压身呀!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这时候霍晓燕走在了他们前面,徐横赶紧领着王状元跟上去,然后用响亮的声音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状元同学,你现在应该体会到了父爱的伟大。诚然,父爱是拐杖,让我们在人生之路上少摔跟头;父爱是良言,引导我们做出正确判断;父爱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我们……”
这番话在山路上飘荡。
二猪听到后感叹道:“盛大叔你说的真对,这岛上学校的教师水平很高,刚才他教育孩子那几句话真是说到我这个当爹的心窝里了!”
王忆瞅了瞅徐横。
这沙雕。
王向红好奇的看向二猪又看向盛大贵。
盛大贵乐呵呵的介绍道:“这是褚二龙同志,因为他的姓氏比较少见,很多人不认识,而他又有外地口音,于是介绍自我的时候容易被人听成姓‘zhu’,便被人起名叫二猪。”
二猪嘿嘿笑道:“其实我小名就叫二猪,队长、校长,你们叫我二猪就行。”
盛大贵继续介绍说:“褚二龙同志是一名优秀的建筑工人,擅长泥瓦匠活,是一名很厉害的泥瓦工……”
听到这里王向红和王忆都明白他的意思了,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纷纷露出惊喜之色:
“咱们建筑队现在正好缺一名泥瓦匠师傅。”
“盛专家,你是准备介绍二龙同志来咱队里上工吗?”
盛大贵说道:“对,二猪现在在城里上班,在中建八局下属的一个工地上当泥瓦工,月工资是42元,是吗?”
二猪说道:“嗯,42元的月工资,没有福利品,有时候我得自己花钱跟工友买劳保用品,这样合计下来每个月不到35元。”
王忆说道:“那来我们的社队企业上班吧,给你正式工的身份,每个月工资提到50元,另外根据工程进度和工作完成度有奖金分红,劳保用品等福利品齐全。”
“工作服、绿胶鞋、劳保手套、安全帽等等,一应俱全!”
二猪迟疑的问道:“我、我还有俩小孩,老大念三年级,小的念一年级……”
“带到我们学校来,我们学校的教学水平不比你们市里差,我们这里有省级的优秀教师。”王忆说道。
二猪说:“行,这些盛大叔都给我介绍过了,他说你们学校还给娃管饭、管校服,是吗?”
王忆说道:“对,你家娃送过来,立马发秋天校服,以后等天冷了还有冬天的棉衣校服和棉鞋等等。”
二猪一听下定决心:“好,那我明天就回城里去跟领导说一声不干了,然后娃的学籍怎么转移?”
王忆说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们学校来管。”
转移两个借读生的学籍很简单。
先接收他们,后面慢慢的找关系把学籍转入海福县的教育体系内,这样就把两个学生的学籍给落下了。
天涯岛热闹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总算安静下来。
王忆紧急去了一趟22年。
邱大年给他微信留言了,小维修厂出了点事。
维修厂本来一共是八个技工、一个老板,老板也懂技术,但水平比较差,业务全靠八个技工负责。
这八个技工中技术最好的一个叫罗勋,他是维修厂的组长。
之前维修厂生意不好,老板需要资金周转就把厂子给盘了出去,王忆恰好需要这么个厂子便掏钱接盘了,连着机器设备加上技工一起掏钱的。
这事是钟世平帮忙联系的,接盘价格是一百八十五万——
按理说这厂子连租金加上机器设备的总价能达到二百万,之所以价格便宜了十五万主要是老板有要求,说这些技工跟他多年,他现在日子不好过了只能抽身离开,对老兄弟们很不负责。
于是他对接盘人有个小要求,就是留下这八个技工给他们一份工作,这样价钱上可以低一些。
然后最近老板的资金问题解决了,他没有别的活干,又掏出一部分闲钱准备重新办个小型船舶修理厂,算是重操旧业。
但他的技术水平自然不够支撑起一个修理厂,于是他把罗勋给挖走了。
罗勋找邱大年辞职了,弄的邱大年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他只能给王忆留言让他来解决这件事。
这事确实不好办。
罗勋是这小修理厂的技术大拿,他要是离开修理厂,那修理厂的业务能力得下降三分之一。
按理说王忆在修理厂困难时期接盘了厂子并且保障了罗勋的工作和收入,罗勋现在突然走人说不过去。
但人家是正常辞职,又没有想要讹一笔赔偿款,这样修理厂也没法阻拦人家去奔前程。
这就是邱大年为难的地方。
王忆对此倒是不感到为难,罗勋要走就走呗,没有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了?
他又不靠这小修理厂在22年盈利。
八十年代才是他的小金库。
剩下的修理工虽然技术水平比较差,可要支持八十年代机动渔船所需要的技术那并不是问题。
王忆给邱大年打过电话去,说:“罗勋要走就让他走吧,去钟老板那里办个欢送酒局,表现的大方一点。”
邱大年苦着脸问:“小修理厂本来生意就不好,现在的生意主要是靠修理工们维护的客情来支持,罗勋要是走了,咱们可就更没有客人了。”
王忆笑道:“没有就没有,不用担心,反正我工资照发——不过你没有时间管理这修理厂也不懂得管理修理厂,这样咱们得重新物色一个修理工来当组长进行管理。”
“你有合适人选吗?”
邱大年斟酌着问道:“是要从外面重新招聘一个技术大拿吗?”
王忆说道:“不,就从剩下七个人里拔擢一个出来,这七个人是个小团体,要是再招聘一个技术大拿来管理他们,这样很容易搞成对立。”
“一旦咱们跟他们对立起来,那就只能把他们全解雇了,还得费心费力再招聘一帮人手出来,没那个必要。”
“所以从他们七个里选一个当组长或者说队长就行了,只要老实、踏实就行。”
邱大年无奈的说:“老板,钟老板这人其实也挺实在的,他帮咱盘下的这个小修理厂别的不说,员工品质都挺好的。”
“包括罗勋在内七个人看起来都挺老实,具体到底是不是真老实——我确实没时间也没机会去考察他们,想考察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所以这事真难倒我了。”
王忆想了想说道:“算了,这事你办不了的话我来办,你这边该请客吃饭就请,我现在手头上还有点事儿,等我忙完了我过去给小修理厂选个新组长出来,还有些业务需要新组长来负责呢。”蜀南文学
他要在82年建起一个船舶维修厂或者说小配件生产厂。
这样需要当时的技术和机器,王忆和邱大年他们办不了这事,专业工作得找专业的人!
他暂时把这件事做了决断,然后回到82年,明天是礼拜一,还得早起主持升旗仪式呢。
晚上没有回市里的船,二猪跟着盛大贵凑活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后他跟着吃早餐。
一盆子玉米面红薯粥、一盘酸辣可口的萝卜泡菜,另外就是白面馒头管够。
现在天气虽然有所回温,可毕竟是阳历的11月份了,放在农历节气上来说,正好还有一个礼拜就是立冬了。
立冬,这是正式进入冬季了。
北方这时候已经开始飘雪,外岛不至于这么早下雪,可早上温度也够呛,零上没有几度,海风一吹还挺冷的。
这种情况下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红薯粥、咬上一口香喷喷热乎乎的大馒头,再来一口酸辣开胃的泡菜,真是从眼睛热乎到了心里头。
王东峰招呼二猪说:“二哥你放开吃,跟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我们家里没啥好东西,早上咱先凑活一下子,等你下次正式过来上班了咱就好好弄饭,让我娘提前烧一锅米饭,咱早上吃鸡蛋炒饭。”
二猪有些受宠若惊:“东峰兄弟你客气了,这早上有白面馒头有粥,多好呀,这日子进入小康社会了。”
桌子上的娘俩便笑了起来:“我们队里还真是小康生产队。”
“不过我们王老师说,我们社员生活远远没有达到小康标准,只不过市里和县里的工作组需要在外岛树立个典范来鼓励社会全面发展,所以从羊群里挑大个、矮子里拔将军,才选了我们生产队。”
吃完早饭,二猪有些恋恋不舍:“我得回去了,不能看比赛了,唉,盛大叔你仔细看呀,回头我来了,你给我好好讲讲。”
盛大贵笑道:“行,以后还有别的比赛呢,而且队里还有电视,你来了以后可以跟着看电视……”
“这生产队里还有电视呢?”二猪一听这话是真的吃惊。
盛大贵说道:“这生产队里好东西多的很,你先回去办手续吧,盛大叔绝不会害你,相信盛大叔准没错!”
王东峰在旁边建议道:“既然二猪哥你这么喜欢看排球赛,那要不然托人去跟单位请两天假,等明天打完比赛再回去。”
二猪摇摇头:“那不行,单位还有工作,我虽然要离职,可怎么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再说家里还有孩子,昨晚是陈桦两口子帮我带一晚上,今天开始人家要上班,他们两口子都是正式工,在单位可不敢乱请假……唉!”
提起正式工和离职这种话题。
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难受。
自从盛大贵给他介绍进入中建八局之后,他虽然只是在八局下面一个小单位上班,可那终究是国家单位。
他很想好好表现、抓住机会搞个见义勇为,先入党再转正成为正式工,获得一个堂堂正正的非农业户口。
现在来看,这条路走不通了。
他最大的梦想破灭了。
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和能力,想要转正式工哪有那么容易?想要农转非又哪有那么容易?
这样想着他心里又好受一些。
盛大贵看着他怅然的样子露出笑容,说:“待会我领你去看升国旗,看完了再走。”
二猪说:“升国旗有什么好看的?我儿子又没在这里。”
盛大贵拿起拐杖说道:“你先跟我去看看,再说这个话。”
他喜欢热闹,平时生产队没集体活动的时候,他就会坐在操场看学生们的热闹。
二猪好奇的看了看他的四脚拐杖,说:“盛大叔你这个拐杖挺好的,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呢,它是不是很稳定?”
盛大贵放开防滑把手,将拐杖放在地上松开手。
拐杖自然稳稳地站在地上。
二猪上去拿起来摸了摸,啧啧称奇:“这拐杖真好,看起来像是不锈钢管的,结果还挺轻的。”
盛大贵乐呵呵的笑道:“是生产队给队里老人准备的,我腿脚不好,又是队里砖窑厂的技术负责人,于是就给我分了一根,拄着这拐杖我不用坐轮椅也行了。”
“走,咱慢慢的走,这会学生应该也在吃饭,等咱过去他们吃完饭正好开始升旗。”
二猪是个急性子,直接自己背着手上山顶去了。
他本想站在山顶看码头前的沙滩,因为今天还有比赛,而且比赛更加热烈了,这会已经有队伍来了开始适应场地,所以他想先看一会。
但等他上了山顶,‘哗啦啦’一群孩子从教室里跑出来——
男生寸头、女生马尾辫或者齐肩短发,脸蛋酡红、满是笑意,他们穿一样的衣服,脚上小白鞋干干净净,这些学生给人的感觉也是干干净净。
衣服鞋子干干净净,头发皮肤干干净净,这是哪怕城里学校也难得见到的一幕。
阳光照在他们头上,头发乌黑发亮,一看就是营养充分且没有虱子跳蚤这些脏东西。
一下子,他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过去了。
二猪瞪大眼睛打量这些学生,每一个都那么干净整齐、那么有朝气活力!
没有一个例外!
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澎湃起来,整个人兴奋了:
如果自己家两个孩子也在这里面……
畅想着这一幕,他对天涯岛的工作开始期待起来。
学生们出来由各班级体育委员整队,随即娴熟的列队走向操场开始准备升旗。
随着教师们也到了操场上,昨天向他做出过承诺的年轻老师开始讲话。
他讲话速度很快,因为每次他停下,学生们就会积极而热烈的鼓掌。
从这点二猪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备受学生尊敬和爱戴的师长。
盛大贵慢慢悠悠的拄着拐杖走了上来。
他看着沐浴在朝阳霞光中的师生们,笑道:“二猪,你让两个孩子过来念书,大团和小团我都有数,是上进聪明的好孩子,他们过来念书跟着王老师念完小学,能考上中专!”
二猪喜不自禁:“真的?盛大叔,我家俩崽能考上中专?他们以后能端上铁饭碗、吃上商品粮?”
盛大贵说道:“能,我这几天没事了就会待在学校里听课,王老师他们都是好教师,很会教学。”
“他们对学生也好,他们是跟领袖同志一样的好教员,心怀学生、心怀人民!”
二猪痛快的说:“好,那我这就走了,尽快能过来上班,让孩子过来念书!”
他踩着山路大踏步的行走。
海风迎面吹来。
湿冷。
但他心里很火热。
响亮的国歌声从他身后的大喇叭里响起:“前进,各民族英雄的人民……”
听着这高亢的歌声,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天涯岛跟他以前所了解的海岛完全不一样,太热闹了。
后面两天的天涯岛就是热闹。
排球赛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不再是礼拜天了,可县里甚至邻县都有人来看球赛。
特别是到了2号下午。
这是冠亚季军巡回赛。
男队方面最终剩下的三支队伍分别是天涯岛王家队、相公岛项家队,还有大鱼岛的乔家队。
女队这边三支队伍是天涯岛王家队、公社的联合队和石头岛的石家队。
项家的项满银真是高手,有力气、有技巧、有经验,堪称本次比赛的MVP。
但王家队这边实力也很强,主要是徐横那真玩命了,他的技巧和经验比项满银差一些,却有孙征南给他搭档。
两个人一个力大勇猛,一个是冷静灵活,组成搭档之后表现更好——
排球运动终究是团队项目。
而且大胆表现也很好,他们先赢了大鱼岛一场进行休息,王向红亲自过来给他们倒水、鼓舞士气:“同志们,干得好!咱们已经先赢了一场,再赢一场咱就是第一!”
“徐老师你做的尤其好,不愧是咱们军中健儿,确实能打胜仗、敢打胜仗呀!”
徐横累懵了。
直勾勾的眼睛拼命喘粗气。
王忆赶紧给他送上能量饮料和巧克力:这货真是上了赛场就玩命啊!
项满银那边也很累。
主要是全队进攻防守全靠他,他在沙滩上一个劲的蹦跶,而海边人都知道,在沙地上蹦跶是很累的!
相比之下,他们队里可没人给他送功能饮料、送巧克力——主要是没有,没得送!
王忆很可怜他。
更让人可怜的是,他手气不好,抽的是背靠背比赛!
男队三场比赛顺序是王家VS乔家、项家VS乔家、王家VS项家。
下午比赛时间充裕,休息时间也充裕。
可是项满银运动量太大,连着三天全队都靠他死操,他已经被操的筋疲力尽,到了下午要连续打比赛,这样对于体力槽已经空了的他来说就太吃力了。
项满银应该是意识到他的体力不足以支撑跟天涯岛这边血拼,于是他咬着牙关把乔家给灭了,这样乔家先输王家又输项家,妥妥的就是个季军了。
这样最后一局王家和项家争夺第一名。
项满银直接投了。
他在场上出工不出力,轻轻松松被王家以一波2-0给剃了光头……
比赛结束,天涯岛上敲锣打鼓、吹吹打打。
王忆听见了唢呐声,一个激灵扭头看去没看见人,他急忙去问周围的人:“是不是多宝岛小学的李岩京老师在吹唢呐啊?”
“不是。”有人说道:“是金兰小学的毛海超老师。”
一时之间王忆真是面色复杂。
毛海超也来闹,这不是瞎闹吗?
不过李岩京没闹就行,这货的肺活量比毛海超要好,唢呐吹的声音更响亮。
结果就在他接受现实的时候,一声高亢的唢呐声响起——吹了他一ju灵!
完蛋。
李岩京来了!
他捂着额头无奈说:“谁出去跟李岩京和毛海超说一声,别吹了、别吹唢呐了。”
“咱们夺冠了,他们吹个《抬花轿》,这不是挺好吗?”王向红笑着说。
王忆问道:“这是《抬花轿》?不是《大出殡》?”
他不了解唢呐曲,就是被李岩京给弄出心理阴影了。
女队还在做最后的决赛。
天涯岛的胜局更是不出预料。
如果说项满银是男队的MVP,秋渭水就是女队的MVP。
她身段高挑、技术好,以前又有在文工团参加比赛的经历,领着女队的姑娘媳妇们几次都是赢的干脆利索!
最后一局是王家VS公社联队,这场比赛算是打的最艰辛的一次,打满三局,第三局到了后面几个球才决出胜负。
于是这场比赛成了三天赛事中最让人紧张的一场,也是关注度最高的一场。
叶长安看的最仔细,等到秋渭水一记扣球拿到获胜点,他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兴奋的鼓掌。
其他领导一看不得更赶紧起身鼓掌?
天涯岛的社员们更是兴奋,王向红一甩烟袋杆叫道:“可惜没有鞭炮了,要不然一定要放一挂鞭炮来庆祝庆祝啊!”
运动员彼此握手致意,观众们则议论纷纷,而天涯岛的社员们这一刻最幸福——
两个第一名!
沙滩、海上一时之间都是说笑吵闹声,领导们拿出准备好的笔墨和奖状,准备往上填字。
写好的奖状放入大玻璃框里镶好。
男队女队的领队们高高兴兴的上台准备领奖了。
天涯岛是东道主,王向红乐呵呵的走了上去。
两个第一名。
心满意足!
前六名发了奖状,被淘汰的其他队也有奖状,领队们上台,一人一张‘集体参与奖’!
人人有奖,大家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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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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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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