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攀爬天梯的诸多天骄,纷纷回首,看向了剑鸣声传来的方向,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七道并驾齐驱,划破天穹,直指他们所在而来的剑光。
“七把灵器?”
天梯上的每一位天骄都是大派天骄,幼承庭训,见多识广,仅仅只是感受到那股铮铮而鸣的凛冽剑意,便判断出破空而来的是什么级别宝物。
“什么情况?”
诸多天骄都有些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七把灵器级别的飞剑横空而过?
“这是谁的?”
有一人疑惑地问出声,可是没等他人解答,他自己便否决了。
“不对,我们这里没有人能够同时御使七把灵剑。”
作为一名修士,自然是希望自己拥有的法器越强越好,但是更应该有自知之明,合适的才是最好的,运用超出自身境界太多的法宝,稍有不慎,连命都丢了也说不准。hΤTpS://WWω.sndswx.com/
作为大派天骄,不少人已经拥有了孕育出灵性的法宝,其中有些福缘深厚的,甚至还不止一件,但这是作为关键时候的底牌用出来的。
即便是出生名门大派,根基深厚,可境界的差距就摆在那里,绝大多数的天骄都在蕴灵境,只有极少数才踏足蜕凡境,初步掌握神通。
这等境界虽然相较于散修来说,已是相当不错,但是运使灵器,还是力有未逮,只需要一两次,便足以抽空体内的法力。
蜕凡境的天骄体内法力开始出现质变,但是也无法将灵器作为常规手段使用,更别说纵剑在天中狂飙了,瞧这情况,分明就是这七把剑自己在动。
“什么灵剑?这分明就是灵宝!”
有少年仰望天穹,目光火热,这般情形对于他们中某些人来说,其实并不陌生。
进入九天十地的人族天骄,有相当一部分身具特殊体质,而这等生而不凡的天骄降生之时,便有异象,甚至还会有生出灵性的器物前来投奔。
“这是灵剑认主?”
有人也反应过来了,神情有些亢奋。
“大概是了,就是不知道,这七把剑挑中的是谁?”
“你们这些家伙在兴奋什么?灵剑要挑选的主人,当然是剑修,你们有些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摸过一次剑吧,还妄想灵剑能认你们为主?可笑!”
一名身着白衣,背负长剑的青年冷笑道。他的目光环顾四周,基本可以确认此地只有他一名剑修,这灵剑若是认主,那就只有他了。
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的体质略逊一筹,失去了参悟雷法的机缘,还没等着去寻找其它机缘,这机缘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九天十地,果真名副其实,不愧是大派天骄也能够脱胎换骨的秘境,如果他能得这七把灵剑,即便是道子,也可以在凝成元丹后,尝试挑战一下了。
“呵,谁说灵剑就一定要认剑修为主?”
“不认剑修,难道认你们这些连剑都没有碰过的人吗?”
白衣剑修的双瞳中迸发出似能够割裂虚空的锋锐剑气,他已经修成了一门神通,融于双目之中,论境界,在场就没有人比他更高。
“有何不可?剑道而已,给我一门剑法,三天就能修成。”
如此嚣张的态度,自然有人看不惯,当即怼了过去,开口之人也有这样的自信。
“你们也只会逞口舌之利!”
白衣检修扫过这些心中还抱有妄想的家伙,心中冷笑,不屑于与他们争斗,而是抬头,满是期待的看着这七把灵剑,甚至身上还有一股沛然雄浑的剑意涌现,似乎在指引这些飞剑落下。
然后,白衣剑客眼睁睁的看着七把飞剑冲破雷海,划过他的头顶,投入到了由雷霆交织而成的天梯最上层。
他一脸不敢自信,猛然转头,却看到那已然登临天梯最顶端,站在天门最前方的那少年头顶,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座潦绕着凛然剑气的古塔,而那七把剑就犹如归家游子般,围绕古塔,铮铮而鸣。
“怎么会?”
看到这一幕,青年剑修感觉自己的剑心都要破碎了,为什么这七把剑为什么会认一个连剑意,甚至身上连半点剑气都没有的散修当剑主。
“哈哈哈,笑死我了!”
还没有等青年剑修从痛失灵宝的茫然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一股充满嘲弄与讥讽之意的笑声响起。
“刚刚是谁说的?只有剑修才能够得到灵剑的认主!天剑道的剑修,你的灵剑呢?拿出来让我瞧瞧?”
谷牆
发出笑声的是看模样约莫七八岁,粉雕玉琢双眼灵动的顽童,只不过能够站在这天雷交织而成的天梯,自然不是寻常的孩童,他这模样也没人当真。
“上面那位风道友,你是不是剑修啊?”
也有人仰着头,冲着风秉文大声问道,可是其中的意思确实在鲜明不过了,典型的指桑骂槐。
“是那座古塔!”
青年剑修没有精力理会周围的嘲弄与揶揄,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名即将获得雷法传承的少年头顶上的悬浮之物。
他的眼中,只有那七柄如游龙般围绕那座古塔而动的灵剑,以融入神通的剑瞳,看破虚妄,他能够看清楚古塔与灵剑,其材质极其相近,更重要的是,其所散发的剑气,剑意,也是水乳交融,几乎不分彼此。
“非我之罪!”
青年剑修喃喃自语,他的心中满是愤懑与不满,同时还更有不平之气。
他在宗门之中也是耀眼瞩目的天骄,剑道天赋仅在道子之下,可横空而过的灵剑却是连停顿都无,直接越过了他,投到一名可能连剑法都没练过的散修身上。
这是何等的耻辱?胜过旁人千言万语的嘲讽与折辱?身为剑修,却无法让灵剑认同,简直就是笑话。
但是他找到了原因,这不是他的过错,不是他的剑道天赋不够,而是上面那自称散修的小子找到了那座养剑塔,所以这份机缘只能是他的。
玄阴七杀剑,善功,柒万贰仟(72000)
风秉文静静地注视天书上,善功记录页面上的刚刚浮现出来的一行古篆,他终于明白了,在他登上天梯前,天书自主烧掉的那七万两千善功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没法传承,而是给他那座古剑塔找补品,不,不对,更准确的说,是找组件。
那座古剑塔一直都是残缺状态,自从被他用了一次,就更加残破不堪了,平时一直被他孕养,都不敢直接拿出来使唤。
没想到,这一次进入九天十地,天书居然找来了能够恢复剑塔的灵剑。
虽然天书上浮现的记录很是简洁,但是剑塔早已认他为主,通过剑塔,风秉文可以感知到这七柄剑并非是剑塔最初成形时拥有的那一百零八柄,只是同源,由同一位铸剑师铸造而出,所以彼此之间有感应。
“居然是这样,让我遭了这番罪!”
风秉文在心中感叹一声,如果不是善功燃烧,他也不会贸然踏足这雷海天梯之上,他还以为天书为他谋求是雷法传承。他能走到如今这位置,那不经他许愿,而自燃的善功占据很大一部分原因。
念头千回百转,风秉文很快就将目光投向外界,不出所料,他已经成了这天梯上所有人的焦点,就连他身旁跟他几乎同时刻踏足天门的女修,也都扭头看着他。
基操!个屁!
风秉文眼神波澜不惊,面色从容镇定,却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被很多人注意到了,这里每一位天骄,都有各自家族门派的长辈祖师盯着。
这一次引发的动静,恐怕就不是他先前拿走移山鼎能够相比拟的,恐怕有些人仙,乃至地仙注意到他了。
嗯?
那家伙是什么眼神?
正在思索的风秉文目光一凝,感受到了一股怨念,低头望去,就看向一位背负长剑的白衣青年,对视的一刹那,白光闪耀,好似有万千柄飞剑直刺双眼,要将他凌迟。
铮~
没等风秉文作出反应,悬在他头顶上的古剑塔轻轻一旋,森白剑气如狂瀑般垂落,将他的身形淹没其中,隔绝斩断一切异力。
自然也将那一股带着试探之意的剑瞳之力泯灭,同时还有一道剑气洪流,循着联系,轰然涌向白衣剑修。
白衣剑修面色大变,手掐剑诀,背负的长剑在铮鸣声中,轰然出鞘,银光乍泄,抵住剑气洪流,连退三百步,一直被轰出了天梯之外,这才止住身形。
“风秉文!”
白衣剑修看着身旁灵光暗淡的本命飞剑,张口喊出让他饱受屈辱的名字,却发现那一道被剑气瀑布笼罩的身影,已然转身,穿过天门,走进天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哈哈哈!”
“真是丢人现眼!”
“谁给他的胆子?那可是一件灵宝!”
“估计以为人家不能用吧,谁想到那是一件能够护主的!”
“笑死了,天剑道的剑修,都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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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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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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