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房间的陈设和他刚来ZMD基地时相差无几,简简单单的风格,和摆满各种手办的罗白白的房间比起来,简直朴素得像退休老干部的房间一样。
“噗通。”
陈星燃两步走到自己的床边,把自己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好幼稚!!
回想起刚刚在大厅里和杨云澈呛声的一幕,陈星燃恨不得把自己原地埋起来,再也不要见人了。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明明他又不是真的十八岁小孩,明明有更成熟的方式处理他和杨云澈之间的对话,他却选择了一种极为幼稚的抗议方法,简直跟青春期的小毛孩一模一样。
陈星燃不禁想起前世自己的师兄生二胎后,自己去他家做客,碰到师兄家的小孩因为不爱吃香菜而跟大人吵起来,那毫不退让的态度,跟自己刚才的样子何其相似,现在冷静下来,陈星燃恨不得倒退回五分钟前,给自己邦邦两拳。
太幼稚了,太羞耻了,也太欠揍了……
陈星燃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面对ZMD众人,房间就响了起来。
“星燃,你在房间里吗?”
是傅州的声音。
陈星燃把被自己羞得通红的脸从枕头里拔起,一分钟后,房门打开。
“你没事吧?”
傅州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试探着问道。
“……没事。”
陈星燃往后退了一步,镇定道:“进来吧。”
傅州顺势进了陈星燃房间,琢磨着措辞。
他作为战队经理,也处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了,ZMD青训营里那一群年纪尚浅的小刺头三天两头就要起点小冲突,每每遇到这种事,傅州就会化身冷面经理,释放出强大的气场,镇压住那些毛还没长齐的小年轻。
但是面对陈星燃,显然不能用这种态度。
“其实,云澈刚刚也不是那个意思。”
傅州想了想,道:“他这个人吧,平时看着老不正经的样子,但其实正经起来就那样,平时罗白白他们干了错事,他也是这副板着脸的态度,也不是说针对你,你别忘心里去啊……”
见陈星燃没说话,傅州继续道:“回头我说说他,虽然云澈也是关心你,但态度确实有问题,对吧?二十三岁了,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还跟年轻人置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
陈星燃听着,耳根又控制不住红了起来。
真要说年纪,他上一世的年纪可比杨云澈还要大上几岁,傅州这番话他听在耳边,总觉得好像是在说他一样。
“我刚刚也有问题。”
陈星燃小声道:“抱歉,把气氛弄僵了。”
“害,没事。”
傅州有些意外,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心都极强,哪怕做错了事,也会硬着头皮犟下去,陈星燃的态度倒是让他省心很多。
“不过云澈刚刚说得倒也没错,你的病确实不适合做这种剧烈运动,他这些天没事的时候就在查基因病的资料,本来是萧楠帮你联系的医生,这些日子也都是他在对接。”傅州继续道:“看得出来,云澈还是很关心你的,这要是换做罗白白他们,肯定没这个待遇。”
“……嗯。”
陈星燃垂下眸子,“那我一会找他,道个歉。”
“也不用这么隆重,搞得多大事一样,明天照常说话就行。”傅州摆摆手:“你刚进队,偶尔有点小摩擦,再正常不过了,你没放在心上就好。而且,云澈现在也不在基地。”
陈星燃一愣:“他去哪了?”
“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到首都了,他出去接洽一下,说是这两天就给你安排好手术时间。”傅州道:“估计会回来得比较晚,你也不用等他了,早点休息吧。等你病好了,养一养,到时候想怎么惊雷就怎么惊雷,云澈再说你,我帮你骂他。”
陈星燃失笑,点点头,若有所思。
……
等杨云澈回到基地时,已经将近凌晨了,罗白白他们已经睡下,基地的主楼静悄悄的,不远处属于青训选手的宿舍楼还亮着灯,隐约传来几阵打闹声。
年轻人,精力真好。
杨云澈一边把车停好,一边在心中感慨。他十七八岁年轻的时候,也是通宵跟玩儿一样。
萧楠找的医生是国外专攻基因病的专家,在领域内极有威望,杨云澈专程过去和他聊了一阵,准备第二天带陈星燃过去做个检查,专家的意思是只要不出意外,先天性基因崩溃症这种小手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基本不存在失败的可能,这让杨云澈稍稍放下了心。
他停好车,往基地主楼的方向走,目光一转,脚步突然顿住。
主楼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影,路灯打在他的身上,看不清楚样子,但杨云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怎么不去睡觉?”
杨云澈走上前去,看着面前矮了他一头的少年,问道:“等我呢?”
陈星燃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目光:“嗯。”
“基地外面风很大,穿这么少,是想感冒?”
杨云澈打量着陈星燃,扬了扬眉。
少年身上就穿了一件纯色短袖,下身是一件短裤,看着就很不抗冻的样子。脚上一双卡通风的拖鞋颇为显眼,还是杨云澈当时给他准备房间的时候买的。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拖鞋上是一个卡通松鼠的图案,这让气质颇为成熟稳重的陈星燃多了一些稚嫩的少年气。
少年短裤下一双劲瘦的小腿在雪白的月光下白得像在发光,线条再往下是纤细而突出的脚踝。
太瘦了。
杨云澈心中暗道。
“别在外面站着了,冷。”
杨云澈朝陈星燃招了招手,说道。
陈星燃乖乖地走过去,跟着他进了楼,这时候的他乖巧地像个小朋友,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大厅里呛声的气势,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看得杨云澈哑然失笑。
“今晚的事,是我不好。”
杨云澈没等陈星燃开口,就率先说道:“我语气太冲了,没顾及到你的感受,抱歉。”
“……你不用道歉。”
陈星燃怔了一下,沉默片刻,低声道:“明明是我的问题,我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体……”
“好吧,那咱俩都别互相道歉了。”
杨云澈看着他一脸乖巧认错的表情,心里好像有某一块地方柔软地陷了下去,“这锅就给罗白白背好了,都怪他乱带节奏,等你病好了替我揍他一顿。”
他甩锅姿势极为熟练,陈星燃忍不住被他逗得有些破功,嘴角不自觉勾起。
杨云澈余光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见陈星燃的神色放松下来,又忍不住想逗他,道:“你要想道歉的话,这点诚意可不行,不得拿点东西贿赂一下队长?刚刚你表情可吓人了,我都怕你过来一拳给我打进ICU。”
“不会的。”
陈星燃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在短裤口袋里掏了掏,丢给杨云澈:“这个给你。”
“还真有啊?”
杨云澈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陈星燃竟还真的掏出了东西,下意识伸手一接,没接到,“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一袋妙脆角。
陈星燃扬了扬眉,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是明晃晃的“这都没接到?好弱”。
“失误失误。”
杨云澈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低头捡起:“你还挺会投其所好,不听傅经理的话了?”
“傅经理同意了。”
陈星燃说:“说是弥补你受伤的幼小心灵。”
杨云澈失笑,不客气地把这一小袋零食收入囊中,大方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的贿赂我收下了。”
说完,他看了看陈星燃毛绒绒的脑袋,忍不住有些手痒,伸手摸了摸:“回去睡觉吧。”
“嗯……啊啾!”
陈星燃刚应了一声,鼻子突然传来一阵痒意,打了个喷嚏。
“大半夜的穿这么少在外面吹风。”杨云澈改摸为拍,教训道:“感冒了吧?”
陈星燃摸了摸鼻子:“小事……”
“在别人那是小事,在你这可就说不定了。”
杨云澈说:“能不能稍微注意身体一点,搞得我比你还紧张,真的是。算了,跟我来,我房间里有姜茶,给你冲一杯,喝了再回去睡。”
陈星燃下意识就想拒绝,但见杨云澈眉毛一拧,回绝的话顿时憋在喉咙里:“……哦。”
杨云澈这才松了表情:“这就对了。”
他带着不省心的新队员去了二楼,带到了自己房间。
这还是陈星燃第一次看到杨云澈的房间。
杨云澈的房间很有生活气息,东西稍微有些凌乱,但一眼看过去还算整洁,房间很大,进门后左侧一面摆满了奖杯的透明壁柜吸引了陈星燃的注意力。
【职业联盟年度最有价值选手】
【S16黑潮世界杯MVP】
【S17黑潮亚细亚赛区单人赛冠军】
……
一排排的奖杯琳琅满目,几乎堆满了透明的陈列柜,一眼看去几乎都是金色的奖杯,连银色的都很难看到。
“这些……都是你的?”
陈星燃惊讶道。
“沙发上随便坐。”
杨云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看上去颇为昂贵的小袋姜茶,一边烧水一边道:“有些是我的,有些是团队赛的。”
他一转头,看陈星燃一脸惊叹的表情,忍俊不禁:“牛吧?”
“嗯。”ΗtτPS://Www.sndswx.com/
陈星燃真心实意地道:“好厉害。”
“都是黑潮的奖杯,好汉不提当年勇。”杨云澈撕开姜茶,“你今年努努力,给ZMD碰个命运的世界赛奖杯回来,到时候也给你房间搞个陈列柜。”
陈星燃点头:“我会努力的。”
“坐吧,别站着,一会就泡好了。”
“哦。”
陈星燃走到沙发边上乖乖坐好,杨云澈转身从拿来一件毛绒绒的毯子,挂在陈星燃身上,把少年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俊秀的小脸:“乖乖坐好,我去换个衣服。”
杨云澈起身去了卧室,陈星燃抓住毯子两边紧了紧,被寒风吹得有些发凉的皮肤被暖和的温度重新覆盖,听着杨云澈卧室里传来的些微响动,他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即便是上一世,关系要好的师兄弟们也是和他以平辈相交,像这样被当成一个孩子一般被精心照顾的感觉,对他来说是一种相当新奇的体验。杨云澈虽然说话不着调,但照顾起人来真的有种温柔中带着呵护的缱绻感,当他深邃的眉眼温柔地垂下时,不经意散发出的气息能够四面八方地将人包裹,安全感十足。
前世他独来独往惯了,和其他人之间也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而和杨云澈相处时,他总是不自觉地把这份距离放得更近一些,好像自我保护感极强的领域在被一点一点侵蚀,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戒备。
——陈星燃意外地发现,自己好像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于潜意识里还由此延伸出类似于依恋的情绪来。
杨云澈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属于他的气息与生活的痕迹,卧室里轻微的响动昭示着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存在,给人强烈的安心感,鼻尖萦绕着姜茶泡开后的香甜味道,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味道。
陈星燃裹着柔软而温热的毛毯,蜷缩着斜靠在沙发上,莫名的困意袭来,让他的眼皮逐渐沉重,呼吸也变得平缓。
作为武者,他很少在陌生人的领域放下戒备,但此刻或许是因为姜茶的香甜味道,或许是因为吹了冷风后脑子昏昏沉沉的,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陈星燃一边在脑海中闪过各种不着边际的念头,一边慢慢地闭上眼……
等杨云澈从卧室里换好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陈星燃在沙发上睡着的模样。
少年有些微长的头发凌乱地覆在额头上,睡着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稳重又带着英气的样子,柔和地一塌糊涂,像一只误闯入猎人领地的小松鼠,抱着充当诱饵的松果甜美地睡下。裹在身上的毯子稍稍敞开了一些,露出一截锁骨和脚踝。
陈星燃脚踝处的跟腱又细又长,这使得它看上去比一般人更瘦一些,踝关节处的凹陷线条流畅又好看,杨云澈甚至怀疑他的脚踝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光是这样看去,完全想象不出陈星燃看似纤瘦的身板有那么大的力量,一脚飞踢能够轻松踹飞游弘伟那个吨位的大汉。
目光顺着露出的一截小腿往上,还能看到少年安静的睡颜和下方漂亮的锁骨,他短袖领口有些大,露出脖颈下一大片白皙的皮肤,透着微微的粉色。
杨云澈的目光定格在那里,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开水壶运转时“咕噜噜”的声响。
“咕噜噜,咕噜噜……”
“咕噜——”
混杂着水烧开的动静,杨云澈喉咙不自觉动了一下,发出另一种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做贼心虚般地回过神,下意识看了一眼陈星燃的脸——还好,没醒。
他摇摇头,把心里升起的那一丝微妙的旖旎感甩开,走过去把水壶关掉,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叫醒陈星燃。
算了……明天起来再喝,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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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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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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