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奎被杨玉容提着耳朵上了马车,上了马车,杨玉容才把手放下。
杨士奎揉了揉耳朵,不满道:“姑姑,你这还没有嫁人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杨玉容眼睛一瞪道:“你也知道啊,陈静安既然是我未来的夫君,他的东西便是我的东西!
静安心善,想着给你们杨家半成股份,你这小兔崽子却是贪心不足,还想着要更多,这不是让我心疼……不,难做嘛!”
杨士奎嘟囔道:“就是女生外向!”
杨玉容出手如电,一下子将杨士奎的耳朵提留住,杨士奎赶紧求饶了好一会,杨玉容才松手。
杨玉容犹自教训道:“你可不要贪心不足,半成股份却是不少了,静安跟我算过账,这半成股份每年可以分红接近七万贯,这可不是什么少数!”
杨士奎吃惊道:“这么多?”
杨玉容呵呵道:“不然呢,静安多大气啊,这每年七万贯就是他给杨家的聘礼,这可不是七万贯,而是无数个七万贯,杨士奎,你以后是家主,有这七万贯,你的家主可以轻松很多啊。”
杨士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姑姑,凑个整嘛,给个一成,等之后静安去提亲的时候,我一定坚决站在你这一边!”
杨玉容一听顿时色变:“算了,我去和静安说,这半成也不给!”
杨士奎大惊失色:“姑姑,姑姑!你这是作甚,讨价还价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干嘛呢,干嘛呢!”
杨玉容冷笑道:“白给的天大好处,还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我杨玉容嫁不嫁人,也是你一个小辈能够干涉的,话说,论到你当家主还不知道多少年呢,你要得罪我,我让你连家主都当不上!”
杨士奎顿时冷汗涔涔而出,他倒是忘了,自家这姑妈可是一混世魔王,虽然嚣张跋扈,但在杨家的影响力却是不小,她的受宠可不仅仅是因为爷爷的宠爱,叔伯们的喜爱,也是她的影响力的来源,若她当真坚决反对自己当家主,还真有可能将事情给搅黄的!
又听杨玉容冷笑道:“半成股份,那是什么,卢家为了得到这半成股份,足足给了十万贯,你什么都不出,就想要一成股份?”
这十万贯是杨玉容诓杨士奎,但杨士奎却是没有怀疑,因为一项每年能够挣七万贯的产业,只给十万贯,那太合算了!
一年半回本,两年挣十万贯,之后每年都是七万贯的收入,什么生意都不如啊!
杨士奎臊眉耷眼,生怕惹恼自己这姑母,心里却是在暗暗打主意,卢家只是商人之家,之前依附杨家这么多年,这半成股份最好是拿过来,想必卢伯蕴一个屁都不敢放。
至于宴家那半成股份……宴清平颇得陈静安信任,事情也都是宴清平在做,倒是不能做得太过分了。
杨玉容看到他的神情,哪里能不知道这侄儿在想什么,出声警告道:“杨士奎,卢家对陈静安是有恩的,你要敢动卢家,怕是要得罪静安的。”
杨士奎赶紧否认:“姑母,你这就误会我了。”
杨玉容看了杨士奎一眼道:“你自己看着办,以后你要当杨家的家主,武将世家的家主可不好当,王韶姐夫也近乎武将了,朝里面恐怕是难以依仗了,而且到你那时候,姐夫也年纪大了。
静安却是风华正茂,以他的发展,到时候成为朝中要员也是指日可待,你若是得罪他……呵。”
杨士奎赶紧摆手:“姑母,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岂是那种巧取豪夺之辈,我只是在想怎么和祖父说这个事情。”
杨玉容点点头道:“最好是如此,士奎,我要嫁给陈静安,本来是没想他能够如何,只是单纯的喜欢他,也没有太大的期待。
但现如今看来,他却是胸怀大志的,虽然我不在乎,但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有雄心壮志也是正常,我也是要支持的。
我一个女子,也帮不上他什么,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杨家,父亲不见兔子不撒鹰,指望父亲相帮只怕是锦上添花,但静安现在需要支持。
士奎你是有望接任家主的,父亲对你也看重,你的意见他也是愿意听的,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当静安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要不遗余力地支持他,等他以后走上高位,你还怕朝中无人,自己家的姑父,总比你去扶持外面的文人更加可靠吧?”
杨玉容这番话令杨士奎心中翻腾起滔天巨浪,杨玉容一字一句都深深敲打在他的心坎上。
杨士奎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姑姑。”
杨玉容沉吟了一下道:“你在军中找两个武艺过人、家中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要机灵又要忠心的。”
杨士奎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姑姑,没有问为什么,点点头道:“好,很快便给姑姑你找到。”
杨玉容补充道:“是要认主静安的,要忠心耿耿的那种。”
杨士奎笑道:“我给找家中贫困的,以静安的手腕,只要好处给足,不怕他们不忠心。”
杨玉容瞪了他一眼道:“静安也是你叫的?”
杨士奎不由得苦笑。
杨玉容将杨士奎赶回去,自己则是等着陈宓忙完。
到了夜幕将将降临,陈宓才出来,杨玉容这才迎上去。
陈宓看到杨玉容有些意外:“怎么还在这等着呢,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多冷啊!”
听到陈宓关心自己,杨玉容心里很开心,甜甜道:“无妨的,我是习武的,不怕冷。”
陈宓伸手将杨玉容的手牵住,果然是暖暖的,不由得赞道:“玉容的手就像是暖玉一般,握着十分的舒服。”
杨玉容也不害羞,任由陈宓握着,两人走向马车,一边走杨玉容一边道:“杨士奎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杨家这半成股份我要谢谢你,之后的事情你便别管了,我去沟通就好了,我爹若是敢再提半点条件,我便把他的胡须给全扒光,汴京城没有谁家嫁女儿敢这么大开口的!”
陈宓笑道:“这不是杨家提的,是我主动提的,你也别压力太大,我也需要杨家的关系嘛。”
杨玉容笑道:“好啦,你一定是为了我啦,我很开心……嗯……我让杨士奎在军中给你找两个随从,你到处乱跑的,又有程家这样的敌人,我不放心。”
陈宓倒是眼睛一亮:“这个倒是十分有必要,能不能多找一些,煤场这边也是需要的,不需要多厉害的,就是手上功夫不错的,为人踏实的便好了。”
杨玉容有些为难:“这个倒是不太容易,若是大规模的搞这些私人,到时候怕是要出事情的。”
陈宓笑道:“倒是不必,我的意思是,每年军队总有一些人要退役啊什么的吧,年纪大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
杨玉容轻松起来:“那当然没有问题。”
陈宓笑了笑,沉吟了一下,低声道:“这两人到我手下,我能信任么?”
杨玉容点点头:“你是杨家的姑爷,便与杨家的利益一致,杨士奎是可以信任的。”
陈宓点点头,心下有了一些计较。
……
卢伯蕴跟着陈宓一天下来,感觉十分的疲惫,回了家让人烧了满满的一大桶热水,浸入进去满足地泡了个热水澡,这才整个人都活络了过来,整个人的思维也都活跃了起来。
说实话,今日身体疲惫是一回事,但关键还是思想上深受震撼。
今日南城能源公司第一天开业,便疯狂卖出六百万块煤饼,五六千个煤炉,总体营业额差不多直奔三万贯去了!
这还是第一天啊!
大家对这产品还是有着怀疑,只是在尝试着用,便有如此凶猛的购买力,若是等全面推广开,整个汴京城啊,一百多万人啊,那是多少个三万?
卢家百年商业大族,家族之中产业也是不少,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他从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被如此震撼。
他今天都一直跟着陈宓,他擅长察言观色,从陈宓的表现中,他当真读出来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来。
首先,陈宓对南城能源虽然重视,但当时踊跃的抢购现场,大家都为之心潮澎湃之时,只有他看起来依然平静;
其次是,那杨士奎神情激动,似乎找陈宓购买股份,但陈宓却是不为所动。谷
最后便是那宴家的宴清平,对陈宓言听计从,一副门下走狗的模样。
第一点可以看出,陈宓对南城能源没有当真重视,他一直在说南城能源是个小生意,似乎看起来当真如此。
第二点则是陈宓对杨家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尊重,还有,也没有那么亲密;
第三点则是,宴家对陈宓却是支持力度十足,连宴清平这个家主,都一副门下走狗的模样,说明宴家对陈宓的支持是毫无保留的。
卢伯蕴皱起了眉头。
必须承认,陈宓的确是潜力无限。
无论是师承还是本身的才华名气,加上现在这商业上的天才,都是一顶一的顶尖出色的年轻人。
但是,值得宴家如此不顾一切的支持么?
卢伯蕴沉吟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值得!
如今陈宓的身上汇集的是什么东西。
一是官场资源,老师张载位居知制诰,杨家的女儿天天跟着,就像是小媳妇一般,几乎可以说,两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等一联姻,杨家的资源陈宓多少也是要借助上的。
二是个人名声的资源。如今的陈宓说是在汴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有点夸张了,但有了静安四句、关洛宴、金水河诗会加上所谓的弑父yin母之案后,的确是让大部分的汴京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三是他的商业才华。从小小的煎饼摊开始,到连锁店、到醉仙楼、到与卢仲文的家主之争、到如今的南城能源,陈宓表现出来的对商业的驾驭能力着实了得。
有才华的人不少,但能够提出想法,还能够将其干成,这才是最顶级的能力。
这三项东西构建起来的是什么东西呢?
——是个人的青云直上,是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家族根基,是一个能够构建出一个官僚集团的保证!
实际上,一旦他与杨家结亲,便可以勾连一个武将世家、一个胥吏家族,如果自己再投过去,便得加上一个商人世家,加上他老师张载,以及背后的关学,便是一个涉及文官、武将、胥吏、商人的小集团的成型!
卢伯蕴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他是第一个与陈宓兄弟接触的人,但现在所有的人都比他手快。
秦大步积极投靠,卢仲文与之化敌为帮闲,宴家用一个陈年谷换来了陈宓的信任,杨家用一个女儿换来了陈宓的示好,自己呢,还在瞻前顾后!
卢伯蕴意识到,这已经是自己最后一个上车的机会了,再不上车,以后就都上不了了,陈宓已经是一飞冲天之势,再不紧紧挂上,以后怕是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了。
“必须尽全力投靠,或者说,紧紧连接在一起!”
卢伯蕴如是想道。
只是该如何与陈宓产生关系呢?
印书坊么?
看起来陈宓倒是挺重视的,但这玩意看起来不靠谱啊,一样产业重不重要,挣钱是第一考量,但印书坊这玩意,能挣钱?
别人家的能不能挣钱他不知道,但卢家的印书坊除了有需要的时候用起来方便一点,它是真不挣钱啊!
不挣钱的玩意,说不定陈宓什么时候就忘了,而且,最好是又能够保持好关系的,又能给自己创造效益的生意是最好的呀。
可现在看起来陈宓似乎很忙的样子啊,去找他的时候,一边读书,一边忙各种事情,聊天都是匆匆谈完拉倒,怎么有时间再去折腾什么产业呢。
卢伯蕴有些犯愁。
“要是有女儿就好了!”卢伯蕴如是想道。
此时卢雪婷的银铃一般的声音传来,似乎在玩什么笑得特别开心。
卢伯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随即沉吟着思索起来。
“……卢雪婷正室估计是当不了的,也不知道我那继母与仲文能不能接受,这个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卢雪婷成为陈宓的妾侍,会不会因为之前我与仲文的龃龉生出对我的怨恨心,若是经常吹枕边风说我坏话,那我还不如不干呢;
第三个问题,卢仲文会不会因此更得陈宓的欢心,卢仲文会不会对家主之位还有幻想……”
卢伯蕴琢磨了许久都不得要领,决定却请教一下卢老夫人。
自从卢伯蕴任家主以来,卢老夫人逐渐放权给他,到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卢家家主了,但卢伯蕴知道卢老夫人的影响力还在,毕竟他是杨文广的堂妹,杨家还要通过她保证对卢家的影响力呢。
所以卢伯蕴一直不敢对卢老夫人掉以轻心,早请示晚请安的,十分的恭敬。
一番请安之后,卢老夫人看到卢伯蕴还没有走,便问道:“还有事?”
卢伯蕴斟酌了一下道:“奶奶还记得陈静安么?”
卢老夫人瞟了卢伯蕴一眼道:“老身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
卢伯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奶奶,陈静安已经是一飞冲天之势,孙儿想要跟随他,您觉得可行么?”
卢老夫人又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已经决定了么,你直接说想法就是了。”
卢伯蕴呵呵一笑,感觉嗓子眼里都有点发紧,赶紧清清喉咙,然后说道:“孙儿想了想,雪婷也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卢老夫人道:“嫁便是了。”
卢伯蕴苦笑道:“两个难题,一是我那姨妈杨玉容必定是陈静安之正妻,雪婷嫁过去便只能做妾侍了,也不知道我母亲同不同意。
二是……此举可能算是与杨家争利……”
卢伯蕴看着卢老夫人。hΤTpS://WWω.sndswx.com/
卢老夫人呵呵一笑:“看着我作甚,老身是杨家女,但早就是卢家人,对于杨家,有些情分,但屁股却是坐在卢家这边的。”
卢伯蕴释然笑道:“那伯蕴就明白了,只是……”
卢老夫人摆摆手:“这事我找你母亲说去。”
卢伯蕴大喜:“还有一事,孙儿之前与母亲有一些误会,还请奶奶周旋一番,母亲那边用度也有许多年没变了,孙儿觉得也该提一提了。”
卢老夫人点点头:“这事情对她也有好处,应该不会拒绝,不过,和亲是好方法,但真正有用的是利益,这方面你想过没有。”
卢伯蕴有些汗颜:“孙儿却是找不到这个契机。”
卢老夫人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怎么卢仲文还是不是你兄弟,你既然拿捏不准,干嘛不找仲文?”
“孙儿……”
卢伯蕴被卢老夫人这么一说,额头上汗水都出来了。
卢老夫人挥挥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当家主要有魄力,切不可以为机关算尽才是高明,待人真诚一些,方是正道。”
卢老夫人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令卢伯蕴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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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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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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