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卢伯蕴又像是上班打卡一般来到了陈宓的小院。
前两日陈宓身体疲惫,无暇多管卢伯蕴,今日却是神清气爽,也乐得与卢伯蕴闲聊。
“世叔啊,昨日陛下召见了我,您知道我与陛下聊些什么么?”
卢伯蕴笑道:“想必是聊军国大事吧?”
陈宓露出震惊的神色:“世叔神机妙算,当年没有考进士真是可惜了。”
卢伯蕴一脸的窘状:“哎呀,当年的事情就无谓多说了,岁月不堪回首啊,而且这算什么神机妙算,静安觐见陛下,哪有聊家长里短的。”
陈宓笑道:“那倒是,不过我与陛下还聊起了世叔。”
“哈,静安莫要消遣我!”卢伯蕴根本不相信,“世叔我就是一个小商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陛下的金口之中。”
陈宓道:“如何不可能,我与陛下所说的原话是这般,汴京商人卢伯蕴是个爱国商人,加上祖籍便是西北,此次听说朝廷在西北建筑堡垒以保护民众,深为感动,于是愿意捐赠三十万贯,作为军需,以支持朝廷之大业!”
卢伯蕴受了惊吓一般:“三十万贯?!”
陈宓认真点点头。
卢伯蕴整个人都傻了,呐呐道:“三十万贯啊,天哪,卢家去哪里找这么多的钱,这是要了卢家的命啊,静安,你这是害我啊,世叔我对你可不差,你为何要如此害世叔啊!”
陈宓哈哈一笑:“世叔,南城能源的股份一卖,还不得几十万贯,现在外面抢购的人可不少吧?”
卢伯蕴眼泪都下来了:“那还不是要我的老命啊,三十万贯啊,善财难舍啊!”
陈宓见卢伯蕴落泪,也不好继续逗弄了,笑道:“好了好了,世叔,我逗你玩呢。”
卢伯蕴眼泪一下子收了回去,露出惊喜之色:“我就知道静安不是这么不靠谱之人,三十万贯啊,谁这么败家,那不是傻子么!”
陈宓:“……”
卢伯蕴瞥见陈宓的神色,顿时一惊:“不会吧,不会吧?”
陈宓点点头。
卢伯蕴眼泪又下来了:“静安啊,你还是要了世叔的命啊~!”
陈宓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您别这样,三十万贯的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三十万贯是我来出,但我不能担此名义,所以借你卢家的名义,卢家不必出一分钱,还能够得到一个好名声,陛下可是要给你嘉奖的。”
这一下子就像是冰火两重天,卢伯蕴感觉出了一身冷汗,继而又欢喜起来:“陛下当真是这么说的?”
陈宓点点头:“当然是真的,陛下是这么说的,他说,卢伯蕴的确是个爱国义商,朕一定会嘉赏他的,一定会嘉赏卢家的,所以啊,你就等着陛下的嘉赏好了。”
卢伯蕴大喜,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明明钱是你给的,怎么好意思,要不,卢家也出个……嗯,一万贯如何?”
陈宓哭笑不得:“得得,不用不用,你啊,就好好的帮着将其他的事情料理好就行了,其余的不必多管,是了,你与邬老板聊得如何?”
听陈宓说起这个,卢伯蕴顿时神采飞扬起来:“二郎介绍的这个老邬啊,是个商业奇才啊,我与他算是相见恨晚啊,关于酒楼联营的事情,已经有了雏形了。”
陈宓倒是有些开心道:“说说看。”
卢伯蕴道:“主要的框架还是以你的框架为主,也就是两家合伙办一家商行,醉仙楼与望海楼都纳入其中,但两个酒楼的品牌都要保持住。
大约的操作方式是邬家操办醉仙楼在南方的本地化工作,卢家则是帮着操办望海楼在北方的本地化工作,因为我们都是在南北方扎根,可以保证对方的酒楼能够生存下来,当然,也是不分彼此了。”
陈宓点点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此最好,有什么困难没有?”
卢伯蕴道:“有,缺钱!第一阶段我们打算先是在汴京开设一家望海楼,在杭州开设一家醉仙楼,这是要进行磨合两家的配合的能力,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钱。
初步估计每家酒楼都得有大约十万贯的投入,当然,这二十万还是能够拿出来的,但是如果第一阶段的实验成功,第二阶段我们便打算以二十家起步了。
在南方的扬州等城市开办醉仙楼以及望海楼十家,在北方开办十家,如此算下来,便需要二百万贯的投入了!”
陈宓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放心,之前承诺的都不会少,只要能够良好运行,你们想要贷多少就给多少,但也要注意一下别太激进,管理一定地跟上!”
卢伯蕴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们都是做惯了生意的,管理上的事情我们都能够搞定的,就是官面上的事情,却是要拜托静安。”
陈宓笑道:“却是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家师一身都是铁又能够打几根钉,这样吧,你们说要给我的股份,我会抽出一成给陛下,不过酒楼这个就不好让陛下题字,但若有捣蛋的,却是可以亮出陛下的名号的。”
卢伯蕴大喜:“若是如此,天下畅通无阻了!”
陈宓突然想起来道:“是了,这一次陛下会嘉奖卢家,这或许也可以作为护身符。”
卢伯蕴浑身发烫,只感觉天下之大,再没有地方去不得了,颤抖着声音道:“陛下会如何嘉奖?”
陈宓笑道:“钱财官身是不要想了,不过大约会是给一个名誉上的嘉奖,比如说什么良善之家之类的吧。”
卢伯蕴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其中他就没有给出过什么东西。
聊妥此事,卢伯蕴欢天喜地去了。
到得下午,杨玉容来了。
看到杨玉容,陈宓顿时想起杨文广的事情。
陈宓问道:“听说世叔在秦州筑城之事有所窒碍?”
杨玉容点点头道:“父亲倒是没有说这等机密事,但家书中却是可以看出父亲似乎忧心忡忡。”
陈宓点点头道:“那你知道世叔此行究竟有什么困难吗?”
杨玉容点点头道:“虽然父亲没有说,但大约是可以猜测出来的。
在汴京筑城,其实困难的不是筑城本身,而是敌人会随时来搞破坏,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地筑城,大部分的时候是要防止对方的破坏。”
陈宓摸了摸下巴点点头道:“陛下说世叔那边物资有困难,我给资助了三十万贯,但看来好像光是物资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杨玉容吃惊道:“三十万贯?”
陈宓笑着点点头。
杨玉容有些肉疼,不满道:“陛下这也太不厚道了,朝廷的事情,却要静安你来出钱,这不是敲竹杠么!”
陈宓笑道:“这不是因为世叔么?”
杨玉容脸色一红道:“那你也别管他,我爹就是一将领,没法完成任务那也是韩相公去扛这责任,我爹那是次责,怎么好因为我爹在,就来找你敲竹杠呢,你也是,就算那是我爹,也别这么当冤大头啊!”
陈宓笑着摸了摸杨玉容的脑袋道:“傻姑娘,那可是你爹啊,我以后的岳丈,即便是次责,也不能让他去扛这个责任啊,你想想,要是因为物资不够,让我未来的岳丈饿到了怎么办?”ΗtτPS://Www.sndswx.com/
杨玉容娇嗔道:“那会啊,我爹是总管,全军都饿死了,都饿不到他的。”
陈宓宠溺的笑了笑道:“嗯,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我还要这么做。”
杨玉容气恼地拍了陈宓一巴掌,看似撒娇,陈宓却是觉得浑身一震,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
杨玉容看到陈宓的脸色,顿时知道自己的手重了,顿时有些惊惧,赶紧道:“静安,对不起,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的,我练武多了没有把握好力度,静安!”
看到惊慌失措的杨玉容,陈宓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赶紧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扛造得很,来来,玉容,你可以再打一打。”
杨玉容噗呲一笑道:“油嘴滑舌!”
说着她将螓首轻轻靠在陈宓的身上,轻轻道:“静安,你为我好,我很感激你,但公私却是要分清楚,这般事情,静安却是不必出头的,我爹自然有办法处理的,即便是完不成任务,陛下也不会拿杨家怎么办的,这又不止是我爹的责任嘛。”
杨玉容的话不太符合政治正确,大有将小家置于大家之上的感觉,但陈宓却是心中温暖,这是一个视自己为全部的女孩子,虽然还没有嫁过来,但却已经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了,能够娶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夫复何求!
想及此处,他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不过此次事情却是颇为重要,世叔遇到的事情,还是颇大的,若是完成不了,世叔终究要吃挂落的,所以我还是得想办法帮一帮。”
杨玉容笑道:“有你那三十万贯的支持,已经足够了,三十万贯足够我爹军中上下几个月的花销,有几个月的物资支持,应该问题不大的。”
陈宓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事,赶紧说道:“玉容,你与世叔写家书的时候,不妨写上一句话。”
杨玉容支起身子,抬头看着陈宓道:“写什么?”
“声东击西。”
陈宓道。
杨玉容露出讶色:“你的意思是?”
陈宓点头笑道:“嗯,世叔可采取声东击西之策略,扬言要到某地修建喷珠城,若是西夏军队前去破坏,世叔即率部急奔筚篥,全面部署防务,等上当的西夏军赶到筚篥时候,咱们宋军已经防守严密,无法推进,只有退兵一途,如此便可以从容筑城了。”
杨玉容却是皱起了眉头道:“若是西夏人回去奏请以数万骑兵来驱逐宋筑城军队又当如何?”
陈宓笑道:“等西夏人派来大军,这筚篥该也建起来了,有城池固守,西夏人也打不下,若是西夏人敢出动几万大军,那就是要大战了,想必他们也是不敢的。
如果世叔果决一些,可以立即派兵遣将出击追杀西夏党项军,西夏兵大败之后,必然气势沮丧所谓【先人有夺人之气。此必争之地,彼若知而据之,则未可图也】。”
杨玉容吃惊道:“若是这样,可要引起宋夏大战的啊?”
陈宓笑道:“大宋不想打,难道西夏便想打么,你大可放心,世叔知道该如何的。”
杨玉容将信将疑道:“那我便这么写,但是我可不保证我爹会采取,你可别抱太大的期待。”
陈宓耸肩道:“如果是这样,世叔一定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更好了。”
杨玉容点点头。
当天一封家书飞向秦州。
驿站本算是军事设施,既然是属于军官,自然会受到军方的影响,杨家作为将门,自然有影响力的,所以这份家书如同飞一般飞向秦州,第二天就抵达杨文广的手上。
杨文广本来是颇为放松的看着杨玉容的书信,家书是告知家里的一并事情,一般有杨士奎来撰写,但杨玉容毕竟是不同的,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所以便有了这权利。
开头所写,无非便是一些家长里短,但杨文广并没有不耐烦,比起那些军中文书,他更愿意看女儿的信,女儿在心里面吩咐他要吃好吃饱,不要熬夜这等唠叨,在老父亲的眼里却是熨帖极了。
但看到后半段,杨文广却是直起了身子。
陈宓说让杨玉容写一个【声东击西】,但杨玉容作为女儿,又如何只那么写,而是将他与陈宓的对话都给详细写进去,希望能给父亲多一点的参考。
杨文广看了一遍,思考了良久,又重新看了一遍,筹谋了好一会,然后哈哈大笑,当即令人宣召众将,来了一个夜间议事。
第二天,杨文广宣称到甘谷建设喷珠城,全军开拔到了甘谷,然后开始大兴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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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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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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