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过几天之后,杨玉容兴冲冲地赶来与他报了喜讯。
原来杨文广听从了建议,一开始在甘谷大兴土木,西夏兵闻讯来袭,杨文广立即整备军队赶到筚篥,从容立下大营,布下坚固的防守。
西夏兵在甘谷扑了个空,立即知道自己上了当,等探听到了宋军的动向,已经是过去了一天,等赶到筚篥的时候,看着宋军已经整备好的阵地,将领气得破口大骂,还派出军队挑衅。
杨文广见状出兵冲杀,将西夏兵冲了个七零八落,杨文广一不做二不休,又派了大军衔尾追杀,直接将总是干扰宋军筑城的西夏军给冲散了,还斩杀了不少人,这才满意而归。
杨玉容喜道:“……我爹爹夸你是个军事奇才呢,说你的这个计谋如同天马行空,是古人所说之身处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陈宓忍不住苦笑,这不过是原本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他只是原本给说出来罢了,实际上靠的还是杨文广自身的运作能力,没有杨文广的能力,也根本就做不好,实际上即便是没有他提点,杨文广最终还是会解决这个事情,只不过时间要再拖久一些罢了。
陈宓不愿意居功,但别人可不愿意这么想,赵顼再次召见了陈宓。
“静安,你可真是神了,朕才让你给想想法子,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快就想出颁发了,一招声东击西便将事情给办成了,厉害啊!”
赵顼很是开心。
当然值得开心,筑城是宋朝的国策,叫积极性防御,筑城以自守,宋朝善于守城,在筚篥筑下一座城,秦州这一块的防御便可谓是固若金汤了,西夏兵以后只能侵扰,而不敢长驱直入了,这对于宋朝来说,可是一大利好,有了此城,宋军便能够以少量军队据城而守了。
陈宓苦笑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赵顼笑道:“是杨总管与韩相说的,韩相也自然会与朕说,没想到静安你不仅擅商业,还懂军事,哦,是了,你的诗词文章,都是上上之选,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静安你不懂的。”
陈宓摇摇头道:“陛下谬赞了,这不过是学生的一点臆想罢了,真正厉害的是杨总管。”
赵顼笑道:“哎呀,你就别谦虚了,以后等你中了式,朕可是要重用你的,对了,还有一事。”
陈宓道:“陛下请说。”
赵顼搓搓手道:“那个三十万贯的事情……”
陈宓笑了起来:“陛下放心,虽然说前线事情有成,但守城还要大量的军需呢,这三十万贯却是要给的,不然筑起了城却因为没有军需没有守住,那该多可惜啊。”
赵顼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陈宓心中好笑,赵顼看着是来夸他的,但实际上却是怕这三十万贯给跑了。
这事还没有完,之后陈宓还收到杨文广的来信,专程来感谢他的建议,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在最后却是暗戳戳的暗示陈宓可以使人去求婚了。
陈宓看了不由得苦笑,倒不是看不上杨玉容,杨玉容他是很喜欢的,个性直爽,没有太多的机心,是个极好的良配,就是觉得现在结婚是不是太早了,毕竟他只有十六岁啊,换句话说,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事情张载知道后笑道:“也不算早了,十六岁倒是可以成婚了,不过你顾虑的也是,你现在需要专心读书,等中举之后再成婚也不迟,反正科举也就是在后年,等后年中式结婚,双喜临门,多好啊。”
陈宓松了一口气,不料张载又道:“不过,倒是可以先求婚,将婚事定下来,等你中举了之后再成婚。”
陈宓:“……”
陈定想了想道:“老师,学生觉得也不一定要中举,若是后年中不了……啊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反正后年可以成婚。”
张载笑道:“为师觉得可以,静安你看呢?”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你们都给安排妥当了呀,不过虽然这般想,但陈宓心中还算是愿意的,便点点头道:“学生愿意听从老师的安排。”
张载拍大腿笑道:“如此甚好,那便老夫来操持……嗯,还是固安来吧,为师怕是顾不上,但登门求亲之事,却还是得为师来。”
陈定笑道:“老师您放心,学生虽然不太懂,但自有懂的人,学生会多方请教,然后将事情给安排好的。”
张载笑道:“嗯,多操持操持,你是大哥,这个家还是得你操持起来,你父亲……所以你得承担起来这些事情。”
陈定点点头道:“嗯,学生知道的。”
陈定回答道,只是他没想到此事的发展却是有些出乎意料,陈定因为不太懂,所以请教了一下宴清平,然后第二天宴淑文就登门了。
陈定脸色不好看,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宴淑文有些局促笑道:“固安,娘……嗯,姨娘知道静安的事情了,你父亲他卧病在床不方便,但作为长辈,哪里有自家孩儿要办婚事而袖手旁观的……”hτTΡδ://WωW.sndswx.com/
陈定挥了挥袖沉声道:“陈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自回宴家去,照顾好他便是了!”
宴淑文被陈定这么一说,顿时眼泪盈眶,看起来颇为可怜,还将眼睛看向陈宓。
陈宓心下偷偷笑了笑,只是将眼睛放在书本上,宴淑文见陈宓不说话,只能再次与陈定说道:“固安,姨娘与你父亲结婚,本不知道姐姐的存在,等到你们来汴京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个事情,此事姨娘也是受害者。
当时姨娘心中恼怒,所以做了错事,但即便是那个时候,姨娘也绝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还赠与你们路费,此事姨娘总没有对不起你们。
虽然错误已经铸成,但无论如何,咱们现在就是一家人,说到哪里都是如此,大宋以孝治天下,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静安考虑啊。
静安要娶妻,明明有高堂在世,婚姻大事却不让高堂出面,如此别人不免要说闲话的啊。”
陈定神色一变,但还是坚硬道:“嘴巴长别人身上,爱说便说去!”谷
宴淑文叹息了一声道:“如果只是说说也就罢了,可是静安毕竟要走仕途,若是背上了不孝的名声,这前途恐怕是要堪忧的啊,静安是陈家的希望,你总不想看着他以后郁郁寡欢吧?”
陈宓闻言看了宴淑文一眼,不由得刮目相看,这个女人厉害啊,这么快就抓到了陈定的软肋,被他这么一说,陈定估计就要扛不住了。
果然陈定有些犹豫起来,看了一下陈宓道:“你想要什么!”
宴淑文又是落泪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要什么,我嫁给你父亲这么多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在宴家虽然衣食无忧,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是陈家人,以前候着脸皮住在宴家,宴家子弟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私下里却是要鄙夷的……”
宴淑文眼泪扑簌而下:“……你说得对,此事我虽然并不知情,但终究是伤害到了你们母子,这终究是我的罪孽,现在的我也没有想要什么,就想多做点事情给自己赎罪,还有你们那……父亲,他是罪孽深重的,但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总不能看着他终日泪流满面……”
听到这里陈定吼了一声:“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宴淑文被吓了一跳,眼泪更是如同珠子一般掉落。
陈定脸色纠结,眼泪也噙满眼睛,陈宓暗自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好了,宴小姐,你且先回去吧。”
宴淑文有些不愿意,但陈宓说话了,她也不敢不听,只能福了福,不情不愿地离去了。
陈宓目视宴淑文离开,然后回头看陈定,陈定已经拭去了眼泪,只是眼睛通红,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宓道:“哥,你在想什么。”
陈定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在想,如果是母亲的话,她会怎么做。”
“母亲……”陈宓将这两个字在嘴巴里咀嚼了半晌,心中暗道,那个善良又愚蠢的女人,估计面对宴淑文这等狐狸精,估计没有几句话就被收买了吧。
陈宓道:“你不必想母亲会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
陈定仰脸向天:“我想怎么做……静安,若是我原谅这宴淑文,便是原谅那猪狗不如的陈年谷,我只恨上次没有打死他!”
陈宓点点头:“那便不原谅,我们只管干自己的事情。”
陈定叹息了一声道:“但是她说得也是对的,我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考虑,而且……这个事情是陈年谷造的孽,与她却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我若是原谅她,便是等于原谅陈年谷了!我不甘心!”
陈宓暗叹一声,母亲的死对于陈定来说是一个沉重无比的打击,让他不得不负起很大的责任。
陈定之所以是现在的陈定,之所以看起来固执、专横、自以为是,其实不是因为陈定本身是这样的人,而是他时刻谨记着自己是哥哥,必须为自己的弟弟筹谋未来,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陈宓拍了拍陈定的肩膀道:“其实无所谓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不想原谅,咱们就不原谅,你弟弟我有把握控制这个事情,以后陈年谷便好好在宴家享受晚年便是,至于外面的流言蜚语,又能拿咱们怎么着。”
陈定摇摇头道:“我听你说过,王子韶子所以反水,便是因为你拿住他不葬父母的把柄。
陈年谷是我打的,但别人不会这么认为,如果咱们不承认陈年谷与宴淑文,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将这个事情当成把柄来威胁你,到时候你就得做不得不做的事情。
若是被程家利用,届时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麻烦……”
陈定吸了吸鼻子:“……我还记得你以前说的话,你说,情绪这个东西是最没有用的,人如果只会被情绪给羁绊住,注定是做不成大事情的,那时候我还总是不理解,但今日我却是明白了,你说得对,有时候要做成大事情,就不能有太多的情绪。”
陈宓笑着摇头道:“哥您只记得半句。”
陈定诧异道:“是么?还有半句是什么?“
陈宓笑道:“我的原话应该是,情绪这个东西是没有用的,人如果只受困于情绪,是做不成大事的,但如果没有情绪,那么只是个庸人罢了。”
陈定诧异道:“所以?”
陈宓笑道:“所以,大部分时候还是要保持理性,但如果理性不了,就赶他丫的!人生在世,若是什么时候都过得那么憋屈,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别人想搞我们,那就让他们搞,看最后死的是谁!”
前面陈宓是笑着说的,但到了后面陈宓的笑容却是变得阴冷。
陈定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许久之后,突然笑了出来:“是啊,我都忘了,我弟弟一直都是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哈哈。”
陈宓大笑起来:“就是嘛,仰天一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活得洒脱一些也无妨嘛!”
陈定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宴淑文的事情……就这样吧,明日我去宴家,请宴淑文替我们操办此事。”
“嗯?”陈宓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赶紧问一句:“什么?”
陈定微微叹息道:“随性子自然是痛快了,但总是会有更多的不痛快出现的,我是你哥,上次已经我已经给你造成那么大的麻烦,这一次,委屈一下又有何妨。”
他说的是打陈年谷的事情。
陈宓劝道:“哥,其实不必如此的。”
陈定笑着摇头道:“你不必劝了,你哥我是不太聪明,但也不是蠢人,也知道一些道理,这事情,这般做不会有错的。”
陈宓愕然,继而感动。
大哥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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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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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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