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明白程苒想说什么,但她接受无能。
出/轨不能因为蒙上一层生理需求就变得高尚。
而电话那头的程苒顿了顿,轻笑:“行吧,你从良,就我垃圾。”
梁适没作声。
隔了会儿,程苒大抵是被烟呛得咳嗽了声,干着嗓子问:“那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齐娇?”
“没有。”梁适说:“你问她做什么?你找不到她?”
“废话。”程苒轻嗤,“能找到我还用问你?”
梁适:“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程苒:“……”
“谁她妈求人。”程苒仍旧是那副拽里拽气的样儿,“我就随口一问,没见过就算了,反正也不是非她不可。”
梁适咬牙,“程苒你有病吧?”
程苒:“?”
“梁适,你装什么呢?”程苒的说话声伴着很大的风声,把她的声音都吹得支离破碎,“你不会以为失了忆就能改变你原来做的那些垃圾事?你我一起厮混的时候,可没这么道德高尚。”
梁适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程苒的声音凉薄至极,带着不屑和鄙夷:“一次是垃圾,次次是垃圾,你可别把自己当什么高尚的好人。”
梁适:“……”
几秒后,梁适说:“你要是没有其他话,我就挂了。”
“等等。”程苒喊了声,却良久未出声。
她那头传来的风声很大,呼啦呼啦地吹在梁适这边安静的客厅里。
许清竹抱膝静坐在地上,头发半湿地垂在肩膀,梁适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许清竹的发梢,动作轻缓。
久到梁适没有耐心想挂电话的时候,程苒终于开口,“你要是再见到她,替我给她捎句话。”
“什么?”
“对她,我也曾有三分心。”
//
十分制的三分心,已经是程苒能给到的最大真心。
当时,梁适有一万句话想说,譬如:你的真心值几个钱?是不是以为别人还要为你的三分真心赴汤蹈火?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酷?你当真觉得古星月要为你的三分心付出一切,忍受你的放浪形骸?
……
想骂的话太多,最后竟是一个字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值不值得,都要留给当事人判断。
就像之前的白薇薇,她爱陈流萤爱到甘愿放弃自我,那谁也劝不住,反倒会把规劝她的人全都放到对立面。
梁适对这种向来保持中立态度:尊重。
等到电话挂断之后,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客厅灯光昏黄,梁适将白色的毛巾重新覆上许清竹的发顶,许清竹的脑袋往后仰,半湿的发落在她腿上。
风忽然吹开了窗户,傍晚的坏天气似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顷刻间乌云密布,风呼啸着卷起枯枝腐叶,把顽强挂在树梢的黄叶齐刷刷吹下来,齐齐裹着吹向远方。
梁适起身去关窗户,然后锁上,重新回到客厅。
“有点好笑。”许清竹忽地冷声说。
梁适抿唇,知道她在说程苒,低声
道:“是啊。”
“为什么她要觉得别人会稀罕她的三分真心呢?”许清竹说:“古星月爱了十分,她只出三分,还要以一种高高在上施舍的姿态,古星月凭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呢?”
梁适兀自摇头,“当初我和古星月提过,远离程苒。”
“她没听?”许清竹问。
梁适低声回答:“不知道,但看现在这样应该是没有听的。”
梁适之前也就是跟古星月提了一下,当时的古星月连她都很讨厌,自然也不会将她的建议放在心上。
她主要是怕古星月受伤。
现在来看,这是无可避免的。
毕竟像程苒那种人,都愿意付出三分真心。
浪子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她们放荡,对这个世界都玩世不恭,唯独对你付出了三分心,一般人会喜欢这种独特。
尤其是像古星月这样的乖乖女。
可她们忘了,如果她们跟寻常人谈恋爱,能得到的是七八分真心,十分爱。
何必拘泥于三分。
许清竹抠了抠指甲,忽然说:“梁老师,给我吹个头发吧。”
“好。”梁适起身去卫生间柜子里拿吹风。
她依旧坐在沙发上,暖风吹过她的指间,又吹过缠在她手指上的许清竹的发丝,而后吹向许清竹的发顶。
许清竹继续对着纸思考。
等到梁适把头发吹干,又拿自己胳膊上缠的发圈给她把头发扎起,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头发,许清竹忽地说:“你明天去幼儿园等等吧,看能不能等到古星月,不要用手机跟她联系了。”
“嗯。”梁适应了声。
许清竹拿着笔在手中转了一圈,随后在纸上划出一道线,“我猜她是因为谈恋爱的事情被杨佳妮发现,然后她想要反抗杨佳妮跟程苒在一起,结果再去找程苒的时候,发现程苒已经和别人混在一起,她心死,可能是想要自暴自弃,也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被杨佳妮发现以后,会引发严重的后果,所以她给你打了电话,却没想到也被杨佳妮发现,所以她现在的状况很危险。”
梁适:“……”
听完许清竹的这一圈猜想,梁适感觉自己没有带脑子,只会问:“为什么?你怎么分析出来的?”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程苒说她和古星月分过一次手。”许清竹说:“所以古星月之前为什么会和她分手?就连程苒都能说出三分心这种话,说明她们之前应该是热恋期,结果古星月提了分手。在没有发现程苒出/轨之时,除了被杨佳妮知道受到威胁,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理由。”
“但杨佳妮为什么会排斥她谈恋爱呢?”梁适下意识问。
问完之后却沉默。
她忽然就想到了。许清竹也相应地沉默,笔尖在纸上乱涂乱画,几秒后轻嗤,“杨佳妮怎么会让她谈恋爱呢?她现在可是齐娇啊,如果她谈恋爱了,杨佳妮去哪里找木偶做情感寄托呢?”
梁适低敛下眉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古星月……”
只说了个名字也无法形容下去。
太惨了。
言语无法形容的悲惨。
“弱小的人,向来只能寻求自我保护。”许清
竹冷声说,“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不那么惨。”
她说完以后把纸和笔放在桌上,起身道:“好啦,梁老师,睡觉吧。”
她猛地站起来以后比梁适出要高些,梁适仰头看她,刚好逆着光,把她整个人都照得温柔又美好。
纵使她没什么笑意。
“许清竹。”梁适忽然温声喊她的名字。
许清竹尾音上扬:“嗯?”
梁适那浅褐色的瞳仁专注地望着她,“晚安啊。”
//
那声晚安说得缱绻,许清竹回房间以后,耳畔还回荡着那一声。
而梁适仍坐在客厅里,拿着许清竹分析的那张纸,指腹摩挲过纸面,低敛眉眼在思考着。
她猜测古星月如果被关,应该是关在她们小时候的那个地下室里。
阴暗不见天日,墙上还挂着一些打人的东西。
但梁适不记得地下室的位置,只知道那是一间地下室。
明天只能借小孩儿之名去幼儿园看看。
在梁适正出神时,手机微震,她拿起来发现是顾沂雪给她发的消息。
顾沂雪发来的是一条十秒的语音。
梁适看见以后还有点儿紧张,像是要去面试,把手机拿到耳边才点了播放。
结果音量过高,震得她打了个冷颤。
根本没听到顾沂雪说什么,反倒是着急忙慌地调低音量。
等她调整好之后打算再次播放时,主卧的门忽然打开,许清竹站在门口,声音懒洋洋的,“梁老师,家里有客人吗?”
梁适:“?”
她懵,“没有啊。”
许清竹倚在门边,“那为什么有女人的声音?”
梁适:“……”
许清竹说:“还蛮好听的。”
梁适:“……”
绕了三个弯,她终于明白许清竹的意思,把手机举起来给她看屏幕,“是昨天加的导演联系我,应该是要说戏的事情,你要一起听吗?”
许清竹摇头:“你的工作,你忙。”
梁适从她这淡薄的声音里听出了危险,脑海中忽地浮现出昨晚许清竹用特勾人的声音问她,“那是我漂亮还是……Quella漂亮?”
许清竹念英文的时候很好听,带着点儿娇嗔。
她发梢的香气让梁适出神。
而此刻,梁适忽然说:“她声音好听吗?”
许清竹点头:“好听的,我喜欢。”
梁适:“……?”
“我不喜欢。”梁适一本正经,“我觉得许老师的声音比这个好听。”
许清竹:“……”
在最初的错愕之后,许清竹脑袋倚在门上,勾唇轻笑,那双漂亮的眼睛往上挑,弯起来的眼里满是碎落的光,“梁老师,什么时候学会了油嘴滑舌?”
梁适严肃地为自己正名,“这都是真心话。”
许清竹轻佻地看着她,满脸就五个字——你看我信吗?
不管许清竹有没有信,反正梁适是找回了失散已久的求生欲。
她想听顾沂雪发来的语音,心痒痒的想知道顾沂雪说了什么,是不是直接给她递来一个极好的剧本,
在网上查的时候说,顾沂雪正要拍《心途》,是关于理想主义者的爱情。
目前正在筹备阶段。
梁适盯上了这个,哪怕不给钱,让她去演个小角色也行啊。
毕竟能在名导的戏里客串,演完是直接提咖的。
况且一个好的剧本,可遇不可求。
可许清竹站在那儿,梁适想让她听,又不想给她听。
毕竟顾沂雪声音是蛮……性感的。
许清竹还说喜欢她声音。
犹豫片刻之后,梁适喊许清竹过来。
许清竹抱臂倚在门上,轻飘飘地反问:“干嘛?”
梁适说:“陪我坐会。”
然后把顾沂雪发来的语音转文字,正好许清竹像没骨头似地坐在沙发上,带上了几分困倦,眼睛半闭不睁,刚才给她扎好的头发已经乱了,有几根因为静电,立在空中,乱中带着齐整。
梁适把手机递过去,机翻出来的文字是:【Hello?我现在醒了,你睡了吗?聊个事儿。】
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如果没有她之前的话做铺垫,这大半夜的聊什么事儿还不好说。
光打在许清竹的眼睫上,给她的眼睑落下一层阴影,许清竹用满是困顿的声音说:“你就放她语音呗,我想听。”
梁适:“?”“不放。”梁适说话都有点夹嗓子,“有什么好听的?你快回去睡觉。”
许清竹:“……小气啊。”
梁适在屏幕上戳,发送消息:【什么事儿?】
许清竹问她:“我能看吗?”
梁适毫不避讳地把手机放在中间,许清竹的脑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膀,虚虚地落了一半,并没有什么重量。
在迟疑之后,梁适往许清竹那边挪了挪,让她更好地枕着自己。
两人一起靠在沙发上。
许清竹声音带着倦意,放低了之后似是撒娇,“你就放一下。”
正好顾沂雪那边发来了第二条语音,20秒。
梁适:“……”
她再次转文字,并且坚定地回答:“不放。”
结果这次顾沂雪的语音是中英文混杂,转文字并不能准确地表达她的意思,许清竹就在一旁含笑看着,手伸出去直接点了播放,顺势还按着她的手把手机音量调大一点。
顾沂雪在那边说:“你最近有档期吗?是要拍《余光》?我这边有一个适合你的角色……”
后边的全是英文,是在和别人交谈,颇不耐烦地说话,大致意思是:“这点儿小事也要来烦我吗?这剧本不改,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算了。”
语音刚播完,顾沂雪那边就点了撤回。
许清竹在一旁听着笑,真诚地夸赞道:“她声音好有磁性啊,这个导演叫Quella?我可以关注她一下,有什么作品吗?”
梁适:“……”
梁适破罐子破摔一样把上一条语音也点开给她听。
顾沂雪在说Hello的时候尾音是上扬的,带着点儿似有若无的撩拨,却并不是故意。
听完之后,许清竹轻吐出一口气,胳膊轻轻碰了梁适一下,“如果你到时候拍戏,我
能去剧组探班吗?”
梁适:“……”
她闷着声音问:“你是去看我还是去看Quella?”
“看你啊。”许清竹想都不想地回答:“顺带也能看Quella。”
梁适的心情短暂地好了一秒,结果许清竹下一句说:“我和她也不认识,还得你引荐啊。”
梁适:“……”
她又戳了最上边那条语音,是昨晚顾沂雪喝多了给她发过来的,声音带着喝醉酒后的沙哑,以及那么点儿困倦。
确实是很抓耳的程度。
许清竹听完以后眼睛都亮了,胳膊碰梁适的时候力气也更大,疼得梁适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咬了下唇,略带威胁地喊:“许老师~”
许清竹声音懒洋洋的,“嗯?再放一遍。”
梁适:“……”ΗtτPS://Www.sndswx.com/
她直接摁灭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圈,不甘心地压低声音问:“就那么好听?”
许清竹点头:“你不觉得她喝醉酒以后的声音……很性感吗?”
两人本来就挨得很近了,这么一说话不自觉凑得更近,近到梁适的呼吸悉数吐露在许清竹的发梢,热气穿过发梢落在她的肌肤上。
许清竹被弄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而也不甘示弱地回问。
梁适昧着良心否定,“不觉得。”
“但我觉得。”许清竹碰碰她,“梁老师,再放一遍听听。”
梁适拿着遥控打开电视,“我们看电影吧。”
许清竹说,“得睡觉了。”
“你刚听她说话,就不说自己要睡觉。”梁适说:“看电影怎么就要睡?我带你看她的电影啊。”
许清竹:“……那行。”
梁适气,在她腰间轻轻掐一把。
许清竹握住她的手,“干嘛啊?欺负我?”
“没有。”梁适说:“你腰太细了。”
“那你不抱一下?”
许清竹凑近她,气氛正好,她声音低哑又勾人,梁适心念一动,长臂伸过去抱住她的腰,手刚好还能落在她小腹上,两人瞬间贴近。
像是抱了个冰块。
梁适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冰?”
许清竹倒无所谓,“体质问题。”
梁适把她抱得更紧,电影放得是《信使》。
片头刚开没多久就出现了“导演:Quella”的字样,而且在电影即将开始前还有右下角字幕写着:本片片头所用字样都为导演Quella手写,感谢所有参演嘉宾和工作人员。
许清竹顺势感慨,“这人字也好看。”
梁适啊了声,“也还行吧。”
许清竹抱着单纯欣赏的目的去看,梁适又收到了顾沂雪的语音,这次她问:“忙吗?打个电话?”
从她发来的几条信息就能判断出来,这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性格爽朗,但又带着神秘色彩,可能和她风情万种的外表有关。
梁适给许清竹看了眼手机,许清竹把电视摁了暂停,示意她打。
梁适先给她发了个消息:【好。】
结果正要戳语音通话,顾沂雪那边就打了过来,梁适慌张接起,通了以后才
发现是视频。
顾沂雪仍旧是穿着黑色吊带上衣,露出没有赘肉的小臂和漂亮的锁骨,她并不是白到发光的类型,就正常黄皮,但她的五官和身材会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气质浑然天真的性感和妩媚。
镜头里的她头发随意用发夹夹着,面前是杯蓝色鸡尾酒,她家是原木色的装修风格,灯光都是暖色调,看上去和她这气质一点儿不搭。
梁适看见之后下意识去看许清竹,发现她已经坐起来,还显得蛮正经。
“……”而顾沂雪也没想到梁适身边还有其他人,不过也无所谓,她直接切入主题,“你查过我资料了吧?”
梁适点头:“Quella?”
“嗯哼。”顾沂雪说:“你拍戏喊我这个就行,我接下来要拍《心途》,剧本写好了,但还需要调整,你想演吗?”
梁适点头,“当然。”
顾沂雪问她:“想演什么?”
“有什么演什么。”梁适说:“我不挑。”
顾沂雪:“嗯?都不问下么?万一只是个小配角。”
“能在你的电影里演小配角,应该也不差吧?”梁适轻笑,“Quella导演。”
顾沂雪举起酒杯晃了晃,“看来你查的挺仔细啊。”
有才的人普遍有傲气,但这傲气并不让人讨厌。
况且像顾沂雪这种,已经不能称之为傲气了,只是单纯的是实力的自信。
梁适和她说:“你看着安排吧,有能力的导演往往能给演员安排到合适的位置。”
就像顾沂雪现在拍戏,根本不用愁钱的事情,多的是人想投资。
而且她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是资方出几个亿,她不要你塞人就是不要,资方想挣钱就得听她的,不然顾沂雪直接摆烂,谁都落不着好。
顾沂雪听了她的话之后笑了笑,“你演女主。”
梁适:“!”
“你旁边这个……”顾沂雪只说了一句便岔开话题,“你女朋友?”
“我妻子。”梁适说:“我结婚了。”
之前还说得心虚没底气,随着说得次数越来越多,梁适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去介绍了。
反正也没说谎不是?
“挺漂亮的。”顾沂雪问:“也是演员?”
“不。”许清竹自己回答:“我不会演戏。”
“长得漂亮,站在那儿就是一出戏。”顾沂雪笑,“想演戏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喜欢漂亮的人。”
许清竹被她的笑感染,应下,“好,那先提前说谢谢。”
梁适:“……”
“对了。”顾沂雪跟梁适说:“你先拍《余光》,拍完之后我们再详聊,我要休息。”
梁适:“……好。”
“《心途》是双女主。”顾沂雪目光定了定,勾唇笑了下,带着几分邪性,却并不让人讨厌,“我打算全部用新人,所以你的搭档和你一样。”
“好吧,我都可以。”梁适说。
“《心途》里是很复杂的情感,所以……你最好先和搭档认识一下,我只要开拍就要结果,不想NG二十多次。”顾沂雪说:“这段时间你们先互相了解对方,我不要木讷的感情
。”
说起这个,顾沂雪自带严肃感,梁适便道:“可以的。”
“我把她微信推给你。”顾沂雪说:“她叫孙橙橙,传媒表演系毕业,演过最大的角色是毕业大戏里的龙套。”
“叫什么?”梁适惊了。
顾沂雪重复一遍:“孙橙橙,你有问题?”
梁适:“……”
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平复好情绪,梁适说:“没有,你把她微信推过来吧。”
顾沂雪随意应了声,在要挂电话时,梁适问:“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用我来演吗?”
屏幕里的顾沂雪一怔,随后轻笑,语气漫不经心,“我很喜欢你——”
她拉长了语调,带着勾人的缱绻意味,搭配着她那张脸,格外让人心动。
单纯出于欣赏美的心动。
梁适眉头微皱,顾沂雪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表情同时一变,像是欣赏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笑得灿烂如骄阳。
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随性又散漫,“的眼睛。”
等到挂断电话以后,梁适才松了口气,但她对着黑了的屏幕看自己的眼睛,觉得没什么特别。
许清竹倒低声说:“这人很有意思。”
梁适:“……”
“你之前不是说不可能进娱乐圈吗?”梁适问她:“怎么她问,你就可以了?”
许清竹挑眉:“我是说跟她合作可以。”
梁适:“……这有区别吗?”
“有的。”许清竹说:“我也想跟长得漂亮的人合作。”
梁适:“……”
她幽幽地转过脸,忽地和许清竹四目相对。
许清竹望着她浅褐色的瞳仁,舔了舔唇,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波光潋滟。
而梁适搂着她的腰,手落在她背上,倾身过去,直接咬在她侧颈的位置,牙齿摩挲她的肌肤,然后口允口及。
学着她昨晚的模样,惩罚似地咬她。
许清竹伸出手臂抱住她。
等到咬完,梁适才喘着声音低声问:“她到底多漂亮?”
许清竹像没骨头似地,身体发软,却噙着笑,“闭眼我就告诉你。”
梁适:“……”
她听话地闭上眼。
片刻后,温热的唇带着湿意落在她睫毛上,梁适的眼皮随着心跳一起跳动。
许清竹低哑的声音带着笑,像一根羽毛一样划过梁适的心脏,在黑暗之中所有的触感和声音都变得异常明显。
梁适迫切地想抓住点儿什么,然后伸手捏了下她的腰。
许清竹低哼一声,随后那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轻轻地勾人:“没梁老师的眼睛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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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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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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