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的都有,骂什么的也都有。
毕竟在村民们眼中,民风一向是,同村住着可以互撕、互挠、互相伤害。总之,怎么互怼,咱都好商量。因为这些属于是村民内部矛盾。
至多干大发了,闹闹哄哄去找里正给评理,让里正论出谁对谁错,错的一方,咱就认下再得到惩罚。
可你要是吃里扒外,有一家干出有损于村里人的事情,比方说小偷,偷自个所在的村庄。比方说,吴婆子这事儿,向外地外来的人员漏自个村里内部的消息,那就不能忍。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
兔子它还不吃窝边草。
这种想法早就在村里人心中根深蒂固,是几代传承下来的。
要不然律法也不会有一项规定,大致意思就是,村民要互相监督。邻里邻居都有义务。
可见和现代完全不同。
现代有许多别的手段,在古代没有摄像头,啥也没有的情况,就全靠邻居互相督促和检举。
所以当秀花讲出是吴婆子向徐三贼人告密,她家才会那么好被爬墙被偷,还有她家人来回出入,也被徐三贼人掌握时,村里的男人们本来最初没拿老太太们吵架当回事,也在听完后变了脸色。
脸色很难看。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一出。
再加上石九嫂子怔愣了一下,瞬间就想了起来,拍着巴掌说,可不是有外人来?村里曾经来过骑马的外人,穿的人模狗样的,是在左家没出事前来的,她和朱兴德说话有遇见过,当时还纳闷那么位骑马的找的是村里的哪家,原来那人是和吴婆子搭上了头。原来那人就是贼人徐三。
看来那日,就是来找的吴婆子。
石九嫂子这番话一说出来,相当于人证了。
连村里某些人,刚才还在暗戳戳地认为,左家现在得势了,有些欺负人,这咋还张嘴想骂就骂呢,搞不好还是看不惯吴家在硬扣屎盆子,在听完石九嫂子的话,想法也跟着变了。
原来不是左家在欺负人,是真有此事。
村民们开始跟着秀花一起叫嚣起来,再也没法拿自个当成纯看热闹的。
毕竟拿人心比自心,那老吴家做损成那样,心眼子真是坏透了。
不但没提前告知左家,有人在背后瞎打听消息,而且还变本加厉敢瞎告诉引着贼人去偷老左家,就这种人品和家风,可见无法挽救,将来那些坏心眼,万一再使唤到自家头上呢。
“啥仇啥怨呢,就算以前不对付,那是不是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一个村里住着,恨不得几代人做了好几十年邻居,你你稍稍做个人,就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就是。吴家的,快给俺们出来,说一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
“对啊,咱大伙绝对不能让他们老吴家装死,别弄的撇子岳母好像是在欺负他们似的,到时回头四处瞎哭,说是撇子家仗着能耐欺负人,让吴家自己出来说,必须给个准信儿。这事儿既然闹开就要给它定死了谁对谁错。”
有的老一辈人听完都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到什么程度呢。
还在频频议论磨叽着:“哪有这样的,唉,吴家这住的可是撇子家的东院儿,知晓贼人不安好心肠不帮把手就算了,竟然还敢干出通风报信这种丧良心的事儿。”
年轻人反应快,喊道:“吴老汉,我有理由怀疑,就是你那黑心肝的娘们,将贼人引到左家的。被偷那日,是你那娘们给开的门吧?”
这话一出,引来许多附和:“真备不住啊,要不然东西院这么近住着,出事儿那日,老吴家为啥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到了这种时候,倒不是落井下石,只是村民们忽然会举一反三了。
也没人去寻思左家西院的老李家,其实在出事那晚也没听到动静。
反正你就是错了。
你有本事犯错,你有本事出来面对大伙啊?
那可不是小事儿。
贼人们全被押走了,要不是被押走,里正爷爷可是说了,那些杀人犯应该会被当场砍头。
游寒村吴家,竟然敢和杀人犯们勾结。
吴老汉站在院子里,听到那一声声讨伐,再看一眼他婆娘那一脸不打自招的脸色,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
在吴老汉这里,今早的一出,就像那天降横祸似的。
他早饭还没吃呢。
最初听到撇子老岳母张嘴就骂人那阵,他还露出过莫名其妙的神色。
就可见,他是万万也没想到,左家被偷的事,有一日会和自己家有关。
更是没想到,他那位虎娘们,应是真的干出了背叛村里人的事儿。
吴老汉忽然想起自家娘们偷藏的那四两银钱。
搞了半天,以前还是他误会了。
那阵儿,他以为是他媳妇背着他偷藏的私房钱。却没想到媳妇偷藏的四两银钱是从杀人犯手中得来的。
吴老汉到底没支撑住,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嚣声刺激的,眼前一黑,没站稳当,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几个儿子被吓的不轻,喊道:“爹!”
吴家的几位小孙儿和孙女们,被外面的阵仗和爷爷倒下的场景更是吓得哇哇哭。
而吴婆子此时却是啥也顾不上了。
她的男人,她顾不上跑到前面去搀扶。
命根子一般的孙儿,更是顾不上哄。
因为秀花拎着大铁锹,带人冲了进来。
吴婆子第一反应,跑。
只看这位婆子也是快,先朝她家后院跑。
秀花拎着铁锹追。
吴婆子又去扒板杖子,想从她家那面邻居家逃走。
咱都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到了邻居家院子就能跑走啦?倒容易被村民们按住。
总之,出了事先跑为上,不想挨揍为第一准绳,脚上生风就是跑啊。
吴婆子扒了两下板杖子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儿不好跳,容易刮到衣裳,眼看着秀花就要到位,她家后院正好有柴火垛,她寻思踩着柴火垛好方便爬上仓房,先让秀花够不着她再说吧。
但吴婆子还是低估了喝过神仙水的秀花。
吴婆子前脚刚搭上柴火垛,秀花一个跳跃就来个饿虎扑食,一把扯住了吴婆子的后脖领子,又一个借力,俩人双双摔到柴火垛上。
当石九嫂子和莽子媳妇稍稍慢了一步赶到时,当左里正没披棉袄却跑出一身汗来到吴家后院时,看到的就是秀花明明比吴婆子大上许多年岁,却正骑在吴婆子身上揍。
头上还插着几根柴火,滚的头发乱糟糟的。
秀花一边骑着吴婆子,一手改成死死拽住吴婆子前面的脖领子,另一只手左右开弓,扇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我让你嘴欠,让你全家嘴欠!”
其实秀花在听完怎么一回事,今日非要亲自动手,不让大外孙女婿管,就是在盼着这一刻能借机报仇。
自来有这次被偷的怨恨。
但她在扇吴婆子的时候,脑中更多闪过的是,吴老汉的老娘还活着时,也就是在前些年,那位死老太婆有偷偷给左撇子保媒拉纤。
秀花从来没和她闺女玉兰学过这事儿。
她不想女儿伤心失望。
其实前些年,她在偷听知道那事儿时,就恨不得想扇死吴家那老太婆,真的是攥拳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很想冲出去把那老太婆做损拉纤的嘴给活活撕开。
也曾在偷听那老太婆和她女婿说给找个小媳妇时,在看到撇子面露几分犹豫的表情时,她一度想啥也不管不顾了,就带女儿走,想冲过去利索地给女婿几个大嘴巴子。
女婿那脸上的犹豫就是错。
她闺女当时,那可叫刚过了鬼门关给老左家生完孩子啊。
有没有良心,咋能被吴家那死老太婆一撺掇,就想去钻别的女人被窝生儿子呢。
没人疼她闺女,她疼,她给领走,小稻小豆都不要了行吧。只要有她一口饭,就饿不死闺女。要是真要饭,她出去要。更是毁的肠子都青了,就不应该将玉兰当初送到左家。
可是,当回家见到坐月子的闺女,还有在炕头上玩耍的几个外孙女,她终是啥也没说。
没人知道,作为亲娘,要忍下女婿穷成那个逼样,还敢有偷腥心思的委屈,窝囊到不行,她那段日子睡觉都用拳头捶心口窝,要不然气的睡不着,吃东西也直打嗝。
再说回那吴老汉的老娘,她每次见到更是气的牙痒痒,就是那老死老娘们使坏想让她闺女头上一片绿,见到还不能打。
毕竟打了吵起来就露馅儿,她闺女月子本来就没做好,生完娃好一阵下面还见血,要是知道了可想而知得啥样。
她敢豁出去啥也不寻思就蛮干吗?
总之,后头吴家那死老太太死了,她没报上仇,这给怄的。
而今儿个,终于啊终于,让她新仇加旧恨的收拾老吴家了。
老吴家人犯的错,还是那种她想咋揍就咋揍,没人敢讲究她家一丝半点的机会。
就可见,人生处处是惊喜。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活久见。
只要活的久,就能让她等来这一天。
吴婆子,再多替你婆母受死一份吧,更何况你这小娘们当年备不住也没做过好豆腐,打你一点儿不委屈,哈哈哈哈哈。
秀花此时边扇吴婆子大嘴巴子,边在内心狂欢。
欢畅到,她都没心思骂。
干大事者,少废话,扇成猪头最好让你逃到哪里都没脸见人就完了,没看到她之前先开嗓骂一通吗,就怕打人的时候还要骂人,太费力气。
秀花打的投入。
在其他人眼中,眼下的场景就是俩女人横趴在柴火垛上干架啊。
头回见到,女人打架也能那么惨烈的。
“啊!!”吴婆子快要被扇死了。
“啊!啊!”这是秀花发出的声音,证明她在使出吃奶力气。
左里正望着秀花单方面,已取得两个阶段胜利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一下,都不知道该说啥好啦。
手也伸出去了,却又动动手指,将两手默默背在身后。
左里正心想:
唉,打吧,头回见你这么投入,感觉酿酒时,眼睛都没有那么冒亮光,所以那就再给你掐一会儿时间。
到时打痛快啦,打差不多要冒汗儿了,他再喊住手吧。
吴家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而吴家的几个儿子,该咋是咋,还真不是那种没血性的汉子。
眼见亲娘,正被左撇子的老岳母按死在柴火垛上扇大嘴巴,那么个往死里打的扇法,他们虽然知道这回家里铁定没好果子吃了,也怨恨娘为啥能干出那种事情,且还没和家里人漏过一句嘴,搞得连个准备都没有。
但是仍旧冲了过来,打算扯开秀花,咱有错说有错的,不能这么打他们亲娘。
只是奈何,都没冲过去,且冲过去也没用。
因为在吴家门口驻足的朱兴德,一手正拉着马车,一手只稍稍摆动一下,那就跟吹响了冲锋号似的,他的“打手兄弟们”立即就兴奋地冲了进去。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二柱子他们有些搞不明白,为啥不让助阵外婆啊。
其实早就跃跃欲试了好嘛。
要是让助阵,他还想试试,看看一人能不能搞定老吴家全家,至于费这劲儿嘛,还给外婆累够呛。
连六子也不理解。
即使眼下朱兴德摆手让他们进了吴家院子,但他哥说了,只要拦住吴家儿子即可。
那意思,仍是不让在村里人面前动手。
不过,不让动手也行,六子打算拦住吴家几个儿子也要有范儿。
所以当吴婆子的几个儿子要上前时,六子抬起胳膊,用一手拎住吴家大儿子的脖领子,而且还伸直胳膊,似是嫌弃,拉开距离。
有样学样,像摆阵一样,二柱子他们当即也是这个动作。那真是齐刷刷的。
“你?!”
“你什么,你跟谁你你的,别动,啊?动,别怪哥几个不客气。”
二柱子皱眉说的是:“老实点儿。”
就在这时,左里正犹如裁判一般,还是柔道裁判那种,再来两下得了啊,一、二,忽然上前,对柴火垛上的秀花摆了一个动作,分开。
请立即分开。
秀花给面子了。
哎呀。
要累死她了,都给她打冒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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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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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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