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朱兴德一家三口前脚离开,后脚朱家伯母就跑到老爷子那屋里又一顿翻找银钱,立即发现柜子后面那墙被动过。
昨晚这位伯母憋气又窝火,气的心绞痛,把三儿媳又捶了几拳。
然后躺在炕上,咬牙切齿一遍遍咒骂朱兴德,咋不嘎嘣一下死了呢。
所以今儿一见左家两口子,朱兴德的伯母,连面上装都懒得再装,离挺老远扯脖子骂道:
“还知晓来干活呀。
就没见过比我那好侄子还有福气的人。
打小,家里有点儿好的可他吃,养的他十来岁开始当闲汉。
游手好闲的四处招灾惹祸。
全家为他,和这个赔不是与那个点头哈腰。
换别人家那要脸的孩子,那么不孝顺恨不得撒泡尿浸死自己,他可倒好,一向脸不红不白,没脸没皮,真是上辈子欠了他。
眼下,家都分啦,他得现成的田地,他伺候过一日地没?草他没拔过一根,吃,他可不比谁少吃。
提着个大嘴叉子,头不抬眼不睁的,眼里一向没老没少。”
只骂这些小话埋汰朱兴德还不够,朱家伯母打骂大儿子给左家两口子看:
“你就是个蠢的,天生为你堂弟卖命的货。
我算是看好了,往后他给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那家都分啦,你帮他伺候哪门子庄稼?你有力气没处使是不是?
咱家倒八辈子霉摊上那么个东西,不可着他心意来,还要被人骂薄待。
老天真是瞎眼,谁敢再背后嘀咕我,骂我薄待侄子的也是个该挨千刀的货。
睁开你们那狗眼瞧瞧,都分了家啦,又要我这大傻儿子帮他干活,是他朱兴德的长工啊,还没有天理?奴役自家人,窝里横的货。”
这给白玉兰气的,心话儿:你咋不把你亲儿子打死呢,反正我是一点儿不生气。
给谁小话听呢。
白玉兰要上前和朱家伯母对骂,被左撇子拽一把衣袖摇摇头。
左撇子皱眉,小声道:“咱今儿是帮大姑爷干活的,拾掇拾掇庄稼就走,别打嘴仗让人议论纷纷。朱家的事,那老爷子也要回来了,多一句少一句的忍忍。”
白玉兰甩开左撇子的手。
虽没像刚才一般,想跑到朱家大房的地拢沟里吵吵,那也忍不住。
都咒到她大姑爷头上,她还能当听不着是咋的?
扯脖子回喊道:
“我呸,你个心脏的老货,薄没薄待,看赶明老天来个大响雷劈没劈死你就知道了!
我大姑爷为啥没来伺候地?
你们一家子都忘了老爷子被扔在镇上,只有我家大德子心里记着。
你们眼里只有粮食和银钱,别说的帮俺们伺候半天地就像咋回事似的,往后用不着你们。
见钱眼开的东西,分家就对啦!”
朱家伯母当然要继续回骂,没想到白玉兰敢和她对着干。她俩儿子还站在这里呢。
奈何大儿子朱兴昌很不给力。
不但没有给予亲娘火力支持,而且朱兴昌还急忙上前,着急忙慌绊倒脚边水桶,恨不得伸手捂住亲娘的嘴,就怕老娘回句老天爷打雷劈死左家人,那不等于和堂弟的岳家干起来啦。
他不想将事情闹大。
老二朱兴安可不像大哥,在另一亩地头直起腰,冲左撇子和白玉兰不是好气儿喊道:“闭嘴,爱待待,不爱待赶紧走,这是老朱家地头!”
“让谁闭嘴呐,啊?”
左撇子忽然将白玉兰拽到了一边,他往前上了一步吼道:“回头你敢不敢当我大姑爷面儿,再让我们老两口闭个嘴。站你家地头啦?没老没少的东西!”
左撇子大半辈子都没咋和人吵过架,经验极其不足。
才开口,就给自己气的身上打颤。
给白玉兰倒造一愣。
“消消气,咱是来干活的。”
老头子刚才还拦着她呢,不让吵吵把火,结果老实一辈子的人自个儿上啦。
这回两面都稍稍消停了,也不知是为什么,自动熄火。
左撇子却干着干着活,和老伴儿唠起磕,说了大实话:“换往常,我指定不吱声。可是,老婆子,大姑爷今早不是说,往后要和咱家亲嘛,倒是要和朱家大房那些人远着。”
白玉兰明白了,有了大姑爷那话,老头子的意思是就等于有了底气。
往常她们两口子给人当岳父岳母的,又不是亲爹娘,隔着肚皮呢。也担心闺女们在人家房头底下讨生活被难为,所以甭管是对上朱家还是罗家,总感觉要矮上半截,自然不争长短。
白玉兰笑着白了老头子一眼:“那你最初还拦我。”
“那不一样的,那是德子的伯母,和咱一个辈分,比咱俩岁数还大。
德子在外面也不能和他伯母对着吵吵,会被人讲究。
你和她吵吵啥?反正家也分完啦。
可那朱老二,他是个什么东西,再咋地在我们面前也是晚辈,都敢冲咱俩嚷嚷啦,我要是再不吱声,我大姑爷会被人瞧不起。说他老丈人是个窝囊货。”
左撇子直了直腰,抹把脸上汗,露出憨笑和媳妇道:“我刚才就应该直接骂他小兔崽子和谁说话呐,你说我咋就没想起来。”
干了能有半个多时辰的活啦,左老汉就在心里后悔了半个多时辰,没发挥好。
等下回的。
那面地垄沟,朱家伯母特意指挥大儿媳,将家里烙的韭菜盒子端来。
看到左老汉和白玉兰正坐在地头那里的大树根下休息,她说,“去那吃。”
“娘,”朱兴昌觉得那样不好。
“娘啥,你个窝囊货。”
好吧,朱兴昌决定宁可不吃啦,回家找找凉干粮垫吧一口。
他娘真能作,一早用堂弟分的油和面烙韭菜盒子,还敢端到堂弟的岳父岳母那里馋人,这真是嫌家里清净啦。
反正他不得罪这人。
使劲咽了咽吐沫。
还好,他媳妇一边骂他虎,一边趁婆婆不注意,赶紧给朱兴昌塞了两个韭菜盒子,让躲远吃。
朱家伯母正打算耀武扬威,用那霸道的韭菜盒子香味馋死左家两口子,结果来到大树根下,差点儿鼻子气歪。
老左家人,来杏林村是睡大觉来啦?
左撇子和白玉兰累的眼皮子发黏,上午的太阳一出来,他俩再也撑不住,以天为被,以地为褥,就这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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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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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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