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否让把信让我检查一番。”一直沉默的焦濂玉开口,不同于焦濂平这个大哥喜好吃喝玩乐的纨绔之风,焦濂玉精通纂刻,更是有一刀先生的雅名。
焦知府让牛管家把信笺拿了过去在,这才给坐在下首的湛非鱼解释,“濂玉在纂刻一道小有成就,这火漆印若是修补过了,他必定可以看出来。”
大庆朝的文人素来都喜欢自纂自刻,私章小印基本都是自己纂刻的,友人之间也经常赠送印章,这也导致大庆朝的鸡血石、田黄石价格飞涨。
“金石华彩,知白守黑,方寸之间,刀走凌云志,字形流云姿。二公子担得起一刀先生的美誉。”湛非鱼笑着开口,也不怪焦知府更看重焦濂玉这个庶子,对比之下大公子的确逊色多了。
陈氏神色愈加焦躁不安,尤其是焦知府竟然让焦濂玉检查信笺上的火漆印,这不是监守自盗?
可这明摆的问题,相谈甚欢的焦知府和湛非鱼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陈氏偷偷瞄了两眼,焦夫人和焦濂平竟然也是无动于衷。
就在陈氏忍不住要开口时,焦濂玉把信笺再次递给了一旁的牛管家,“父亲,信笺上的火漆印并没有修补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除了焦知府,这信没有被人拆开过。
其实从时间上而言也合情合理,修补火漆印,甚至完美到让焦知府都发现不了的程度,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事先准备好工具材料。
但谁也不知道湛非鱼会派人送信到焦府,李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火漆印给修补好。
“劳烦管家把信给我看一下。”湛非鱼这一开口,别说焦知府怔了一下,就连神色从容淡定的焦濂玉眼神也微微一变,只是速度极快,谁也没有察觉到。
牛管家见焦知府点头了,毕恭毕敬的把信笺递给了湛非鱼。
“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个火漆印除了寻常用的松脂、石蜡外,这调色的颜料里加了群青。”湛非鱼低头仔细检查着信笺上的火漆印。
群青源于青金石,是最鲜艳的蓝色,鲜亮的蓝色里却泛着一点红光,如同众人刚刚的推断一般,这火漆印如果是修补过的,紧凭着李立一个小人,他手里不可能有比真金白银还要贵重的群青。
不是湛非鱼小觑了焦知府,可焦府还真不一定有群青,更不用说加在火漆印里。
湛非鱼这平淡的态度好似在话家常,可跪在地上的李立神色刷的一下苍白,竭力压制着心里的惊恐,可任谁都能察觉到他的异常。
半晌后,湛非鱼把信重新递给了牛管家,结果何暖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开口告辞:“大人公务繁忙,今日就不多打扰了。”
焦知府也随即站起身来,却是无比感激湛非鱼给焦府留了最后的颜面,“本是焦家的家务事,却劳烦姑娘走一趟。”
屋子里,陈氏傻眼的看着就这么离开湛非鱼和亲自送她出去的焦知府,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呢?
“相公?”陈氏刚一开口,焦濂平却警告的看了过来。
焦夫人此刻也站起身来,神色里少了刚刚审讯下人的严肃凛然,多了一抹慈爱温和,“平儿,你的伤需要好好修养,这几日无事就待在院子里别出来。”
“是,母亲。”焦濂平任由下人搀扶着自己跟着焦夫人一起往门口走,只是经过黄姨娘和焦濂玉身边时,脚步一顿,冷笑道:“李立是父亲最信任的下人之一,二弟都能把人收买了,果真是好手段!只是不知道这几年二弟私拆了父亲多少信笺?”
不等焦濂玉开口,焦濂平心情愉悦的继续往门外走,身上的鞭伤似乎都不痛了。
片刻后,焦知府并没有回来,而是让小人过来传话了。
“濂玉?”黄姨娘不安的抓住了焦濂玉的胳膊,一直温婉柔和的娇美面容上此刻终于露出了惶恐之色。
“姨娘不用担心。”焦濂玉话是对黄姨娘说的,可阴沉骇人的目光却是看向跪在地上的李立身上,事已至此,该怎么做李立清楚。
黄姨娘哪有不担心的,但屋子里毕竟还有下人在,门口还有护院,黄姨娘只能压下心底的不安,柔声叮嘱,“若是误会好好和老爷解释清楚。”
对比黄姨娘和焦濂玉的母子情深,独坐在书房里的焦知府神色异常的凝重,焦濂平这个长子再如何胡闹,焦知府都能接受。
可偏偏今日牵扯到的是他最看重的次子,这让为官多年的焦知府一时之间都乱了心神,难道濂玉往日种种都是假象?
李立这个负责打扫书房的小厮都被人收买了,其他几个下人焦知府也不敢相信,直接让牛管家带着人守在书房外。
焦濂玉看着沉默不语的焦知府,面色平静的不见半点惊慌,“我从没有想过陷害大哥,父亲常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虽在读书上有些天资,可独木难成林,母亲一直知道父亲偏爱我,却同样也没有阻碍我的前程,我若害了大哥,母亲必定会失望从而报复,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我又有何仕途可言。”
焦濂玉说的情真意切,他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焦夫人身为嫡母,她如果真想要拿捏对付焦濂玉,即便有焦知府护着也无用。
后宅的手段层出不穷,饮食、衣物,屋内的摆件,甚至庭院里的花草绿植,但凡焦夫人出手,焦濂玉别说科举出仕,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
所以焦家一直在表面上维系着这种平衡,焦濂玉还没有出仕,也没有接手焦家,他这个时候对焦濂平下手,的确是得不偿失。
听到这里焦知府总算抬起头来,只是眼神晦暗不明,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相信了焦濂玉的话。
“你大哥不善读书,人也骄傲自大,行事跋扈不顾后果,但他并无害人之心。”焦知府也不得不承认焦夫人在这一点上把焦濂平教导的很好。
焦濂平身为官宦子弟,他的骄傲和风骨让他即便看不惯焦濂平这个庶出弟弟,也不会用肮脏的手段害他。
“我知道。”焦濂玉点头应下,不单单是焦濂平如此,他的好嫡母也不屑用这些手段害人,端的是光明磊落、风光霁月。
焦知府目光灼灼的看着神色坦荡的庶子,有一点濂玉说的对,如果濂平出事了,夫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身为嫡母不管是仕途还是婚事,夫人都能让濂玉不得翻身,濂玉素来聪慧,这般适得其反的事他绝对不会做。
想到这里,焦知府的心也定了下来,“来人,把李立带上来!”
对焦濂玉是一番慈父心肠,可对面背叛自己的下人,焦知府面色肃穆,眼神凌厉,他倒要看看李立是谁家的探子奸细!
牛管家推开书房的门,两个护院把死狗一般的李立拖了进来,尔后丢到了地上。
“李立!”焦知府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愈加冷漠,“本官如果没有记错,十年前你所在的村子遭了灾,你全家被山洪掩埋,只有你一人因为贪玩才逃过一劫。”
十年前那一场暴雨很多人都有印象,磅礴大雨连续下了半月之久,好不容易放晴了,所有人都以为水患过去了,焦知府当时还在外地为官,是五品的同知。
李立所在的村子发生了山洪,知府大人就派了焦知府过去查看,也是在那时,焦知府看李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孤苦无依的可怜,所以就带在身边。
一晃十年就过去了,李立从一个普通小厮成了焦知府信任的下人,也被调到了书房负责打扫事宜,可谁能想到李立会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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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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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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