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遇到拍花子了?湛非鱼看了看身上的银纹绣白蝶云锦裙,腰间还配了一块镂空牡丹青玉。
再抬头瞅着一左一右的俩拐子,衣裳打着补丁倒也罢了,关键是这妇人和汉子黑瘦黑瘦的,容长脸是一副刻薄样,能生出自己这般脸若圆盘的女儿?
见湛非鱼“呆愣愣”的没喊没叫,就这么忽闪着一双乌黑的眼眸子,妇人也愣了一下,长得白嫩嫩的,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中年汉子也看了一眼湛非鱼,对着妇人使了个眼色,甭管是傻的还是呆的,只要长的好,还用愁卖不出去?
这边一走到巷子口,人声明显嘈杂了起来。
妇人唯恐出了乱子,抹了一把眼睛,又急又恼的对着湛非鱼就骂,“二妞你可不能再瞎跑了,这儿可不是我们山里,你跑丢了被拍花子带走了,爹娘可就找不到你了。”
“还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惯出来的!”中年汉子瓮声瓮气的骂了一句,责怪妇人娇惯孩子,“一大家子勒紧裤腰带给二妞吃喝,大妞和三妞瘦的风都能吹倒。”
见四周有路人看过来了,妇人声音里夹带着哭腔,“能怪我吗?当初生二妞的时候我们娘俩差点没命了,二妞生下来就跟老鼠一样大。”
又抹了两把泪,妇人哽咽道:“我这不是怕养不活,只能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不是要来她三舅家,才借了这一身衣裳,总不能丢人丢到外面来了。”
一开始还有路人诧异这三人看着不像一家子,哪有爹娘穿的这么破烂,女儿则是白嫩嫩、娇滴滴的,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
可听到汉子的怨怪责骂,再听着妇人的哭诉,倒也没那么奇怪了,谁家的孩子若是得了长辈的疼爱,那肯定比兄弟姐妹吃的好穿得好。
没见巷子尽头的老洪家,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一大家二十来口人都跟街上的乞丐差不多。
大冬天几个孩子就一条棉裤,谁出门谁穿裤子,偏偏还供着洪家小儿子在私塾读书,一年束脩就十两银子。
“慈母多败儿!”汉子又恼怒的骂了一句,“你把二妞惯成这样,日后怎么找婆家?”
从巷子口经过的青衣长衫的读书人绷着脸,苛责鄙夷的目光看着湛非鱼,“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你身为子女却贪图奢逸,苛责父母双亲,枉为人也!”
吊书袋子的话普通百姓也听不懂,倒是一旁摆摊子的老头读过几年书,这会也附和的开口:“都说好饭先尽爹娘用,好衣先尽爹娘穿,小姑娘你这年纪也该懂事了,不能只顾着自己。”
“这倒是,你看看这爹娘穿的就跟叫花子一样。”带着孩子经过的大婶直点头,只感觉这妇人和汉子不会养孩子,当然还是少不了对湛非鱼说教。“小姑娘你看看你穿的,你这一身都够一大家子吃喝一个月了。”
天已经擦黑,浅蓝色的云锦布料在夜色里显得暗沉,看起来像是寻常的棉布,因为坐了一天马车,湛非鱼头发只用了发带。
至于压衣服的青玉,街头巷尾的小摊子上也有卖的,品色差的玉石一块也就几百文,普通人家咬咬牙也是买得起的,只是这种装点门面的东西,一般人不会买。
瞬间成了众人说教责骂的对象,湛非鱼没错过妇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想来这种事他们是驾轻就熟,三言两语的就打消了别人的怀疑。
这该不会真是傻的吧?妇人又瞅了一眼湛非鱼,这就算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会也该大喊大叫了,湛非鱼这般安静,反而让妇人心里直发毛。
“都是这婆娘给惯的。”汉子尴尬的抹了一把脸,乡下的汉子只知道在田间地头干农活,哪知道怎么教养孩子,这会也感觉丢脸了,冲着妇人骂了一句,“还傻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二妞抱着去三哥家,这天都黑了。”
妇人迎弯腰就要把湛非鱼抱起来赶快走。
“不要你抱,我自己走!”清脆的小嗓音响起,湛非鱼猛地往前蹿了去,速度快的妇人和汉子都没反应过来。
好在两人也不傻,对望一眼一个大步就追了上去,这都到手的肥羊哪里能让她跑了。
湛非鱼也没打算跑,看着旁边的卖梳子、木簪子的小摊子就冲了过去,“我要这梳子……”
卖东西的小哥还没来得及高兴生意上门了,湛非鱼速度太快直接把他这摊子给撞翻了,哐当几声响,摆在架子上的货物都掉在了地上。
“我……”湛非鱼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瞬间就往旁边跑。
片刻后,这街上就乱套了。
七八个摊子都被湛非鱼给撞翻了,有些东西捡起来擦擦干净还能卖,可那些吃食掉地上就脏了。
更别提还有个卖字画的,这会字画都掉地上了,混乱里都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彻底毁了。
“不准走!”
“赔银子!我家老娘还等着我卖了东西抓药呢。”
“我今晚上还没开张呢,这都是银子啊,不赔我二两银子你们不准走!”
一瞬间,七八个摊主和路人把妇人和汉子团团围住了,别说你穷,他们大晚上出来摆摊子讨生活的难道不穷?
湛非鱼倒没有再跑了,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一副不知错的顽劣模样,但这会没人顾得上说教了,只围着妇人和汉子要赔偿银子。
这一定是个傻子!妇人恶狠狠的瞪着几步之遥的湛非鱼,倒是想要上前狠狠的揍她两下,可惜她刚一动,围着她的几个摊主立刻逼近了几步,唯恐这妇人逃了。
“我娘有银子。”扯着嗓子开口,湛非鱼咯咯笑着,“她撬了我三舅妈的箱子,我看到她偷银子了。”
本来几个摊主还担心要不到银子,毕竟这妇人和汉子这衣裳都打着补丁,一看就是个穷的,但听到湛非鱼这话,几人悬着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有银子就好,管他这银子是怎么来的。
妇人和汉子恶狠狠的瞪着胡说八道的湛非鱼,他娘的,这死丫头不是傻子,她这是在戏耍他们呢!
一开始湛非鱼要真大喊叫着,妇人和汉子有的是对策,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情况,到时候汉子一巴掌扇过去,先把人打蒙了再说,当爹的打不听话的孩子,谁都管不了。
到时候妇人再哭着把孩子抱起来,一家三口就这么走了,没人会怀疑,就算孩子哭闹,嘴巴一捂什么事都没有了,可谁知道今儿遇到湛非鱼这硬茬。
“赔银子,快点赔银子!”有摊主怒声开口,贪婪的目光看着妇人,“我这一摊子东西,不赔一两银子你们别想走!”
一两银子啊,这生意好也得半个月才能赚到,更何况摊子虽然撞翻了,可东西捡起来擦擦还是能卖的。
财帛动人心!这一下其他摊主也跟着吆喝起来,这凶狠的架势似乎要把妇人和汉子给撕碎了。
至于闹事的湛非鱼,倒没人骂她,说不定心底还感激她撞翻了摊子,否则这银子怎么会轻易到手。
湛非鱼对着目光凶狠的妇人咧嘴一笑,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刀,“我娘死抠,村里婶子都说她是要钱不要命,你们还是把她送官吧,否则我娘一文钱都不会给你们,我爹还会揍你们!”
就没见过要把自己爹娘送衙门的熊孩子!看着笑嘻嘻的湛非鱼,众人忍不住摇头,惯子如杀子,这话说的一点不错,这要是自家孩子,一定得一天三顿揍。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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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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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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