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大人、丘秉德、丘望舒父子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神色坦荡的小儿子,第一次发现自家小儿子/小弟有点蠢。
“你们这般看我做什么?没想到我也有这般高风亮节的一面?”丘怀信张狂一笑,这事若是发生在一般人家,估计都哭着跪着求父亲、大哥他们帮忙洗刷罪名,哪会有自己这般的胸襟,为了不拖累家里甘愿被逐出家门!
“看你蠢!”丘望舒毫不客气的开口,嫌弃的看着沾沾自得的丘怀信。‘’
这当年要不是自己亲眼守在房门外看到产婆抱出了小弟,丘望舒都要以为他这是被人调包了,蠢的都不像是丘家人。
被自家二哥骂了,丘怀信不满的一瞪眼,刚想要向丘夫人告状,却发现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母亲也是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丘怀信顿时不乐意了,“娘,你竟然向着二哥。”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丘夫人没好气的拍了拍丘怀信的手背,她虽是后宅女眷,可丘夫人得知消息后就知道这其中绝对有阴谋。
丘夫人无奈的开口:“静媛的亲事我之前应下了,而且等几年等风声过去了给丘静说亲其实更好,至于过继的墨哥儿,这才一岁多,别说拜师了,就算要启蒙读书也还有两三年,用得着以死相逼吗?”
丘怀信愣了一下,事发时他真的没多想,只当是三房的女眷没了依靠,所以不择手段的想要和自家攀上关系。
二哥若是收了墨哥儿这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日后三房有什么事,自家总要照看二哥的弟子。
丘怀信把窦氏失足坠井的画面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沉默许久后,面色凝重的开口:“所以湛非鱼才让人把那护院绑起来了。”
丘大人看着总算长了点脑子的小儿子,沉声道;“今日你不去项家吊唁,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窦氏是女眷,即便来丘家拜访也只能见到丘夫人这个堂嫂。
丘怀信是侄子却也是外男,丘静媛也只是个半大小姑娘,所以窦氏不管是算计还是逼迫,今日是唯一的机会。
丘秉德和丘望舒对望一眼,兄弟俩再一次为自家小弟的蠢而惋惜,这就是识人不清的下场,关键是被人算计了一场还把人当成生死之交。
“项长寿去了,珪璋心里过不去,焦家的下人又在嚼舌根,昌林这才提议珪璋去项家吊唁,否则此事日后被人传出去会败坏珪璋的清名。”即便话说到这个份上,丘怀信也没有怀疑焦濂玉。
昌林每日离开官学后就去了焦府给珪璋复述夫子今日教授的功课,所以这几日一直留宿在焦府,自然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如果不是焦濂玉仗着是知府家公子的身份横插一脚,丘静媛这边不会退亲,那么项长寿也不会死。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诋毁焦濂玉是“杀人凶手”,仗着官宦子弟的身份逼死了项长寿,齐昌林哪能让人这般败坏焦濂玉的名声,这才有了今日一行。
想到了什么丘怀信看向端坐在书案后的丘大人道:“我们去项家后,焦濂平带着大夫也过来了,他认定了珪璋来项家吊唁是在做戏,是为了博取好名声,还让徐大夫当场就给珪璋诊脉,还指控珪璋的伤口裂开是涂了鸡血鸭血。”
丘大人听完之后,看着似乎理清思路的丘怀信,“所以你认为是焦濂平故意在府中散播谣言败坏焦濂玉的名声,逼迫他去项家吊唁。”
见丘怀信点头后,丘大人继续道:“即便焦濂平不散播谣言,还是有些人认为是焦濂玉害死了项长寿,所以焦濂玉为了给自己正名,再没有顶着一身伤去吊唁更好的苦肉计了。”
“父亲所言甚是,焦濂平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认定了珪璋是伪君子,所以才带着大夫一起去了项家,想要拆穿珪璋。”
丘怀信一想到当时焦濂平那震惊的表情,不由的嗤笑一声,“这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珪璋这般至诚至信之人,又怎么会为博一个好名声而弄虚作假。”
不,焦濂玉会,他就是个伪君子!只不过手段更为高明。
做戏做全套,所以焦濂平失败了,焦濂玉不但给自己博了个好名声,又一次坐实了焦濂平这个兄长恶毒歹毒的名头。
这样一个对外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丘大人他们才更担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的丘怀信。
丘望舒都懒得多看一眼自家蠢小弟,只对丘大人问道:“事已至此,总不能让怀信背负逼死长辈的恶名。”
丘怀信倒是想来一句,如果不是意外那便是他杀,可如果说这一切是焦濂平这个纨绔布下的局,丘怀信怎么也张不了嘴。
说焦濂平散播谣言损毁焦濂玉的名声还可能,说是他设下杀人的陷阱,丘怀信是真的不相信,而且被连累的人是是丘家,焦濂平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这般算计丘家。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一个没忍住丘怀信打断了丘大人和丘秉德之间的谈话,“父亲,是不是我们丘家的敌人在幕后策划的一切,利用焦濂平这个蠢货逼迫珪璋去项家吊唁,珪璋伤势未愈,下床走动都困难,昌林担心珪璋去项家的安全,所以必定会让我陪同,如此一来幕后人的诡计就成功了。”
自己跟着去了项家,三房的女眷也过来了,然后就有以死相逼的一幕,人一死,这个脏水就泼到了自己身上,甚至连累了整个丘家。
这一环扣一环的,丘怀信俊朗的脸庞上多了一抹凝重之色,自己是丘家的人,也是丘家最容易被算计的一个,所以他们为了攻讦父亲都会从自己这里下手。
“还没有蠢的无可救药。”丘望舒接了一句,多余的话就没有说了,他若是说幕后算计的人就是焦濂玉,小弟必定不会相信,只当自己对焦濂玉有偏见罢了。
“父亲,我在一品楼和湛姑娘隐晦的提及到了朝中的局势,父亲虽远在黔中道,但难免有小人为了权势算计父亲,所以小弟这事必须要解决。”丘怀信本来也想着是不是静观其变,暂不打草惊蛇,看看幕后到底还有多少魑魅魍魉在作祟。
可转念一想湛非鱼的话也对,小弟虽然无心官场,可也不能让他背负着逼死长辈的恶名,不说日后会不会科举出仕,就说小弟还没有成亲,有了这污点,门当户对的人家绝对不会考虑小弟。
丘怀信抬眼看向一旁的丘怀信,这事不解决,小弟现在肯定不会怨怪家中,可以后呢?三年五载的,会不会后悔自己有了这污点不能科举不能举官?
等到小弟成亲了,弟妹会不会怪他们为了大局考虑就牺牲小弟的名声,若是小弟再有了孩子,听到有人非议自己的父亲是杀人凶手,逼死了长辈,孩子会不会受影响?
想的多想的长远,丘秉德正色的对丘大人开口:“不管是什么人在幕后算计,首要的就是给小弟洗刷冤屈,也杜绝了有人借此攻讦父亲。”
丘夫人听到这里不由感到欣慰,秉德这个当大哥的没有为了大局委屈自己的弟弟,将手足之情放在了首位。
丘夫人之所以一下午来了两趟前院书房,就是担心家里的男人为了大局为了家族利益暂时放弃小儿子。
今日一旦在怀信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存了芥蒂,他们的兄弟之情就有了裂缝,日后会如何谁也不清楚,丘夫人绝对不会让兄弟阋墙的事在丘府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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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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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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