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漓换了一身白色纱衣,少了几分高贵,多了几分成熟的娇媚。
她正斜倚在软榻上,面前隔着一层蓝纱帐。
白云生和薛冰正老实站在纱外,等候问话。
“冰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薛秋漓冷漠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慵懒,却依然带着必须回答的气势。
薛冰的脸瞬间红了个透顶,轻若蚊蝇道:“嗯。”
白云生暗叫一声不好,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他心里忐忑道:“这婆娘看着就不像善茬,我又杀了她四个徒弟,不会这时候来报仇吧?”
正当白云生胡思乱想着,薛秋漓一声冷哼,仿佛无形的冷箭,咄咄逼人道:“白云生,我问你,此事你打算如何了结?”
白云生立刻皱起了眉头,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他本想调动长生剑和帐后的美妇较量一番,可立刻想到了暮成雪,又想到身边的薛冰,接着“蔫了”下去。hτTΡδ://WωW.sndswx.com/
无论怎么说,毕竟是他理亏。
白云生决定化被动为主动,说道:“我不明白阁主所说何事?”
薛秋漓冷冷道:“女子的贞洁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你在雪竹谷的无礼举动,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她丝毫不给白云生反驳的机会,继续抖动着毒舌,说道:“第一,入我沧海阁,娶了冰儿。”
白云生立即指着看不清容貌的薛秋漓,大口破骂道:“你这婆娘,我又没做伤害薛姑娘的事,你竟让我做欺师灭祖之徒,绝不可能!”
薛秋漓道:“那你只有第二条路了,死。”
揽月阁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让白云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薛秋漓接着道:“白云生,你在荆州所做的事,足够你死上一万次!本宫不杀你,还破例让你入门,已经是莫大的宽恕了!”
白云生摆摆手,毫不客气道:“一边儿玩去,这种破选择小爷我不做,你想杀就杀,别磨磨唧唧。”
说完,一股不怕死的壮士风范油然而生,虽然,这位“壮士”的底气并不太足。
一旁的薛冰早已退下羞涩,目光平静如水,她淡淡道:“师父,请放过他吧。”
缓缓切切的女子声中,几分凄凉与怨气隐藏得很深很深。
薛秋漓冷冷道:“就算你不追究,为师也不会放过他,你四位师姐的死他必须付出代价!”
这话里带着狠戾,杀气已经穿过纱帐透了出来。
白云生顿觉不妙,拔出沧溟,准备殊死一搏。
但听一道熟悉的声音朗朗传来,仿佛一阵烈火烧过荒原,顷刻间荡平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闻去道闪身走进阁楼,烈烈一笑,说道:“薛侄女,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冷酷无情!”
白云生回头一愣,竟然是逐鹿宫的大长老和四长老,当即行礼道:“弟子拜见……”
闻去道摆摆手,喝道:“行了,你的事回去再说。”
薛秋漓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料到天一学院会来要人。
论辈分闻去道要高过他一截,不过沧海阁占情占理,她也并没有惊慌。
人未起,纱帐未开。
薛秋漓的声音从纱帐中飘来:“原来是逐鹿宫的两位长老,秋漓身体抱恙,恕不能起身相迎。”
但在闻去道面前摆脸色,显然并不是件明智之举。
闻去道眼中生火,却罕见地没发作。
他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薛侄女,白云生老夫就先带走了。”
薛秋漓还想阻拦,但话还没说出口,闻去道不悦的声音堵住了她的嘴:“你那几个徒弟的事暂且放下吧,等试炼结束,我会亲自找薛老头交代。”
说完,抓住白云生的肩膀风一样消失了。
一听到闻去道口中“薛老头”三个字,薛秋漓所有犀利的词儿都没了声音。
正是因为这个“薛老头”,她才不怕闻去道;但在闻去道眼中,薛秋漓却远远比不上“薛老头”。
薛冰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白云生离开了,她才看向他刚才站的地方,仿佛这个香闺中有一块空间被挖走了,整个华美的屋子,变得空空荡荡。
秋雨打芭蕉。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敲打着薛冰柔软的心。
当天晚上,闻去道万里传音天机老人赶了回来。这是逐鹿宫八位长老修行的秘法,需要大营位的高深修为方能运用。
闻去道并没有审问白云生,只是简单“训斥”了几句。毕竟六合大赛在即,对这些年轻后生还是以安抚为上策。
项无间几人问了白云生跌落雪山后的事。
白云生则非常自然地隐去了撞见薛冰的那一段,只说误打误撞进了沧海阁秘洞,就被抓上了山。
见到白云生平安归来,最高兴的还是暮成雪。
不过她的高兴只在心里,不在话里。
因为白云生也在她心里。
……
巫云山巅。
绵延不绝的雪山隔开了天空与大地,又在极远处,白茫茫的雪和天重新连成一个世界。
雄伟的漠州城尽收眼底。
山巅之上,还有一小片连绵的山峰,山峰上的雪已经不知积了多少年,不增一寸,不减一寸。
山峰环绕中有一座湖泊,湖中的水不知已经蒸发了多少年,不增一尺,不减一尺。
深蓝色的湖水平整如镜,倒映着碧蓝色的天空。
湖西侧有一座小岛,仿佛蓝色沙漠中点缀的一座绿洲。
岛上开满了雪白色的九叶花,漫山遍野连成一片,偶有风起,白浪翻滚,如梦似幻。
小岛四周的湖面上漂浮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浮石,这是沧海阁用阵法托起的观战石台。
岛中心有三个椭圆形的玉台,对称排列在岛上,仿佛镶嵌在绿洲上的三块白玉。
第四天。
巳时方过,雪山上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湖岛上。
六合大赛的第一轮已经蓄势待发。
几百座浮石上座无虚席。来自中原五大部洲的修行者早早便上了巫云山,直到今天才被准许登上天池。
作为江湖上六十年一届的盛事,每次六合大赛都能引动整个江湖的目光。
这里是年轻翘楚名扬天下的地方,也是江湖各派修行者的一次盛大聚会。但凡能站在天池上的,无一不是各部洲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最有头有脸的,当然还属五大世家和天一学院。
浮石群上空,一座玄冰銮台皓然当空。
六极的大营位以上高手都已就坐,闻去道居于正中。
论资历,论辈分,论实力,在座的五位世家家主都要比他差了一截。天一学院在江湖中地位极其特殊,某种层面上可谓超然于五部洲之外。
此次六合大赛,天一学院的队伍仍是人修与妖修的组合,仅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它的超然世外。
甲戌在天字一号玉台。
乙戊在地字一号玉台。
丙丁在玄字一号玉台。
天一学院的五人已经落在玄字一号玉台东。
落在西侧的五人正是他们的第一个对手,也是慕容尘的宗家本门,坤山部洲月亮丘!
赛前,慕容尘还特意跑到对面和师兄弟打了个招呼。
虽然她拒绝了父亲慕容武代表月亮丘参赛,但慕容尘在家里的人缘相当不错,又是大小姐,所以场面依旧其乐融融。
六合大赛第一轮是单人赛,双方五名队员分别上场一对一决斗,胜场多者获胜。
在这风云际会的雪山之巅,时隔六十年之后,项无间代表天一学院第一个登上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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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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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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