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垂头丧气的男朋友,易茗难免要关心一下。
斐一班把自己和Abu的谈判结果,一一向女朋友做了汇报。
“这结果不挺好的吗?你干嘛一副吃到臭了的双黄蛋的样子。”
双黄蛋这个梗,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这个结果好?哪里好了?你男朋友都快哭了,好吗!”
斐一班完全get不到易茗的点。
一门心思地求安慰求抱抱,倒是把弟弟型男朋友的优势,给发挥了个十成十。
“有什么好哭的?你家女朋友要是这么好追的话,你估计都是第108任男朋友了。”
“女朋友,你确定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斐一班弱弱地问出了声。
“不知道诶,我还蛮有点期待,你兄弟会有多么猛烈的攻势的。”
易茗如是说。
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刚刚还在努力寻求把自己的优势发扬光大的小男友,立马就蔫了
“你这样我心里可就没底了啊。”斐一班委委屈屈地嘟囔。
“为什么要没底呢?感情本来也需要试金石啊,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大斐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多我没信心?”
“我是对Abu的人设没有信心。”斐一班上来就是大实话:“大部分男人,遇到他这样的竞争对手,应该都没有信心吧。”
“大部分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易茗一脸认真地看着斐一班:“大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就是你,独一无二非一般的斐一班先生,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信心就可以了。”
易茗的认真,给了斐一班力量:“嗯,听女朋友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本来就是啊,你与其关心你兄弟的人设、关心大部分男人有没有信心,还不如把时间都花在,关心你女朋友的态度上。”
“你真就一点都不动心吗?Abu可是那种随随便便送出去一条项链,就能在BJ买栋大别墅的存在。”斐一班举了一个比较具体的例子。
“真的吗?那我可后悔死了,原来,我早就有机会拿下比北三环的三室两厅要高级很多倍的大别墅啊。”
“什么意思啊?小易。”斐一班的底气又没了。
“意思就是,我和你的兄弟第二次见面,他就让人给我送了一条项链。”
“然后呢?”
“然后我没有收啊。”
“啊嘿!原来我女朋友,从一开始,就能富贵不能淫的人呀。”斐一班忍不住在易茗的手背亲了一口。
“并不是啊,我当时看不懂那条项链,那么大颗宝石,我一个卖惯了旅游纪念品的人,肯定以为是假的,所以才没收的。”
“啊……”斐一班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那你现在知道了,Abu出手绝对不可能不是真品了……”
“嗯,知道了。”
“那你会后悔吗?”
“会啊,毁得肠子都青了。”
“不是吧……”斐一班的自信心,在见到Abu之后,始终都还没有建立起来。
“肯定是的啊,你忘了我后来都想着要了结自己了,还连累我阿爸阿妈去求刘金洋。在那种情况下,我有什么富贵不能淫的?”
“呃……”斐一班无言以对。
“怎么了?”易茗问:“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不对。就是真实。”斐一班斟酌了一下语言:“然后未免有些太真实了。”
“情况不一样,我那时候单身一个人,并且不想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产生感情纠葛。在那个特定的情况下,有人拿钱砸我,那我肯定也无所谓会不会伤害到对方的感情。反正也准备了结自己了,拿了项链,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再了结,难道不是皆大欢喜?”
这样的一番话,一般人还真说不出来。
斐一班卡壳了好一会儿,才感叹:“小易,你怎么通透得根本不像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呢?”
“假如你有我这么坎坷的身世,你也会比别人早成熟个十几年吧。你女朋友的心理年龄,少说也奔四了,村里的阿姆们,心态可能都比我年轻。”
“你奔四就奔四,扯上阿姆什么的,就有点影响食欲了啊。”
斐一班从易茗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晓霞阿姆。
连带着对【阿姆】这两个字,都产生了条件反射。
“食欲?”易茗看着斐一班,似笑非笑。
“食欲就是我想吃了我女朋友啊,已经很久了。我要是早把你吃了,我现在还哪来那么多的担心?”一不小心,某位弟弟就把心底的大实话交代给了声带。
“吃了就不用担心了?一班弟弟,你这属于渣男言论吧?还得是渣男里的战斗机。”
“就渣你一个也是渣吗?你可是我的正牌女友诶。”
“我觉得吧,你还是先过了韩女士这一关再说吧。”易茗笑笑,不置可否。
……
“嗨,我的兄弟,我的女孩,你们是不是准备请我吃点什么?”
“是的,准备请你吃我们俩的狗粮,量大管饱的那一种。”
“狗粮?”Abu对这几个字的直译毫无反应,甚至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Lovey-dovey.”斐一班换了一个比较地道的英文表达,顺便更加地道地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当众撒狗粮。
“我的兄弟,你如果对自己足够自信的话,你就不会当着我的面做出这样的行为。”
“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我一见到你就自卑,除了撒狗粮,我什么也不会。”
易茗这会儿还得保持一个听不懂英文的人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有直接看向谁。
Abu还是第一次见斐一班像现在这个样子。
顿觉有点好玩。
他这会儿实际上,已经有点搞不明白,自己对易茗,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喜欢到可以放弃一切。
还是刚好,在他即将要面对联姻的最后三个月,易茗忽然出现。
以至于他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什么遗憾。
不管有没有钱,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太可能随心所欲。
哪怕富可敌国,哪怕笑可倾城。
总还有一些事情,是你求而不得,需要去抗争的。
“我是不是应该让管家,把我的厨师给我送过来?”Abu问斐一班:“我们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进入绝对竞争模式?”
“这倒是不必。就算咱们俩反目成仇了,我的母亲,韩女士,还是很愿意为你接风洗尘的,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家的饭不是用你们的家族水源做的话。”
“哦,我怎么会呢?你是了解我的,我的兄弟,我是个很随性的人。”
“哦,亲爱的Abu,或许,你有的时候,可能太过随性了一点”
“什么时候?例如?”
“例如,你随性到要喜欢你兄弟的女朋友的时候。”
“哦,我的兄弟,在爱情上我从来不随性,随性我就去联姻了。”
“我有点好奇,你打算怎么追我的女朋友。听说你送她项链,被她拒绝了。”斐一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反正就是说了。
“哦,我的兄弟,你既然说起这件事情,那么,我想问问你,基于这个事实,我和茗的渊源是不是比你长,很多,很多。”
“哦,亲爱的Abu,你和她的所有渊源都是因为我,所以,哪怕你们更早认识,甚至成为朋友,最后,你也只会是我和她的丘比特之箭。”
……
韩女士是懂英文的。
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外贸。
只不过也没有到特别好的程度。
日常沟通一类的,会比只能用各种肢体语言和伊斯梅尔沟通的斐厂长要好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好一些,并不能完全自由地沟通。
见到Abu,韩女士的热情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在她最无助的那个时候。
老公去世,儿子昏睡,身在国外,举目无亲。
Abu是帮了她很大的忙的。
“韩女士,我劝你适度减少一下对Abu的热情,最好不要他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斐一班出声提醒。
“他是你兄弟,是你最好的朋友,好吗?你想想人家怎么对你的,再说这样的话。妈妈是以前都没有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吗?”
易茗走了过去,挽着韩女士的手臂,对她说:“大斐不懂事,韩女士不要生他的气。”
“我不懂事?”斐一班不想当着Abu的面和易茗发生任何形式的争吵,只好调转方向,对着自己的亲妈一通输出:
“你是教过我要知恩图报啊,可关键是,我的兄弟,他现在要和我抢女朋友啊,还美其名曰要和我来一场绅士之间的决斗。这种情况,你能不能再教教我改怎么办?”
“啊?有这样的事情啊?老早就知道我们易宝受欢迎,没想到受欢迎到这个程度。”韩雨馨拍了拍易茗挽着她的手背,波澜不惊地对易茗说:
“那易宝可得好好想想啊。你要是喜欢一一那臭小子呢,阿姨就给你准备聘礼,你要是喜欢Abu,阿姨给你准备嫁妆。”
这已经不是韩女士第一次说要给易茗准备嫁妆了。
但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没有这次的性质这么严重。
要不然,找个检测机构做个DNA好了。
亲妈哪有韩女士这样的?
Abu听完,就来到了易茗和韩雨馨的身边。
这是准备要感谢韩女士吗?
Abu不是不懂中文吗?
难道,真的学霸变态起来,连中文都可以秒学?
“我的女孩,能不能把你的那个199的耳机借我用一下?”Abu特地用手写了数字199,以防易茗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很快,Abu就开启了和韩女士的自由聊天时间。
易茗把耳机拿出来,分给韩女士和Abu,一人一只。
韩雨馨对着五步开外的斐一班,轻轻甩了两下头,顺便把手伸过头顶摆了摆。
从表情,到头部动作,再到手势,无一不对亲儿子,表达了浓得化不开的嫌弃。
就差直接说:【你个碍眼的玩意儿,要多远滚多远。】
这次真的要找个鉴定机构了。
要不然,就真的没有办法善了。
地球上哪有这样的亲妈?
去哪里找?!
亲妈叛变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在后头等着。
易茗把自己的手机给了韩雨馨,笑得像花儿一样:“耳机不能离手机太远,你们聊着,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今天得好好展现一下我的厨艺。”
亲妈不待见他,女朋友要为别的男人好好展现厨艺。
他都还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吧?
他每次吃到易茗做的饭,都算是去她家里蹭饭。
正儿八经,专门为他一个人做的,从来都没有过。
Abu这才来了几个小时啊,怎么就这样了?
易茗往厨房走,斐一班就和脚下灌了铅似的,一动都动不了。
入定吧,被人遗忘的少年。
都这样了,亲女朋友竟然还嫌不够:“大斐,你不过来帮忙吗?你兄弟这么大老远地来看你。”
“我也要会才行啊!”斐一班直接就摆烂了。
烹饪一道,实非他擅长的。
“不会你可以学啊!快过来!”女朋友下达了一个不容置疑的指令。
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一个刚有女朋友,就要被白马王子抢的可怜虫,哪配吃醋,哪配有脾气?
刚蠕动了两步,斐一班就发现易茗走的方向,是上楼而不是厨房。
灌了铅的脚,忽然就轻飘飘了起来。
飞一般的斐一班问:“你不是不愿意给我上楼吗?”
“我没有不愿意啊,是韩女士不同意啊。”
“那现在呢?”
“现在不是韩女士让我们两个人上楼的吗?”
“什么时候啊?”
斐一班一直在很认真地听讲,还是现场这么多人里面,唯一一个没有完全没有语言障碍的。
如果这有这么一句,他不可能没有听到。
“韩女士刚刚又甩头又摆手,让你带我上楼,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
“真的假的?我妈那不是在嫌弃我吗?”
“哪有亲妈会在这种情况下,嫌弃亲儿子的?”
“她都要给你准备嫁妆了,谁知道她是你亲妈还是我亲妈啊?”
“她当然是咱妈啊!是大斐你自己的理解能力不行。”
“怎么可能呢?我都当了她二十多年的儿子了,她要是真的放心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一直拦着不让你跟我上楼。”
“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决心啊!”易茗一点都不赞成斐一班的说法。
“我没有决心?”斐一班感到难以置信。
“当然啊,你强势一点,非要把我往楼上带,韩女士还能把我们两个一起拽下来不成?”
斐一班委屈极了:“要不是你非说要以分手为前提,我早就让我妈去你们家提亲了,好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需要提完亲才能带女孩子上楼?上个楼而已,你以为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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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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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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