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老爷子背景颇深,不是任何人惹得起的,半身戎马,年纪大了,还是一身正气,傅幼栀也很尊重他。
“栀栀啊,怎么这么晚来进来,老头子以后可没有几个生日能过了,你总是忙来忙去的,好不容易过了生日,你也墨迹这么久。”
姜家老爷子和蔼地对傅幼栀说。
“姜老这就是在笑话我了,我还不就是整天瞎忙么,北城的交通您又不是不知道,路上都要堵死了……”
傅幼栀轻巧地笑着,外面的不愉快在她看来本就是小事,最后没有伤害到她的利益就好,至于那个保安……
不敬神明,本就不需要她出手。
果然,她刚坐好,就听到遥远的一声“大小姐救我!”消失在了北城最深沉地夜色之中。
“栀栀啊,”姜家老爷子拉着傅幼栀的手,慈祥又和蔼充满了浓郁的亲近之感,
“来坐我身边来。”
人越老,对神明玄学便越是信任,冥冥之中,好像还真能分辨几分,所以姜老爷子对傅幼栀一向亲近。
今日是他的八十一岁寿宴,能上主桌的,本就不多,傅幼栀一个外姓人,还是个小辈,又是个女娃娃,却微笑着坐在了姜家老爷子的身侧。
来的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禁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
接下来的座位,就着实有些不好排了。
姜家人,大人物,老战友,宠溺的小辈……
“哎,顾家老二,你直愣愣地站着,还老盯着我这个老头子看什么看,也过来坐!”
顾砚臣也算是姜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总是被他“军事训练”。
如果不是老爷子以前总跟他讲打仗的故事,拿着玩具枪教他瞄准,他恐怕根本无法从哪些黑暗的战火中存活下来。
二十年前的事情发生以后,姜家也是最先与顾氏割席的,无数明里暗里的力量,找了他很多年。
他在顾氏,只有仇人没有家人,如果真的要说还有一两个亲近的,姜老算一个。
所以,他才愿意来参加姜家的这种假惺惺的晚宴,也愿意带着傅幼栀来见见这位真正德高望重的老人。
顾砚臣收拢了眸中几分复杂的眼色,微笑着,来到了主桌,正巧傅幼栀身边还有个空位,他刚要踱步过去,姜老便指挥着姜斯野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顾砚臣杀人的目光在饭桌上巡俊了一圈,只能坐在傅幼栀对面的位置上,旁边还有个空位子,便将傅幼栀穿过的外套放在了椅子上。
傅幼栀一直被姜老拉着问东问西,手机的信息也没有停,都没有来得及抬头,如果她一抬头,一定可以轻易看到他亲亲老公一张黑到滴墨的俊脸……
“栀栀啊,”姜老给她夹了一块东星斑,温和又关切地说,
“听说你被顾知倦那个二世祖劈腿了?气得我哟,当时就在医院了躺了好几天,恨不得直接一拐敲死那只癞蛤蟆,”
“栀栀千万不要伤心,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可有的是,你看我家阿野怎么样?”
傅幼栀吃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左看看姜老,右看看姜斯野,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你要是跟他好了,我一整个姜家给你当嫁妆,而且,阿野比他辈分高,论辈分,顾知倦那老王八还得叫你一声小婶子……”
傅幼栀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老公铁青的一张脸,左右夹击,正面遇敌,傅幼栀这顿饭,瞬间就有些如坐针毡了。
怪不得姜老一直说让她务必要来,谁知道是帮她相亲啊!
“呵呵,姜老,不用了吧……”傅幼栀一口把鱼塞进嘴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含含糊糊地小声说,
“我……我已经嫁给他叔了……”
“丫头说什么?”
傅幼栀的声音的确不算大,姜老年纪大了,明显是没听清,顾砚臣带着几分紧张和不确定的眼神扫过来,心中几分酸涩,栀栀怕不是觉得有他这样的老公丢人了?
不想明着说?
顾砚臣垂下了眼帘,鲜少的,带了几分难言的忐忑。
“咳咳,”傅幼栀咽了鱼,又喝了一口水,清晰又标准的用普通话大声说,口吻中只有肯定与坚决,
“姜老放心,我已经嫁给他叔了!”
顾砚臣垂着的眸子,偷偷的绽放了笑意。
姜老却满不在乎,笑嘻嘻地说,
“傻孩子,我看见新闻了,那还不就是顾老二顺手帮你解围?他这个人,向来不近女色的,你一个大好的姑娘,可别在禁了欲的小和尚身上浪费时间啊。”
顾砚臣的脸色好臭。
要不是姜老实在面子过大,早就直接掀翻桌子了。
傅幼栀也觉得自己周身的空气凉飕飕的,她缩了缩脖子,打算直接结束这段荒谬的对话,
“知道了姜老,还是您疼我,快看看,我给您带了什么生日礼物?”
说着,她便拿出来一个在财神殿食过几天香火的玉观音吊坠,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也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直不停响的手机:
【汪总:老板,查出来了,搞姜家地产的就是那个财富集团!】
【幼幼栀栀:想办法跟那边的高层接触一下。】
傅幼栀还在疯狂发布命令,饭都顾不上吃了,却在嘈杂的声音中,极其敏锐地听到对面一声羞赧娇俏的,
“二叔……”
傅幼栀触摸屏幕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果然,对面,顾砚臣身边,一袭热辣裹身红裙的姜穗,低垂着头,轻声唤他,
“二叔,这是我的位置……”
姜穗指了指顾砚臣身边空着的那个座位,那个放着傅幼栀薄外套的座位。
“哦,这里有人了。”顾砚臣冷漠地说,眸子却不经意地扫过了对面的逐渐觉醒吃瓜状态的傅幼栀。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二叔,二十年不见了,穗穗很想你。”
宾客不少,大家都坐着,只有姜穗一个人低着头站着,豪门贵女的脸面瞬间挂不住了,咬着下唇,红着脸,带着几分哭腔。
“也是啊,二十年不见了,时过境迁,人也变了,以前最是单纯干净的小孩子,也学会派自己的狗出去堵门了。”
顾砚臣不经意的拿着红酒杯晃着,乌黑的眸子眯着,像是可以透过这一身骄矜的皮囊看到她的内心。
姜斯野是向着自己家人的,看着姜穗被顾砚臣说的根本下不来台,又念及是老爷子的寿宴,总归不能弄得太难看,只能再度站出来和稀泥,
“顾二,今天在门口,的确是那个保安有眼无珠,是我们姜家理亏,让你和栀栀受了委屈,这样,我和穗穗,分别向你们陪酒道歉还不行?”
说着,他便举起了酒杯,对着傅幼栀。
而姜穗也身子微弯打算那杯红酒,顾砚臣都还没来得及拒绝。
她手中的红酒便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
“哗啦”一声,半杯红酒,全都洒在了顾砚臣的黑色衬衫上,
姜穗赶紧低下头道歉,拉着顾砚臣的衣角说,
“二叔,我带你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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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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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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