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病案本讲的什么>第 38 章 谢清呈,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张勇的死亡照片已经消失了,现在留下的,是最后一抹血红色的文字

  l。

  丢手绢杀人游戏最终场,正式开始。

  “你告诉我你们锁定的l到底都有谁。”

  卧室内,谢清呈狠抽了一口烟,一只手抵在墙上,另一只手的指尖压着太阳穴,桃花眼仁上浮,紧紧盯着远处广电塔上的那一抹血光。

  电话里的郑队语重心长地和他说了些什么。

  谢清呈克制着情绪:“我不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给我名单。”

  “……”

  “前一阵子我把沪大发现的一个留言簿送到了派出所,那上面写着wzl将在最近遇害,落款是江兰佩。我以为是对你们警方有用的东西所以我送了回去。你不用瞒我,那种本子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而且还能和今天杀人视频上的信息对上号。”

  “小谢……”

  “那是你们线人的留言,是不是?”

  谢清呈直刺要害,对方连一句否认都说不出来。

  谢清呈咬着牙:“所以wzl要遇害这件事,你们早就知道了,但恐怕线人也是一知半解,他只能把知道的信息写在本子上,给你们提醒,让你们破译wzl,算一算日子,你们应该已经为这条消息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足够锁定出一个名单。郑敬风,你别和我说你没有这东西。”

  郑队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瞒不过你小谢。你听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件事换成谁,谁都受不了,但是……”

  郑敬风的话锋一转,谢清呈的烟星燎着了指侧,烫得人微一颤。

  “但是,我们必须要保密……”

  谢清呈忽然暴起,他显少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候:“保密?什么保密?我爸妈死的时候你们查不出任何东西,最后定性只是一场车祸!我那时候和你们说了多久?我曾经付出了多少代价去求一个答案?!你们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证据都找不到!那么多年……我因为还有一个妹妹,后来我放弃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但现在这些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你和我说保密?”

  “谢清呈,你毕竟不是警察,你要冷静……”

  “我他妈是被害人的儿子!”

  “……”

  “杀我父母的那些人,到底是谁,我今天有可能找到一个活口去问。”谢清呈双目赤红,额头抵着冰凉的窗棂,“你说。你要我怎么冷静。”

  “……”

  “你要我怎么信任你们郑敬风。十九年了,你们没有给我一个答案。现在就连这个视频杀人的黑客倒计时入侵你们也无法阻止,你不用和我说,我都知道那些人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多少可能性他们这次还能全身而退?”

  “郑敬风郑警官,你明白十九年只知有黑暗,却等不到一个真相是什么感受吗!我一直都在忍,一直都在等。”

  “……我明白。可是……”

  “我理解了你们十九年,你们能不能理解我这一天。”

  “……我理解的,我理解的……”对方喃喃,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谢清呈顿了顿,字字带血。

  “郑队。你如果真的理解,就把l的名单给我。”

  “……”

  “不然我自己想办法去找。”

  “……”

  几许沉默。

  郑敬风最后还是道:“唉,小谢啊,你听你郑叔一句劝吧……”

  他接下来还语重心长地说了些什么劝解的话,可那却成了最后一根压垮谢清呈的稻草。

  他忽地暴起怒骂,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座椅:“滚你妈的!那有什么用?你别再来和老子说这种废话!!!”

  谢清呈将手机重重扔在了桌上,额头紧贴着墙,因为情绪激动,而磕得青紫浮红。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谢雪,都没有见过他的这一副面孔。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眶也是红的,爬着血丝。

  他静了片刻,重新望向广电塔。

  广电塔和这几万台手机的投屏是实时同步的,l后面的丢手绢电子游戏正在慢慢地进行着。

  谢清呈竭力使得自己冷静下来,用颤抖的手指重新拿起手机,调整了一下呼吸,去拨陈慢的电话。

  “嘟……嘟……”

  “喂,谢哥。”

  “陈慢。”谢清呈哑着嗓子对电话里的人道,“……有一件事,你看看你能不能帮我。”

  陈慢停了一下:“哥,只要是你让我去做的,我都会去做。但是……”

  “……”

  陈慢的声音变得非常难受:“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想做的是什么。”

  谢清呈实在忍不了,又摸烟,勉强摸出来一根咬在齿间,却点不上火。

  他烦躁地把火机扔一边,重重咬着那层滤纸。“你知道?”

  “我知道,现在几乎整个沪州的公安都在监测这件事情。沪大的移动信号端口被入侵,强行传输死亡视频,我们的人虽然已经拦截到了黑客但又收到了匿名威胁,如果我们把视频阻断,沪州好几个地点会出现爆炸袭击。现在不能确定是真是假,但这一点我们赌不起。”陈慢的声音显得很疲惫,“谢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

  “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我知道你是想找到l,阻止他被杀,问出当年杀害你父母的凶手究竟是谁,是哪个组织。”

  陈慢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了:“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大哥当年就是为了替你爸爸,替他师父讨回一个真相,他才……他才……”

  电话那头传来陈慢抽着鼻子的声音。んτΤΡS://Www.sndswx.com/

  谢清呈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喉管有些发苦。

  陈慢没有当着他的面哭,但隔着电流,他的泪好像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你不能帮这个忙是吗?”谢清呈轻声地问。

  “我不能……这是规定……我、我也只是个基层,我接触不到那么高的秘钥,而且我……我是个警察……我……”

  “……”谢清呈什么都没有再说。

  他可以骂郑敬风,哪怕郑敬风是他的长辈。但在这件事上,他永远骂不了陈慢。

  他只是无限倦怠地说了句:“那就算了。”

  “谢哥,我”

  谢清呈已经挂了电话。

  他躺在床上,时间一分一秒地在他周围流逝,他整个人都是冰凉的,从指尖,到内心……

  “爸!!妈!!!”

  “别过去!谢清呈!别过去!!!”

  十九年前的暴雨夜,他在终于反应过来倒在血泊里那两具冰冷的尸身是谁时,他失控地要朝他的父母扑去。

  他爸爸的同事抱住他,好几个人,全都涌过来,阻止他。

  “凶手是谁?凶手是谁?司机是谁!!”

  “……”

  “你们让我过去……你们让我再看清楚一点,会不会是弄错了,会不会是弄错人了……?!”

  那些警察都在流泪,但抱着他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小谢,你不要这样。”

  “司机逃逸了,我们会查的……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可他们给了他什么交代?

  他后来才知道,没有人逃逸。调出来的监控里,那辆车根本是无人驾驶,似乎是被什么远程装置给操控了,直直地向他父母撞去,然后那个装置启动了爆炸程序,大火瞬间烧上来,把驾驶室内的证据烧了个干净彻底。

  干干,净净。

  干净到十九年了,都未能侦破。

  谢清呈躺在床上,越来越觉得冰凉,他颤抖的手点不上烟,勉强打开手机,从里面找出一个文件,不停地看着其中的画面。

  “咔哒”一声。

  卧室的门开了。

  而这时,谢清呈闭上眼睛关了手机,他的手机上,开始有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进来

  有他父母的老同事,有谢雪,也有陈慢。

  他谁的都没有接,由着电话铃一茬接一茬地响着,刺痛他的耳膜。

  “叮铃铃……”

  忽然,手机铃声停止了。

  随即响起的是关机的声音。

  谢清呈拿胳膊遮着额和眼,这时候才微微睁开眸,透过屈着的手臂,麻木地望向那个把他手机关掉的青年。

  “我都听见了。”贺予说。

  “……”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父母是这样走的。”

  谢清呈偏过头,他到底是没有哭,只是双眼通红得厉害,他想起身出去,这些事情是贺予无法理解的。

  谢清呈并不想和他说太多。

  他坐起来,用还是微微发颤的手拿起烟,点了几次火,手上都没有力气,点不了。

  火机被接过了,咔嚓脆响,贺予替他点亮了那枚zippo,凑到了谢清呈唇边。

  “……”谢清呈接过来,抽了一口,浑身的颤抖才慢慢平息了一些。

  贺予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他把烟抽完。

  他觉得谢清呈其实很厉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只是情绪失了些控制,没有失态,更没有精神崩溃。

  但这样无助的谢清呈,在他面前依然是罕见的。

  他显得很脆弱,而贺予习惯了他的强大,这样脆弱的谢清呈,找遍了所有人,都没有谁肯帮他能帮他的谢清呈,让贺予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想要把手伸给他的感觉。

  他看着谢清呈那么绝望却又缄默的样子,忽然间,他觉得有些眼熟。

  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想起来了。

  那很像是发病时的自己,八岁,九岁,十岁……每当他最痛苦的时候,他就会是这样的无助,但又这样的沉默,什么都不愿和人说。

  而那时候的谢清呈,是怎么对自己做的呢?

  ……太久了。

  贺予感到意外,他怎么就还记得。

  还是谢清呈成了他的私人医生之后吧……他第一次发病。

  那天别墅内落针可闻,安静的像一座荒冢。

  他独自坐在开着绣球花的石阶上,也不哭,也不闹,摸出一把尖锐的银刀,慢条斯理地割开自己的血肉,好像在处理一副与自己无关的皮囊。

  贺予发病的时候,很喜欢闻到血腥味,他嗜血。尽管伤人的权力没有,但无论怎样对自己,总都是没错的。

  他冷漠地看着鲜血顺着自己的手流下来,感受着自己的心脏长满苔藓,残忍的感觉从内核延伸向肢体……

  忽然,无尽夏的繁花深处,有个冷静的声音响起来

  “喂,小鬼。”

  贺予吃了一惊,立刻不动声色把刀刃藏好,手背到身后,然后在自己稚气未脱的面庞上收拾出一方净土,堆砌上小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他抬起头,发现从花间走出来的人,是那个穿着白大褂,还很年轻的谢清呈。

  谢清呈扬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藏什么。”

  “……没什么。”

  贺予从来不和任何人交心,自然希望他走开。

  袖子里的锋利刀片贴着皮肤,他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想用它来对别人施暴的欲念。

  但谢清呈攥住了他的手腕,逼迫他把手伸出来,沾血的刀子当啷落地,谢清呈看到他手腕上鲜血淋漓的刀口。

  贺予浑身紧绷,等着他责骂自己。

  可是等了很久,他只等到医生一句:“……你不疼吗?”

  他愣住了。

  他的父母都知道他是有病的,但他们似乎以他的疾病为耻。尤其是他的母亲

  “你不可以去伤害任何人,你要学会自我调节,我能理解你生理上的难受,但小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精神上的痛苦?看来你还是不够坚强。”

  他安静地听着母亲诸如此类的训诫,像每一次接受教诲一样。他照着他们的要求去活成一张张奖状,一盏盏奖杯,一句句夸赞。

  他是支离破碎的,每一片血肉都要放到显微镜下供人检视。

  他不能出错。

  所以,每次发病时,他都会把痛苦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内化到自己结了厚茧的心里。

  他必须是优秀的,他连疼都不能喊。喊了也没有用,没人会真正在意。

  渐渐的,他竟丧失了呼痛的本能。再也无所谓了。

  就像童话故事书里磨牙吮血的恶龙,棘皮利爪,却没有飞出过自己的暗礁。他折磨的是自己内心,啮咬的是自己肢体,他把那些会让人失望的变态病症,都转化成了无法轻易示人的伤疤。

  只要不去害人,他的病就没有错过吧?

  每一道腥甜的血印子,都是他打在自己身上的烙印,都是他为了做一个正常人,而选择自我束缚的枷锁。

  他自己的血,是他为病魔送上的唯一祭品。

  这些他都早已习惯了。

  可偏偏那个私人医生要挣动他自缚的铁索镣铐,要踏入他森寒无光的恶龙巢穴,要触摸他身上深浅不一的疮疤,然后问他,喂,小鬼,你不疼吗?

  他的内心发出幼龙微弱却震怒的低吼,却在男人伸出手来想要抚摸他的伤口时拖着血淋淋的残躯仓皇避闪,刺棘丛生的龙尾焦躁地拍打着。

  他不习惯被询问。

  更不习惯被关心。

  他说,我不疼。

  我不疼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会伤人的,你们不要关我,不要盘问我,不要靠近我,走开……

  手却被捏住了,年轻的医生将他一直掩藏在下面的胳膊拽出来,捋开了他的衣袖。

  冰冷的刀片掉在了地上。

  目光所及之处,是这个年幼稚嫩的孩子在发病时,为了克制自己的伤人冲动,在自己身上用刀尖划出的一道道的口子,温热的血还在纵横交错地流。

  幼龙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甚至跌落了乖巧温驯的人类面具,露出后面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丑陋小龙的脸。

  他拍打着长满荆刺的龙尾,喝吼时展露尖尖的利齿,以所有的戒备,着急地将这个入侵者逐出自己的巢穴

  “不关您的事,别碰我。”

  年轻医生没有管他的反抗,双手绕过他的咯吱窝,将小小的孩子一把抱起来,扛在肩头。

  “别动。”

  贺予挣扎起来,他厌恶极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厌极了他衣袖里淡淡的药涩味。

  他再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暴虐,咬着牙轻声地威胁,也是警告。

  “放开我,不然我可能会伤害你……”

  “……”

  医生淡道:“你打算怎么伤害我,有具体方案吗。”

  回到别墅里特意收拾出来的治疗室,医生把他往柔软的儿童小沙发上一扔,砰得甩上门,然后去抽屉里拿出一次性口罩戴上。转过头来时,贺予只看到谢清呈一双幽深冷锐的黑眼睛。

  那是第一次,他没有被当做一个“榜样”凝视和羡艳。

  他好像在这样的眼神里,忽然就成了一个笨拙的孩子,失误和可笑都情有可原,甚至伸手问人讨糖吃,也是没有错的。

  所以他愣住了,都忘了跑走。

  谢清呈在水池边洗手消杀,然后说:“手伸出来,我给你包扎。”

  “……没关系。我不在意。”贺予别过头,攥着自己流血的伤口,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谢清呈微微扬起眉:“你习惯了血腥味,习惯了暴力,甚至因此而无所谓自我伤害,是吗?”

  贺予轻声道:

  “是。这是改变不了的,我不想麻烦您治。”

  谢清呈淡漠道:“我是拿钱的。”

  “……”

  “小鬼,你觉得自残是一件正确的事吗?嗜血疯狂,内心扭曲,是一件该被忽视的事吗?”

  “你连自己都要伤害,你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血腥味闻多了,就什么人情都没有了,慢慢地,越来越疯,越来越麻木,一生活得都像草木顽石,你不遗憾吗?你不疼吗?”

  ……

  这些对话,就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那样。

  哪怕谢清呈后来走了,与他关系淡了,他始终都还记得那一天,是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把手伸给他,然后问他。

  你不疼吗。

  你怎么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

  贺予看着这个男人垂着头把最后一点烟抽尽。

  他忽然说:“谢清呈,你想知道警方锁定的l是谁,是吗?”

  “……”

  “你不要难过。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谢清呈蓦地抬起头,睁大桃花眸看着他。

  “别忘了。”贺予说,“我也是个黑客。”

  “……”

  “他们使用的设备是最尖端的,出于习惯,那种设备一面世我就了解过,刚才我也已经拦截了对方对我手机的攻击。他们的程序我大概都清楚,这些人雇佣的技术员,未必是我突破不了的。”

  贺予没在和他开玩笑。

  他的神情非常严肃,甚至是庄重的。

  像是在和一直以来,以不可逾越的姿态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山岳宣告,他早已成长,不再是当年无尽夏里的那个无助的男孩。

  谢清呈一时间很茫然,头脑一片空白,思绪都是乱的。

  过了很久,他听到自己在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贺予静了一会儿,忽然,他把手伸给他。

  就像谢清呈当年,有勇气把手伸给那个疾病发作,抑郁成疾,暴力嗜血,自残自伤的孩子。

  “因为曾经,你也对我做过同样的动作。”

  “……”

  “谢清呈,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但是……”

  无尽夏绣球花的香味好像又从那一年的盛夏飘来,站着的人向坐着的人伸出手

  “谢医生,我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啧,关键时候还是贺少靠得住……慢不行……慢啊,妈妈和你说,只会送温暖的男人是妹有用的……

  昨天我自己翻宝贝儿们的评论,可能是我把时间线拉的太长了捏,导致有宝贝忘了之前蒋丽萍和老板的对话是我的不对我的不对,哈哈哈哈哈!再提醒一下大家目前出现的这些反派,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高层:段老板

  次高:正在按摩按摩的神秘人

  再次高:蒋丽萍

  合作者仓鼠们:王剑慷张勇梁季成最直接的脏事都是他们在做

  视频杀人案是内部肃清行动,段老板之前说过要让蒋丽萍去打扫“仓鼠笼子”,也就是让她杀了下面这些不听话的,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东西,一来是为了震慑成康案之后蠢蠢欲动的其他合作者这个前面已经提过,二来是为了把这个内部肃清活动打造成是成康后续报复事件的假相,让成康案彻底和高层断掉关系。这个后面会讲

  怕时间隔太久了大家记岔了剧情所以再捋一遍捏有些地方还没具体说,所以可能会有些疑问,后面会慢慢讲的,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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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包北们,我会继续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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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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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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