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
“……”
下午突然被张导一个电话叫到了会议中心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结果课程刚上完,就遇到了沙小风。看到了小许竟然在,理所应当的老大哥用一包玉溪买通了许鑫,让他往大兴跑个腿去送一下导演组的最新彩排流程规划……最后来到了大兴得知周二的德芸社休息,烧饼在大兴后,许鑫又找了过来。
他其实觉得自己挺忙的。
真的挺忙。
要准备电影,要和人勾心斗角,还要忙残奥会,当跑腿的……
就没一個省心的事儿。
没省心的也就算了,偏偏,生活还总要给自己添添堵。
就比如眼前这个小胖子……不对,大胖子。
许鑫就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
而兴许是被许鑫的眼睛盯的有些发毛,烧饼有些想缩回大铁门里的意思。
但又不敢……
主要是怕许哥这大热天的拉着自己去跑步。
那可太遭罪了。
“汪汪汪汪汪……”
一群狗叫声中,本来就心虚的烧饼被这些狗叫的心烦意乱,冲院子里嚷嚷了一声:
“去!闭嘴!再叫!”
院子里的狗立刻就消停了。
许鑫呢,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四周,问道:
“饼啊,你现在多重?”
“……”
烧饼的脸立刻就白了……
“一……一百七。”
许鑫一听,鼻子好悬都被气歪了。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好好说,来,多少?”
“一……一百九。”
“一百九是吧?好。”
许鑫哈哈一笑,看着眼睛都快瞧不见了的大胖小子,说道:
“走,旁边不就菜市场么?咱俩找个秤。超出一斤来,多跑一百米,行不行?”
然后烧饼就想哭了。
最后老老实实的给出了个答案:
“二百二……”
许鑫的心态就彻底崩了。
回想当年。
这孩子虽然旁,可也没胖成这个德行啊。
怎么这两年就成这样了?
吃啥了?
化肥?
一个顶人家俩了。
彻底无语,看了一眼院子里,问道:
“你师父没在?”
“没……师父拍戏去了。”
“……???”
许鑫一懵:
“拍戏?”
“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戏,反正拍戏去了。”
“其他人呢?”
“都玩去了啊,今天休息嘛。”
“你怎么不去?”
“我得给师父喂狗,这……这才回来,喂完就打算走,许哥你就打电话来了。”
烧饼的心里是突突的狂跳。
是真的怕许哥拉着自己减肥。
自从之前奥运会彩排放到这边,他跟着许哥跑了个5公里后,那噩梦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而正说着呢,忽然,许鑫听着后面的汽车喇叭动静:
“滴滴。”
烧饼和他一起看了过去。
就看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奥迪正停在许鑫自己车的后面。
车门打开,一头大卷毛的于慊从车上下来了。
他下来时还很警惕,看着许鑫问道:
“您是?”
德刚住这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一般也没什么生人。
在看烧饼挤到门口似乎不让这人进去的模样,他就觉着这人像记者。
嘿。
这群人可忒特么孙子了啊。
这时,烧饼开口了:
“大爷,这是我许哥……”
“……啊?”
于慊一愣。
烧饼认识那个明星演员杨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德芸社里的人也都知道,据说是当年号称天桥三害之首的“凳见愁”烧饼,某次抢了来听相声的杨蜜屁股下面的凳子,被人家姑娘给找上了门……
一开始烧饼还说是表姐,但后来见瞒不住了,就给实话实说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事儿。
不过……就是可惜。
杨蜜火了之后,基本不怎么来听相声了。
但和烧饼的情义却没变,隔三差五的,就被带着出去吃一圈好吃的。甚至还成为了“离间”师徒减肥大计的罪魁祸首……
德芸社的人都知道烧饼有这层关系。
尤其是在杨蜜爆火后,大家更羡慕了……
但“许鑫”这人大家却基本都没见过。
只是听着烧饼一口一个“许哥”、“许哥”的那么喊着。
据说还曾经和那位许鑫导演一起跑过步,但第二天这孩子说什么都不去了,连滚带爬的求着和师父一起上了外地商演的飞机……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导演许鑫?
于慊有些愣神。
但许鑫的反应不慢,主动伸手:
“于老师,您好。”
“啊?……诶诶,许导您好,您好您好。”
“别别别,我可喜欢听您的相声了……”
“您多捧。”
于慊客气了一声,这才走到了俩人旁边,问道:
“许导,您这是……”
“您喊我许鑫就行,可当不起导演这个名字。”
许鑫先是谦虚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就是来看看……看看烧饼现在胖成什么样了。然后打算拉着他减肥……”
“……”
烧饼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无比“难看”。
就像是听到了一坨屎。
可于慊反倒乐了:
“哈哈哈哈,那可倒好……那可太好了。这孩子几个月胡吃海塞的,昨天晚上我听说还拉着别人下方便面吃呐?”
“!”
许鑫的眼神一下就变得不善了起来。
这时,一股风吹了过来……
于慊鼻子动了动……
“谁家大白天吃烧烤啊?一股子孜然味。”
烧饼脸色忽然又一白。
但马上更绝望的事情出现了:
“许导……”
“于老师,您喊我许鑫就行。”
“这……行吧,烧饼,客人都来了,不赶紧让进屋在门口杵着干嘛呢?”
于慊就说往屋里进。
其实他是来接烧饼回市里的,德刚在剧组拍《清官巧断家务事》,今晚回不来这边了,让烧饼来喂了狗后,就去市里面住,不耽误明天的演出。不然没人来接他。
自己则刚从礼贤那边回来,就跑了一趟,不用让孩子坐公交车了。
但这会让他改主意了。
先跟这位许导套套近乎。
不是说自己多势利,而是想为了烧饼给打打关系。
烧饼这孩子吧……
相声天缺一门。
孩子嗓子倒仓的时候没注意,倒坏了。
哑的不行。
唱不了。
注定,这辈子相声成就有限。
但万一能拍电影呢?
不也是一条路?
这孩子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当大爷的可不得多操点心。
可于慊想推开门……
烧饼却没让开。
于慊一愣……
看着死死的抵住大铁门,急的快哭出来的烧饼,他纳闷的问道:
“干嘛呢?起开啊。你许哥来了,你不让进屋的?”
“不是……我……不是……那……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
看着无语的烧饼,于慊一使劲……
门到底是推开了。
然后,当看到了房檐下面那个冒着青烟的烤炉时,许鑫和于慊都是一愣……
烤炉子上面有着一个下面已经开始焦黑了的馒头,火上面还有这一条……看样子是从市场上弄来的五花肉,被几个竹签子穿着,上面还洒满了各种调料……
“……”
“……”
好家伙。
弄了半天,那股孜然味儿是从家里传出来的?
而烧饼看着许鑫那无语的眼神,愁眉苦脸试图解释:
“许哥……我说我是打算烤好了喂狗的,您信么?”
“信。”
许鑫点点头:
“你们家狗吃孜然和辣椒,胃口可真好。”
“……”
……
许鑫没走,但也没留。
于慊说什么都要留他吃饭,说大老远的跑一趟不容易。
不过……在人家家里请客吃饭也不像话。
索性就说带着烧饼回市里,找个地方吃点。
毕竟时间也晚了嘛。
许鑫答应了,一来是确确实实他挺喜欢听德芸社的相声的。能和于慊老师一起吃饭,按照梁冰凝的话……
粉丝和偶像嘛。
双向奔赴。
可没想到……本来是打算给烧饼做作思想工作,让这孩子别这么胖的……毕竟郭德刚就有糖尿病,他在这么胖下去,真的挺危险的。
但在饭店里酒一喝上,许鑫意外的发现……
这位于老师……聊起来挺对脾气啊。
虽然是老大哥,这么形容有些不太恰当。
但和这老大哥一聊起来天南海北的事情,尤其是知道了这位竟然是95年从北影导演系毕业的学长的时候……
哎哟。
可遇到亲人了。
俩人意外的有共同话题……并且,许鑫看得出来,这位于老师也有个表演梦。
一顿饭吃的甚是愉快,最后反倒没烧饼什么事了。
到最后,酒喝完了,又就着饭店的茶壶开始喝茶。
聊着聊着,就聊起来演戏的事情了。
“其实我们这也是一场戏剧,小许你懂吧?”
于慊叼着烟,手里端着茶杯莫名的有些感慨:
“以前老先生说过,这像不像三分样。以前不理解,觉着……说相声其实就是个耍嘴皮子的活……不是我不尊重啊,是当时年轻时候真就是这个想法。可后来赶着学赶着演……忽然发现,这行其实和表演是一样的道理。”
“都是一个人物。”
喝的同样红光满面的许鑫说完,于慊就点点头:
“对对对。”
说着,他开始扒拉手指头:
“装傻、充楞,你得先把自己演进去,观众才会信。并且不能咔……这不是我吹啊,有时候我们这个就跟话剧一样,演的活更精细。你懂吧?我们是通过嘴,把观众带入到我们这个演出里,绝对不允许NG,也不允许走神溜号发挥不好。一场下来,观众的精神头,都得在这里。”
他夹着烟的手指点了下自己攥着拳头的右手。
意思是把观众都掐到手心里。
“那谦儿哥您喜欢这种感觉么?”
“喜欢啊,谁不喜欢?”
于慊的眼睛亮晶晶的:
“在舞台上呼风唤雨!我让你笑,你就笑,我让你鼓掌,你就鼓掌。这不就是喜剧的魅力么?”
“唔……”
许鑫想了想,说道:
“但我觉着,就论表演形式而言,相声更像是表演的台词方面的展现……”
“对。”
于慊应了一声:
“我们靠的就是一张嘴嘛。你看,就最简单的“嗯啊这是”,这捧哏的活,得合辙口。儿砸,啊!儿贼,诶!一句一句的,你都得顺着这个辙口来。在这方面来讲,不是吹啊,我是觉着,我们特么比话剧演员都牛比,知道吧?
演员说台词的时候要可以有情绪,用表演去带动。但莪们不行。我们是固定的几个表演反应,但中间得通过语言来调动观众情绪。说白了,你要说演个东西,我们不如人家。但你就……咱就比方说吧,读剧本,形容个东西,这活,我们能来的时候,别人真不见得应的住。”
听到这话,许鑫点点头:
“要么说,这也是门艺术呢……语言的艺术,还真一点都不为过。”
“是呗……就论通过语言来表述,我们不输任何行业。但一个人也就端一碗饭,一个大表演门类里,就语言这一块,其实万变不离其宗……”
“嗯嗯……”
俩人就这么聊。
守着茶杯,两包烟这么一聊,就聊到了十点钟,饭店都关门了这才出来。
中间包括相声的历史,表演的认知,杂七杂八,五花八门。
给烧饼聊的都直迷糊。
但俩人却都觉得挺痛快的。
最后约着下次喝酒喊着一起,因为于慊这边演艺圈的朋友也有不少,什么拍《杀破狼》的吴惊之类的,下次大家凑一起好好喝一顿……
最后互相留了电话号,这顿饭才算完美收官。
至于烧饼……
唉……
……
9月12号。
西影厂要启动一部明年的献礼片的消息,在圈子里传了出来。
但外界没什么反应。
西影厂又没什么一线的明星艺人,粉丝们也不追捧。
所以这消息只是小范围的传了出来。
只知道是献礼片,但具体什么类型暂时还不知道。
但……实话实说,圈子内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西影厂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西影厂了,而大家伙也都知道明年是个大年,都知道明年是献礼片的天下,身为老牌电影厂,在怎么落魄,这种时候肯定也不会错过的。
但也就仅此而已。
虽然听说这次西影厂组建的都是拿过奖的“一线”团队。
但问题是这些“一线”都是猴年马月的一线?
一群老家伙了。
所以,没起什么风浪。
除了一些想熬出头的演员奔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表明了接触意向外,其他的人真没什么动静。
而西影厂看样子也不急。
一些对于宣传比较敏感的推手公司也看穿了西影厂的套路。
估计具体的消息等十月初才会公布的吧?
看看到底是什么制作,什么类型的片子。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内部的绝密会议上,《风声》的投资预算已经出来了。
刨开宣传。
就拍摄+制作成本,初步预算在三千到五千万之间。
而之所以跨度会这么大的原因只有一点,就是刨开梁冰凝和杨蜜俩人的片酬外的其他演员片酬预估。
杨蜜和梁冰凝这次属于白打工是肯定的了。
这里的关系无需多说。
剩下的演员,通过选角选谁,邀请谁,对方的片酬分别是多少……厂里给了一个总预算,如果按照三千万的投资,大概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万之间。几乎可以说片酬就占到制作费用的百分之五十了。蜀南文学
这比例相当之高,几乎可以说是开了西影厂的资金分配先河。
不提民营企业的话……
而这电影的制作费用倒不算太高,毕竟场景简单,主要的故事发生地就在裘庄里面。
需要一个大的布景。
西影厂有自己的队伍,在西安也有自己的摄影棚,畅通无阻。
也就是说不管三千万还是五千万,这部戏的演员片酬,厂里可以说是大开绿灯了。
否则按照以前那种四六开的来算,这电影还真请不到什么大咖。
而预算通过之后,就开始选景。
这部戏的内景全部都在摄影棚里搭建,唯一需要的外景选地也相当简单。
在横店就可以直接完成。
至于裘庄的外部建筑戏份,到时候会采用分别取景和CG制作。
一个静态图,花不了多少钱。
接着,许鑫就被要求提供内景搭建草稿。
而和他对接的布景师,叫做郭正义。
不算什么名人,手上的作品也不多。比较出名的……嗯,也就两部吧。
一部叫做《菊豆》,一部叫做《大红灯笼高高挂》。
嗯,就挺普通的。
普普通通的一个中年人。
平平凡凡。
当然了,这话不是许鑫说的,是齐雷说的。
西影厂,用一个连许鑫都感觉到荒诞的玩笑,向这个年轻人展开了他们的宝库大门。
当许鑫和这位从西安特别赶来燕京,看着他拿出了一份关于《风声》的布景草稿图后,只是琢磨了不到半个钟头,就已经开始和自己达到“精神与肉体”高度重合的大牛人开始探讨布景细节时……
人已经麻木了。
哦对,忘记说了。
同行的人,还有一个叫曹久平、一个叫纪健民。
一位是美术设计,一位是灯光。
大家当年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
不仅仅是《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纪健民还负责过一个……不算特别出名的片子。
叫做《霸王别姬》……
而曹久平这个美术设计也拍过一个片子,不过不属于西影厂,而是“接私活”的,受某个不知名的导演邀请,拍了个片子,叫做《英雄》……
就普普通通。
这些“普通人”虽然在外面已经功成名就,可在厂里发出了召唤后,就真再次拿起了北凉刀……噫?北凉刀是什么……
可不管怎么说吧,许鑫却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椰子树下,遇到了一场大台风。
刚刚还琢磨老师到底有没有教过台风天不要站在椰子树下的时候……
思想还没跑偏,脑壳一疼,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妈的,离谱。
……
9月16号。
残奥会的圣火再次从鸟巢上空点燃。(注1)
开启了为期十天的奥运赛事。
而成功点燃圣火已经不太能给许鑫带来什么特别的感触了。
这么多人的努力……
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
9月27号。
残奥会顺利闭幕。
天朝体育代表团以89枚金牌、70枚银牌、52枚铜牌、211枚奖牌的成绩,位列奖牌榜、奖牌榜首位。
又是一个第一。
而这一天,导演组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导播台上,亲眼见证了奥运圣火的再次熄灭。
全场的观众都在欢呼。
可是只有导播台上的人。
沉默,无言。
所有人在得到了直播信号已经关闭的通知后,瘫软在了椅子上。
包括许鑫也是如此。
2年多的时光……
在这最后的火光黯淡时,他们已经倾其所有,消耗的一干二净。
原本韦兰芳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等奥运会结束,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喝一顿,大肆庆祝一番。
可结束当晚,在奥林匹克选手基地的小食堂里,所有人面对这些慰劳,却显得有些“沉闷”。
大家都累了。
真的,太累了。
包括张一谋也是如此。
竟然一边喝酒,一边开始打起了哈欠。
所有人的精气神都没了,这顿饭从原本的狂欢,变成了温馨的聚会。
不过这也不算完。
在奥运会创意组的人们在食堂里“躺平”的时候,大领导那边已经发来了好消息。
9月30号。
国宴厅。
为奥运庆功!
听到这个消息时,许鑫靠着餐椅,拿着酒杯,不自觉的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
“这也算犒赏三军了把?”
……
这场盛会的结束,同样昭示着从2006年3月份就开始征集的奥运会开闭幕式创意导演组的解散。
所有大家留下来的资料一律封存,奥运会的所有特权全部终止。
包括许鑫的不限号车牌什么的。
在国庆之前,所有人要撤走自己留在会议中心、奥体、鸟巢等地一系列的个人物品,然后把这份能在天朝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资料全部封存归档,作为宝贵经验,留给后人。
许鑫在这边其实没什么东西。
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之类的,其他的都没有。
所以他在宴席散尽后,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导演组办公室那打算把东西都拿走。
准备全心全意的进入《风声》的拍摄进度以及学习之中。
而大家也没什么离别的伤感,本身大家就同样在一个体制内,这次的嘉奖之后就算以后各奔东西了,但只要在一个体制里,就还是家人。
甚至,奥运会已经把所有人的关系紧密的链接在了一起。
哪怕分开了,关系也都还在。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都是关系。
虽然有不舍,可还有更美好的明天在等待所有人。
并不伤感。
只是约定了国宴那天要是吃的不过瘾,大家就在找个地方,好好的搓一顿。
前提是先把精气神缓回来。
是真的没劲儿了……
而许鑫回来时,包括张导他们其实都没回来。
整个导演组办公室空荡荡的,就他自己。
收拾包,提着行李,他走出了休息间。
本来想直接做电梯走的……可不知为何,他在想了想后,却拎着包,开始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逛。
导演组小办公室。
推开门,打开灯。
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把一切尽收眼底后,他默默的关灯关门。
大会议室……那块黑板还留着昨天大家一起讨论的闭幕式应急方案。
已经不需要了。
于是,他放下了包,走进去后拿起了黑板擦。
擦拭的干干净净。
最后关灯,关门。
接着,影像技术制作,资料室,道具屋,会客室……
一间,又一间。
把所有屋子都转了一遍,看了一遍。
兜兜转转,两年多的回忆翻滚下,终于,他走到了一楼。
一楼,有一块大镜子。
整理仪容用的。
而镜子的后面,就是制作组的人亲自定制的一行大字:
“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炽白的灯光下,许鑫站在门口,扭头回望。
看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伴了两年多,却注定成为自己这一生中都难以磨灭的印记与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的地方……
想了想,他放下了行李。
冲着门里面的一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辛苦了。
再见。
(注1:残奥会时间不对,写着写着犯迷糊了,但不影响,无需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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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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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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