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跑的。”周文宵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深陷进黑色绒面的沙发内,神态轻松惬意,带着一抹完成了人生最重要任务后的释然。白简手掌按在斯悦脑后,斯悦现在不安分,他的半边脸在白简湿漉漉的衣服上蹭得全是水。“你可以先送他上楼。”周文宵笑道。白简安抚般将斯悦的脸按进自己的肩窝,他眸光冷淡,“你现在是在赎罪?”这是人鱼族群特别古老的传统,犯了错的人鱼在神像前以生命思过。“我何来的罪?”周文宵感到不解,“比起我,你杀了阿南,你的罪过要比大吧?”“阿南本就立志让人类和人鱼互相转换啊,我只是在继续做他尚未完成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赎罪呢?”“况且,他们的献祭是伟大的,”周文宵倾身,双手交握在身前,“我已经将详细的实验过程总结成了一份文件,发送给了青北各地大小的研究所,估计再过不久,阿南的夙愿便能了了。”白简知道,老师和他的伴侣拥有一模一样的人格,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对错,正确与错误不应该交由别人制定的规则来判定,他们只做想要做的事情。周文宵见白简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自己说的话上面,也正常,人鱼嘛,都这样冷漠,不奇怪,他现在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那个小人鱼身上。“白色小人鱼”周文宵呐呐出声,“他可没有阿南那么厉害,保护他哦。”屋内昏暗。白简听见了一声清脆而又短暂的声音,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周文宵,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弩,对准太阳穴,弩\箭从右边太阳穴穿入头颅,直接穿透至左边太阳穴。连一丝鲜血都没有,弩\箭箭矢不长,两边的太阳穴只能看见箭头与箭羽,看着莫名有些诡异和滑稽。周文宵的头歪在沙发上,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他紧盯着白简怀里的斯悦。伴侣的存在令斯悦得到了很大的安抚。白简看着周文宵,想到了老师。很奇怪的是,两个坚定的利己主义者,都为彼此豁了一条命出去。人鱼是不能失去自己伴侣的,老师虽然也将自己的伟大志愿放在第一,可他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人鱼,他骨子里对伴侣的依赖超越所有人鱼,所以周文宵必须活着,哪怕是为了老师自己。如果周文宵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始祖的永生也无法扭转改变他即将因为伴侣死亡而死亡的结局。周文宵也是如此,自以为获得长寿从此致力于人类与人鱼的实验,可他依赖始祖的基因转换,他根本不可能有继续活下去的无限动力。身为人鱼的伴侣,他无法独活,他这一百多年,全部都挣扎于伴侣的死亡之间。白简伸手盖住斯悦的眼睛,揽着斯悦的腰将人单手抱了起来,斯悦的双腿立刻温顺地环住了白简的腰。斯悦趴在白简的肩膀上,“他死了?”“这么轻易就死了?”白简垂眼,语气淡淡的,“他早就死了。”在确认老师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时,周文宵就死了。对周文宵来说,死亡意味着新生,他彻底摆脱了老师对他生命的控制,他的喜怒哀乐,从此也由他自己做主。斯悦有些难受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不是属于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小人鱼在感觉到不舒服时都会这样哼哼唧唧。白简摸了一下斯悦的额头,烫得惊人。头发白得雪亮,深浓。与斯悦纯净的白色比起来,白简像个赝品。斯悦被放到了他自己房间浴室的浴缸内,浴缸是黑色大理石打造的,与斯悦的白色形成了异常强烈而又昳丽的对比,水龙头内的凉水慢慢淹没他,颈部的鳞片缓缓显现,像落入水中的白色宝石。此刻,斯悦的脖颈显得异常脆弱,鱼鳞还在成长期,半透明,比起宝石,用水晶形容可能更加准确,在灯下,甚至能依稀窥见鱼鳞下淡红色的纤细血管。白简银色的蹼爪贴在了斯悦的侧脸上。斯悦蹭了蹭白简的掌心。浴室的灯光无比明亮,还有些刺眼,斯悦眼前是整片茫茫的白色,所有事物只有一道虚影,他靠温度和呼吸辨别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水中,他因为伴侣的触碰将自己蜷缩起来,发出小动物般的哀鸣。耳鳍因为主人的无法反抗警惕地竖起来,它是新生,四周任何事物都能引起它的警惕心。但除了警惕,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它喜欢现在的感觉。斯悦两只脚的脚背上都出现了尾鳍,被水淹没后,尾鳍因为紧张将斯悦的脚包裹起来,贴在浴缸表面,偶尔会小幅度地痉挛。白简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浴袍,将斯悦从水中捞了起来,小人鱼已经虚脱了。-白简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蒋雨和蒋云已经赶过来了,蒋雨一进来就嚷嚷头晕,“周文宵给这里搞了什么东西?”蒋云皱了皱眉,难怪白家什么动静都没有,活动的全是人类,人鱼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周文宵来之前,应该“清场”过了。“白简先生,调查组的人已经赶到了现场,他们将那些人鱼从水中打捞了起来,目前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鱼全部都是由人类转换而来的,调查组的人会去一一核对身份。”蒋云走到楼梯下,余光看见了倒在沙发上的周文宵,愣了一下,对方手中还握着一把弩,被射穿的部位,鲜血顺着箭头缓缓滴在沙发上。“沙发估计需要换掉了。”蒋云漠然道。白简手指在楼梯的扶手上敲了敲,“是啊。”蒋云负责动脑,蒋雨一直都是负责出力的,他去把李韧和赵丰满两巴掌扇醒,让他俩先看看陈前,再就是白老爷子,还有宅邸其他人鱼。斯悦的话那是白简先生的事情,轮不上蒋云和蒋雨来安排。蒋雨特别忙,四处跑来跑去,还要去找白鹭。蒋云看见了茶几上的那管基因液,顿了顿,“真的在他手里?他自己怎么不用?”也不是都能随便用的。况且,没有始祖,周文宵根本没办法活太久,与伴侣切断情感联系起,他就开始走向死亡。白简垂眼,情绪不显,“给阿悦用吧。”蒋云一怔,看向白简,“为什么?”“我查过资料,同时也和研究所的专业人士咨询过,斯悦面临的风险比起以前那些转换实验,会小很多,实验没有情感,所以风险异常高,也几乎不可能成功,可您和他不一样。”“我明白,人鱼与伴侣之间,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将在不久后自然死亡,您不会永生了,可是阿悦肯定是能活几百年的,难道以后的几百年,您都仍将被诅咒所折磨吗?”蒋云是站在中立的角度建议,他并不偏心某一方。白简挑眉,语气随意,“你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刻。”蒋云:“”“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蒋云不知道该如何劝白简先生,总归,这是白简先生自己的私事,他插嘴就已经非常冒犯。白简走下台阶,走到客厅的储物柜旁,拿出一张薄毯摊开,盖在了周文宵的身上,之后,他抬眼看着蒋云,“蒋云,你以后或许也会体会到和我一样的心情,按照你的性格,你将和我一样,你不会忍心自己的伴侣受任何苦楚。”蒋云站在沙发扶手边,其实白简先生向来不爱和人长篇大论的说,看似脾气温和的白简,实际上耐心非常一般,表面的儒雅与风度是为了掩饰真正的恶劣。这些换做蒋雨说,白简可能根本懒得搭理。但蒋云不一样,蒋云没有情感经历,他之所以说这些,是真正在为白简和斯悦两人考虑,他现在仍旧保持着单身人鱼的冷漠与无情。蒋云眼神显出些微复杂,“白简先生,您是在嘲笑我单身吗?”白简笑了声,“算是。”人鱼在没有伴侣的时候,是完全不可能理解并体会有伴侣的人鱼的行为与感受的,更何况是蒋云这种工作狂。蒋云只得将始祖的基因液储存到冰库中。他合上重而厚的门板,神色冰冷地输入密码上锁,可能真的是他看待事情太片面了。-斯悦睡得很沉,本来不应该这么早迎来人鱼的交尾期,是周文宵刺激了他,让他体内人鱼基因翻涌,他年纪小,不管是身为人类,还是将来完全成为人鱼的年纪,他都尚且无比稚嫩。更何况,他体内的人类基因也还未完全清除,人鱼基因构造不够完整,比起人鱼和人类,他现在的生理更加像一只刚出世的小动物。醒来时,是深夜,空气中弥漫着很清淡的栀子花味道。由周文宵带来的腥臭味已经消失了。他猛然坐起来,看向露台,院落里十分明亮,显然是开了主屋楼顶的照明灯,底下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只不过声音不大,亮度不一的光影照进露台,但没有进入房间内。斯悦下了床,朝两边推开落地窗,走到露台上外下看。很多他不认识的人,无一不西装革履,男士和女士都穿着干净利落的黑西装。院落的草坪摆了几张长桌作为餐桌,从头至尾都摆满了食物与酒水,他们其实没怎么说话,吃饭的速度很快,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白简依旧坐在属于他个人的位置上,他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酒,靠在座椅内,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太阳穴,姿态闲散,神情有些疲意。斯悦以为自己没有发出声音,白简就不会注意到他。结果估计没到一分钟,白简的眼皮猝不及防地抬起,无比精准地捕捉到了斯悦的视线。白简眸子里的散漫散去,他朝斯悦笑了笑。斯悦能读懂白简表达的意思:让他下去吃东西。斯悦转身回卧室换了套休闲点儿的衣服,飞快跑下了楼,楼梯的最后几步,他是直接跳下去的。重重地落在地毯上,他眉飞色舞。白鹭被吓了一跳。他面前一个巨大的蛋糕,是白简为了奖励他买的,白鹭手里的叉子叉的那块蛋糕比他的脸还大,白鹭半张脸都是奶油,他呆呆地看着斯悦,“你醒啦?”“你没事吧?”斯悦先问白鹭。白鹭摇摇头,又点头,他点点胸口,“这里很闷,蒋雨说是因为周文宵的死对我产生了影响。”人鱼对亲属不该产生这样的情绪,可白鹭一直都有,不管是对白老爷子,还是白一媞女士,他原本是人类,人类的感情本就比人鱼要丰富充沛许多,所以他对所爱人的去世会感到难过,哪怕是周文宵。“而且李韧说,”白鹭说话断断续续的,“我以后,可能会,痴呆。”“不过蒋雨说,我哥有钱,痴呆也不要紧。”白鹭并不知道痴呆意味着什么,他只要每天都有好吃的就行了。周文宵本来就没将白鹭放在心上,不然当时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丢了他,人鱼尾巴的发育不全间接性导致脑子也会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先天性的疾病,加上白鹭体内混合着三种基因,他能活着就已经很难得。斯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鹭,而白鹭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安慰他,因为他不觉得痴呆是多可怕的事情啊,他的世界怎么样都会很美好的,他要那么聪明做什么。斯悦走出主屋,本来没人注意到,但当他很自然地拉开白简手边那把空着的椅子坐下时,不少人立马朝他看过来。白简倾身,贴着斯悦冰凉的耳廓,“调查组的。”忙了一整天,白简只是提供一顿饭,甚少交流。调查组是维护人类和人鱼之间平衡的一个组织,两个不同的物种同时生活在同一种社会制度下,总会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如果没有人监督管理,一点小事都能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斯悦也有些饿了,他伸手准备抓生螃蟹,快碰到的时候,他目标一换,拿了片面包,从碟子里抓了几个草莓。白简看完整个过程,笑了声。斯悦很聪明,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人类吃螃蟹,但甚少会吃生的螃蟹,人鱼吃海鲜却热衷于生的、活的,斯悦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的话,得隐藏一些饮食习惯和爱好。白简支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斯悦揪着面包边边,把边边堆在桌子上,小声问白简,“你在想什么?”白简靠过去,低声回答,“在想让你以怎样的方式假死。”斯悦一怔。别看现在全部人都对转换持批判否定态度,那是因为无人成功过,一旦斯悦被人注意到异常,被得知他低风险高成功率的转换,任何人都难以控制那样的局面。绝症患者,幻想长寿的上流社会的人们,怀抱其他目的的人群,他们都会对斯悦产生渴求,他们会拧成一股绳,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他们的目的是,让斯悦奉献与牺牲。白简总不能将他藏在家里几百年,哪怕他挺想的。但小人鱼应该生活在广阔的天际与海里。他以为斯悦会有很大的反应,但没想到斯悦只是很淡定地点头,“不错,可以,那你呢?”“我本来就是人鱼”“你不死,你比我还奇怪。”“”斯悦在生牛肉上偷偷浇了一层不知名海鲜榨成的汁,拌匀,大口往嘴里塞,本来就在长身体,现在胃口更大了。“那我们一起去死?”白简好笑道。斯悦很认真地思考过后,“我觉得可以。”白简看着斯悦,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斯悦黑发时有一种很俊朗正直的少年感,他在不久前见过斯悦白发时候的样子,像极了他们人鱼的神明,剔透无瑕,纯净的白,眼神中没有任何欲\\望,那是连老师都无法给他的感觉,老师的眼中和心中一直都存在各种各样的欲\\望。“白简先生,这是斯悦吧?”坐在斯悦对面的一名女士放下刀叉,看着三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妆容很淡,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银质的大圆圈耳环。斯悦咽下嘴里的东西,“您好。”斯悦应该自己出来说话,他是斯悦,不是白简的附属品。“很优秀,在网上看见过介绍你的文章,成绩好,会弹钢琴,和白简先生的感情也很好。”对方脊背挺直,夸奖斯悦的话是无比真心的。斯悦看了白简一眼,他有些顶不住这样的夸奖。可能是因为他受过的夸奖不多,打击倒挺多的,白简也总爱夸他,不过和这名女士不同,白简喜欢说“很棒”“乖孩子”,眼前这名女士夸奖人的感觉特别具有长辈感。斯悦的潇洒消失,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谢谢,我也这样觉得。”他是真的这样觉得,他一直都挺棒的。白简笑了起来,给他倒了一杯鲜榨的橙汁。“听说你生病休学了,现在好了吗?”女士语气担心,“休学这么久,可能会影响成绩哦。”“我有在家补课。”对方的语速不快,语气虽然称不上温荷那样温柔,但听着也很舒服,问的问题也没有令人感到冒犯,反而会有一种很家常的感觉。斯悦和她慢慢聊着,吃完了一大碗生牛肉。喝完了两大杯果汁。打了一个小小声的饱嗝。饭后,白简送调查组的人离开,入夏被白鹭从笼子里放出来,一顿疯跑,撞上斯悦的腿,斯悦把他抱起来,入夏盯着斯悦看了会儿,突然伸出舌头热情地舔了斯悦一口。是两口。“陈叔,您怎么没休息?”抱着入夏,斯悦看见陈叔扶着腰从屋内走出来了,老人被周文宵那样大力推倒在地,现在走路都非常缓慢了。陈叔摆摆手,“一直躺着腰痛,我起来走走。”白鹭盯着陈叔看了好大一会儿,看着陈叔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到院子里,突然问道:“陈叔,你是和爷爷一样快死了吗?!”斯悦:“?”陈叔:“?”陈叔终于体会到了白老爷子的感受了,难怪白老爷子虽然无聊得很,但也很少让白鹭上去陪他打发时间。这就是原因所在。白鹭跑到陈叔旁边,“你扶着我吧,不要太快死啊。”他不知道什么是不好听的话,什么是好听的话,他的话都是真心话,比起周文宵,陈叔显然要比周文宵对白鹭要重要得多。白鹭低头看着扶着自己手臂那只皮包骨的手,想到电影里的画面,他眼睛红红的,“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活啊。”斯悦:“”白简回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白鹭和陈叔的背影,问了一句,“这是”斯悦答道:“陈叔说躺久了不舒服,出来转转,白鹭扶着他呢。”“嗯”白简并不关心这些琐事,他看着阿姨们收拾着餐桌,问斯悦,“吃饱了?”斯悦摸着入夏的头,入夏怕白简,不是因为白简对他凶,而是它能感受人鱼的凶悍,哪怕白简已经隐藏了,可是动物察觉危机的意识很灵敏,它们又不是看表面判断一个人凶不凶。入夏已经在在抖了,斯悦将入夏放到地上,入夏立即撒着腿去追白鹭。“吃饱了。”斯悦回答白简的问题。他话音刚落,白简的手掌就贴在了斯悦的肚子上,掌心下微微鼓起,白简抬眼,“不撑?”“”斯悦将白简的手打开,“不撑。”“是应该多吃点,”白简将手收回,脸上的笑轻松愉悦,声音低低的,“人鱼交尾期消耗的热量是平时的两倍。”斯悦没听懂,他疑惑地看着白简,“什么交尾期?”他当时的意识不清,记不住也无法分辨发生了什么。白简俯身在他耳边告诉了斯悦。斯悦顿时僵住,他记得自己很久之前问过白简的繁殖期是什么季节,结果白简没有繁殖期,他反倒有了?“脸红了。”白简提醒斯悦,手指戳了戳斯悦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斯悦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简的手捏上了他的下巴。白简皱着好看的眉毛,贴着斯悦的脸嗅了嗅,“什么味道?谁舔过你?”斯悦顿住,慢慢回答,“狗。”他以为白简会嫌弃,或者说些别的揶揄他的话。但他没想到,白简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伸出舌尖将入夏舔过的地方挨着舔舐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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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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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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