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絮包的小馄饨皮薄馅儿大,个头正好,反正予安是能一口吃一个的,予栗也能。
武秋秋和柳淮絮自己倒是有点费劲,一个小馄饨要两口才能吃进肚子里。
刚出锅的小馄饨又烫又香,武秋秋吃东西还非要说话,一开口含糊不清:“小芬顿…好好吃…”
予安幸亏一口小馄饨刚下肚,要不然就要笑喷了,这迷之口音啊…!
把小馄饨咽下去了,武秋秋说话才清晰了。
“淮絮姐姐做的小混沌都可以拿出去卖了。”
柳淮絮笑容淡淡的,说道:“秋秋就会胡说。”
一旁的予安瞬间瞪圆了双眼,怎么办?自己上次做锅包肉的时候武秋秋也是这么说的,她都相信了的,还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去创业了的,现在看来…
武秋秋就是单纯的一个吃货!
这一顿饭下来还算是融洽,早饭过后武秋秋拉着予栗出去玩了,柳淮絮送走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还一脸的笑意。
予安看着几人的互动,不自在感更是强烈。
刚想找个理由也出去转悠一圈,就被柳淮絮叫住了。
“明日十月初一寒衣节,二伯说了让你组织族人祭祀,最好今日去二伯那一趟。”
“现在吗?”
“对,现在,我陪你一起去。”
予安听完前一句,还想着这下不用为自己找理由出去了,可下句话说完…
她没话说了。
两人一起奔着予二奶奶家走去,巧的是两人在路上碰到了予四姑一家,也是去予二奶奶家的。
几人碰在一起,打过招呼之后就相对无言。
那日之后,予安和柳淮絮再没见过予四姑,现在一看却是比之前憔悴了不少,人也沉默了许多。
能看得出来,回家肯定是被予争说教了。
予四姑作为长辈,自然是要先进门的,可让人气结的是予争和予兴也先一步进门了。
予安对这方面意识很差,倒是柳淮絮皱着眉头让她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说,予四姑进门之后下一个也应该是她们两人。
予四姑是长辈,但予安的年纪要比两人大,理应该是两人先进。
不过进都进了,柳淮絮也只是有些不高兴,却没说什么。
这一辈里予安为长,他们都该跟予栗一样称呼一声长姐的,不过并没有族归限制,只有在予二奶奶面前才会尊称声长姐,其余时候,多半都是称呼个姐就罢了。
这些事没什么好争的,但柳淮絮对予争和予兴的神态非常不满。
予争还好,长大成人了知道收敛,予兴可一点都没有收敛。
看着她们两人的眼神带着挑衅的意味。
柳淮絮难得有这样明显的情绪,要是之前予安还会有心思逗一逗她,现在嘛…
“我们也进去吧。”谁先进后进,对她来说没差别,但柳淮絮生气也不是毫无道理,予安没办法说什么,只能想办法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面容和善,笑意直达眼底,柳淮絮被予安笑的有些不自在。
也顾不上生气,跟在予安身后进去了。
……
予四姑这次来,是想来要权的。
她们两人进去的时候,予四姑正在长篇大论,两人跟予二奶奶予二伯打过招呼的时候予四姑停了停,看着予争,那眼神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自己说错话。
两人刚坐稳当,予争便开口了:“二奶奶,寒衣节祭祀,长姐向来都是不参与的。”
这声长姐叫的予安眉头一挑,下意识的看向予二奶奶和予二伯,两人面色如常,倒是她身边坐着的柳淮絮,拧着眉,冷着脸。
从予栗回来,予安都不知道听到过多少遍长姐了,但属实在予争等人嘴里没听过,别说予争没叫过,就是予二伯家的予松也是叫予安姐。
更甚的是,予兴这小子,还叫过她败家子呢。
今日被这么叫,还真是头一遭。
没想到在予二奶奶面前她还有这面子。
予安想这些的时候,予争的长篇大论,快收尾环节了。
说了那么一大堆,予安没太注意听,但大概自己懂了。
就是她们母女有经验,自己没有。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反正这种事麻烦的很,她只需要跟在身后,该做的都做了就行,领导别人这活…她不习惯。
但她不想,不代表柳淮絮不想。
听完几人的话,柳淮絮没先开口,倒是用眼神暗示予安。
接收到信息的予安硬着头皮上了。
“谁不是从没有经验来的?再说前些日子四姑那点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族里谁人不知?这时候若还是你们来组织族人,谁能听不说,重要的是那些人怎么看二奶奶?”
闻言,予争的表情变了变,想要开口说话,这话却被柳淮絮给堵了回去。
不过话,是对着予二奶奶说的。
“二奶奶,这一辈子中乾君最为年长,从前是她不懂事,现在懂事了也想着给族里添份力。”
从封建思想上来说,予安非常能理解柳淮絮的想法。
就算她平时在是怎么看不上自己,或者说是原主,可在这种时候也是非常在意原主的面子和地位。
所为妻妻同体,柳淮絮不是那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置之不理的人。
予安是实打实的长孙,这两句话句句在理,予争的长篇大论算是给推翻了。
可予争还是不依不饶的,眼神暗示予四姑,让她把两人之前对好的话给说出来。
予四姑闭了闭眼,咬着牙开口:“二姑,待明年秋闱争儿…”
一听予四姑又要拿予争考解元说事,予二奶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啦,这事我之前就定好了,明日有老二带着安儿一起,淮絮说的没错,安儿为长,从前不懂事就算了,现在明事理了,长孙该做的都由安儿来做。”
被怼回来,予四姑的脸色发绿,心里不甘又不敢言的。
毕竟予二奶奶说的没错,祭祀之事大多都是由长孙带头。
从前是予安不懂事,家里又没有长辈,所以都是由她带着予争。
但说到底,予争不为长。
想到这她心里咽不下的气又上来了。
予安和予争两人同年,予争输在了生辰上,予安是开春时生的,予争则夏天生的。
两人没差几个月。
年纪还小的时候予四姑也没当回事,因为予老夫人也就是她大姑还在,她不敢多想,后来予老夫人不在了,争儿也分化成了乾元,那些不该懂的心思全都起来了。
这些年她虽然嫌弃予安,但也因为予安的行为而开心。
越是作越是闹,她就会越得益。
可一夕之间全变了。
予安越来越懂事不说,她还惹了众怒,连着予争往后在族里的日子都没有那么好过了。
虽说予氏宗族不大,做这个主没有多大的面子。
但聊胜于无。
往后予争说出去能有几分是几分。
是以,予四姑这些年一直都争着在族里表现自己,顺带着予争。
眼下这事除了让予四姑觉得脸上无光,予争也跟着无光。
所以两人今日才匆匆赶了过来。
想了这么多,予四姑更是着急,万一这个口一开,以后更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于是语气有些急切:“二姑,我这也是为了族里着想,安儿她什么都不懂…”
“行了!”
她这么一急,予二奶奶更是烦,语气严厉了不少。
予四姑是什么性格的,予二奶奶一手把她带她,比谁都要清楚,想到她那些烂事没忍住瞪了她好几眼。
予四姑一看这架势,气势弱了下去,看了看身边的予争,予争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微微对着予四姑点头,示意她该提提予栗了。
予栗回来的事儿,经由李屠夫传播已经半个村子都知道了。
予争听到的时候,就想着用这个说事。んτΤΡS://Www.sndswx.com/
当然,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如今正好就是。
予四姑眼睛转了一下,看了看予安和柳淮絮,又看了看予二奶奶和予二伯才开口:“二姑,我听说予栗回来了……”
予栗的名字一出口,予二奶奶和予二伯的脸色都变了变,一致的看向了予安。
被盯着还没琢磨出怎么回事,也回看着两人。
予四姑看了一下几人的反应,又继续说道:“从前,安儿容不下予栗,现在回来,又赶上寒衣节说不定怎么磋磨她,让人看了笑话,就这样,二姑和二哥也觉得安儿合适?”
予二奶奶听完沉默了一瞬,倒是予二伯眼睛立了起来。
之前谈话的时候他一直没空开口说予安是由他带着的,现在话说道了予栗的身上,他怎么也忍不住了。
予栗的事儿在族里都是默认的了。
嫡庶有别,孰轻孰重大家心里都有数,可予四姑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
这不是惹的予二奶奶不快吗?
他虽说也觉得予栗这孩子苦,但在母亲的威严下,从来不敢提。
现在予四姑提起,他也愤怒不已。
“予春,你三番四次的作妖,还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
予四姑愣住,看了眼予二奶奶,见她闭目养神,根本就不想多提。
可她又没说错,有没什么不能提的?
“二哥,难道我哪句话说错了?”
予二伯被呛了回来,想了想到底是不知道要怎么接好。
虽说他跟母亲一样看重予安,但这事到底是不光彩。
低下头,不言语了。
予安看着这几人闹来闹去的,烦闷的厉害,插言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现在还磋磨予栗了?”
“她现在挺乖的…我觉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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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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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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