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看柳淮絮的态度,怎么都想不通是怎么能够征服。
柳淮絮对原主的敌意实在是太大了,从来到这个世界算,她跟柳淮絮还没对话过几次,但每次对话的内容基本上她跟这些差不多。
今天说的卖房子,前两次是去青楼和赌场。
哦,还有卖鸡。
予安很不理解,既然是这样的情况,柳淮絮还跟予安在这个破土房里耗什么劲?
毕竟不是原主,予安什么都没做,顶了个渣女和败家子的名号已经很不爽了,这些天来她又很有眼色的帮柳淮絮做了不少事,她种菜的时候她也跟着,她侍弄菜的时候她也跟着。
可怎么几天过去了,柳淮絮说话还是这样?
自觉最近一直在讨好的予安,被柳淮絮一再这么问,也有了些脾气。
“我只不过是觉得天冷,让你快些进屋里,你又凶巴巴的做什么?”
予安的表情有些委屈,柳淮絮看在眼里也有些吃惊。
这英气眉毛从来都是因为要不到钱才会皱起来,如今她讽刺了一句居然就皱的比平时还要紧?
柳淮絮站在屋前没动,想着等一会儿予安是不是就忍不住会变脸?可等了一会儿之后,予安好像更委屈了,那样子好像是她欺负人了似的。
两人谁都不言语,柳淮絮也不愿跟她浪费时间。
秋收的时节到了,她还要早早吃了饭去地里呢,饭菜是昨晚剩下的,柳淮絮简单的热了一下,三两口就吃完了,又揣了一个馒头想着晚些时候饿了吃。
忙着这些的时候柳淮絮全程都没看予安一眼,等她出门的时候予安才有所动作,她随手也揣了一个馒头,跟在柳淮絮的后面。
把院门落锁后,柳淮絮的视线放在予安的身上,没说话,但那意思予安读懂了,柳淮絮是问她跟着干嘛?hΤTpS://WWω.sndswx.com/
“我想跟你去干活。”
“?”柳淮絮皱眉,从上而下的看了她一眼。
予安也顺着她看过去,自己这身衣服没毛病…吧?
自从那天柳淮絮讽刺了的衣服之后,予安就从她那屋子里翻出的麻布衣,跟柳淮絮身上的料子差不多,就是颜色有些不同,她的是深灰色的,柳淮絮是淡青色。
眼神放在柳淮絮身上的时候,予安惊觉,原来差的是这把镰刀!
“你等等我,我拿了镰刀跟你下地。”
说是院门,不过就是一些树枝做成的简易门,锁也是一根链子,予安随手打开,进了院子里翻来翻去,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把上锈的镰刀。
予安望向门外柳淮絮手里的镰刀,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把,不解的问道:“家里就你那把是能用的?”
因为自小在农村成长,予安还是有些常识的,农户家里哪里会只有一把镰刀?
她的懵懂不解,在柳淮絮的眼里就是明知故问。
家里只有她一人干活,自然能用的就只有这一把,上锈了,柳淮絮也不会弄。
所以她冷着脸没说话。
予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也知道她不能回答了,柳淮絮人长得可真是对她的口味,就是太冷了。
比她想象的还要冷。
“我磨一磨,马上就好。”
予安在院子里随手找了一口石头,又洒了些水上去,三两下的就把上锈的镰刀磨亮了,走到门口再次把院门落锁,笑着对柳淮絮说:“我们走吧!”
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柳淮絮没动,予安回头不解问道:“怎么了?”其实她想问的是又怎么了,这位姐姐到底还要做什么?
她凶巴巴的说她惹了什么祸事,自己没跟她计较,现在自己这么表现自己,她怎么还冷着脸?
予安回头,拉着她的手柔声说:“好姐姐,我们干活去吧。”
咻的一下,柳淮絮把手抽了回来,眼神晦暗不明。
予安虽然不解,但也没问,只是说:“快走吧。”
这次柳淮絮动了,跟在她的身后。
刚才予安叫姐姐的时候,柳淮絮有些晃神,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予安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予安天真烂漫,躲在予老夫人的身后软乎乎的叫着她:“姐姐。”
柳淮絮比予安大了五岁,自小就带着她玩,看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分化成乾元,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身高体长,英姿飒爽,再也不会软乎乎的叫她姐姐了。
予安走在前面遇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时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好,回头想问柳淮絮正巧看到了她走神的样子。
柳淮絮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面部表情很放松,没有了平日的冷脸,好看眉毛也不皱着了,出了些冷淡外又多了那么一丝温柔,予安捕捉到了,还以为是刚才说的话让柳淮絮想通了,开始相信她了。
眼神往下,予安看到她晃悠着镰刀,怕她把自己弄伤,赶紧伸手去抓住镰刀…
“你做什么?”紧紧是一个举动,柳淮絮脸上那一丝温柔又不见了,双目怒睁的看着她。
一时间,予安也觉得有些尴尬,解释道:“我看你在走神,怕刀给你划伤了。”
“我没走神。”
冷着脸,柳淮絮越过予安,往左边的岔路口走过去。
予安在后面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冰块脸。”然后也跟了上去。
家里十几亩薄田位置较偏,都快出源泽村了,予安来了这里几天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
刚才路过不少田地的时候予安都想问柳淮絮,是不是到地方了?
可柳淮絮一直闷头走路,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予安也没再问,而是跟着一直走。
因为没有手表手机这些东西,予安对时间观念不是很强,但她感觉已经走了挺远了,于是停下了问柳淮絮:“姐姐,我们还要多久能到,这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吧?”
田地很少会离住的地方很近,但也没这么远吧?
予安倒不是觉得累,只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走下去,实在是让人觉得烦闷,所以才问了柳淮絮。
可谁知,柳淮絮听到她的话,连头都没回只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要叫我姐姐。”
又走了两步,柳淮絮停了下来回头问她:“何为半个小时?”
“额…”
予安挠头,刚才是一时情急才那样问的。
“是…有两刻钟了吧?”予安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还没。”柳淮絮的回答简短,根本不想跟多说什么,见她没有回答自己刚才问题,也没继续追着问,而是转身继续走。
予安这人其实心大的很,好奇心又重。
她没正面回答柳淮絮的问题,见柳淮絮也没追问就想到了刚才叫姐姐的事,快步走了过去问柳淮絮:“那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姐姐?”
柳淮絮大了她五岁,叫姐姐没什么吧?
停下脚步,柳淮絮睨了他一眼,不知道她是装懂还是真不懂。
“我们名义上是妻妻,你不该叫我姐姐。”
除了这个之外,柳淮絮也并不愿意现在的予安叫她姐姐。
刚才回忆起予安儿时的事,小时候的予安有多可爱,现在就有多可恨。
予安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见柳淮絮说完就走她也跟了上去,后着脸皮说:“那我该叫你什么?娘子吗?”
“……”柳淮絮没理她。
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
自觉无趣的予安也不闹她,跟着继续走。
没走过久两人就来到一片荒地,之所以是荒地…
那是真的荒。
来的时候路过那一大片金灿灿的田地,予安还在泽源村的位置是好,水稻长得都好。
可现在…这参差不齐,甚至有些长了一半就死掉的稻田,让予安心累。
“这些稻田是怎么了?”
十几亩的薄田,要是按照收成算还不如四五亩的良田,柳淮絮明白她问的意思,但又觉得多余。
薄田之所以称之为薄田,可不就是因为它收成少吗?
前些年予家的田都是良田,予安偶尔见过的那个几次也都是金灿灿的,颗颗饱满,现在看到这么荒凉的地惊讶是正常。
可田地是让她赔进去的,她还有脸问是怎么回事?
“旱。”
柳淮絮的回答简言意骇,予安读懂了可还是有疑问:“我看前面的稻田都挺好的呀?”
已经准备下地干活的柳淮絮觉得她明知故问,不愿意理她。
予安也没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往附近看了看。
一看,她就明白了。
因为种的都是水稻,所以水很重要,前面的一些地多数都是离源泽河近一些,又有人专门做了小型的堰闸,雨水充足,又加上土地肥沃,所以都长得很好。
而眼前这十几亩薄田,都到了源泽村的边缘了,就算是有水到这里也不够用。
予安微微叹了口气,感受到了生活的不易。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柳淮絮一直没闲着,目测已经割了半亩地里。
为什么这么快?
因为一亩地里连半亩地的粮食都产不出,柳淮絮这会儿弄的还不如良田的四分之一。
又叹了口气,予安也开始割稻子,她体力好速度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柳淮絮。
柳淮絮虽没看她,但也知道她正在干活,抬头想让她别闹了,结果发现予安的姿势比她要专业,甚至刀法精准。
她力气小,遇到好割的还会顺利些,要是遇到不好割的要割上好几下才会断,而予安基本上是镰刀落,稻子也落,而且放的非常整齐。
这下柳淮絮有些傻眼了,她算的上是看着予安长大的,从小娇生惯养,从来就没干过这些活。
现在怎么…
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出马脚的予安感觉到柳淮絮停了,她也停了下来,还关切的问:“怎么?是累了吗?”
柳淮絮抿嘴不语。
“我力气大,干的比你快,快去歇着吧。”
予安清楚的看到柳淮絮的额头出了薄汗,应该是累着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太阳有些毒。
现在时节是秋天,白天晚上凉,中午这一阵子开始变热,她看不懂这个时间,但开始热了应该是就是快到中午了。
她把手里的馒头拿出来,递给柳淮絮:“饿了吗,吃些馒头吧。”
予安其实不喜欢吃馒头,干巴巴的没味道,可这东西顶饱也是真的,吃下一个大馒头才喝一大口水,绝对会撑得慌。
可柳淮絮不饿,也不累,她只是觉得予安奇怪。
这些年,她一直在对予安抱有希望,又次次失望中度过,去年那些事,让她彻底是对这人失望了。
如今她这么正常,只会让她觉得慌。
因为她摸不清楚予安要做什么。
接过馒头,柳淮絮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些的,还有…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要回去继续干活的予安被她问住,也愣住了。
是啊,她还不知道原主到底会不会干活,她就这么一顿操作。
她随意的坐在地上,把镰刀也放在身边,想着怎么回答好。
可是她不知道,停顿的这么一会儿柳淮絮就开始脑补了,觉得她又想编什么理由骗自己。
柳淮絮垂眸,不得不承认,她对予安还是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她能变好,可现下看来,予安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不想说就不说。”柳淮絮冷冷的说道,然后把馒头还给予安。
柳淮絮比予安年长了五岁,跟她同龄的坤泽们,有的孩子都可以帮忙下地干活了,而她呢?
每天还要哄着这么一个大孩子,怕她惹祸,怕她把最后的这些东西都赔进去,每日提心吊胆。
很累,真的很累。
其实予安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儿,没多久的时间。
但柳淮絮太敏感。
等她想好了说辞的时候,发现柳淮絮已经准备继续干活,并且脸上更冷了,予安打了个哆嗦,感觉这毒烈的太阳好像都被柳淮絮吓跑了。
“你怎么了?”
“……”柳淮絮又不应声,正准备低头干活。
柳淮絮现在的冷跟刚才有些不同,予安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低下头的柳淮絮楞了一下,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不自然的把脸上的碎发弄的耳后。
快到晌午的阳光足,打在柳淮絮身上的光有些刺眼,予安眯着眼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她赶忙捂住心口,有些心虚。
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柳淮絮。
可能是感受到了视线,柳淮絮测过脸看她。
被盯着的目光太灼热,比太阳还要刺眼,柳淮絮不得不看向她,这一看倒是看的更为恼怒。
柳淮絮下意识的就捂住后颈,上面的抑制膏被太阳晒的有些化掉,使劲一闻她也闻到了淡淡的冷香。
眼底闪过一丝羞恼,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有了些温度:“你离我远一些。”
这温度,是愤怒和羞耻的温度。
予安根本就没察觉自己做了什么,见柳淮絮凶自己,还以为是刚才没及时回答惹的,赶紧说道:“我…我刚才看你割了几下就会了,而且我是乾元,力气大。”
这是予安刚才思考的时候想的答案,而且这个逻辑性是通的。
乾元作为主要劳动力,自然在这方面要比坤泽有天赋,柳淮絮也不会怀疑什么。
可她哪里知道,柳淮絮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在她为什么干活那么利落上了。
而是因着她轻浮的举动,想到了崔寡妇。
“你离我远一点。”柳淮絮又说了一遍,甚至予安用的那把镰刀扔远。
“我不管你是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祸害的了,眼下的这片粮食虽少,但这是我们过冬需要的,你别打些东西的主意。”还有我的主意,也别打。
自认为最近做的还算不错的予安,也被柳淮絮这凶狠的语气和眼神给气到了。
原主渣又坏,她没办法改变,但现在她想在这生活就必须要改变现状,可柳淮絮怎么不给人机会呢?
想到这些,她语气也变的不好了。
“人人都说回头是岸,怎么我想改变你却一点机会都不给?”
听着予安还在怪她,柳淮絮都要气笑了。
是她不给机会吗?是予安不想也不屑她给过的机会。
柳淮絮不想跟她吵,没在继续接话,而是低头干活。
觉得委屈的予安看她这样更是生气,她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不找柳淮絮说清楚她不甘心。
以前的事她不能改,不代表往后不能啊!
她拉着柳淮絮的胳膊不让她干活,又梗着脖子说:“我这几天一直都有认真做事,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认真做事??”
予安点头:“是啊。”
理直气壮的回答,更是让柳淮絮气急,说话的语气又冷上了一分:“认真做事你还有时间去跟崔寡妇勾勾搭搭?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在村子里做这种事。”
“我没有勾搭!”
“那崔寡妇的银手镯你怎么解释?难道不是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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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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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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