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是好意,可柳淮絮听完却冷了脸,手慢慢滑了下来翻过身,背对着她。
前一刻还有些温馨的时刻,陡然就变了,予安也知道是自己说的话让柳淮絮不高兴了,磨磨蹭蹭的挨到她身后,想要揽着她的腰,却被柳淮絮一手给打了下来,语气冷淡:“不是说要睡觉吗?”
“你生气了?”
柳淮絮背着她抿了抿嘴,否认道:“没有,不是你说了要睡觉吗?”
这话里明显带着情绪,予安也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说话确实有些不对,便强硬的揽着她,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怕说了你也跟着忧心罢了。”
柳淮絮在听到这话时,要推开的手一顿,有心无力的说道:“你怎知说出来就是忧心,为何不能是帮你分担呢?”
“我……”予安想要辩解,可又觉得自己辩无可辩,柳淮絮问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想着不告诉柳淮絮,可如今被这么问了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想法确实不对。
顿了顿,她才又说道:“其实…是差点银子,我有些烦心。”
听了她说,柳淮絮眨眨眼,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
今日武大拿出铜火锅时予安明显是开心的,让武大多做一些时也笑着,可笑着笑着却沉闷了下来,也没再提开店铺的事儿,那时她就觉得可能是跟钱有关系。
柳淮絮把她的手拍下去然后坐起身,在炕边翻找了一会儿,然后再回过头拿给她看。
予安一看,发现是一些碎银子,大概有五六两的样子。
惊讶道:“这…哪来的这些银子?”
这银子柳淮絮是一直都攥在手里的,从前生怕予安再把房子和地赔进去,所以一直不敢让她知道,赎回予栗时她本想拿出来的,但当时予安手里有钱她就想着留下来也有些底气,万一予安以后需要,比如现在她在拿出来。
她把情况跟予安说明了之后,有些不自然的撩了撩头发,虽然她没有特意藏的意思,只是想以备不时之需,可还是担心予安怪她瞒着,没想到予安却一点没往哪方面想,抱着柳淮絮就亲了一口,笑着说:“媳妇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予安为钱发愁,柳淮絮这时就能把钱给拿出来,着实让人惊喜。
不过惊喜过后,予安却有些不愿意要这钱了。
“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这钱你留着,以后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用得到。”
谁知柳淮絮听完却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眉,把钱给塞进了予安的怀里,非要她拿着。
两人如今心意相通,不拿这钱柳淮絮只觉得予安是有些矫情。
推来推去,予安也觉得出柳淮絮的不高兴来,可她本意真是想让柳淮絮继续把这钱握在手里,以防不时之需。
但柳淮絮坚持,她的想法也变了变。
“这钱我先拿三两,剩下的你留着做日常花销的,等日后店铺里挣了钱我就都交给你。”
予安如今手里的银钱差不多也就是六七两,还是最近刚赚的,她一心想要再开店铺,所以一直稳定不下来,左手赚右手出的,只能等到以后稳定些来再把这钱都交给柳淮絮。
不过这事一直都是她心里想的,如今却跟柳淮絮说了出来。
这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放在哪里都行,柳淮絮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应着声,说等以后再交给她。
……
两人第二日一早吃过饭后,就去了予二奶奶那里一趟,虽说昨天予二奶奶说的是晌午,可予安还着晌午的时候在家里试试那铜火锅,所以便来的早了。
进屋的时候予二奶奶正在跟予二伯喝茶,见予安来了便笑着招手让予安过来。
今日予二奶奶这笑容对比昨天板着脸,可真是天差地别,予安走过的时候心里疑惑不已,想不通予二奶奶这是有什么话要说。
等人过去了,予二奶奶让予二伯让了位置,又让予安坐下拉着她的手,一副慈祥的样子问东问西。
在县城的生意如何,跟柳淮絮感情如何,予栗在身边有没有帮到忙什么的,还有每次都没问的子嗣问题也没落下。
前几个问题予安一一作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予安看了一眼身边的柳淮絮,如何才回答予二奶奶:“如今生意刚有起色,我想过一阵子在县城买了宅院之后要想子嗣的问题。”
这事是两人早就商量好了的,予安回答之后柳淮絮也附和道:“二奶奶,如今乾君一心想着立业,侄孙媳也是赞同的。”
予二奶奶看着两人接连回答,默契十足也笑了笑,招呼柳淮絮也到她身边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要是我那老姐姐还在世,看到你们如今这样,想必也是欣慰的。”
提及予老夫人,予二奶奶脸色有些沉重,柳淮絮也好看不到哪去,唯有予安,她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情,只是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予二奶奶也不想多提伤心事,今日早予安过来也是有话要说的,便岔开了话题:“安儿,昨天予争和那姬邵康之事,二奶奶并未开口,你可有怨二奶奶?”
昨日虽说予二奶奶并未开口,但在予安心里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今日予二奶奶这么一说,予安却觉得予二奶奶话里有话。
于是谨慎的回答:“此事是予争和那姬邵康挑起,与二奶奶有何关系?侄孙怎么也怨不得二奶□□上。”
这回答就是旁边的予二伯在一旁听了都觉得没什么错,可在看到予二奶奶表情有些落寞的时候,予二伯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替予二奶奶说句话,却被予二奶奶给拦了回去。
予安看到两人的举动,心里有些疑惑,还没等问出口,予二奶奶就把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叹了口气:“唉…安儿到底是懂事了。”
予二奶奶年过六旬,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叹气时的样子着实是让人不落忍。
不过予安那话说的也并不过分,愣是没想出来予二奶奶是为何叹气。
倒是柳淮絮想到了一些什么,抿着嘴表情颇有些严肃。
“年前的时候请大夫来过一趟,说是时日无多了。”
予二奶奶的话没头没尾的,予安和柳淮絮听了都是一惊,赶紧回头看向予二伯,予二伯紧绷着脸,但还是点点头,声音沉重:“去年上秋母亲在炕上卧了一阵子,后来好转就以为没事了,可冬月时突然又躺在了炕上,母亲不想让你们知道,守在炕前的就只有我和你大姑,后来母亲…开始竟说胡话,我就让你大姑在丰源村叫了大夫过来。”
“大夫说…说…你二奶奶的病已入骨髓,怕是…怕是难熬过下一个冬日了。”说完最后一段话,予二伯声音有些哽咽,伸手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就从屋里出去了。
予二伯走后,屋里静的吓人,予二奶奶见她们神色都不太对劲,便安慰起她们来:“我年纪大了,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不用为此忧心。”
虽说没太多感情,但予安对这事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尤其是见予二奶奶反过来安慰她们,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张了张嘴就有闭上了。
旁边的柳淮絮也一直皱着眉,她更接受不了予二奶奶突然病的这么重的事实。
“今日叫你们过来,不只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事,而是有些话和东西要交代给你们。”
两人听了予二奶奶严肃的语气,也都收起了难过的表情,双眼看着予二奶奶,听着她开口。
“昨日的事,我不开口就是想看看安儿会如何应对,安儿是我的侄孙,争儿同样也是,可说不偏帮哪一个,我自己都是不信的。”
“我身为家主,有时也不能全然按照自己想想法来行事,你四姑一家多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争儿往后还有可能考取功名,族人向来对她都是高看两眼,若是我那么明目张胆的护着你,反倒是会让你更受委屈。”
予二奶奶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甚至还有些悔恨的意味:“从前我是想着,你不懂事些也没什么,最起码家主之位我还坐着,有我在的一日,我也就能护得了你,可如今我这身子…”予二奶奶顿了顿,略过她自己的病,又开口说:“安儿现在比我想的还要有出息,所以现在这些想法也变了,既然无法一直护着你,倒不如…”
予二奶奶表情一凛,问道:“安儿可愿意坐这家主之位?若愿意,我和你二伯必定全力助你。”
予安怎么也没想到,予二奶奶话音一转竟然转到来这里来。
她从没想过要坐什么家主的位置,如今生意越做越好自然是更不想的。
予二奶奶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不想,也没有多少失望之意,甚至都在她的料想当中。
“你有出息,能走出这泽源村和予氏宗族自然是好的,可安儿往后在外凡事都要小心,二奶奶年纪大了帮不了你什么。”予二奶奶说完这话有些落寞,是为自己垂垂老矣无能为力的落寞,予安看着有些许动容,拉过予二奶奶的手刚想开口,却见予二奶奶挥挥手,喊了一声:“老二,你进来吧。”
予安和柳淮絮一起向外面看去,见予二伯端着个锦盒走了进来,放到几人面前,予二奶奶示意予二伯打开。
予二伯把锦盒对着予安和柳淮絮二人缓缓打开,然后便退了回去。
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堆银钱房契和一个金锁。
“这里一共有五十两,二十两是你祖母给你留下的,铺子是你祖母在世前几年在县城买的,这几年的租子钱一直是我帮你收着,差不多也有二十两,不过从去年开始那铺子便一直空着,你若是想做什么正好可以拿去用,”
予安的眼神在锦盒上扫了一眼,目光定在那多出来的十两上:“二奶奶这十两是…”
“剩下的那十两,是我给你的。”
予二奶奶把东西从锦盒里拿出来交到予安手里:“想到往后你在县城生活,二奶奶不放心,便多备些银两让你傍身。”
予老夫人留下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予安实在没有理由还要收予二奶奶这十两,推据着说道:“二奶奶这十两您还是留着吧…”
予二奶奶却很坚持:“我年轻时受你祖母恩惠,如今你祖母这一脉只剩下你和予栗了,二奶奶岂能坐视不理?这十两银子不多,但多少能够帮到你们。”
尽管予二奶奶如此说,予安还是十分抗拒这十两银子,予二奶奶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若十分不愿意,那这十两银子便当做是给予栗吧。”
说起予栗,予二奶奶有些自责,垂头道:“从前我对予栗庶女的身份有些轻视,可如今看来确实是我错了,甚至错的离谱。”
予安还小的时候,予二奶奶向来是看不上予栗的,甚至想过能够对予安助力的多半会是予松,予争等人。就好比她对于予老夫人一般,可如今想来却是大错特错。
更重要的是人心。
想到往后能帮衬着予安的人唯有予栗,予二奶奶还是十分的不放心,便又想到一个人来,想到能多一个人帮助予安,予二奶奶的表情好看了一些,笑着说道:“安儿,你大姑二伯年纪大了,家里的人也未必对你有益,你往后可以跟你六姑多走动走动,且你们年纪差距不大,想来也能聊得来一些。”
予家六姑,算起来跟予安的是关系更加亲厚了一层,毕竟是予老夫人亲庶弟的孩子,予安记得这人,不过却没太印象,如今予二奶奶提起,予安便想起上次予四姑那时的事儿,予六姑此人确实性子挺好,便点点头应了声。
聊完此时,予二奶奶便把目光放在了柳淮絮的身上,方才她与予安说话时柳淮絮一言未发,只是淡淡的看着,予二奶奶知她话少,但都是听进去了的。
予二奶奶也算是看她长大的,对她也多了怜爱之心,招手示意她靠近些,然后问她:“有件事,二奶奶藏在心里多年,如今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说完话予二奶奶从锦盒里拿出金锁,交到了柳淮絮的手上。
刚才看到这金锁时,柳淮絮便觉得有些熟悉,如今听了予二奶奶的话心里更是有些了然,她低下头眉头紧锁的看着,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予二奶奶见状,心疼的说道:“孩子,你从小在予家生活,不管是你祖母还是我都把你当成了予家的孩子,可说到底…”你毕竟不是这话,予二奶奶没说出口,而是看向柳淮絮手里的金锁,叹口气说道:“如今你长大成人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该你自己拿主意。”
柳淮絮仿佛知道予二奶奶下句话要说什么似的,有些紧张的握着手里的金锁,抬眸看了予安一眼,予安也猜到了一些,站到了她身边去,从后面微微揽着她。
原文中对柳淮絮描写几乎是没有的,只把柳淮絮如何来到予家的事交代清楚了,现在予二奶奶要说的事予安也一无所知,可看这事绝对是另有隐情的。
两人如今心意相通,柳淮絮的事自然就是她的事,予安揽着她宽慰道:“没事的,无论怎样我都跟你一起面对。”
听了予安的话,柳淮絮放松了些,紧握着的手也渐渐松开。
“二奶奶,您说吧。”
予二奶奶眼神飘远想起曾经的往事,淡淡的开口:“当初你娘亲带着你来予家时,这金锁就在你的身上,是你娘亲去世前亲手把金锁摘下来的。”
听完予二奶奶的话,柳淮絮算是知道为什么觉得这金锁熟悉了,同时眉头也皱的更深。
予二奶奶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这金锁被你娘亲摘下来后就交给了你祖母手上,当时我也在场,你娘亲说…”
予二奶奶顿了顿换了个半躺的姿势,坐的时间太长她有些疲惫,而且接下来的话也并不少。
等换完了姿势,予二奶奶才说道:“你娘亲说,让你祖母保管这金锁,说是等你成人后由你自己做决定,你祖母生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你说这事,后来她人去了,又把这东西交给了我。”
“我把这几样东西一直放在一起,安儿的事不知如何说,你的事更是不知道如何说,直到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意识到是时候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这事是二奶奶耽误了太久,如今只想问你,淮絮你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这金锁可帮着你去寻亲。”
从予二奶奶说让她自己做决定开始,柳淮絮的脑子就一直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做什么反应好,只觉得这金锁有些烫手,下意识的就扔回了锦盒里去。
予二奶奶见状没再言语,予安也担心的看着她,见她睫毛微颤眼神中带着些委屈,心里不落忍,把自己的东西也放回锦盒然后锁好拿在手里,回头对予二奶奶说:“二奶奶,我们先回去了,等过些时日再回来看你。”
予二奶奶见柳淮絮的样子就知道她难以接受,并且十分抗拒,也不再多说,只是让予安好生照顾柳淮絮。
柳淮絮在看到那金锁时就有些不对劲,但当予安揽着她往出走时才发现,她手脚冰凉,手指用力的按在她的胳膊上,全身都很紧绷,甚至连嘴唇都差点咬破了。
且这短短的路程走的也十分缓慢,予安担忧的看向她,开口说道:“淮絮…没事的,有我陪着你呢。”
柳淮絮听到她的声音,僵硬的转过头,眼眶有些发红,但还是没说话,予安在心里叹了口气。
柳淮絮却突然停了脚步,转过头看向予二奶奶。
表情有些挣扎,还是开口了:“二奶奶,我想知道。”
从前,柳淮絮没想过自己的身世会有什么隐情,她零星的记忆力只有娘亲带着她逃难,而后遇到了予老夫人,所以她便一直以为自己除了娘亲再无别的亲人。
要不然,娘亲一个坤泽为何会带着她四处逃亡?
如今想来,若是还有别的亲人她也更是难受,为何家人会让娘亲一个泽坤和稚子经受如此的苦难?
若她一直都不知道就算了,可如今知道自己可能还有别的亲人,更是为娘亲鸣不平,是以驱使她想要知道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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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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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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