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让予安惊慌的睁开了眼睛。
起身往身边看去,确定柳淮絮不在,她又把自己狠狠的摔进被里,头发乱成一团,眼眶和脸颊也有些发红。
昨日下了一场小雨,予安在田地里没躲的过去,被雨淋了。
不过她的体质一直很好,只是一场小雨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如今却遭了罪。
在炕上翻转了半天,予安费力的下了炕。
屋里,院子里都很安静,予安迈着步子,一步步的往外走去,连柳淮絮的人影都没看到,心里更是慌乱。
虽然脑袋发沉,但予安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昨晚做的梦…
梦里的柳淮絮知道了她的秘密,质问她把真正的予安弄到哪里去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比初见时她见到的都要冷冽,予安的解释很苍白。
柳淮絮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然后她就像现在一样,在这个她们两个共同的家里,怎么找也找不到柳淮絮,反而一直在院子里转着圈,出不去。
身体的不适让予安眼前发黑,浑身无力,走到门口时她把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了门框上,轻吐了一口浊气:“呼…”hτTΡδ://WωW.sndswx.com/
尽管意识有些涣散,但予安缓了一会儿还是挣扎的站直了身子,声音干涩嘶哑的喊着:“淮絮…”
秋日渐凉,可予安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烫,汗水不时从额头滑落,脚步踉跄。
没走几步,视线中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就在她快要脱力倒下的时候,她看到其中一个人影慌乱的向她跑来。
落地前的一秒,予安感觉自己跌进一片薄荷冷香当中,她抬起发沉的眼眸看向抱着自己的柳淮絮,嘴唇动了动,小声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比柳淮絮脚步慢了些的齐四湖这时冲到了两人面前,看了一眼予安,又对神色焦急的柳淮絮安抚道:“她身子太虚,所以暂时昏迷了,别担心。”
“把她交给我。”
“可…可她身子好烫。”柳淮絮的鼻尖有些红,此刻已经是强忍着泪水。
从早起时见予安面色潮红身子滚烫时柳淮絮便开始着急,一路小跑到了齐四湖的医馆,又带着人回到家里,紧绷的神经还没来得及松懈,便看到予安晕了过去,她能不担心吗?
齐四湖知道她急,担心,可此刻一直被柳淮絮抱在怀里也不是办法,她扯过予安的手臂,劝着柳淮絮:“你一直抱着她只会耽误她的病情,放心,交给我她一会儿就没事了。”
柳淮絮也知道自己抱着予安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冷静下来之后渐渐松开了手,帮着齐四湖把予安给背进了屋里。
“你先站在门外等着我,放心。”
齐四湖的医术柳淮絮自然是信的,方才只是关系则乱,如今听她说了几次的放心,默默的点头,看着齐四湖又返了回去,把门关紧了。
她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完全就是耽误齐四湖医治予安,心里愈发的不好意思。
而进了门的齐四湖完全没心思想刚才的事儿,此刻她静下心来给予安诊脉,而后又给予安施了针,拿出白酒来涂抹予安露出的皮肤,一顿忙碌下来齐四湖的身上出了一层细汗。
予安的病只是风寒,但症状却凶猛异常,齐四湖见她稳定一些了,便开了个药方出了门递给柳淮絮。
“妹媳,你去趟医馆,把药方交给阿韵。”
她身上也带着了一些医疗风寒的药,但刚才诊脉时却发现予安胸口郁结,还需要其他几味药材,只好让柳淮絮去趟医馆。
柳淮絮应了声,拿着药方就要出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退了回来,问齐四湖:“我能…看她一眼吗?”
齐四湖见她眼底那焦急的神色,点了点头,让出位置让她进屋。
柳淮絮却没进去,只是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便出门去了医馆,她临出门时齐四湖喊住她,提醒了一句:“你来回慢一些,别累到了,回头予安还需要你照顾呢。”
“好。”
……
出了门,柳淮絮的脚步明显还是加快了些,虽然没有刚才去好齐四湖时那般快,但也不慢。
等到了医馆,她把药方给了阿韵,然后便在一旁坐着等阿韵抓药。
可阿韵却没有先抓药,而是倒了一杯水给柳淮絮。
“你之前身子虚,才刚刚养好,可不能这样急切劳累。”
这话跟刚才齐四湖说的话差不多,柳淮絮有些理亏的点点头,慢条细理的喝着阿韵递过来的温水。
“一会儿我把店铺关了,跟你一道回去,你别着急。”
这一路回去有阿韵看着,柳淮絮的只能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走着,阿韵不急是因为心里有数,知道柳淮絮是关心则乱,在路上安慰她许久,终于把她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到了家里,阿韵先跟齐四湖说了句话,便叫着柳淮絮一起去厨房熬药。
反正予安也没醒,柳淮絮守在门口只会更加的心烦,还不如有她陪着说说话。
这药熬好需要个把时辰,阿韵常做这事早就习以为常,但柳淮絮却因着关心予安一直没静下心来。
阿韵虽然和柳淮絮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看的出来柳淮絮的性子清冷了些,以为她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会如此,却不曾想予安只是风寒发热柳淮絮便如此方寸大乱。
想起早上柳淮絮发丝凌乱的跑到医馆时的样子,还有现在时不时便往屋里的看一眼的样子,阿韵叹了口气,安稳道:“淮絮,没事的,予安只是有些发热,四湖给她施了针,再吃上这副药很快就会好的。”
柳淮絮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撩撩头发,小声的说:“我知道的…就是…”
阿韵接着她的话说道:“就是担心…是吧?”
柳淮絮默默的点头,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
阿韵看后,拄着下巴颇为感慨的说道:“陷入感情里,大概都是这样吧,就像我对四湖…”她说完停顿了一下,抬眼看柳淮絮,见她眼里的担忧散了不少,眼睛看着她,像是等着她继续说。
阿韵笑了笑,问她:“你知道我为何有时对四湖那么凶吗?”
柳淮絮摇头。
“因为啊,她可不听话着呢,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人呢,也没有现在这么话多,像个闷葫芦似的,难受了也不说,不开心了也不说,生了病就更不说了,烧的人都神志不清了,那时候我也像你现在这样急。”
“后来她学了医术,身边围着的人多了点,可我还是很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我现在对她凶,也完全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太难管了,可就算再难管,我发现我也是乐不此彼。”
柳淮絮听了她的话,深感认同。
阿韵长相温柔,为人处世更是,可偏偏对待齐四湖,像是能随时就能点着似的。
可能就是对待的喜欢的人特殊吧。
……
予安梦到自己走在一片沙漠当中,喉咙干涩难受,汗水更是打湿了衣裳,身体燥热又疼痛,让她的每一步子都迈的及其艰难。
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她步履蹒跚的走向那里,刚想捧起一口水喝,绿洲却消失不见,她只得痛苦的哀嚎着。
“水…水…”
连续嘟囔了两句,予安感觉嘴唇有些湿润,猛的睁开了眼睛。
烧的太热,让予安的眼神有些迷离,看了好会儿才聚焦。
齐四湖的脸放大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予安在梦里寻求许久的水,她猛的坐起身,从齐四湖的手里夺过杯子,水像倒似的进了喉咙,干涩感褪去,予安才有心情看向齐四湖。
可开口的依然还是想要喝水。
齐四湖知道她醒来会很渴,早早的就备下了温水等着她,听到她的话又地过去了一杯。
予安连喝了三杯,才有了些精气神,半躺在被窝里,声音虚弱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风寒,发热。”
予安听完,垂下了头,总觉得好像不似这般简单。
她又不是没有生过病,但从来没有过这么重的时候,再加上如今的身体素质也很好,普通的风寒根本就不至于让她这么严重。
果然,她刚想完,齐四湖便开口说道:“以你的身体,风寒不至于发热,发热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胸口郁结。”
说完这话,齐四湖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她看到予安的手指捏紧了被褥,才肯定是说道:“你有心事。”
予安直到被她看穿也没反驳,而是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些,半闭着眼问她:“四湖姐,你有什么事瞒过嫂子吗?”
齐四湖被她问的一愣,想起了前些日子瞒着阿韵给予安药丸的事。
那天回去之后阿韵便狠狠的惩罚了她,先是把她赶出屋子,让她在医馆睡了两宿,而后又是几晚的信香诱惑,每次她都以为自己离那茉莉花香近一些时,总是反回来被阿韵给标记。
如此反复几天,齐四湖是真的蔫了,也真是知道错了。
所以此刻被予安问起的时候,脸色不自然极了。
她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跟予安说道:“瞒过,可是每次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所以我劝你有事情赶紧说出来,别自己抗出了毛病,又惹的人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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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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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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