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尴尬中透出一丝焦灼,在焦灼中透出一丝诡异。
榻上的风清清泰然自若,凭借三十年的治国经验,迅速理清思路。
道:“秋儿,你误会了,五皇子是在给我擦药。”
他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来,掌心躺着一青瓷小药瓶。
萧暮秋疑信参半,把小药瓶拿进手里,拔开瓶塞闻了闻,的确有很重的药味。
她鼻子灵,能够闻出来这是治跌打损伤的良药。
其中大概有三七、白芍、乳香、五灵脂等药。
不是村药就好。
正好她挨了五十戒尺,手心火辣辣的疼,非常需要此药。
便把小药瓶明目张胆地揣进了自己的袖口。
真好。
她省下了一笔买药钱。
风清清:“……”
温鹿川:“……”
萧暮秋并不在意他们投来的鄙视目光,跟个没事人一般,问:“小哑巴呢,这样的粗活何必劳烦五殿下。”
风清清道:“小哑巴昨晚受了惊吓,今儿个做事恍恍惚惚的,我便让她休息了,碰巧五皇子殿下听闻昨夜的事前来探望我,我便留他帮我涂个药。”
温鹿川性子单纯却不傻,从他们的对话中回过儿来,怒发冲冠道:“你是何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欺负清清不成?”hΤTpS://WWω.sndswx.com/
“啪!”
有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温鹿川的后脑勺上。
温鹿川不可置信地回头,眸子迷蒙着忧伤道:“清清,你打我?”
风清清半撑起身子,怒瞪着他:“你怎么跟你二姐夫说话呢!”
“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打的就是你!”
“除了我父皇,这辈子还没人打过我。”
风清清咆哮道:“老子就是你父皇!”
“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温鹿川的伤心处到了,趴到桌上嚎啕大哭。
哭了没几下,把气全往萧暮秋身上撒。
“姓萧的,都怪你,我要告诉二皇姐,你又来逛青楼,跟孤抢女人!”
言罢抽泣两下,趴到桌上继续哭。
上一次他这么哭,还是十年前皇后娘娘薨逝。
他当时只三四岁,已经体悟到何为天人永隔,跪在皇后娘娘的灵堂前,一阵阵啜泣,一阵阵发抖,肉肉的小身子缩老丈人的怀中,喊着要母后。
那会儿萧暮秋也在。
因她在做伴读时,常常受到皇后娘娘照拂,亦是跟着伤心垂泪。
温鹿川确实不成器,可他幼年失母,也着实可怜,念及此,萧暮秋便对他生不了气。
上下唇瓣互相碰了下,意在说点宽慰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动了恻隐之心,她的老丈人自然更甚。
风清清上前拍拍温鹿川的背心道:“皇儿……皇子殿下,我方才不知分寸,你莫要往心里去。”
念及亡妻。
风清清黯然神伤。
情不自禁地俯身抱住温鹿川。
温鹿川也给予她回应,扭身抱住她,将满是泪痕的小脸埋进她的胸脯里。
一男一女,青天白日,相拥而泣。
这副场景,落在旁人眼里都是不堪入目。
但落在知情人萧暮秋的眼里,就是父慈子孝。
美中不足的是,风清清赤条条的没有穿肚兜。
萧暮秋看不下去了:“风姑娘,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风清清尴了个尬,推开温鹿川,跑进了屏风后头。
温鹿川呜哇乱嚎:“萧暮秋你不准看!”
和昨日一样,风清清曼妙的身影映在屏纱上。
腰肢款摆似杨柳,身段婀娜又妩媚。
看得出来,八十两一个时辰的肚皮舞没有白练。
但萧暮秋还是觉得温灵蕴的腰肢最好看。
还记得那个小雨淅淅的晚上,她趴在华汤殿的屋顶,欣赏温灵蕴沐浴。
温灵蕴小腰一扭,鱼儿似的滑入池底……既有风情又有性感。
是和平日截然不同的美。
美得犹如……犹如……
等等!
她怎么像个流氓似的。
动不动就回味温灵蕴的美。
全怪那些肉.文!害人不浅!
害得她把正事都差点忘了?
她来是要告诉老丈人,温灵蕴已在来莺花楼的路上了。
她们需要赶快商量出一个应对之法。
她不发一语,闷着头往屏风里面去。
温鹿川急忙冲过来,张开双臂挡住她的路。
“你个登徒子,当着孤的面就要轻薄孤的女人?”
“……”
萧暮秋无奈退回原处,耐心等待。
借着屏风观察老丈人的穿衣进度。
他老人家慢吞吞,肚兜穿了脱,脱了穿,反反复复七八次。
萧暮秋张望窗外的天色,动了动脚。
再磨蹭下去,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她敦促道:“风姑娘可要快些啊!”
温鹿川皱着鼻子道:“你催催催!催什么呀催!”
“出来了出来了,”风清清终于现身,“这舞衣穿着太麻烦,我总是穿不好。”
萧暮秋顺着她的话去打量她。
差点被她这身舞衣闪瞎了眼。
艳丽的石榴红,长度只到肚脐上方,衣摆处缀有许多晶晶亮亮的小圆片。
妥妥的……活力四射。
萧暮秋还以为她穿的是肚兜……
“风姑娘,你穿成这样是要去……”
“练舞啊。”
萧暮秋:“?”
“每日辰时,楼内的姑娘都要到舞阁一起练习。”风清清耷拉下眼角,悲催的瞥了萧暮秋一眼。
好似在说,“就是因为你穷嗖嗖的拿不出八百两,朕才要被逼无奈练这烂舞”。
萧暮秋低眉抓抓脸,全当没看见,后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风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鹿川紧张到:“说什么说!我们家清清裙子还没穿呢!”
“呀!我又忘了!”风清清摸了摸两条暴露在空气中大长腿,然后重新钻进了屏风。
萧暮秋快要被急死了。
她背着双手来回踱步,不时瞄一瞄屏纱上老丈人穿裙子的身影。
也不知这个裙子是个什么样式?老丈人穿了脱,脱了穿,来来回回又是七八遍。
萧暮秋:“风姑娘,你好了吗?”
温鹿川:“哎呀,孤让你别催她,烦不烦啊——”
“你闭嘴!”
“你敢凶孤!”
萧暮秋本来还想提醒他,温灵蕴就要来了,让他赶紧跑。
众多兄弟姐妹中,温灵蕴和温鹿川的感情最好。
又因不是一母同胞的缘故,温灵蕴不好把他管束太严。
平日里对他逛青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是亲自在青楼里撞见他,肯定另当别论,恐怕会扒掉他一层皮。
呵呵。
能扒掉他一层皮最好。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耽误她和老丈人商量正事。
萧暮秋幸灾乐祸的正起劲,老丈人再一次现身。
“如何?”风清清靠在屏风边问,眼中光芒灼灼。
一条高开叉的绯色长裙挂在她的腰杆上,走起路来,两条大长腿忽隐忽现。
她发誓,当了一辈子男人,从来没有这么衣着暴露过。
温鹿川惊艳了人生:“清清你真美!”
风清清羞涩的原地转了一个圈,裙摆绽放成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秋儿你觉得呢?”
萧暮秋恨不得自插双眼:“嗯……挺好……”
风清清歪歪头:“你也觉得我美吗?”
萧暮秋:我只觉得你真的变娘了!
她抖掉一身鸡皮疙瘩:“风姑娘我们赶快说正事吧。”
就在这时,娇娇娘带着黄龟公在外头敲门。
“清清,你在吗?”
风清清:“妈妈我在。”
“五皇子还在你房间吗?”
“还在,二驸马也在。”
“那……他们……相处愉快吗?”
“非常愉快。”
“那就好,妈妈这就放心啦,舞师已经来啦,你快快随我去舞阁练舞吧!”
“妈妈能再等一等吗。”
“不行,舞师计时收费,片刻都耽误不得。”
风清清看着萧暮秋,犹豫的回答:“好吧,妈妈,我马上出来。”
她向房门走去,开门前回头对萧暮秋道:“我一个时辰就回来,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等你回来,天都要塌了。
萧暮秋追着她出了房门:“就几句话——”
娇娇娘甩出帕子,扫过萧暮秋的俏脸:“哎呀二驸马,舞师收费真的很贵,您几句话的工夫就要浪费好几十两,干脆您先给我三十两,我留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
又要花钱。
还要三十两。
“我不给你一对手镯了嘛,再说了,我昨夜还帮你解围呢。”
娇娇娘:“昨夜的人情昨夜结,我既然答应你半月不让清清接客,就是还了你的人情。”
“那你还让五皇子进清清的房间?”
“五皇子是清清最大的靠山,总不能每次清清遇到麻烦,都去找您吧。驸马都惧内,你能答应,公主她能答应吗?”
当真是□□无情。
萧暮秋唯有掏钱。
掏来掏去只有十两。
娇娇娘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耽误了这么久,早就不止十两了。”
她拉着风清清就走,头也不回。
绝情的像是良心被狗吃了。
萧暮秋欲要再追,忽然瞥见楼下来了一位翩翩公子。
此人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看起来俊若处子,风度不凡。
尤其一双清幽的凤目,仿佛华贵的琉璃翡翠,飘出一道道五色流光。
不是温灵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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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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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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