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的心情也没有很糟糕。
可能是早有预料,可能是那个吻。
又或者奚昼梦的邀请。
她一路上光顾着兴奋,甚至有些过于亢奋,净问奚昼梦问题。
“之前听说你母亲是远征军的将领,那你们联系的话一般说什么啊?”
“会说遇到的星际劫匪吗?”
“还是会有一些流窜的虫族?”
“她的机甲是什么样的啊?”
“对了对了,你大哥不是alpha吗,我之前听他说自己是在孤云学院上学的啊,那奚理大哥也有自己的机甲吧?”
“还有……”
池月杉其实不是一个很擅长蹬鼻子上脸的人,也有她交际圈窄得可怜的原因。
宣平跟「强」压根不沾边,虽然在学习上她表现得很可靠,甚至很喜欢研究一些偏门的数据流,但大多数时候给池月杉的感觉还是要自己保护她。
这可能是池月杉从小流浪的历程,她没觉得自己需要被保护。
哪怕面对闻星火,她依然有「这样强大的人也会有脆弱时刻」的想法。
可奚昼梦如同夜晚窗户飘着的纱帘,带着若隐若现的诱惑和未知的神秘,让池月杉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捱到了奚昼梦边上。
奚昼梦没提醒她,到底也有些头疼。
犹如几百只鸭子同时嘎嘎的那种效果。
她深吸一口气,一遍操纵悬浮车超速行驶,一边伸手,拇指点在池月杉的眉心,“你离我远一点。”
池月杉噢了一声,小声地表达她的不满:“你还没回答我呢。”
夜幕早已降临,上世界的浮华如同铺开的鎏金碎银,池月杉却顾不上欣赏。
她望着奚昼梦的眼神湿润,仿佛是露水落在的散落在地的宝石。
等待清晨的一缕光把露水蒸发。
“不怎么联系,也不一定联系得到。”
奚昼梦不咸不淡地回答,没去看池月杉的眼神。
她突然有些不满,为什么这个人的眼神如此耀眼,她这人生来污秽,最讨厌如此不染尘埃的纯白。
“那不是肯定的吗?”
池月杉唔了一声:“不过像沈狱那样的将军也好有魅力,军衔也很高诶,你母亲的话……”
奚昼梦:“她们不是一个军队的。”
池月杉点头如捣蒜,被推开后又凑过来,“你见过你母亲操控机甲吗?”
“她精神力是s吗?”
“之前也是在……”
奚昼梦:“下次你亲自问她好吗?”
她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不耐,池月杉以为她不高兴了,蔫蔫地哦了一声。
“我哪配见这么厉害的alpha将军啊。”
奚昼梦心想:以后星系的大英雄你都见过,我这个a妈算什么人物。
但一想到作者就算写到大结局,池月杉都已经挂了,哪有什么见不见的。
她本该有无限可能。
奚昼梦的心又蓦然地软了:“什么配不配的,今年正好她轮岗,年节应该会回来的。”
这些都是奚理张罗的,虽然说长子但其实是个管家的大哥连招待亲a妈都恍如见外交官,最近就开始布置场地了。
池月杉没抬眼,她低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缩了回去。
她盯着自己的手表发呆,奚昼梦知道那是她的手表,问了句:“那手表哪买的,那么破。”
说完她又福至心灵地想:不会是这家伙自己做的吧?
池月杉:“我自己做的。”
她抿了抿嘴,又把手表拆下来。
奚昼梦之前没怎么注意,这才发现从自己第一次见到池月杉起,对方就戴着这个手表。
光脑虽然很重要,也没见人洗澡也不摘下来的。
在学院的浴场是这样,连她们睡在一起,汗水交缠的最高峰,池月杉还是戴着这个破破烂烂的手表。
“你有这个手艺,怎么不重新做一个。”
奚昼梦抬了抬手,小拇指上的蝎尾戒泛着机械的冷光。哪怕材质不是上乘的,质感依旧一流,还很高级。
和奚昼梦从前的风格不搭,却有种诡异的贴合。
像是窥见了她内心冰冷的荒芜。
“前几年自己做的。”
池月杉摸了摸手表掉漆的表盘,“丑就丑点吧,能用就好。”
我好没用,都有点想让奚昼梦帮我打听了。
但这不好吧。
算了。
奚昼梦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换做从前她压根不会懊恼。
但池月杉不一样。
她难得张了张口半天没说话,一会才梳理完,镇定地夸奖:“机械城的工匠十三岁都做不出这样的。”
池月杉笑了一声:“你还会安慰人啊?”
奚昼梦看外面的风景,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上面的幽香和她被风吹得有些飘散的声音扑到池月杉的脸上——
“不要自作多情。”
*
年底奚理加班加到飞起,星系的公职人员制度非常不完善,无论是什么年代都有老油条使唤年轻人的。
哪怕是贵族top奚家的长子,奚理在上班面对老贵族前辈偶尔还要做个孙子。
他的咸鱼风格跟奚莼的咸鱼完全不是一个风味。
他咸也要咸得八面玲珑,应酬得风生水起,耳听各家八卦,在家族群实时直播。
一般搭理他的也只有看他可怜的奚莼。
奚秧搞事业压根没空闲聊,闲得上学意思意思的奚昼梦直接屏蔽了群消息。
完全忽略了她哥艾特她还单独发她的那条——
「晚上家里有舞会」
意思是让奚昼梦可以走后门。
但奚大小姐的通讯号消息不要太多,亲哥都不配被置顶,不知道被发配到哪个旮旯。等悬浮车落在庄园草坪,奚昼梦才反应过来今天的车未免太多了。
池月杉哇哦一声:“你家也太铺张了,人均一辆豪车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这么多限量款啊?只限穷人是吗?”
她口气的酸都止不住了。
奚昼梦刚打开车门,就有女仆过来,惊讶地看着奚昼梦:“昼梦小姐您今晚怎么回来了?”
奚昼梦看了眼连外观都换了颜色的自家主楼,“我不能回?”
她都没猜:“奚理开轰趴?”
女仆是个棕色头发的女beta,黑白的女仆装跟平时正经的风格大相径庭,更别提远处那些露屁股的男仆。
池月杉下巴都要掉了。
她震惊地看着奚昼梦,眼带谴责,活像奚昼梦背着她包了个xx盛筵。
奚昼梦:“看我做什么,淫者见淫。”
池月杉:……
“大少爷邀请了很多人参加舞会,这次的主题是「特殊服饰」……”
女仆对奚昼梦的恭敬总让池月杉觉得奚昼梦以前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如果您参加的话,服装我可以给您准……”
奚昼梦摇头:“不用了,我和她不过主道。”
奚家大得离谱,自家在家里走路还有自动扶梯,池月杉趴在栏杆,看着主楼夸张的彩灯,问:“你哥……好爱玩啊。”
奚昼梦在看自己的群聊,她随口问:“你想玩的话我可以陪你。”
正好扶梯带经过窗户,池月杉刚抬头就看到俩女的靠在窗边深情拥奶。
好劲爆。
池月杉呃了一声:“我还小。”
奚昼梦一边艾特奚理发辱骂表情包,一遍说:“你那还小,差不多得了。”
池月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说我接受不了这种尺度,好那个喔。”
她慌忙地收回眼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遮不掉路过二楼阳台接吻AO的打啵声。
真的假的,接个吻能这么响啊?
演的吧!!
奚昼梦笑了一声:“你那体质天生那个。”
她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以为我想吗?”
她也没真的生气,这种秘密在舟枫秦死后本来就无人知晓,池月杉的这句话听起来都像是撒娇。
奚昼梦:“对不起啊。”
她还正儿八经的,池月杉哼了一声:“没关系!我才没那么小气!你不要告诉别人就好了。”
奚昼梦:“我告诉谁?”
扶梯到了尽头,前面又是高耸尖顶的城堡。她一边向前走一边说:“你得找个珍惜你的alpha,这种事没什么好羞耻的。”
她说得坦荡,偏偏像砍了池月杉一刀。
池月杉本来以为奚昼梦的亲吻是对她们暧昧氛围的盖章,是还没宣之于口的「那种意思」。
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一晚上的雀跃都仿佛被冷水泼灭了。
“我不要alpha。”
池月杉站在原地,她看着奚昼梦的背影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对奚昼梦的背影印象很深刻。
在学院看到奚昼梦大多数也说这样,对方被人簇拥,从背影看就遥不可及。
现在单独相处,并肩而行都转瞬即逝。对方不会像带她去参加走秀那样伸手,也不会拉着她去餐厅。
她好的时候细致入微,偏偏松手的时候如此冷漠。
却害得我心跳失常,像个傻子。
奚昼梦还没意识到池月杉的情绪,她很纳闷为什么系统这几天都跟死了一样。
那如果保持这样,她也没必要思考怎么解决这个玩意了。
她的感情经历说丰富也可以,说贫瘠也不是不能解释。
以她穿书的年纪来计算,奚昼梦的前半生是高台的贡品,出生就是顶峰。她享受常人无法享受的资源,却得不到寻常人能得到的感情。
也不带有任何祝福。
在某种意义上,她是没被加工过的白纸。
还带着原始汁液的苦味,偏偏再撒上来的也全是怨怼和自以为的奉献。
高楼倾覆后她重新开始,试图去体验人间的酸甜苦辣。
但人生可以重生开始,没有人愿意和她重零开始。
成年人对感情很难无所求,再喜欢都需要回馈。
奚昼梦的回馈太冷酷,甚至带着天真的蔑视。
“这样行了吗?”
“好了吧?”
“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你想要钱,我有很多,你想要我吻你,我也可以做到,你想要我陪着你,我也可以,为什么还要用受伤的眼神看我呢?”
她连蹙眉不解的表情都如此美丽,却美得很像雕塑。
太冰,太凉,连被摧毁都是硬的。
有人试图软化她,但都失败了。
“我们分手吧。”
“你……你很漂亮,对我也很好。我一开始很惶恐,但是昼梦,你知道吗?你连拥抱我都是没有感情的。”
奚昼梦摇头:“我很认真地对你好,这也不好吗?”
“不,对人好是不用「认真」的。”
对方眼眶红红,却没有对奚昼梦的不舍,“这是无意识的,你看,你抱着我都在「努力」。”
“不过也有我的问题,我总想要你对所有人说我爱我,你也说过。”
“但连我那么喜欢的你,对我说「我爱你」都没办法让我雀跃,我就知道,我不是你的「那个人」了。”
前任落落大方,分别的时候挥手,带着对奚昼梦的祝福——
“真想看到你全面沦陷的样子啊。”
“那个人一定非常不容易,也会非常幸福的。”
天上还有空轨悬浮车的彩灯闪烁,奚昼梦转身,裙子胸前的褶皱没让她狼狈。
她依然是凛然不可沾染的神女模样。
活像人间的烟火也没办法入侵她早已封闭的躯壳。
哪怕她学会了悲欢离合,试图去感受人生百态。
但是太迟了。
她早就无药可救。
哪怕刚才奚昼梦想过抢过来,干脆就在一起。
可池月杉到底是她的,她想对方过得比书里顺遂。
被爱得有恃无恐,又怎么是我能做得到的呢?
再说了,也得池月杉自己喜欢啊。
“什么?”
奚昼梦转头看向池月杉,微末的歉意点在眉眼,连歉疚都带着匠气。
“我没听清。”
池月杉火冒三丈,直接把刚捂热的戒指往奚昼梦那边砸——
“我说我不要alpha啊!你这个宇宙第一死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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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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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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