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顾文越抱着细绒毛的枕头揉了揉两个角,没继续往下想,嘴角却是往上翘了翘。
真是的,谈恋爱不应该慢慢来吗?
非要一下子搞得这么腻歪,甚至还有些隐藏的危险意味?
顾文越细长白皙的手指不停地揉搓抱枕上毛毛,脑袋里不自觉地浮现他们接吻的画面,以及顾晋诚亲他的时候搂着他抱着他的动作。
——有的时候那么用力,若是他是一尊花瓶,早给揉碎了。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文越直觉危险系数也直线飙升,心脏砰砰跳起来,搭在抱枕上的手指停顿,而后用力揪了一下。
要是保证能言语,估计早就该抗议他的“粗暴”对待。
没等人走到跟前,顾文越忽的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眸,决定先发制人。
他从沙发上直直地坐起身,浅咳了一下,视线望着顾晋诚,装的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我好像好久没睡自己的房间了。”
“嗯?”
顾晋诚如往常般,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瓷碟子,放得是时令的水果,水当当的蓝莓和猕猴桃。
他拎了拎西装裤的裤腿坐下,捏着叉子送一块猕猴桃到他殷红的唇边。
顾文越咬住,以为他没听清,等咽下去酸甜的猕猴桃,才重新说一遍:“今晚,我睡自己房间吧。你……手臂不好多了吗?”
尾音往上,有种特意强调的意思。
顾文越心里迅速反应,如果他反对,那怎么说呢?
找个什么借口理由?好像……又不太好,有些故意冷落他的意思,毕竟是第一天谈恋爱……
可是顾晋诚真的太危险,坐在他旁边都有一种随时会被抱过去接吻的错觉。
顾文越为自己有些大胆的想法耳热一秒钟,悄悄地挪动脚跟,假装离远一点。
“嗯。”
顾晋诚完全没反对,慢条斯理地往他嘴边又送一块,态度淡然,似乎对他的话毫无所谓,也毫不在乎。
“……”
反倒是顾文越愣了下,就这样?
一块大小适中的猕猴桃又被递到嘴边,顾文越稍稍嘟了嘟嘴,启唇咬住。
他怎么没反应?
难不成,他也是这么打算?
顾晋诚就看他慢慢地咀嚼水果,酸甜的汁水湿润了唇瓣,在灯下泛着宝石般的光泽,嘴唇微动时柔软而诱人,透着比水果还清甜的气息。
“好吃吗?”
“嗯。”
顾文越抬手捏起一粒挺圆的蓝莓,递给他。
顾晋诚启唇咬住,干燥的唇在他的指尖擦过,明明没有其他的触碰,只是非常细微的接触,顾文越的指尖就感觉烫了起来。
顾晋诚继续喂他猕猴桃:“我跟张管家说了,明天出门多配两个保镖。现场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我。”
他低沉的嗓音说着平常的话,没什么特别的。
“哦。”
顾文越曲起腿,在他递过来水果的时候嘟囔,“不吃了,凉,你自己吃吧。”
他将抱枕放在一边,“我回房间了。”
顾晋诚往沙发里靠了靠,见他拿着手机要离开,便叮嘱道:“去泡个澡,暖暖身体再睡。”
顾文越:¥……&!
“哦。”
顾文越想,真是见鬼,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现在顾晋诚回答了一个他想要的“完美答案”,甚至都避免他继续找理由,可是为什么他自己却想收回这个请求?
甚至,如此失落?
顾文越踩着沉重的步伐往楼上去,经过张管家的时候,双眸无神,有气无力地说:“张管家,客厅的摆设明天再叫大家收拾吧,今天早点休息。”
张管家点点头,文越少爷很顾着佣人们。
可是他怎么走几步路像是无精打采的?
张管家有些担心地看了眼文越少爷的背影,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他进客厅,正见大少爷老神在在地架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缓缓吃水果,整个人气场极沉稳,似乎正在垂眸思考什么重要事情,甚至嘴角似乎有些笑意?
文越少爷垂头丧气,大少爷却在暗自愉悦?
这是怎么了?
-
二楼,顾文越同老父亲道晚安。
顾崇悄悄同他打听:“文越啊,晋诚送你生日礼物了吗?”
顾文越对老父亲笑着说:“送了呀,昨天零点给我放烟花。挺好看。”
在浓墨般的夜空下,盛大的花火炸开,当时顾晋诚抱着他站在露台一起仰天看烟花,任何时候回忆起来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但是这些好像对老父亲说,会很奇怪,所以顾文越便没具体展开。
“烟花啊?还有别的礼物吗?”
顾崇皱眉,儿子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日子,就送个烟花?
烟花美则美矣,留不下什么做纪念。
顾文越看老父亲似乎有责怪顾晋诚的意思,便解释道:“父亲,您不是送了好些礼物。晋诚哥不用送别的。”
顾崇想,儿子真是,怎么送个礼物都不会?
不过他见文越是喜欢的,还在自己面前维护晋诚,心里高兴。
他没再细细说,笑着道:“好好。”
顾文越点点头,心里想:顾晋诚其实还送了玫瑰,就是不知道算不算生日礼物。
他道:“您怎么不问我给他送什么了?”
顾崇容色舒展:“墨玉观音,他早说了。”
“是么?”顾文越挑眉,饶有兴致地问,“什么时候说的啊?”
他很难想象顾晋诚会同他一样对老父亲说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顾崇道:“早上啊,你们从外面回家,他就跟我说你送了他一块观音。还说是你亲手雕刻的。文越,爸爸都没问你,你还会雕玉呢?”
顾文越挠挠耳垂:“在云南的时候,跟老师傅学的。主要是他雕的,我打下手。”
他笑着道,“我知道了。”
顾崇想起早上儿子的模样,便转告道:“晋诚应该是很喜欢你送的玉,我也让他好好护着。”
虽然自己说要送,儿子拒了;可现在文越送的,儿子愿意戴,就都一样。
没什么比两个孩子关系亲近,来得重要。
“嗯。”顾文越笑了笑,“那我去睡了,父亲您也早点休息”
-
三楼卧房。
无端空落落。
顾文越走到床边,整个人往后倒在柔软的蚕丝被上,把被子往身上一卷,手指在被子上揪两下。
往常都跟顾晋诚睡一起,偌大的房间两个人,倒是不觉得空旷。
现在倒好,安静得出奇。
顾文越想,一定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他拍拍被子,恨恨地起身去放水洗澡。
好在热气熏蒸和热水按摩的作用下,顾文越很快就放松下来,将浑身都泡得温暖才好。
洗漱完毕,顾文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拉开门出去,打了个哈欠。
丁海说过明天得早点,他还是早早睡觉。
谁知刚踏出去,就见沙发上坐着个人,正对着浴室,一双凤眸深深地望过来。
是顾晋诚。
屋内的灯光开得暗淡,暖黄的光芒映在顾文越雪白的肌肤上,尤其是浴袍衣襟上方的胸口,有种羊脂玉般的细腻温润,性感的锁骨细巧而精致,颈窝处落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盛着一汪水。
热气熏了好一会儿,顾文越的两颊微红,一双桃花眼越发湛黑跟墨染的一般。
顾文越愣了下,站在原地没动:“你怎么来了?”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他搭在腰带上的手指指尖没来由地动了动,连眉尾都上扬了。
沙发上的顾晋诚,换上一身深蓝色的薄真丝睡衣,外面裹着灰黑的绒面睡袍,衣领口的位置,那块墨玉观音透着细腻的光泽。
顾晋诚起身,缓缓走上前,没做声,只一双眼睛盯着他。
顾文越没动,静静地凝视他。
顾晋诚抬手,挑开他腰间胡乱系上的腰带,展开腰带后猛的往自己身前拽了拽,把人用力拽进怀中。
顾文越下意识地挺胸踮脚,抿着润泽的唇角,压住那点即将泄漏无疑的喜悦。
——他是来“陪”自己睡觉的?
顾晋诚的左手能动,但是幅度不大,动作缓慢地系腰带,一边顺便整理他的衣襟,低下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理所当然地低声问:“不是你说今晚睡你房间吗?”
“听你的语气,现在又要赶我走?”
顾文越的脑袋没转过弯,几秒钟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抿着唇要笑不笑,
这会儿感受着他鼻尖流连地蹭过自己的脸庞,怀抱也暖极了。
他微微眯上眼,索性将错就错,轻飘飘地说:“没赶你走呢。谁敢赶顾家大少爷啊?”
顾文越从他手里将腰带扯出来,自己挽着往床边去。
转身的瞬间,眼睛就弯了弯,指尖的腰带也扬了扬。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身后的人亦步亦趋地跟上。
顾文越往床边站了站,看着有些乱的被子,故作正经地说:“只有一床被子呢,你去衣帽间再拿一床,应该有准备的。”
背后贴上来暖热的身躯,肩膀一沉,顾晋诚的下巴压上来。
顾文越没动,双手揣在睡袍的大口袋里,耸高肩膀推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他,嘀嘀咕咕地催:“快去吧,我好困了,要睡觉。”
修长的手指掩住唇,作势就打个哈欠,结果被面前的人往床上推,猝不及防地坐在柔软的被子上。
床垫很软,顾文越坐着弹了弹,抬眸仰视他,忽的见他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好像很危险!
顾文越下意识双手撑在身后,双腿往床上一缩,稍微避开他一些:“你……”
顾晋诚几乎是跟紧他秀气白皙的脚掌,膝盖缓缓压在床垫上,往他身前靠过去。
床边没开主灯,只一盏立式的艺术吊灯。
光就从顾晋诚的身后打来,顾文越感觉他的影子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都像是有相当足的分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墨绿床单上,纤细白皙的脚掌一点一点往后蹭动,圆润的脚趾似乎用力抵着,透着粉白。
顾文越往后挪一寸,顾晋诚的身体就往前压一寸。
他的桃花眼被他的凤眸紧紧地盯着,有种草原上的兔子被老鹰盯紧的紧迫感。
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了吗?
顾文越的呼吸都凝滞了,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砰砰砰地仿佛有个小人在胸腔里锤他,不知道是作何意思,难不成是怪他只知道往后退么?
可是顾文越说不上话,总觉得面前的男人蓄势待发,似乎只等他做出反应就要瞬间撕咬了他。
在茫然中,顾文越胡思乱想:
如果被顾晋诚咬一口,会很疼的吧。
嘶……
他的神思都乱了。
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床上的两道身影,一道退,一道进,保持着恰好的距离与恰好的紧张感。
可是再大的床,也就这么点地方。
顾文越一不小心,后背抵在了床头,退无可退,上半身直了直,看着已经抵在自己脚踝的膝盖。
隔着薄薄的真丝布料,热乎乎,硬邦邦。
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横了顾晋诚一眼,顾文越故作大胆,抬起秀白的脚,脚尖往他膝盖上方推了推,轻声问:“真不去拿被子么?”
顾晋诚没回答,凤眸微垂,视线落在细窄精巧的脚踝上。
顾文越也感觉到他的视线,本想调侃一句,忽的抿着唇,没继续往下说。
因为他的视线太强烈,仿佛一双炙热的手从自己的脚踝脚背上撩过。
不,哪儿是一双手,分明是一道火,燎灼得他脚背都发烫。
脚掌忍不住动了动,欲要往回缩。
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肌肤微凉的脚踝。
顾晋诚的手掌心热度高,这下,顾文越是真的被烫到了。
以被握住的脚踝为中心,滚烫的温度如一串火苗沿着柔软的小腿肚缓缓烧到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顾文越的脸,泛起了绯红,耳根都有鲜明的热意,桃花眼闪了闪,像是荡漾涟漪般润泽。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顾晋诚有力地攥握中,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若不是后背用力地抵在床头,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撑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床单和被子再缓缓松开,视线早就没能直视他,他泛粉的脸庞转到一侧,形状美好的眼帘微阖,视线虚虚地落在被子的褶皱里。
心绪宛若层叠的褶皱,毫无章法。
顾文越难为情地晃了晃脚,想让他放开。
可谁知道,他居然用臂弯挽起自己一条腿,周身气势强大地迫近。
顾文越后脊都猛的往床头靠,已经没有退路了,眼睁睁地看着他逼迫到面前,鼻尖对着鼻尖,躲闪的眼眸也只能直视他漆黑晦涩的凤眸。
“你……”
膝窝架在他的臂弯间,线条纤细的小腿垂落,脚尖在虚空中轻轻晃了晃,带起空气中浮游的微尘。
周遭的空气像是瞬间被抽得干净,顾文越呼吸不到氧气,甚至忘了怎么呼吸,直瞪瞪地看着他。
小鹿直撞,心乱如麻。
顾晋诚生得太好了,找不出一丝瑕疵,尤其在暗淡的光线里,棱角清晰且锋利,五官优越过人,尤其眉眼仿佛是造物主精心绘制。
顾文越的眼眸微转,在他这张英俊脸庞上流连,一时间被蛊惑地忘了两人的距离和姿态多么危险。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听见面前压迫感极强烈的人再次靠近,鼻尖互相抵着,说话时的唇都擦着他的唇,问道:“为什么要用两条被子?怕我欺负你?”
低哑磁性的话语袭来,顾文越干燥的唇微启,仿佛在跟他隔着空气热烈地接吻。
不,只要他稍微往前一分一毫,就可以接吻了。
就可以亲顾晋诚,然后……
然后就会被他更加用力地亲回来。
顾文越被他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紧紧地包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地胡思乱想,言语都迟钝了一些,慢慢地回答:“你不就是在……欺负我。”
是肯定的语气。
还带一点小小的埋怨。
要亲他,又不好好亲他,想方设法地撩拨他,诱惑他。
这个恶劣的人。
总是玩这种让人讨厌的把戏。
内心的抨击很快引出另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问他:顾文越,扪心自问你不喜欢么?
顾文越反驳:谁喜欢?!谁喜欢!
他才不要喜欢!
彼此的双唇依旧在两人的克制中,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顾晋诚挽着他小腿的手臂往上抬了抬,眼眸的视线从他被曲起的膝盖处划过,语气带着点戏谑:“这样,算欺负你吗?”
顾文越一只脚在虚空晃啊晃,抓着被子的手指骨节都用力的泛白了。
可是他不想说话,偏过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线,却意外地透着倔强。
顾晋诚看不得他这样,让人有种猛烈窜出来的“作恶”念头,想变成靠着原始本能存活的野兽。
他再也没有克制,有力的手指扣着他的下巴推高,狠狠地吻上去。
煎熬已久的拉锯终于以暴风雨般的亲吻收尾。
顾文越悬着的心坠落,本想控制下燎原的火,可身体却由不得他自己般放软了,手掌忍不住顾晋诚后颈发尾的地方用力揉,揉得自己掌心揉酥麻了。
两人接了一个冗长的吻。
顾文越眼神迷离间,却感觉手指被套上了什么东西,他用力抵着他的胸膛分开,才看到左手无名指被他戴进一枚铂金的戒圈。
这是什么意思?
顾文越在惊喜中,含糊问:“是送我的情侣戒指吗?”
总不至于是求婚戒指吧?
顾晋诚留恋在他的唇角亲吻,淡声应了:“嗯。”
顾文越抬起手看了看,“你的呢?”
顾晋诚从睡衣口袋中摸出另一枚。
顾文越接过,低眸帮他戴上,细细端详。
面前的男人压在他的唇上,在甜蜜的啄吻中轻声道:“昨天没跟你说。”
“什么?”
顾文越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儿没跟他说,总觉得两个人天天腻歪在一起,没什么彼此不清楚的。
顾晋诚凝视他的眼眸,缓慢而极尽温柔,一字一顿地说:“没说我喜欢你。”
顾文越眨眨眼睛,而后是巨大的喜悦从心头浮上来。
他退开些,盯着他的眼眸:“顾晋诚。”
“嗯?”
“你……”顾文越犹豫一秒钟,不想藏着掖着自己的小心思,便索性一股脑地说,“从今往后,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我也……我也只喜欢你一个。”
他从前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跟人私定终身。
虽然父母大哥都说他该早早定个亲,可他毕竟喜欢男人,有些话也不想说穿,怕让家里长辈操心。
现在到了这个世界,男人喜欢男人变成寻常事情,连家里的老父亲都毫无芥蒂的支持。
顾晋诚听着这一句“只喜欢你一个”,刹那失神在他翩跹动人又多情的桃花眼中。
顾文越看他望着自己却不做声,漾着涟漪的眼眸转了转,问道:“你不能答应我吗?”
顾晋诚戴着戒指的右手覆上他的脸颊,语气沉稳如誓言般:“没有从今往后,是从来都只喜欢你一个。”
“换了谁都不喜欢,永远都只喜欢你一个。”
顾文越纤细浓长的睫毛扇动,盯着他的眸光颤了颤。
有些人的话说得太动听了,反倒不真实;
可是顾晋诚说的话,他愿意信。
顾晋诚说只喜欢他一个。
就是只喜欢他一个。
顾文越心里那个小孩子快乐得仿佛在云端,偏偏口是心非地推他:“好啦,亲也亲了,戒指也戴了,快去拿被子。”
他从他温暖的怀抱撤出一些,咕哝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忘了这事儿。”
顾晋诚却将被子拽上来盖在两人身体上,把人往怀里抱,在他耳垂上用力吻了下:“你别勾着我,我就不欺负你。”
谁勾引谁啊!
顾文越气鼓鼓地用手肘顶他的胸口,“呵!”
关灯后。
顾文越侧躺,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抱着,他默默地摸索,沿着顾晋诚的手背到手指,终于找到戒指。
他的手叠上去,压在顾晋诚的手上。
顾晋诚送他戒指了呢。
顾文越忍不住笑出声,只听见身后的人语气沉沉地说:“睡不着吗?那我们做点别的?”
顾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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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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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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