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已故的两个至亲说的都是好听话,儿子孝顺,侄子懂事,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请他们放心。
因天气冷,不方便多逗留,见过之后就直接回程。
顾晋诚公司有事得直接过去。
顾文越给他将大衣穿好,拍了拍他的胸膛,笑着扬眉:“顾总,不可以临时换衣服去公司哦,不然我知道了的话,后果很严重。”
黑色大衣里面是深灰色的卫衣,领子还在大衣领子的外面。
这画面太难得,顾文越几乎想用手机记录。
“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晋诚捏了捏他的脸颊,细皮嫩肉的好捏,凑到他耳边暗示性很强地道:“下午好好睡个午觉,晚上等我回家。”
顾文越见他模样,心思拐了弯想,他的意思是自己睡饱了,等他回家亲自己么?
他一把推开近在眼前的男人:“去吧去吧,别满脑子不正经。阖家还靠顾总一个人撑着呢。”
等上车,顾文越见着小堂弟正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索性往小堂弟身边坐过去:“怎么了?需要哥哥给你开导开导?还是给你传授点为人处世的经验?”
老父亲顾崇正半躺着,听见这话笑了。
他想,文越偶尔是没个正形,但唯一一点好,豁达,乐观,从不带愁眉苦脸的,叫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顾文隽看一眼堂哥钻进车里的背影,低声说:“我感觉堂哥自从谈恋爱,人都变了。奇怪,为什么文越哥你没变呢?”
顾文越打个哈欠,施施然道:“证明一件事,你不关心我。”
顾文隽:“……哪有!”
他侧眼仔细端详身旁人,真没看出变化
——照旧的慵懒闲适,不疾不徐,穿衣风格自然也没变化,至少没有堂哥变得多。
顾文越发现他的打量,捂住心口说:“要用心观察年轻人,眼睛看到的是真的吗?”
顾文隽总疑心他在骗小孩,不过他还是往他肩膀上靠过去:“文越哥,你说等我明年高考结束去公司实习,堂哥会不会变得再温柔点?”
顾文越轻哼:“那很难,他对我温柔,不见得对你温柔。你要是在公司犯浑,给你一顿抽也是应该的。”
顾文隽:“哼。”
顾文越慢悠悠地道:“不过呢,到时候你过来说几句好听话,我给你劝劝你堂哥也不是不可以。”
顾文隽笑着说:“可说好了,你别忘记,别回头堂哥骂我,你也骂我。我还未成年呢,可受不了刺激。”
顾文越逗他:“那你就来我们家,找你大伯,学孟姜女哭长城。”
——他想,若是小堂弟长进,能帮顾晋诚承担点公司的事情,那顾晋诚的确轻省不少。
这情形挺好,就是小堂弟好惨。
顾文越笑了。
顾文隽看他笑而不语,透着点古怪:“你是不是在编排我什么?”
顾文越推他肩膀,让他自己坐好:“你太重,别挨着我,回头叫你堂哥知道你把我肩膀靠得都酸了。”
顾文隽:“哼……就欺负我一个,以后我再也不去你们家了。”
正好,顾文越扬声:“司机,停车,把我们文隽少爷丢下去。”
“啊!别!”顾文隽急得大喊。
顾崇闲适地闭着眼睛,脸上满是笑意。
-
到家。
顾文越吃得有点饱,刚好老父亲外出一趟有点累,于是两人各自回房间睡午觉。
顾文隽则叫张管家安排着送回了自己家,走得时候顺带将顾文越之前准备的照片带走。
——都是给他同学的,上面还有顾文越的签名。
-
致远集团。
顾文越总以为顾晋诚是进自己办公室才脱掉外套露出卫衣,其实不然。
顾晋诚下车的时候,就将大衣解开,进公司大厦的前厅时候,就开始顺手脱外套,一把丢给迎上来的助理陈北。
陈北动作利落地接过沉沉的黑色羊绒大衣,见着顾总身上的深灰色卫衣时,拆弹打个趔趄。
——他一直以为,顾总的西装衬衣是焊死在身上的,原来还能换啊?
前厅的四名前台行政人员,一个个互相递眼神。
“今天什么情况啊?顾总穿套头卫衣牛仔裤??啊?认真的吗??”
“肯定是跟我们文越有关啊!是不是情侣装啊?”
“什么就你们文越了?文越少爷不是全公司吉祥物吗?”
“哇,你们快看顾总,好像心情很好哎!走路都带风。”
陈北跟在顾总身后侧,他虽然听不见行政人员的交流,但内心也是认为顾总今天心情不错,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
他想,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直达电梯抵达总裁办楼层。
顾晋诚踏出电梯,办公室的助理秘书等人也被吓一跳,远远地随意一瞥还以为是来了个气场强大的年轻男士,等人走近一看
——嗯,是年轻男士没错,就是跟平时不太一样。
原本在沟通工作事宜的两名员工还直起身子,遥遥地打个招呼:“顾总好!”
顾晋诚看了他一眼,依旧是往日面目冷峻的颔首。
等他进入办公室,厚重的大门合拢,外面才热络激动起来。
“这……我们顾总今天改性啊?穿这么休闲?”
“另一位怎么没来吗?是情侣装吧?”
“另一位肯定是穿了呀!妈耶,磕死我了!”
“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搞到网上去?我不敢偷偷拍照片偷偷发,要不问问公关吧?”
陈北从办公室出来时,就被大家拉住。
“陈助理,公关那边不是有kpi吗?让他们今天给顾总拍个照片怎么样?”
陈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皱起眉头:“拍照片?你们的意思是,让顾总帮公关部完成kpi?亏你们想得出来。”
一人道:“陈助理!你怎么没懂呢!顾总说不定心里也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跟家里文越少爷穿同款呢!”
陈北疑惑:“是吗?可是顾总没说,这……”
他还是没反应过来。
顾总的事情,他都是严肃对待,很少往娱乐化的角度思考。
另一人道:“哎,郑助理都说要创造机会给顾总秀恩爱!陈助您就不能行行好吗?”
陈北想,郑野这么说过?那他也没跟自己说啊!
这家伙,偷偷给老板拍马屁居然不带他,年底发奖金估计有的多!
“知道了,我跟郑助理联系下,你们等会儿。”
陈北资历比郑野浅,有些事情既然听说,他肯定要去确认。
果真等郑野也说可以后,就去找公关聊了聊,再回去请示顾总的意思。
陈北还有些忐忑,怕顾总拒绝,毕竟顾总很少在官方消息里露面。
他正要说话,却见顾总道:“我今天去餐厅吃饭,不用给我准备。”
“好……好的!”陈北有些迟疑,终于反应过来
——顾总哪儿是秀恩爱啊,这简直是要把自己今天穿了件与众不同的衣服这件事昭告天下!
陈北同时把顾总刚才来的时候脱外套那事儿,也寻思明白了,的确是有要秀一下恩爱的意思。
问题是,文越少爷也不再,这也能算秀恩爱?
陈北觉得自己不太懂顾总的心理。
午餐时间。
顾晋诚和陈北出现在餐厅,果不其然让许多员工意外,他还往队伍里一站,开始排队。
陈北跟在后面,默默地给郑野发消息。
【我以前是没发现顾总这么年轻,现在总算意识到了,他才二十多岁】
郑野:【哈哈,小年轻谈起恋爱就是比较上头。再说顾总又不耽误工作,你给人家打工,你别管了。】
陈北腹诽:我能管吗?
远处,公关部好几个员工也来吃饭,正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抓拍了一张照片。
微博运营的女孩子性格直爽,冲过去笑呵呵地问好:“顾总!您来餐厅吃饭呢!”
——顾总今天怎么没把另一半带来一起吃饭啊您可真是!
顾晋诚颔首,看她的手机一眼,再看看其他人:“嗯,你们吃好了?”
女孩摇了摇手机,大着胆子笑着问:“顾总,我刚拍了一张您排队的照片,合适放我们公司官微吗?我们部门年底也冲kip呢!”
——虽然今年的kip早就已经因为您另一半全完成了,但再往上搞点数据,岂不是更妙?
顾晋诚面无表情。
公关部其他人都觉得有点悬,发出请求的女孩子也觉得完蛋,顾总似乎有点不乐意。
只有陈北知道
——顾总是在拿架子!他心里一万个乐意!!!
果不其然,顾晋诚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公关部的人差点全体给这位严肃的大老板鞠躬,啊不,今天是穿得极年轻的大老板了。
-
傍晚。
顾文越睡了一个冗长的午觉,醒来洗漱过后去看老父亲,还没进去,就听虚掩的门内有说话声和笑声。
顾崇道:“……挺好的,晋诚也不能太高高在上,得适当地亲近员工。再说他也年轻,代表了我们致远集团的新兴力量。不然我躺着,他们都以为致远集团这艘大船都跑不动了。”
顾文越敲了一下门进去:“父亲,说什么呢?我可以知道么?”
张管家转身解释:“文越少爷,您醒了。”
“是致远集团的官方微博发了大少爷去公司餐厅排队吃饭的照片。”
“是吗?我看看。”顾文越往沙发上靠去,拿出手机。
结果刚打开微博,自己私信倒是不少。
“小顾顾,大顾的卫衣你是不是同款啊?”
“懒宝别睡午觉了,起来营业撒狗粮吗?!”
顾文越想,他们还真是闻风而动,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他点开致远集团的官微,照片中长身玉立的年轻男人正排在长长的队伍中,只是一个简单利落的侧影,清晰地将他的侧面五官轮廓勾勒出来,身上穿着跟周围的人稍有些格格不入的深灰色卫衣和牛仔裤,像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官微发的文字是:“猜猜这是谁。[坏笑jpg]”
“大顾!”
——“哈哈哈哈哈,就服你,助力热门第一”
——“从此以后,致远集团没有老板,只有大顾,wl”
——“不知道致远集团的员工和合作方嗑不嗑cp,是不是看到顾晋诚心里也是喊大顾”
“是暗戳戳秀恩爱吧?小顾有没有同款?我好像没见过”
“小顾营业少,没见过这件”
顾文越想,那不简单么?
他拿起手机就拍了个袖子,直接发到微博上去。
没多久,粉丝们齐齐涌现。
“是卫衣的袖子!!!!是白色的!!!啊啊啊啊我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就爱正主光明正大地发糖!”
“这一波我看出来小顾也很宠大顾了!”
“甜死我了,我怎么每次都会被甜死?”
“小顾顾,出来营业!直播也行,我要看你当面发糖!甜死我我不怕!”
顾崇看他窝在沙发里笑呢,问道:“文越?怎么了?看到什么好玩的了?”
“没呢。”顾文越收起笑脸,他想老父亲应该没这么快看到他的微博。
-
致远集团,公关部门也热闹极了。
顾文越的回应简直恰到好处。
“比我自己谈恋爱被回应还开心是怎么回事?”
“我们顾总一定乐疯了!却还要保持冷静严肃的样子,哈哈哈,想想就觉得好玩”
“谁去提醒一下顾总不?”
“不用提醒,顾总肯定是特别关注顾文越了呀!这还要我们提醒,人家小情侣呢!”
“就是,说不定顾总就想什么时候小顾顾能看到呢!”
总裁办。
顾晋诚的确是看到顾文越的微博回应,露个袖口而已,一截细细的手腕子,皮肤白腻。
他眼底透着愉悦,将照片存进手机相册。
-
冬天的晚上,天色黑得早。
顾晋诚回家时,顾文越正在老父亲卧房里跟丁海通电话,说首映礼的安排。
顾文越扭头就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小盒子,熟悉的包装盒
——是栗子蛋糕。
顾文越招招手,让他赶紧过来。
谁知道,顾晋诚拎着栗子蛋糕走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拿开了,居高临下地低眸:“先吃晚饭。”
顾文越伸着手没拿到,悄么声地瞪他一眼,继续跟丁海聊事情。
顾崇看他们俩逗趣,轻声说:“晋诚,你给文越帮衬帮衬,别叫他一个人忙。”
顾文越头也没回地摆摆手,道:“不用,让丁海忙吧。他插手的话,丁海都不敢指挥人了。”
他指了指顾晋诚。
顾崇笑了,便没再说什么。
-
晚餐时,顾文越聊起隔天首映礼的事情。
顾崇道:“那你们要穿好看点。”
顾文越想,老父亲就是讲究场面:“不用,父亲,我不是主角。沈悦心啊,三个年轻导演才是,我可不想去抢风头了。”
他给老父亲夹菜。
顾崇想也是,投资人嘛,低调。他看看两个孩子的卫衣:“那就跟今天一样,你们俩穿情侣装去。”
“咳咳咳……”顾文越从老父亲嘴里听见“情侣装”三个字,都呛着了。
顾晋诚赶忙给他抽湿巾递过去。“爸,吃饭吧,我跟文越会商量。”
顾崇看看红了脸的文越:“文越,喝点水,慢点吃。爸不说了,吃饭吃饭。”
他暗笑,文越脸皮薄,他这没说什么就呛着了。
顾文越默默地擦擦嘴角,喝了温水,看一眼顾晋诚:“嗯,那就穿这样去吧。”
“叫店里再送几款过来。”顾晋诚道,他叫张管家去安排,“都送家里来,让文越挑。”
张管家点点头,赶紧去办。
顾文越惦记他的栗子蛋糕,吃得六分饱,留着一分余地。
等陪着老父亲散步消食,他准备去四楼吃蛋糕,结果叫张管家喊住,说是衣服送来。
顾文越一只脚踩在去三楼的台阶上,只得收回来,叨咕道:“他倒好,自己去书房躲起来忙,叫我选衣服。呵。”
张管家在走廊远处没听清,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文越少爷,您有什么安排?”
“没有。”顾文越转身等他一起下楼,“给大少爷送点水果去吧。”
“好。”张管家答应,到楼下就安排佣人去准备。
客厅。
排着几个大的浅金色推拉衣架,好几个品牌的休闲装,各种款式颜色都有。
顾文越给顾晋诚挑了黑色的夹克,短大衣,套头的和拉链的卫衣都选了几件。
想起他今天在食堂排队,那一身的确显得头身比优越,人也年轻精神,随即选了几件牛仔裤。
他点出来后,对张管家道:“另外的按照我的尺码都挑一样的就行。”
张管家:“好。”
他想,文越少爷对大少爷是真好,先紧着给他选,选完自己的都没在意。
正好佣人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准备上楼,顾文越唤住:“给我吧,我带上去就行。”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接了托盘。
佣人垂手而立,想着文越少爷就是慢性子,但慢性子有慢性子的好,做任何事情都不紧不慢,看得人也赏心悦目,跟着心平气和。
-
四楼,顾文越进房间,看着顾晋诚正在打电话。
听语气,应该是郑野。
顾晋诚有自己的习惯,应当是和郑野极熟悉,有些话经常是点到为止,外人听上去会很故弄玄虚、云里雾里;
跟陈北说话则不同,事情会说得更直接,吩咐得更明确;
再若是跟其他人,则就几乎不表态,以听为主,决策也不会直接通过电话给出去。
谨慎两个字,大抵是刻在顾晋诚的骨子里。
顾文越吃着水果想,怎么就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那么腻歪,仿佛嘴唇就贴着他耳朵讲话一样。
他笑呵呵地走上前。
顾晋诚拉着他坐在腿上,听郑野说话的同时,捏着水果叉子往他嘴边送一块。
顾文越听着是要事,也不打扰他,手指在他衣领领口绕了半圈,落在他喉结下方,指尖挑起衣服
暖热的玉佩,仿佛藏着人的灵气。
顾文越将玉佩放回去,半靠在他肩头,欣赏他清晰的下颌角,眯起一只眼睛琢磨他的下巴,忍不住凑过去想亲一下。
猛的想起来,今天不允许亲亲!
——差点中招!
顾文越正准备从他怀里起身,却被他紧紧抱住。
顾晋诚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桌上,问道:“怎么了?”
顾文越看他要俯首过来,便避开:“哎,今天还没过完!”
顾晋诚依旧坚定地靠近他,鼻尖靠在他额角的位置,轻声问:“通融下?”
“不行。”顾文越得稳住自己的原则。“你忙你的,我吃栗子蛋糕了。”
他说着要去拿,结果被顾晋诚推开。
顾文越一愣,再伸手去够,结果顾晋诚还是推得更远。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之后,顾文越收回手,瞪他:“哦,你不准备给我吃吗?”
顾晋诚闲适地靠在椅背里,偏着头,斜睨他,凤眸中带点戏谑:“我准备自己当宵夜。”
“……”
顾文越心说,那你不早说?!“你这人,用阴谋诡计对付我?合适么?合适么?”
顾晋诚抱紧他,闷闷沉沉地笑:“这么想吃吗?”
顾文越的眼尾往蛋糕盒上瞥一眼:“不吃了!”
委屈。
顾文越推开他:“让开点,本少爷要去洗澡!”
语气有点气咻咻。
顾晋诚双手从他腰间绕过,把人抱起来面对面地坐在腿上,脸埋在他脖颈间往锁骨处慢慢地蹭,口中缓缓道:“急什么?今天还没好好抱过你。不让亲,总该让我抱一会儿。”
热气呼在顾文越锁骨上,浑身麻酥酥。
他想,顾晋诚就知道他有那些死穴,耳朵,颈窝,后腰后脊梁,甚至膝窝,脚踝……
等回过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
明明顾晋诚什么都没做,他脑子里已经出现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顾文越的双掌撑在他胸口,抵开他一些,桃花眼挑起眼尾,严正警告:“别趁机亲我。”
顾晋诚的手掌一下子钻进他的衣摆,把人狠狠地往怀里贴,在他耳边低语:“没亲,就抱会儿。”
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请欲,顾文越没动,任他一处一处地揉,揉得骨头缝里都痒了,舒服得眯着眼眸,忽的注意到栗子蛋糕,低声问:“真不给我吃啊?那你别揉我了。”
“给,一会儿就给你吃。别急。”顾晋诚沉沉浅笑,哄着怀里这个宝贝。
这双手揉得越来越不成样子,都要给顾文越揉成一滩水,从后面到前面,越发不是位置。
顾文越按住后腰位置的手:“顾总,有点分寸。”
“是谁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晋诚收回手,鼻尖顶着他的鼻尖,问道:“我没做到吗?”
顾文越想,是没亲亲,可是其他方面更过分了呢!
——而且,最致命的是,勾得他想亲亲。
呵,第一万次确信,顾晋诚这厮,不是好人。
顾文越道:“我去洗澡了。”
他真的很想吃栗子蛋糕,“洗完澡,我们一起吃东西好不好?”
顾晋诚蹭一下他的鼻尖,亲昵地说:“改一改。”
“什么?改什么?”顾文越疑惑,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凤眸。
顾晋诚的唇几乎贴在他的唇边,一字一顿地说:“改成我们一起洗澡,再一起吃东西。”
顾文越:“……”
瞬间面红耳赤,小鹿撞怀,人仰马翻,语无伦次。
“那……这……合适吗?”
“不就是……你自己输了不能亲我,你就想方设法地找由头?”
顾文越说这话,手指在他胸口点,“顾总你怎么这么坏?嗯?嗯?嗯?反省一下快点!”
“你最好是赶紧把栗子蛋糕给我吃,不然的话,我就继续控诉你。”
顾晋诚笑着把人抱起来:“文越少爷说的是,我一定认真反省。”
顾文越本能地抱住他的肩膀:“去哪儿啊?!”
“去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反省。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深刻检讨。”
顾晋诚快步走到浴室门外,踢开门进去。
顾文越紧急地用单手护住自己的衣服,然后同他对视一眼,赶紧张开双臂反而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胸膛贴在一起,以防他给自己脱衣服:“你自己反省啊你抱我干什么?”
他被顾晋诚抱着压在门上,浴室的镜子光可鉴人,他的脚就在顾晋诚的后腰处,在镜子里晃了晃。
顾晋诚的额角靠着他,轻声哄着:“我给你洗还不行?保证你舒服。”
说话间,脸颊蹭着他柔软的脸颊。
顾文越感觉有点舒服,意志力薄弱的他差点放弃挣扎,可是……
“你肯定动手动脚,毛手毛脚。”
“我不动,而且我也不亲你,真的说到做到。我今天不是做的很好?”
顾晋诚盯着他圆润的耳垂,凤眸里印着渴望,但藏得恰到好处。
“我们一起洗淋浴,时间还短,洗完了就去吃蛋糕,我喂你吃,你躺着享受就行。”
顾文越听他的话,脑海里不禁出现一些画面,是还不错。
“不行,灯这么亮,我……”
他每次做点别的都只想关灯,压根没法在明亮的地方行苟且之事。
似乎也不是不能面对顾晋诚,单纯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顾晋诚循循善诱:“你看,你想什么?我只是帮你洗澡,又不亲你,又不做别的,关灯干什么?”
顾文越振振有词:“那两个人赤身相对,你不害臊么?”
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和顾晋诚坦诚相对过。
唯一一次是某天洗澡,顾晋诚在浴缸里,他洗淋浴,但当时他也是在淋浴间脱的衣服;另外上次泡温泉,但是都裹着浴巾呢。
刚思及此处,他浑身的皮肤都烫了。
“嗯,那关灯洗澡吧。”顾晋诚往后退一步,抬手按灭了灯。
浴室倒也不是完全黑漆漆,月光顺着落地窗溜进来,在不远处落下一道华光,浅浅淡淡,宛若天降的一盏壁灯,给整个浴室蒙上了一层淡而朦胧的白纱。
顾文越蠕动干燥的嘴唇,挂在他身后的脚也动了动
——该死的,他自己想接吻,非常想把顾晋诚按到直接亲上去,再被顾晋诚狠狠地亲回来。
这个赌注到底是在折磨谁?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顾晋诚已经将人抱到淋浴间外面,开始给他脱衣服。
顾文越懒得多说,咸鱼思想令他擅长放弃,反正……
——他心底里好像也有点想一起洗澡。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衣服堆满洗衣篮里,热水从两个不同方位冲下来,像是酷暑的滚热暴雨,淋湿了顾文越的肌肤。
在热气白雾中,什么也看不到,视线模糊,光线晦涩。
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暴雨般的水声中偏偏如此清晰,如此磨人。
顾文越站在固定的淋浴位置,故作镇定地仰起头冲脸和头发,感觉到他的手臂绕上来,两人贴在一起。
顾文越偏瘦削,窄腰,修长体态,有种难得的柔和美感。
顾晋诚是个衣架子,身材比例好,每一处线条都有种力量感。
两人拥抱时,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顾晋诚问道:“还是不能亲?”
顾文越摇头,在躁动与热气中,清醒几分,手掌推他滑腻的肌肤,低声道:“我洗澡了。”
顾晋诚取洗发液帮他揉搓头发,动作很慢很温柔。
头皮和指腹的接触产生乱窜的电流,顾文越感觉到不妙,转身过去
——原来都不需要接吻,只是这样站在一起,他们就互相会有反应。
顾晋诚当做无事发生,先帮他冲干净头发。
顾文越取了点沐浴乳:“你自己洗头发吧。”
两个人有种恰到好处的沉默,除了这些话,都没说别的,尤其是顾晋诚。
似乎都默契地在克制。
请欲和理智中间看似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实则欲盖弥彰。
热气熏蒸中,顾文越听见顾晋诚快速而急促地洗完头发,那种动作间的烦躁,他居然可以感同身受。
正当他慢慢地揉搓肩膀的沐浴乳时,身后的人靠上来。
顾文越说:“我自己洗……”
还没说完,就被他坚定地用膝盖顶在腿上,身不由己地往前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扶住墙。
随后,他密密实实地贴过来,滚烫的几乎将自己融化。
顾文越的肩膀一沉,听见他用性感的嗓音带着潮湿的热气在耳边对自己说:“既然不能亲,就做点别的。”
顾文越扬起脖颈,一闭眼,往后贴紧他的肩。
随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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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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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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