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长发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把刚才的猜想给自己的幼驯染说完后,看见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没想到被小柊吾听见了,我怕他......”
“这个里面装的是白酒!”在旁边沉默许久的江户川柯南捡起倒在地上的水壶,拿起来给几个警察看,算是说了现在唯一一个还算好的休息,“我看那两个叔叔身上也没有其他东西,给小雾...哥哥喝的应该是白酒。”
闻言,几人瞬间松了口气,萩原研二抓乱了自己的半长黑发,喃喃道,“不是那个东西就好...可是只是白酒的话他怎么会...这样?不,先不管这些了,那两个人逃跑的人。”
“放心好了,人我带回来了。”
声音从刚才那两人逃跑的地方传来,他们转头看去,只见粉发男人拽着两人已经昏迷的人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将其扔在了地上。
没太注意这边的情况,等飞鸟雾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月山朝里半蹲下身,将人背了起来,向其他人道,“我们先回旅店吧。”
“可是小雾刚才不是都......”伊达航皱起的没有就没放下去过,“还是去医院吧,我们几人能把人带下去,山上的雪虽然还没化,但是也称不上是难走,我们......”
本着羊毛出自羊身上的原则,月山朝里刚才已经用飞鸟雾这两天画画赚得积分在商店买了个一次性问诊器,上上下下扫描了白发少年的身体情况,他早就因为实验各项数值都不对劲,不过倒是没有什么新的伤。
连系统版面的卡都很闪亮,不像旁边末光苍介的卡片颜色暗淡。现在这个时间下山,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他记得之前的天气预报说今晚还要下雪。
“没什么事,他......”月山朝里抿了一下嘴,换了个更能说服其他人的说法,又因为本来就没有这回事,所以下意识说的有些含糊,“他...之前也有过,医生说休息一天就好了,先带他回旅店吧。”
原本准备踩着雪路把人抱下山的萩原研二想起刚才月山朝里和春日川柊吾安抚人的熟练动作,一时也泄了气,只能点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说法。
一行人回去时难得沉默,伊达航几次想伸手把月山朝里背上其实不算太轻的少年接过来,但是一直没有成功,他在压抑的气氛里居然升起了黑发男人像是护崽的鸟妈妈一样的奇怪想法,又摇着头将这个想法按了下去。
春日川柊吾走在两人旁边,暂时推开了松田阵平伸过来拉他的手。栗发男人的侧脸在找人时被树枝划出了一道红痕,往下淌了一滴点到为止的血,月光映亮了那双圆润的眼睛,一向表情丰富的脸上此刻却凝着一层霜,和之前误判两人。
“是我。”他刚才拨出的电话很快被人接通,他压低声音,被割过两次的喉咙早已恢复不了曾经的清亮,“刚才抓住了一个抢劫犯,他供认平川县监狱关押的同伙参与过非法药物贩卖,把人提到总务处来,我回去亲自审。平川县一个月以前,两年内关于非法药物的资料都调出来,我怀疑......”
栗发男人在几人面前时永远是笑的甜兮兮的样子,现在的模样却陌生起来,眉眼都染着冷冽的月色。他说话时向离几人更远的地方避了一些,本就故意压得很小的声音被夹着雪的风吹散,完全听不清了。
深夜的旅馆灯火通明。
濑户仁世从医务室里出来后,立刻被好几个面色焦急的人团团围住。
“并没有什么大碍,目前来看只是因为太疲惫睡着了而已。”濑户医生一时差点以为自己是刚从抢救室里出来,他示意几人散开一点,然后才继续说道,“应该是酒和之前吃过的退烧药物之间产生了反应,不过现在看已经没事了,还有就是受到刺激的应激反应。”
“可是......”伊达航皱起眉头,他回想起当时的场面,语气中都透着不确定,“他有无痛症,之前好像感觉到疼痛了。”
“我只能初步推测,他因为药物反应,将内脏处的挤压感当做了别人口中的疼痛。后天性的无痛症会让患者记住疼痛的感觉,如果有任何不适大脑都会下意识将其向疼痛靠拢。”濑户仁世摘下眼镜,“你们和那个孩子的关系是?”
“我是他哥。”萩原研二快声道,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朝旁边的月山朝里看了两眼,“呃...他是他哥。”
你这家伙,居然直接当然人家面抢弟弟。松田阵平不住抽了抽嘴角。
“后天性无痛症?”安室透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医生前面的那句话上。
“他是当时...那个实验室救出来的孩子对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濑户仁世将眼镜重新戴上,忽略了因为这个问题,几人投来的警惕视线,“当时那件事,我和老师也有过参与,那些孩子都是因为非法药物失去的感官,有些器官和肢体都萎缩了......当时救出来的孩子,在几个月内浑身器官都出现了迅速的衰退现象,在没找到合适的福利院前就走了小半。当时好几个医界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我们的结论是...这些孩子最长活不过两年。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长大的孩子。”
没人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濑户仁世也不想说飞鸟雾身上那些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的伤疤,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月山朝里身上,“你把他保护的很好。”
月山朝里垂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
飞鸟雾醒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恶心。
胃部排山倒海般难受,胸腹部像是被挤压在一起,难受的厉害。
最无法忍受的是...他之前昏睡时,五岁前明明在设定上应该已经忘记的记忆在脑子里播电影一样不断闪现,但都是碎片化的记忆,各种混乱的色彩挤压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随之而来的是称得上浓烈的情绪。
恐惧、痛苦、饥饿、惶恐......和强烈到可以将人吞噬的恨意,少年刚从床上起来就被激的栽倒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喘息着,缓解心脏处以为过于浓烈压抑的情绪而泛起的比起之前生理的刺激还要难受的,心理层面的压抑感。
这下好了,自己那个厉害的画家老师经常说他的画里看不出任何情感起伏,本人也冷心冷情,现在他倒是情绪饱满的不行了。
‘你的画技巧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没从里面看到任何感情。这种画随便挂在家里当装饰倒是没问题,但是去参赛的话还不如别人在白纸上画的几条线。’
等等,我是不是还有ddl来着?
白发少年愣了一下,咬牙从地上撑着站起身来,刚才他摔下床铺的时候打翻了行李箱,装在里面的颜料撒了一地。
由坚固、经过特殊编织的亚麻制成的画布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地上捡了起来,飞鸟雾拿起旁边黏性很大的胶带,将目光投向了床对面,那一整面没有任何装饰物的墙面上。
外面所有的声音都这间房门紧闭着的卧室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醒来时已经临近第二天中午,之前抓住的那四个人都被暂时关在了杂物间里,萩原研二联系了当地的警方,他们说最快明天晚上山路才能通车,那也得后天的早上才能去旅馆,只能先将四人暂时放在一楼腾出来的休息间监管。
有这么多警察在,又缴了他们几个人的武器,这样做倒是还算有安全保障,原本旅游的氛围几乎都被这一场变故冲淡了一些,两个女孩带着江户川柯南忧心忡忡的去门口转了好几次,又不敢贸然敲门,中午吃饭时都是蔫蔫的。
“你说小雾现在到底怎么样啊。”吃完午饭后,铃木园子在大厅的沙发上,忍不住担忧道“现在了也不见人影......”
“我从来没见过小雾那个样子。”回想起昨天自己和园子跟着其他人追过去后的场面,毛利兰忧心忡忡的开口了,“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的吗?”
“是画室的那次事件吗?”短发女孩愣了一下,回想起来,“我记得你当时说...小雾就像是和我们隔着一层玻璃一样。”
“感觉谁都没法进入他的世界一样。”毛利兰声音里都隐隐带着哭腔,她低头握紧了手,“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什么事情都不会给我们讲,有的时候我会想......”
是不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法了解他的世界,所以他也想一直自己藏在玻璃后面,一点关乎自己的事情都不让他们知道。
铃木园子愣了一下,站起身来,“小兰啊,你等我一下。”hΤTpS://WWω.sndswx.com/
女孩匆匆向楼上跑去,听见脚步声,站在走廊最偏僻的尽头处打电话的江户川柯南立刻将声音压低了一点,“情况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电话那头的茶发女孩皱起眉头,将自己手中已经半凉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表情彻底沉下来,“你那个白头发的竹马,对白酒有反应?”
“对,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而且他的痛觉和色觉都短暂恢复了,虽然刚才通话说可能是因为酒和药物反应产生的错觉,但是我感觉不像......”
灰原哀沉默着,将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很快将所有捕捉到的细节搭在了屏幕上,“你怀疑他也吃了让你变小的那个药物?”
“应该不会。”江户川柯南犹豫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他被从实验室里救出来就是小孩,如果是因为那个药变小的,组织那边应该有相应的记录才对,但是从你和我能够逃脱他们的追查这件事来看,那个组织的实验室应该没有相关的记录。”
那边只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男孩转头看向窗外,现在积雪化开不少,午后灿烂的阳光撒在上面,浮现出一层波光粼粼的金色,和昨天几乎没有任何分别的景色,但本应该坐在雪地上画画的少年却不见身影。
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许久都没有回应,“喂,灰原?我是想,你能不能根据他的情况识别出是哪种药物。”
“拜托,大侦探,你也太高看我了。”灰原哀不由抽了抽嘴角,她凝视了一会儿屏幕,将手边的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而且,老实说......毛发褪色,失去痛觉、视觉,组织研发的很多药物都在实验中产生这样的副作用,唯一比较特别的大概就是,你的那位竹马活到了今天。”
“...这是什么意思?”
“我大致看过十几年前的一部分研究资料,药物的副作用很大,基本上所有实...所有人都在两年内死亡,被救出来后应该也活不过两个月。”
再次听到这个描述,江户川柯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冷汗,只感觉心脏都漏了一拍,不知道多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可是他......已经...“
“是啊,这简直可以被称为奇迹。要是被组织的人发现......”女孩说这句话时压低了声音,“我看啊,你还是让他把那头显眼的白发藏起来比较好。”
“嗯,我会和朝里哥说的。”他皱起眉头,之后才斟酌着重新开口,“灰原,你能不能做出这个的解药?”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大侦探。”那边又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许久之后,女孩停下动作开口道,“我需要他的血液和毛发样本。”
“是是——这个我来想办法。”江户川柯南瞬间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不少,等道谢后挂断电话,一直紧锁着的眉毛也松开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希望可以帮小雾治好那些副作用就是好事,还有关于发色的事情,也得回去和朝里哥商量一下。
至于解药研究的事情,还是要和朝里哥说过,得在飞鸟雾了解情况并且自愿的情况下才行。
想完这些,江户川柯南皱了皱眉头,这才从走廊离开,重新回到大厅后,只见刚才匆匆忙忙不知道去拿了什么东西的铃木园子正在和毛利兰说些什么。
“小兰姐姐,圆子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是柯南啊。”正和毛利兰凑在一起说话的短发女生转过头来看向不到自己大腿高的男孩,从自己手里的票中拿出一张来递了过去,“这是你的。”
“这是......”江户川柯南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手中的门票,是一张很有质感的硬卡片,设计很特变,一条银线从中间斜着将卡面分成两半,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白色的那一半有浓烈的色彩,而黑色的那一半都是黑白灰的颜色。
男孩举着这张卡片看了半天,将上面的介绍下意识念了出来,“...画展,3月12号。”
“这是举办人给铃木财阀的门票,不过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邀请你们一起去。”铃木园子双手抱胸,纠结道,“据说,这次画展的主题是颜色,举办人做出了可以通过改变光线折射方式,以影响周围颜色的设备,可以让参展者了解...色盲患者眼中的世界。”
两人皆是一愣。
江户川柯南抬头看看两人,疑惑道,“你们早就想好了要带小雾去...画展?”
“对啊。”长发女孩蹲下身来,小声解释道,“还记得小雾在画室的那次事情吗?他那段时间在画的就是要在三月参赛的作品,我们当时就想着三月要怎么给他庆祝了,最后还是定的画展......只是没想到,园子选的这个会是这种主题。”
男孩迅速回想起来当时在病房里,两个人表情奇怪的离开时的模样。
原来她们两个那个时候就在合计这件事啊,当时明明才九月吧,居然还想着那么久以后的事情,害得他想了好一阵子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个主题的话,我又害怕小雾会不高兴。”铃木园子抿嘴笑道,“这几天又把这个事情忘掉了,还是小兰说,想看看小雾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才想起来。”
江户川柯南笑了起来,认真道,“我倒是觉得小雾哥哥会很喜欢这个礼物哦。”
“哎?”毛利兰连忙低下头,看向这个平时总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男孩,“柯南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我觉得小雾哥哥很希望自己能和大家一样啊...不,不能说是一样,而是说希望自己普通一点吧。”男孩笑道,“他喜欢话剧社的演出,被拽着去那种稀奇古怪的展览看上去也挺高兴的,我想可能是因为无论是需要做夸张打扮的演员,还是喜欢染发的艺术家,都会显得白色的头发不那么引人注目,可以让一直被关注的他放松很多吧?”
“确实是这样......”铃木园子想了想,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看来这几张票是拿对了!”
“但是...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毛利兰将手指放在下巴上,小声道,“因为去年小雾的生日不是在游乐园吗,谁知道碰到了凶杀案,等新一那家伙破完案子回去定的餐厅已经打烊了,虽然之后在朝里哥家里吃了晚餐,但是总感觉有点遗憾,想着一起弥补。”
“小雾这家伙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短发女生也收起了刚才眉飞色舞的表情,一起苦思起来,“他喜欢吃甜的...但是给这家伙准备一大盒巧克力之类的东西的话,感觉也太敷衍了,除了这个他还喜欢什么啊?”
“我看啊,小雾...哥哥好像很喜欢雪景。”江户川柯南垫着脚,努力加入了两人的谈话,“他不是一到雪天就会对着雪景画一整天的画嘛。”
“对哎......”
“不对啊,你这小鬼是怎么知道的?”铃木园子挑起一边眉毛,低头左右打量了一下对方,“你知道的还真多哎......”
“不不不不是!是...是新一哥哥给我说的。”男孩额间瞬间落下冷汗,连忙摆手否认道。
“可是雪景的话,三月哪里来的雪啊?我们搞点碎纸片放在门上,只要他一打开就会‘哗——’一下落下来,肯定是个大惊喜!”
是大惊吓才对吧......
江户川柯南眼角直抽,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在想,小雾哥哥会不会不是喜欢雪天,而是......”
两个女孩都眨了眨眼睛,蹲下身去侧耳听小男孩的猜想,“从这个方向想的话,是不是可以......”
等三人凑在一起讨论完站起身来后,眼睛里都亮晶晶的,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就这么办!”
几人窸窸窣窣的商量声让路过的萩原研二不住露出今天第一个轻松的笑意,他转头看向楼上,三楼没有传来任何响动,之前月山朝里端着单人份的午饭上去过一趟,出来时特意说过让他再好好休息一下,半长发的男人也就打消了去看飞鸟雾情况的念头。
再等等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男人只感觉今天过得格外漫长,但是一直等到旅馆熄灯,其他人都回屋睡觉,那个一直紧闭着的门的房间也没有传来任何响动。
萩原研二在柔软度床上翻了个身,终于认清了自己已经失眠这个事实,又因为杂乱的思绪和室内称得上热的温度皱起眉头,干脆决定起身去外面买点喝的。
将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当中,萩原研二从下方拿出了刚才选好的果汁,单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让冰凉的果汁涌入喉咙。
让人烦躁的口渴终于消散了许多,他也暂时没了困意,将空易拉罐丢在走廊中的垃圾桶里后,干脆放满了脚步,借着月色欣赏着走廊上挂着的众多装饰画,向自己房间不紧不慢的走去。
说起来...不知道小雾怎么样了。
自从昨天半夜的意外后,他就一直没有出过门,三餐都是月山朝里送过去的,虽然询问情况时唯一进去过飞鸟雾房间的月山朝里都说没什么事情,但是一整天都没见到人难免还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他有些担忧的腹诽着,在路过少年房间门口时不住停下脚步。
从那场让自己在小阵平那里变成无期徒刑犯人的那场爆炸案开始到现在,他认识飞鸟雾七年了,印象里无论是曾经的男孩还是现在的少年都是一幅不爱说话,总是木着脸但是意外柔和的样子。
因为极浅的瞳色和发色,再加上没有任何波澜的表情,无论做什么都像是蒙了一层雾,这么明显的情绪还是第一次。
萩原研二想着,又觉得自己真是像松田阵平说的一样,‘年纪大了’就爱操心,迟早要向月山朝里那位男妈妈看齐,不由心下好笑,抬脚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他转头的那刻,房内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了一样,男人瞬间皱起眉头,连忙敲门压低声音询问道,“小雾,小雾?出什么事了吗?!”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任何的回应,吓得出了一头冷汗,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普通的长卡子,直接把房门撬开了。
“小雾?!”
萩原研二冲进房间后,正和躺在地上的少年对上视线。飞鸟雾原本用手臂遮盖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大脑刚被外面的敲门声弄清醒,正要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去开门时,外面那个家伙居然直接撬锁进来了。
这也太熟练了吧?!
半长发的男人进来后一眼就锁定了尚未来得及从地上起来的飞鸟雾,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对方谴责的视线,连忙笑着岔开话题,“我...听见你房间里传来了声音,不太放心就来看看。”
听着他的解释,飞鸟雾不住抽了抽嘴角。
刚才的声音并不算大,再加上这栋旅馆的隔音还算不错,估计就只有趴在自己房间门上才能听见,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在他房间门口打转,太可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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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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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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