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三人急匆匆跑掉,迫不及待,你争我抢去试毒的样子,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还有事要问这几个家伙,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先忙着吃桃子去了。
放风的担子就这么突然的落在了她的肩上,搞的她左右不是,发现那三个家伙太任性了。
没办法,暂时还是一条船上的人,她只好小心观察着四周,重点是那废弃殿宇方向。
冲向桃园的师兄弟三人,修为最高的自然跑在了最前面,也是第一个蹦上大树的,猴似的东张西望,找到了自认为最漂亮的一颗桃,蹿过去摘了,手上随便扒拉两下,开口便啃。
多汁甘甜,沁人心脾的桃香,还有浓郁灵气入喉透体的舒爽,庾庆美的直摇头,满脸欢喜模样,朝接连蹦上树的两位师兄连连点头,表示味道确实不错,确实好吃。“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呐!”
跳上树东张西望的南竹和牧傲铁也不客气,迅速摘了颗到手就啃。
三人坐在树杈上吃,站在树杈上吃,靠在树干上吃,啃到汁水满口怕浪费灵气还不时用舌头扫荡嘴唇四周。蜀南文学
三人身上还背着落网时的大包裹。
此时若是身具法眼的人来看,定能看到三人抱着直冒邪气的东西狂啃,定会骇然。
东西虽好,也很美味,肚量却是有限的,菜盘子大的桃子狂啃了两个,肚子便撑了。
过了把瘾,心有余而肚无量的三人只好无奈作罢归去,不过那灵气浓郁到在体内慢慢渗透进四肢百骸的感觉还是挺舒爽的。
可惜暂时没时间运功炼化。
三人挺着肚子回到了盆地上方,柳飘飘瞅了眼三人肚子,问:“吃饱了?”
南竹摆手,“桃子太大,吃不了几个,我…”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了什么,去试毒的,吃饱是几个意思?
庾庆和牧傲铁的不善目光瞅向他,眼神里似乎写着“蠢货”二字。
计较这些已经没了意义,柳飘飘开口道:“阿士衡…”
庾庆抬手打断,“有件事我要说清楚,以后不要再叫我‘阿士衡’,我现在的名字叫庾庆,以后叫我庾庆。”
柳飘飘哼了声,明显在质疑其多此一举,但还是说出了自己不吐不快的话,“你们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你们在古墓就已经发现了线索,但你们却瞒了我,是不是?”
三人尴尬,庾庆不得不叹了声,“还请飘飘姐海涵,我们也是没办法,咱们实力相差太大,我们是真怕你起歹心。”
这等于是承认了。
柳飘飘顿恨得牙痒痒,“你们真好,一边欺骗着我,一边还让我背着千流山和见元山帮你们逃离,你们可真行呐!”
自己都差点把自己给气乐了,如今回头想想,当时就冲人家“探花郎”的名头居然就信了人家是好人,冒那么大的风险相助,不惜留了把柄在人家手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当然,有些事情是气头上的想法。
当初之所以帮庾庆,不仅仅是因为探花郎的名气,还有庾庆接连救了她性命的举动。
南竹在旁打哈哈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那个,飘飘姐,如今不挺好的嘛,不然哪有机会进千流山,你说是不是?”
柳飘飘扭头盯向他,“我看起来比你老吗?”
言下之意是,瞎叫什么,你一老胖子也叫我姐?
“呃…”南竹无语了,想不通这些女人怎么想的,谈这种事情的时候,居然还能在乎长相和年纪,连女妖怪也如此,特么的有病吧,不知道是尊称吗?
他虽是四十来岁的人,可他知道的,这女妖怪的修行之路如果不是吃了孽灵丹导致灵智开窍的话,靠岁月熬成精开窍,起码得上百岁了,叫“姐”已经是年轻了。
话又说回来,没有相当背景的妖修,有几个能是得到孽灵丹那种修炼资源开窍的?
叫姐不行,叫妹子怕也不合适,他实在是不知道称呼什么好,心里好一顿嘀咕,堂堂女妖怪,好的不学,偏学人间女人的臭毛病。
庾庆唉声叹气道:“飘飘姐,你放心,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少你的,现在就别闹了,我们一直赖在这不过去的话,待会儿怕是要引起他们的怀疑。”
南竹狐疑:“还主动往他们那边凑?现在不是正好脱身吗?”他觉得现在应该找地方躲起来,伺机继续摘桃子。
庾庆质问他:“通往外界的出入口,里外都有人把守着,怎么脱身?”
南竹朝柳飘飘努嘴示意了一下。
柳飘飘目光触及,立马有了反应,“怎么,想把我当做你们安插在千流山的内奸用吗?”
“没有,没有。”南竹尴尬而笑,虽是那个意思,但对方说的太直白了。
庾庆摆手,“外面我们暂时出不去,飘飘姐就算能帮上忙也得一年后出口重新开启时才有可能。三方势力本就怀疑我们知道什么秘密,现在躲起来,必然会引的三方势力搜寻不放,我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敢保证能不能躲过一年。就算要躲,也得先弄清状况,不是现在。”
听他这么一说,南竹和牧傲铁也就不表态了,尽管两人不认为老十五是什么好东西,可出山以后的遭遇证明,真陷入到险境的时候,老十五的应对能力好像是比他们要略强一点。
对此,柳飘飘也没表示什么反对,首先是人家说的有道理,其次是尽管她现在对庾庆也不满,但心里还是认可探花郎才华的,有那份才华头脑的人应该不笨,何况这还不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
能力方面她已经见识过了,古墓里天塌地陷的时候,其他人都死光了,唯独这位探花郎带着他们几个逃出生天了。
尽管人家是因为手上拿着地图知道路线,可并不知道路线的坍塌情况,何况前后通道还在不断的快速坍塌,是这位探花郎快速而强大的判断能力带领大家找到了活路。
那密密麻麻的地宫路线地图她是看过的,深知换了自己只怕连理顺路线都够呛,尤其是急急忙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肯定得死在里面。
那次大家能活着从地下爬出来,确确实实是靠这小胡子的个人能力。
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她至今记忆犹新,某种程度上是佩服的,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天下第一才子就是不一般!
没人反对,那就执行。
一行人向着废弃殿宇方向下了山,倒也没那么赶,不像那些人急着抢东西。
途中,庾庆继续向柳飘飘打探那三家的情况,没点底的话,他不敢胡乱动弹。
“笛笛笛…”
从一座山谷中穿过时,大头的铿锵鸣叫声突然又在庾庆的马尾辫里响起。
四人几乎同时停顿,下意识警惕四方,手都抓在了武器上。
连柳飘飘都能第一时间跟着做出同样反应,还是因为古墓里的遭遇,知道火蟋蟀不会无缘无故叫,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祥。
然四人高度戒备一阵后,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这虫子不会是在瞎叫吧?”
柳飘飘试着问了声。
庾庆:“它又不能正常沟通,我哪知道。按理说,它就算是吃饱了撑的也不会乱叫。”
柳飘飘环顾四周,盯向了石壁上的一个个洞眼,“之前你这虫子叫的时候,也是在石壁上有洞的地方,不会是这窟窿里有什么东西吧?”
师兄弟三人相视一眼,这事他们自然也记得。
柳飘飘又看了看四周道:“你们不觉得这小云间和那古墓有某种相似吗?”
南竹狐疑,“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能有什么相似,你是指都有邪气吗?”
柳飘飘颔首,“古墓里,云兮成为了邪物,邪气凛然,而这小云间里的东西似乎也都被邪气浸染了,她又是从小云间出来的,这里不会也有什么邪物吧?”
南竹东张西望,“这小云间是有点奇怪,传说是仙人离去后留下的,就算是仙人不在了,仙人洞府怎么会到处透着邪气?”
唰!庾庆突然拔了剑在手,向一个洞口摸去,靠近了,脑袋在黑漆漆的洞口前晃来晃去,里面太黑,看不清。
洞口又太小,人走不进去,除非是趴下钻进去。
他摸出了火折子点燃,慢慢送进了洞口,脑袋和上半身也跟着慢慢钻了进去,照探着里面狭窄的洞壁查看。
好一会儿后,他才缩了回来,吹灭了火折子收起,对几人摇头,“没看到洞内有东西摩擦过的痕迹。”
几人这才知道他钻进半截身子在干嘛。
剑归鞘,庾庆抬手将马尾辫里的大头抓了出来,探在掌心里质问,“你什么情况?我可警告你,没事别瞎叫唤!”
大头没反应,蹦起闪身,又飞到他马尾辫上钻了进去。
几人看了看四周,没任何发现,也没办法,只能是继续前行之余保持警惕……
山上的破败殿宇,已被三方势力的人手里里外外、犄角旮旯搜查了个遍。
为了便于查看,连攀附的藤蔓都被全部扯开了,哪怕是一些文字记载也不想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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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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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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