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瘦的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摇头晃脑,嘀嘀咕咕的。
她后脑勺上别的疙瘩揪,也随着她摇晃脑袋而左右摇摆。
马玲紧张地搓着衣角,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韩太太。
而此时,老韩头子也挺紧张的。
他们两口子过了三十来年,风风雨雨都一起过来的,此时韩江一眼就看出来,自己老伴有些不大对劲儿。
但马玲又在一旁看着,韩江就没法说什么。
突然,老韩太太嘴不叨咕了,睁开眼睛冲着马玲一笑。
“大娘!”马玲见状,忙凑上前去,一脸急切地问道:“咋样啊?”
也不怪马玲心急,婚姻大事,在这年头当真是头等大事,毕竟只要结了婚,一般都不会离婚。女人嫁过去,哪怕挨打受骂被欺负,大多也都咬牙挺着。
但谁愿意过这种日子啊?所以在没结婚之前,就得多寻思、寻思。
老韩太太微微一皱眉头,但见自己老头子冲自己使眼色,老太太便拉着马玲的手,对她说道:“闺女,你先出去,搁外头等我一会儿。”
“啊?”马玲闻言一愣,她来老韩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从没遇着过这样的事呢。
老太太忙解释道:“咱家掌柜的好像没在家,”说到此处,老太太一指那香炉,对马铃说:“我看看给掌柜的传个信儿,给他老人家找回来。”
“啊!”马玲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之色,她来过多少次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掌柜还会出门,她现在很想看看老太太如何去找他家掌柜的,但老韩太太却又让她出去等。
马玲读书少,要是李宝玉在此,肯定会有所怀疑。因为老韩太太这话,能在《西游记》里找出差不大多的语句。
想那唐僧师徒在车迟国与三力大仙斗法时,虎力大仙求雨失败,就赖神仙没在家。
见马玲脚没挪地方,韩江忙在一旁插话,道:“闺女,你这是大事,你先出去等等,让你大娘好好给你问问。”
“那行!”一听这话,马玲也不疑有他,转身就出了屋子。
韩江一直把马玲送到门外,冲着马玲笑笑,然后直接把房门给关上了。
马玲在门外,心里好奇得很,她就往窗户根底下凑。
可老韩家的窗户没有玻璃,是从里往外、从下往上推的木窗户框,中间用两纸糊的。
马玲哪怕站在窗户前,也看不到屋里发生了什么。
但她到窗前时,屋里的老两口透过窗户纸,隐隐约约地看见窗户外有人。
老太太伸手把韩江叫到近前,问道:“咋整啊?”
老头反问:“咋的了?”
老太太往窗户那儿看了一眼,然后一撇嘴,摇头道:“啥也看不着。”
其实老韩太太干的这一行,说起来也简单,就是人家把事跟他们一说,他们闭着眼睛、叨叨咕咕,脑子里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也不知道他们是凭空想象的,还是怎的。
可今天,老韩太太就感觉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咋能这样呢?”韩江心里一突,但想起一事,忙道:“老蒯啊,你说能不能是那赵军的事儿啊?”
老蒯,是东北老头子对老婆子的一种称呼,后来改叫老伴了。
“啊?”老韩太太眉毛一挑,疑惑地问:“赵家大小子咋的了?”
韩江也往窗户那儿看了一眼,然后侧身搭边儿坐在炕上,对老太太说道:“那小子多恶(nē)呀!连山神爷都让他给逮(děi)了,大猪神都让他给乓乓了,你要查他,咱家掌柜的能敢来么?”
“哎呀!”老太太闻言一拍大腿,但想起马玲还在窗外,忙压低了声音,对老头子说:“可不咋的,这小子他爹也不是一般炮子啊!”
“那你寻思啥呢?”韩江道:“这一家子也没有个省油的灯啊。”
“那咋整啊?”老太太面露慌张,问韩江说:“那也不能跟这闺女照实说呀?”
“不能照实说!”韩江斩钉截铁地道:“这些年没以前那么严了,但也没几個来找咱帮忙的,一年到头全指着这姑娘给送点烟钱、送点酒钱、送点烧鸡钱。咱今天要在她面前把招牌砸了,那这不是把财神爷往外撵么?”
“这……叭!叭!叭!”老太太一时也没了主意,连裹了几口烟袋。
突然,老太太的小耗子眼一亮,扯了一把韩江衣袖,说道:“老头子,要不咱跟闺女说,他俩不合适得了。要不这么说,说他俩合适,那闺女嫁过去了,过的不好,不也是砸招牌么?完了咱们还落埋怨。”
老韩太太想的没毛病,要是跟马铃说她和赵军合适,那等马玲嫁过去以后,日子过的不好,就是老太太看得不准,这还是砸了招牌。
但要说不合适,马玲信了他们的话,这婚事没成,那也就没办法去辨别真假了。
可韩江听完老太太这番话,脸色为之一变,忙摇头道:“老蒯,你可别瞎闹了。”
“咋的了?”老太太还不乐意了呢,把烟袋往旁边一磕烟灰,问道:“不这么说,那还能咋说呀?”
韩江忙给老太太解释,说:“就赵有财家那条件,谁不愿意和他家噶亲家呀?你跟闺女说不合适,闺女回去不同意,那马大富、王翠花就得问因为啥。老马家是不能把咱咋的,可那赵有财,咱家惹得起么?”
听韩江之言,老太太“呀”的一声,眼睛瞬间都长了,长大了嘴巴,连烟袋都不抽了。
韩江又道:“你要把赵二咕咚儿子的婚事给搅了,他能轻饶了咱们么?咱这两把老骨头,经得起他折腾么?再说了……”
说到此处,韩江顿了一下,才又道:“还有咱儿子呢,你不管了?”
听韩江提起儿子,老韩太太叹了口气。
老韩家的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卫生所的大夫韩尚。
因为老太太职业的原因,韩尚早年就跟他爸妈划清了界限,这些年从未有过来往,但老两口始终惦记着自己儿子。
屯里屯亲这么多年,老两口可知道赵有财是什么脾气。
其实赵有财这人很有性格,你不惹他,他不惹你。甚至他很多时候还都是热心肠,会主动地去帮扶弱者。
但谁要是惹了他,那赵有财出手绝不留情,而且还是要赶尽杀绝的那种。
“老头子!”老太太着急地把烟袋都扔一边了,双手抓着韩江胳膊,说道:“你快想想办法,咱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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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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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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