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三个字,赵军、张援民齐齐来了兴致。
金雕,号称是猛禽之王。
关键是永安林场那片山场没有这玩意,就让赵军他们很感兴趣。
而张援民更是那把锁链拿起,拿在面前端详片刻,也没研究出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解大哥。”赵军倒是没上手,但也好奇地问解忠说:“这玩意是咋用的呀?”
解忠闻言一笑,答道:“小臣说的不对,这不是抓金雕的。”
说到此处,解忠却是话锋一转,道:“这是训雕用的。”
“训雕!”说抓雕时,赵军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当解忠说到驯金雕的时候,赵军便伸手从张援民手中接过那套锁链,拿在手里分析那几个勾、锁的用处。
就在这时,张援民向解忠问道:“解哥,你们这边儿还有金雕吗?”
在东三省这片地界,金雕大都栖息在高海拔的山上。而解忠他家这里是农村,根本不挨着山场林区。
“我们这儿没有。”解忠连比划带说,道:“得往西走,走挺远呢,差不差二百里地,我奶她娘家搁那边儿。以前我爹打鹿,都奔他们那儿去。”
“啊!”听解忠之言,张援民又转向赵军,问道:“兄弟,研究明白咋用了吗?”ΗtτPS://Www.sndswx.com/
“没有。”赵军并没不懂装懂,而是实话实说。其实这东西要是打围用的,赵军一眼就能看个大概。可要是驯兽用的,那里头说道就多了。
说完,赵军把那锁链给放回箱子里,然后看向若有所思的张援民,道:“咋的,大哥?你是有啥想法呀?”
“兄弟!”张援民冲赵军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呀!”
“你快拉倒吧。”赵军笑着把手在张援民眼前一摆,道:“你赶紧打住!”
“兄弟!”张援民伸手,把赵军的手按下,然后开口说道:“我听说大海林那头有金雕,咱啥前儿过去逮一个呗。”
“啥?”赵军看着张援民一下子乐了,他笑道:“大哥,抓金雕?我咋不知道你啥前儿有的这本事呢?”
“那你看。”张援民笑道:“你大哥一身的本领,你还没见识全呢。”
赵军知道张援民是啥人,听他这话也只是哈哈一笑。可没想到的是,旁边的解臣却在这时开口说:“军哥,张大哥要真有那本事,咱就干吧。”
“啥玩意就干呐?”赵军被这俩人弄得哭笑不得,皱眉看向解臣,可解臣却指了下箱子里的锁链,道:“我们家四爷还活着呢,他能会使这玩意。咱抓个大金雕训练出来,那可就牛了!”
“就是啊!”解臣话音刚落,张援民把手一抬,接茬对赵军说:“兄弟,我出来前儿都跟你嫂子说好了,让她回娘家帮我寻摸、寻摸,听说永福那屯子有个陈氓流子要卖马,我给他那马买下来。”
“啊?”张援民这一番话,赵军听得糊里糊涂。搭救陈学义那天,赵军晚上从老宋家回来以后,曾听黄贵、宋兰提过一嘴,说是张援民要买马,然后去解臣的楞场当倒套子的小组长。
且不说这事是否可行,关键是买马不买马的,跟抓金雕有啥关系呀?
在赵军疑惑的目光中,张援民微微低身,对围炕桌坐着的四人说道:“有个成语,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叫大马金雕。”
说到此处,张援民又转向赵军,道:“我买匹马,完了再整个雕,我看搁附近那几个屯子谁还敢惹我?”
赵军和一旁的解家娘仨,但凡是有点文化,都不能让张援民给带沟里。
还大马金雕?
那叫大马金刀!
“军哥……”解臣刚要说话,就被赵军拦住,赵军皱眉看着张援民,道:“大哥,你咋寻思的呀?咱那山场能跑马吗?还大马金雕?就算你抓住雕了,也驯明白了,等你领出去,到林子里不得丢啊?”
东北这边,有鹰有雕,还有鼎鼎大名的海东青。
可这些猛禽,去山下玩儿,或是去蒙东草原上也行。但要进山场的话,人在原始森林里,雕在天上飞,那不溜一个丢一个吗?
至于张援民说大马金雕,大马倒是能买得起,但搁山里跑不起来呀。
且不说拉套子的那些马都是驽马,就算是把好马买来了。进了山场,再好的马也跑不起来呀。
这就跟率领骑兵攻城差不多,山里是有爬犁道,但那道路是赶马拉套子走的。拉车、拉套子的马,顶多是颠吧着小跑几步。想要搁山里策马奔腾,那不是吃多了,就是喝多了。
“那兄弟你看呐。”张援民听赵军那么说也明白了,当即却道:“咱不赶树开门儿领它上山,咱就赶老秋、一冬前儿再领它出去呗,完了尽量到那个高尖子石塘带,我听说那大金雕抓老虎崽子都行!”
“那平常呢?”赵军瞥了张援民一眼,道:“平常你搁啥养活它呀?我告诉你大哥,雕那玩意得天天吃肉,你喂苞米粒子,它可不吃。”
“嗯呐,那玩意可能吃了!”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时解孙氏竟然接茬说道:“我家你解大爷以前跟他四叔,他们养过一个。唉呀妈呀,吃肉啊,可能吃了。”
说到此处,解孙氏皱眉撇嘴道:“那前儿养活不起呀,人还吃不上溜呢,哪有肉喂它呀。”
“妈。”这时,解臣问解孙氏道:“养不起,那雕后来哪儿去了?放啦?”
“那能放吗?好不容易养活那么大的。”解孙氏道:“杀吃肉了。”
赵军等人:“……”
解孙氏还抬起右手,使自己的手掌当作鹰爪,比划道:“就雕那大爪子呀,他们还留下来了呢。上头有轱辘筋,一拽那筋,爪子就攥上。哎,往前一推,爪子就张开,还挺好玩儿呢。”
“大娘。”等解孙氏说完,张援民向其问道:“我大爷他们那时候咋抓住的金雕啊?抓小崽儿养的?”
“那不知道。”解孙氏摇了摇头,而解忠在旁问张援民说:“哎?兄弟,你刚才说大马金雕,那你要抓雕,你咋抓呀?”
“我……”听解忠问话,张援民有些迟疑。而就在这时,赵军突然开头接道:“拿羊钓!”
“嗯?”解忠有些没听明白,可一旁的张援民,却是一脸震惊地看向赵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兄弟,你咋知道呢?”
“呵!”赵军这一笑,看着就不是好笑。他不用问,就知道张援民的办法肯定传自他爹张大脑袋。而且张援民和赵有财一样,对这招是推崇备至。
张援民看赵军这一笑,都知道他赵军兄弟没憋好话。但在电光火石之间,张援民头脑中灵光乍现,当即伸手在炕桌上一拍。
“啪!”
这一巴掌,把正从兜里掏烟的解忠吓了一跳,他看向张援民没好气地道:“兄弟,你干啥呀?”
可此时的张援民,根本没理解忠,而是转向赵军说道:“兄弟,我有一计,可助你擒那青石顶子的悬羊!”
话都说到这儿了,赵军不用问都知道张援民要使什么招。此时他反常的没说话,而一旁的解忠问道:“悬羊?那是啥玩意啊?是北山羊吗?”
“不是。”解臣给他哥、他老娘简单讲述了一下悬羊的神奇,听得那母子二人很是惊讶。
听完以后,解孙氏摇头道:“这羊,我没吃过,但以前你爸抓住过北山羊。”
“北山羊啊。”解忠搭话道:“那玩意味儿才大呢,膻得哄的离老远都能闻着,肉还扛炖,炖多半天都不烂呐!”
“你别说!”一提到吃,解孙氏眼睛都冒光,道:“但搁那羊骨头啥的调羊汤,那是真好。我记着那年熬完了,那汤就跟奶似的。切点小毛葱,拍点姜蒜沫,拿那汤一冲,唉呀妈呀!”
“妈呀!”这时刘兰英端着两个盘子进来,盘子里装的是这年头请客的老两样,午餐肉罐头和鱼罐头。
等她把盘子放到炕桌上以后,刘兰英笑着对解孙氏说:“我跟二妹夫都说好了,他们供销社过年前儿有羊,给咱们留两头。完了拿回来卸开,搁大雪地里冻上。啥前儿你想喝,我就给你调汤!”
“哎呀!”解孙氏闻言,瞬间眉开眼笑,拉着刘兰英的手,跟解忠、解臣说:“还得是我闺女!”
刘兰英一笑,看向赵军、张援民说道:“兄弟,你们稍微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哈。”
说完,刘兰英便松开解孙氏的手,出去起锅盛菜。
大搪瓷的盘子,直径六七十公分,盛了满满一下子小鸡炖蘑菇。
赵军不喝酒,他先给解孙氏盛了碗米饭,等他又给自己盛时,却见刘兰英进来,递给解孙氏一个勺。
“来!”解孙氏招呼赵军,道:“使勺擓点儿汤泡饭里,老香了!”
鸡汤泡饭,这小老太太果然是个会吃的。于是张援民和解家兄弟喝酒吃肉,赵军和解孙氏吃肉吃饭。
之前赵军和解忠回来的时候就说过,吃完这顿午饭就得回家。所以,张援民他们谁也没多喝,每人就是二两酒。
可等他们喝完酒,赵军和解孙氏都吃完下桌了。等张援民和解家兄弟吃饭时,赵军出去牵狗拽驴。
本来寻思在解家住几天,一来到这儿就把狗、驴都从车上弄下来了。没想到临时有变,还得再把它们弄上车。
而跟着赵军一起下地的还有解孙氏,但她不是跟着赵军出去,却是自己来到了外屋地抄起立在墙边的炉钩子,拿着走到了碗架前。
正好刘兰英从外面回来,她本想给赵军搭把手,但她在外面站着,解忠领回来那条小白狗就狗仗人势,冲着黑虎它们叫唤个不停。
刘兰英看了看自家那四十多斤的小白狗,再看看赵军家那些一个比一个胖的狗,生怕小白狗冷不丁冲出去再让黑虎它们给撕了。于是,刘兰英便在赵军的劝说下回屋了。
可刘兰英一进屋,就见解孙氏正蹲在碗架前,她把炉钩子探进碗架底,向外一划拉,就拨出个不大黄油纸包来。
“唉呀,妈!”刘兰英见状吓了一大跳,忙过去拽着解孙氏胳膊,将她带到了另一个屋里。
进屋以后,刘兰英快速地关上门,然后就问解孙氏道:“妈,你拿耗子药干啥呀?”
“一会儿他们不就走了吗?”解孙氏一边把耗子药往兜里揣。一边跟刘兰英说:“我也跟着去,完了明天一早就给小二儿领回来。”
“啊。”刘兰英把手往解孙氏兜里探去,同时道:“回来就回来呗,你揣这干啥呀?”
“他万一不跟我回来呢?”解孙氏把刘兰英的手扒拉开,道:“他不跟我回来。我就收拾他!”
“这……”刘兰英迟疑下,然后叮嘱道:“那妈你别把药放兜里呀。”
“没事儿啊!”解孙氏道:“妈寻思了,你说的对呀,得给小二儿领回来,让海柱子搁镇里给他找个班儿上!”
“不光是这个。”刘兰英道:“妈,我早就说过,我给你养老,用不着他们。但小二儿得搁你跟前儿啊,要不你不想他吗?”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话都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在许多家庭里,一旦儿子没了,那孙子有也跟没有一个样了。
而解孙氏,她是真惦记自己的老儿子,平常解臣不在家,她都天天叨咕。
所以刘兰英就想,如果解臣搁镇里上班的话,每天上下班从镇里到村子往返不到一个小时,哥兄弟、姐和妹之间还能互相照应。
此时见解孙氏连连点头,刘兰英又继续说道:“妈你看,咱家搁这村这么多年,人情往份的都在这儿,这小二儿要去岭西那么老远,这些人情、亲戚朋友都不要了?”
“就是啊!”解孙氏重重一点头,道:“再说了你公公、你爷公公的坟还都在这儿呢,不能瞎跑啊!”
“对呗!说的就是啊!”刘兰英溜缝儿,道:“妈,你今天去了,在那儿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赶紧回来哈。”
说完这句,刘兰英又笑着补一句道:“要不我也想你呀!”
解孙氏闻言,老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拉着刘兰英的手,说:“妈也离不开你呀!”
就在这婆媳俩温情的时候,远在岭西永安屯的赵军家里。
赵虹、赵娜一进屋,差点被羊膻味儿晕了个跟头,赵虹呲牙咧嘴喊道:“妈呀,你搁屋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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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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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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