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两分钟,杜衡却觉得好像过了两年。
身体不能动,外面的声音听不太清,眼前又是漆黑一片。
叫张喜,也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加上腰腹被紧压,呼吸也觉得越来越困难。
虽然明知道,外面有人,他们在极力的、用最快的速度救自己,可内心还是有了不可遏制的躁动。
最后,杜衡还是被拽出去的。
杜衡感受新鲜的空气,没有黑暗的压迫感,内心瞬间就变的宽敞起来。
只是刚才被压的厉害,腰直不起来,而且下半身有点没知觉了。
这都叫什么事,差点就被活埋了。
杜衡被拖到一边,村长紧张的询问,“杜医生,杜医生,你没事吧?”
杜衡努力的感应着下半身,嘴里却喊道,“赶紧挖张喜,他还活着。”
村长看着杜衡没事,长舒了一口气。立马站了起来,赶紧招呼人去挖张喜。
至于杜衡,没死,那就躺着吧。
好在问题不严重,躺了大概有个一两分钟,杜衡觉得下半身有知觉了,勉强的爬了起来,慢慢的活动着腰肢,然后自己的感觉就越来越好。
感受着还有点酸软的腰肢,看着大家奋力挖掘的场面,杜衡才有了一点点后怕。
刚才要是命背一点,说不定真的就交代进去了。
现在就是张喜,因为位置不太对,而且塌陷的屋顶上,到处都是泥浆,屋顶下面倒塌的土墙,也吸纳了足够的水分,没有一点支撑力,挖的稍微不对劲,就继续往下塌。
一时间,大家都干的小心翼翼。
一直持续了七八分钟,才把张喜从泥水里拖出来。
杜衡也顾不上自己的腰酸了,赶紧往张喜身边跑。
刚才那根大房梁,因为视线的原因,他觉得那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张喜的脑门上。
虽然房梁距离脑门很近,可就那根大房梁的重量,也不是一个人脑袋能承受的。
他现在就希望,张喜的脑袋还是好的,没有被砸成稀巴烂。
“张喜,张喜。”
村长看着被拖出来的张喜,赶紧冲上去就叫。看着不说话,又开始拍张喜的脸。
村长在张喜的脸上轻轻拍了两巴掌,杜衡却觉得那时扇在自己的心尖上,心脏不争气的跟着跳了两下。
看着村长又要再拍,杜衡赶紧出声,“张叔,别晃他,别动。”
那么一根大梁砸脑袋上,脑袋要是没碎,那也得是脑出血。
这个时候晃脑袋,那是嫌病人走的慢了。
村长被杜衡的声音叫停了,刚回头,就看见杜衡挤了进来。
杜衡也不管其他人,赶紧检查张喜的情况。
身体上全是泥土,什么都看不出来。
脸上也是血和泥的混合物,只有头顶有一个明显的伤痕。
脑门上有一个伤口,伤口一直延伸到头顶,有个三指宽,连皮带肉被撕了下去,现在就在张喜的头顶出堆放着。
杜衡心里了然,这应该是刚才大梁擦着脑门边砸了下去,然后没有支撑,便继续往下压,连同头顶的皮一起扯了下去。
也算是张喜命大,这要是多往前爬五厘米,那根大梁绝对正中面门。
杜衡看了一眼外伤,就不在关注了。
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开始擦张喜的脸,马上一张苍白返青的面庞,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杜衡看了一眼,又把张喜的眼皮拨开。
再摸手,也已经是变的冰凉。至于脉搏,已经细微的不可查了。
“厚棉衣,厚衣服,赶紧给我。”
嘴里喊着话,杜衡已经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张喜身上。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脱下自己外套,全都往张喜的身上盖。
“飞哥,飞哥,你是人呢?”
“在呢,在呢。”杜飞从旁边跑了过来。
杜衡掏出车钥匙扔给杜飞,“飞哥,去我车里,把我药箱赶紧拿过来。”
杜飞答应一声,拿着车钥匙飞快的离去。
杜衡转身继续蹲在张喜身边,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直随身带着的针具包。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消不消毒,是不是卫生了。
“张叔,帮我拿着针具包。”
杜衡看了一下张喜,“来个人帮忙,把他的手腕露出来,把鞋脱了。”
身边很快就有人出手干了杜衡吩咐的事情。
“手腕的衣服不要让掉下来。”
说完在两只手腕的内关穴上快速下针,然后又到脚底的涌泉穴快速下针。
针灸取穴有三种常用办法,那就是就近取穴、远隔取穴、对症取穴,三种方法可以相互配合使用,没有什么明确的限定,都是看实际情况来。
张喜现在最好的应该是取百会穴,可是看着头顶处那堆成一堆的头皮,杜衡真心下不去手。
昏迷人中主,足心取涌泉
这都是有口诀的,老祖宗已经总结好了,照着来就行了。
两处针扎好,杜衡看了一下张喜的面色,又做了十宣放血,每个手指头都用三棱针刺出了血珠,然后在人中穴继续行针,而且不间断的采用强刺激法。
杜飞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大概有个三分钟,杜飞就背着药箱狂奔而来。
而此时的张喜还没有苏醒过来,杜衡眉头紧皱,拿过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了苏合香丸。
苏合香丸,具有芳香开窍,行气止痛的功效。用于痰迷心窍所致的痰厥昏迷、中风偏瘫、肢体不利,以及中暑、心胃气痛。
市面上的售价最便宜的60多,最贵的要300多,差距会这么大,究其原因就是用药的不同。
而杜衡手里拿的,是他这两个月闲的没事的时候,在药房里自己鼓捣出来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要是算价钱,就刚拿到手里的这一丸,不算人工成本,最起码都要5、60,更别说一盒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心疼了一秒钟,杜衡还是搓去了上面的蜡层,随手念成碎末,捏开张喜的嘴为了进去。
杜衡也不是心疼钱,主要是制作太麻烦。
这次过了有个一分钟,张喜终于有了反应。
杜衡心里松了一口气,再次在人中行强刺激一次,等到张喜完全的睁开了眼睛,杜衡才把所有的针收了回来。
张喜睁开了眼睛,可是他的眼神中没有一点点的神采,看起来全是迷茫,甚至有一点点的呆滞。
杜衡心里叹口气,希望只是脑震荡,缓一阵子也就好了,要是脑出血,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只能进一步观察看看了。
简单的清创、包扎了一下头顶的撕裂伤。再看看腿,算张喜命大,居然没断,只是被砸青了。
杜衡伸手招呼大家,“大家帮个忙,把张喜轻轻的抬到我的车上。”
杜衡招呼一声,几个壮劳力直接把张喜稳稳的抬了起来,其他人也在旁边辅助,防着地上泥水把几人滑到。
杜衡拉住村长,不放心的问道,“张叔,你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是吧?”
“没了,其他家都是几口人一起,要是有人没出来或找不见,早就嚷嚷开了。”
杜衡听着这话,只能再一次感叹独居的光棍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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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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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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