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平时看着挺靠谱稳重的,怎么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如此浮躁?
武胜男爸爸再一想,觉得可能是这个王教授之前不断的怀疑,使得杜衡有了心浮气躁的行为,便再一次低声说道,“小衡,不要意气用事,你是医生,说话要稳重一点。”
这边的话音一落下,就是那三个老中医也赶紧的往前走了一步,“杜医生,咱没必要置气。”
“是啊杜医生,现在病人的健康才是最关键的,至于其他的,让他们说就说去吧。”
“杜医生,这地方不能这么说啊。”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真的是声若蚊蝇,两人之间要是多个十公分,都不一定能听得清这位老前辈说了什么。
杜衡轻轻一笑,刚想说话,却不料那位王教授,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四剂有明显见效?杜医生你好大的口气,我们这么多人,在肝病、肝肿瘤这个领域研究学习几十年,别说几天见效,就是想要减轻病人痛苦都得费尽全力。
你说四剂汤药见效,就算你一剂汤药是一天的量,四剂汤药顶多也就是四天的时间,这么短时间见效,你以为你开的是仙丹吗?
小伙子,咱们是医生,要的是稳重踏实,在病人的事情上,更是要谨慎小心,这可不是让你显摆、口嗨的事情。”
听着这位王教授的说教,杜衡已经忍了好久了,嘴一张就想顶回去。可是看到老丈人担忧的神色,还有三位前辈的担心,杜衡又立马忍了下来。
但这个忍不会一直忍下去,他准备在治疗过后,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想到这里,杜衡突然的有点失神,他发现这次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他变得有点气盛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关系不太亲密的人之间,还给他甩脸子的,他基本都不想受着。
细细一想,这可能就是能力、地位、经济各方面有了长进后,让自己的性格膨胀了。
不过膨胀就膨胀吧,杜衡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以前因为家庭原因,小心翼翼生活的窘迫模样,他并不喜欢。
因为以前那种小心翼翼装出来的成熟稳重,更多的是一种夹着尾巴生活的状态。
既然自己现在有能力,可以让自己活的舒心一点,那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作为长者前辈,有质疑那是应该的,指点一二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对着我说教、指指点点那不好意思,我自己有师傅有长辈,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忍下来的杜衡看着王教授,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在看病这个事情上,一向都是锱铢必较,说一就是一,从不说大话空话。”
王教授阴着脸盯向杜衡,阴恻恻的说道,“那你说说,你怎么用四剂汤药改善病情。”
王教授的话音刚刚落下,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杜衡,就连一直在床上闭目休息的病人,也是再一次的睁开眼睛。
之前不管他们怎么争论,争论的有多厉害,其实可以看做是意气之争,是他们治疗理念的争辩,就看谁的底气足,信心足,但是对于实际的病情治疗,没有一点点的帮助。
可是王教授的话一问出口,那就是实打实的对病情的辩证了,要是说不清个一二三,那之前不管又多嘴硬,都会是笑话而已。
杜衡当然清楚,嘴角轻轻扯动一下,便张嘴说道,“白伯伯的病,我诊断为火毒郁结的痈症,即肝叶生疮。”
王教授眼睛眯了眯,“已经查明白的事情,这用你说?”
“王教授看起来很着急啊。”杜衡淡淡的瞥了一眼王教授,而后便转头看向了床上休息的病人,“之前就有问过白伯伯,再结合与我叔叔的侧面了解,可以知道白伯伯是一个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的人。
而有这样性格的人,必定看不惯很多事情,从而让自己很容易处于一个,经常发火盛怒的境地,而这个原因就是此病的由来。”
一个暴躁易怒,愣是被杜衡说成了刚正不阿、一心为民,这让原本还有点担心的武胜男爸爸,稍微的松了口气,顿时就觉得自己这女婿还不错,脑子是清楚的,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就是病床上的那位白伯伯,脸色也是稍微的缓和了一下。
不过身边三位老前辈,还有王教授身后的一众专家,看向杜衡的眼神就变了。
这小子不光看病的水平高,就是拍马屁的水平也在他们之上,拍的实在太隐蔽了。就这两个词一换,根本的意思不变,但是意义立马就不一样了。
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当市妇幼的院长,怪不对能成武书记的女婿。
王教授当然也明白,但是他不会纠结于什么词语的运用,继续追问到,“无稽之谈,生气和肝癌有什么关系?”
杜衡轻轻摇头,“再次纠正一下王教授,癌症是你们西医的叫法,我诊断的是痈症,别再说错了。至于和生气有什么关系,那我就要问王教授一个问题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这几句话?”
“当然听过,这不是你们中医,老在嘴里叨叨的几句话嘛,还是那句话,你说这么多,和肝癌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去了。”杜衡认真的说道,“人一恼怒,那肝叶就会胀开,肝气必将逆行。而且大怒之后,肝叶过度空胀,非常不容易恢复,这就是有些人说气的肝疼的原因。肝叶空胀,肝气逆行,就和人岔了气一样,你说疼不疼?
而且怒必动火,怒愈多则火愈盛,火盛必烁干肝血,烁干肝血则肝气大燥,无血养肝更容易让人发怒。怒气频发则越伤肝,形成恶性循环,而肝火越积越多却得不到及时疏解,继而郁结形成火毒,最终而成痈症。
这就是怒伤肝的由来,这么解释,王教授能否听得懂?”
王教授还以为,杜衡也要和之前的几位中医大夫一样,要用一套什么金木水火土的虚幻理论,来解释病人的病情,他也已经想好了反驳的话语,但是没想到杜衡就是实打实的说,情绪对肝脏器官的改变。虽然里面还是有肝气、肝火等词语,但是加进去肝血不足,一切又都能理解的通。
而且这说的这么直白,这怕是一个小学毕业的人都能听得懂吧,还问我听不听得懂,这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侮辱的气息。
但就算感觉到了,你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杜衡提前就用双方的理论存在差异,已经打好了埋伏,而且杜衡说的东西是逻辑自洽的,唯一和自己不搭噶的也就是肝气、肝火两个词,可作为一个国人,即便是西医,这两个词还是能理解的。
王教授脸更黑了一下,“理论自洽不能什么难事,无非都是自圆其说,可你怎么让四剂汤药见效,这才是最关键的。”
对于这个问题,杜衡丝毫不慌,“我如果能做到呢?”
“我立马卷铺盖走人,你们金州只要有你杜医生在,我便再也不来。可你要是做不到呢?”
两人在一问一答之间,都是有点上了头,火气全都冒了出来,一时之间好像都忘了,他们在什么地方,再给什么人看病。
不过王教授是过江龙,他的根基在羊城,而且问这些问题的出发点,虽然有点小私心,但也是为了病人好,上头就上头了,别人拿他没办法不说,还得对他认真负责的态度念声好。
而杜衡则是心里有底,对这个病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而且有武胜男爸爸托底,只要最后治好了人,别说上头上火,就是现在跳起来指着他王教授的鼻子骂,最后他还是这个白伯伯的恩人。
两人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依仗,这一上火,就越发的针锋相对,听到王教授的反问,杜衡立马就说道,“我要是做不到,我在金州饭店摆十桌,当面给王教授您三跪九叩的道歉。”
“好,你说你怎么治?”
却不想杜衡摆摆手接着说道,“先不急,如果我能做到,走不走的王教授你说了算,但是有一条,你得说明白再走?”
“什么?”
“特效药。”
王教授立马等大了眼睛,身子甚至都抖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杜衡不为所动,轻声说道,“我要这个特效药的全部的药理检测报告,全部的实验数据,还有全部的审批文件,听好了,是全部。”
谁知王教授果断摇头,“这不可能,这款特效药还没有上市,全部的药理检测报告,还有实验数据都是绝密的数据,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杜衡轻轻笑了一下,话说到这份上,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现在很多的肿瘤治疗当中,在医生确定病人有一定经济实力的时候,尤其是和那些大药厂有合作的医生,都会给病人推荐什么特效药。
有些医生会说是特效药,有些医生则会明确的告知患者,这个药还在实验阶段,有什么样的副作用,用不用自己选择。
但是不管哪一种,其实都是拿病人做实验而已。
而且这种实验里,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合规的人体实验,有些是没有审批下来手续,有些则是在动物实验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人体实验。
所以话说到这里,杜衡就不在强求了,只要自己能治疗好这位白伯伯,相信他自己会很愿意,和王教授好好聊聊这个特效药的。
而且因为这个特效药而心慌的人,肯定不光是王教授一个人,就现在站在王教授身后的这些金州专家,他们的皮也得紧上三紧。
因为这个药的使用,可是经过了他们的首肯。
欺负普通人不懂,没钱没势力行;但是欺负白伯伯不懂,那是胆子大的有点过分了。
杜衡转头,继续对着病人和家属说道,“治法不难,平肝为主,再佐泻火去毒的药。白伯伯现在难受的地方在于疼痛、腹胀,所以我开的方子,第一剂就是先解决疼痛,让疼痛减轻;第二剂减轻疼痛的同时,腹胀也会有明显改善;服用到第四剂、第五剂,疼痛、腹胀应该能消失,同时黄疸的问题也会一起治愈。
同时,白伯伯现在吃饭不太好的情况,也会有很大的改善。
到时候营养跟得上,继续服药泻火去毒并滋肝血,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话到这里,争辩质疑什么的,就已经没有必要了,现在就看病人自己的选择了。
而床上的病人好似对他们刚才的争辩并不在意,只是轻声说道,“老武啊,你这女婿了不得啊,我现在被你这女婿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站起来。所以你可要把你女婿监督好,我这小命可就交到他手里了。”
武胜男爸爸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微微叹口气说道,“这混小子口出狂言,看我面子上别在意,至于给你治病的事情,那你放心,我绝对让他全力以赴。”
“你老武我还是信得过的,那就这样吧。”
病人话说完,眼睛也慢慢的眯了起来,房间里的众人,也就全部退出了卧室。
到了外面,之前说话的那位中医大夫走到杜衡身边,“杜医生你好,我是省肿瘤医院腹外一科的张拥军,你看这个方子是你去拿药,还是我们来?”
杜衡赶紧客气的说道,“张主任你好,刚才谢谢你为我说话。”
张拥军轻笑着摇摇头,“应该的,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开方拿药的事情吧。”
杜衡似乎早就想好了,直接说道,“那就麻烦张主任了,我把方子写出来,您在帮我看看。”
这是一句客气话,但是却让张拥军苦笑不已,就杜衡刚才四剂见效的狂言妄语,让他即便是杜衡的前辈,也不敢有一丝一毫指点的心思。
因为他从心底里,就不敢说这样的话。
杜衡不管其他,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纸笔,白芍、当归、炒栀子。。。。。。
当张拥军把药方拿到手里,即便已经做好不说话的他,还是忍不住的脱口而出,“就这么简单?”
杜衡轻轻一笑,“用当归、白芍直入肝中顺气滋肝血,则肝血骤生,这就很容易解肝血之燥。再用甘草以缓其急,用栀子清火,金银花解毒,问题就全部解决了,所以简单一点无妨,而且还不用增加肝脏的负担。”
听杜衡说完,张拥军就轻轻地呼了口气,心里默念一句,还真TM简单,五味药各司其职,各干各的事情,少一味不够,多一味长余。
怪不得这小子年纪轻轻,用一年的时间就能在金州圈子里脱颖而出,就开方的这一手,已经把百分之九十的医生比下去了,更别说这小子的诊断,他楞是没听出什么毛病来,这就更厉害了。
既然开口了,张拥军也就不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便再次问道,“那我们之前开的方子,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们之前开出来的方子,也是借鉴了你治疗那几例肿瘤的那个方子,但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们本身的辩证就错了,还是说我们这个方子没开好?”
杜衡轻轻吸了一口凉气,斟酌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咱们中医的派系很多,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诊断结果大同小异,以至于用药思路也是各不相同。
但只要其根本没有改变,那就没有什么对错之说。
至于你们的用药。。。。。”
杜衡说道这里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跳过了一段,直接说道,“用药剂量太轻,一些大毒,用作以毒攻毒的药,全都被去掉了,再加上那什么特效药抑制肝细胞的特点,所以你们开出药里的药性,被吸收的微乎其微,所以病人的突然恶化,和你们的药关系不大。”
张拥军顿时有点尴尬,杜衡虽然说的含蓄,也往特效药上引了下,但是潜台词就是,他们开出来的药,没效果,和清水差不多。
张拥军尴尬的笑了下,然后拿着药方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让单位的同事开始送药。
而武胜男爸爸背着手走到杜衡身边,小声说道,“小衡啊,你说的真没问题?”
“叔叔放心,恢复的只会更快。”
“那今天服药之后,多长时间能见效?咱们要不要等一等?”
杜衡摇摇头,“我觉得没必要,一剂药分三次服用,也就是二十四小时才能用完一剂药,而且现在都到傍晚了,就算白伯伯疼痛减轻,也得到深夜才有结果。
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让张主任他们时刻关注着,也让白伯伯晚上睡个好觉。
相信这段时间一来,白伯伯因为疼痛、腹胀等问题,肯定都没有睡好。”
武胜男爸爸叹口气,却也是同意了杜衡的说法,便转身和跟出来的病人家属说了两句后,带着杜衡就离开了这个这里。
走到外面,武胜男爸爸突然说道,“今天的事别说出去。”
“我知道了叔叔。”杜衡点头应下,“叔叔,你在这边没有这样的小楼吗?”
武胜男爸爸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有,不过从来没住过。”
“为什么?”杜衡挺好奇的,这里的环境先不说,屋子的装修更不用说,就门口和小区‘保安’提供的安保服务,就绝对值得他们这样的人住进来。
武胜男爸爸轻笑一下,“我住哪里都无所谓,不过我更喜欢住现在的那个小区,周围都是一起干了三十年的老同事,早出晚归都能和熟人打声招呼,比这里强多了。”
“可是这里安全啊。”
“你个傻小子,你是不是忘了我那小区住的都是谁了?那可全是警察。就是院子里的下棋的那些老头,那也是退休的老刑警、老民警了。
住在那个小区里,不比这里安全?”
杜衡差点拍自己一巴掌,忘了老丈人干什么的了。而且他到老丈人住的那个小区就去过两次,而且都是晚上去吃饭,说实话还真没注意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武胜男爸爸又是轻笑一下,接着说道,“最关键还是你阿姨,她那人你看着平时文文静静的,不怎么爱说话,可也是个爱热闹的人。住那个小区里,没事的时候她还能找其他人打打麻将,一起约着逛个街。
可是住这里啊,光耍了心眼子了,哪有可能让她舒舒服服的打麻将逛街。”
好吧,老丈人嘴里冒出心眼子三个字,杜衡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只能低着头,跟着老丈人闲溜达。
出了小区,杜衡没有回家,而是和老丈人一起回了那个警察小区。
同时全家都被叫了回来,就是老爷子也被安排人给接到了家里面。
武钟老爷子一看到杜衡,就是直接笑开了花,拉着杜衡就开始聊天,“你小子,我听楠楠说,你对我那房子的装修有意见?”
杜衡立马尴尬的笑了笑,同时脑海里就浮现了那金碧辉煌大柱子,庸俗,太庸俗。
老爷子似乎看出了杜衡的尴尬,笑着解释道,“以前的时候吧,就喜欢亮堂一点,也是穷怕了,装修的时候就让人粉刷成了金色。
后来也是看习惯了,加上那会腿疼的不行,想着自己也是时日无多,更就懒得改了。”
杜衡尬笑一下,“我觉得挺好的。”
武钟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就行,那你和楠楠挑个时间,找时间把那房子过给你们吧。不过那房子还有些贷款没还完,你得自己去还了。”
杜衡使劲的挠了一脑袋,房贷?那房子还有房贷?
老爷子似乎是看出了杜衡的想法,笑着说道,“那房子你也见了,就是老小区,里面的人都想住新房子,当时正好有人卖,我那房子刚开始的门就在楼梯口,闲吵得慌,干脆趁着别人卖,我就一起买下来了,然后打通了住。
你是不是觉得那房子是我贪污得来的?”
杜衡再次尴尬的笑了下,“爷爷你可不能诬陷我,我可从来没想过。”
武钟老爷子又是笑了下,“那会的房子便宜,而且那会我,你叔叔阿姨都有工作,工资也还不错,就一咬牙给买下了。
谁知道咱们金州的房价涨这么快,二十来年,从我买房一千多块,愣是涨到了一万多。现在过给你们,你们小两口算是捡着了。”
杜衡赶紧摆手,“爷爷,这房子我们不能要,而且我自己之前也买了房子,真不用。”
对于杜衡的拒绝,老爷子直接摆手打断,“我呢岁数大了,虽然有保姆,但还是很不方便,而且一个人住那边,也有点孤单。
这不你叔叔和阿姨也有这个想法,正好让我搬过来,他们方便照顾,我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房子就那么放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还是过给你们小两口,你们去处理吧。”
杜衡挠了下脑袋,讷讷的说道,“那这房子你给大哥他们吧,给我和楠楠算什么事?”说着杜衡突然往老爷子跟前凑了一下,低声说道,“爷爷,我偷偷给你说,我现在非常有钱,特别有钱,这房子你还是给大哥他们两口子吧。”
武钟老爷子脑袋往边上动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杜衡问道,“你有很多钱?”
“嗯,非常多。”杜衡认真的点点头。
“有多少?”
“七位数,而且下半年应该能更多,八位数也不是问题。”
“那确实挺有钱的。”老爷子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微微的动了下眉毛,“那你帮我把剩下的房贷还了吧,行不行?”
“行啊,您说多少?”
“那是四间房子打通后的屋子,所以我要交的其实是三间屋子的贷款,一共一千二百三,还剩五年,你自己算一下,然后给我交了。”
杜衡听着这个数字,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跳啊跳。
买房早的人,真是赚大了啊。
还待和老爷子再聊聊,武胜男妈妈却招呼着大家上桌吃饭,杜衡便不再言语,和老爷子一起往餐桌走去。
等到吃完饭,武胜男爸爸就把他的好大儿叫到了身边,杜衡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要干什么了,便和武胜男慢慢的墨迹到了另外一边。
武胜男则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大哥和爸爸,小声的问杜衡,“我哥又犯错了?”
杜衡摇摇头,“没有,应该是给你老武家立功了。”
武胜男疑惑的看了一眼杜衡,“什么意思?”
“我刚观察了一下你嫂子。。。。。”
“你有病啊,观察我嫂子干什么?”
杜衡无语的瞅了武胜男一眼,“你有病啊,你声音再大一点,让大家都听见多好。”
武胜男也是瞪了杜衡一眼,“是你说的有问题好吧。”
“别打岔,说正事,你有没有发现,你嫂子的皮肤比之前细嫩了很多,而且脖颈、手臂比以前多了一点点的软乎感,整个人还有一点懒洋洋、提不起劲儿的感觉?”
武胜男顺着杜衡的话语,眼睛不由得往自己嫂子身上多看了两眼,“真的诶,你没说我还没发现,你这一说,就看出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以前可是一身腱子肉的。
不过这点改变也太小,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这点改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杜衡嘴角上扬了一下,“你忘了我在哪上班了吧?”
“妇幼医院啊,怎么了?”武胜男刚一说完,立马就惊醒过来,吃惊的说道,“你是说我嫂子怀孕了?”
“你还不算太笨。”
可是武胜男立马又皱起了眉头,“那不对啊,刚才做饭的时候,那么重的油烟味,我嫂子一点异样的表现都没有。
我可是听说过不少,怀孕的女人都闻不得油烟味,会孕吐的。”
杜衡送了武胜男一个白眼,“扯淡,孕吐反应那是和孕妇的身体素质有关系。有些孕妇确实有很明显的孕吐反应,甚至会一直持续整个孕期,而有些到了三四个月,等到坐胎稳了,身体适应了,就会停止孕吐。
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孕妇,她们是一点孕吐反应都没有的,整个孕期,她们该吃吃该喝喝,该干活的照样干活。
就你和你嫂子这种经常锻炼,身体素质优于普通女性的体质,你们两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不会产生孕吐反应。
当然了,借着怀孕的机会,不想干活,想多让老公关心照顾的,也会有孕吐,虽然是装的,但是没经验的新爸爸们,基本是发现不了的。
反而会因为自己媳妇有孕吐,会更加的关心媳妇,更加的体贴温柔。”
武胜男虽然听得很认真,但是听到杜衡拿自己举例子,还是忍不住的轻轻掐了一下杜衡的胳膊。不过随着杜衡的解说,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杜衡的专业,这让她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开始放肆。
他大哥的子嗣问题,那是他们一家子的心病。
只是武胜男的笑容刚刚开始肆虐,就看沙发上谈话的四个人,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怎么回事?
武胜男轻轻捣了一下杜衡,杜衡会意之后,便慢慢的靠近了几人。
“大哥,怎么了?”
武胜男大哥舔了下嘴唇,失落的说道,“刚才爸问了一下怀孕的事情。”
“有问题吗?”
“暂时有点问题,从你上次说过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备孕,但是。。。。”
杜衡愣了一下,随即凑到跟前小声的问道,“你们自己没测一下?”
武胜男大哥也小声的说道,“这次那个时间推迟五天了,我们不光自己测了,也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没戏,是你嫂子自己太紧张,影响了那个的时间。”
杜衡豁然一惊,赶忙问道,“大夫开药了没?你们喝了没?”
杜衡一惊一乍的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猛然一惊。而武胜男大哥现在对杜衡非常的信任,看到杜衡的模样,他也是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今天刚取的药,还没喝呢。”
“呼~~~”杜衡心里一松,“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武胜男的大哥却疑惑了,“小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衡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转头看向了武胜男的嫂子,“嫂子,我给你把个脉。”
瞬间,所有人都变的惊喜了起来,杜衡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能理解,而且杜衡的水平,别人不知道,他们一家子也是非常的清楚。
杜衡没管其他人,起身换到了武胜男嫂子的身边。
一分钟后,杜衡收回了手,对着武胜男的嫂子和大哥笑着说道,“恭喜大哥和嫂子。”
武胜男大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是武胜男的大嫂也是一脸的惊喜,“小衡,你确定?”
“当然,我可是市妇幼的院长,其他的能出错,这个可错不了。”杜衡一脸轻松,乐呵呵的回应到。
可是武胜男的大哥却又犹豫了一下,“可。。。可。。。我们去医院检查,他们怎么说没有?”
“时间不够,当然检查不出来,再过一两个星期,你们再去检查,绝对能查出来。”
随着杜衡的声音落下,武胜男大哥就兴奋的保住了自己媳妇,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老爹老妈就在眼前。不过这几个长辈,此时也没有责怪这个好大儿的意思,一个个的全都露出了发自心底的喜悦。
武胜男也是激动地抱住了杜衡的胳膊,眼角的笑意,都快挤出皱纹了,“老公,你没诊断错吧,要不然一场空欢喜,我爷爷会受不了的。”
杜衡轻轻拍了下武胜男的手背,“放心,一个喜脉而已,还不能让我犯错。”
“你真厉害!”
听着武胜男的夸奖,杜衡的脑门立马出现了三条黑线,你嫂子怀孕,你说我厉害,你这是准备让你哥砍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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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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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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